其實在賽季之初租借阿德裡亞諾和卡薩諾的時候，雲盛心裡就很清楚。
這兩個人的未來根本不屬於科特布斯。
科特布斯太小了，根本不足以給兩個絕世天才足夠的發揮空間。
可是這半個賽季以來，隨著相處時間越來越多，雲盛甚至產生了一些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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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阿德裡亞諾和卡薩諾就是科特布斯的球員，永遠都是。
但是聽到卡薩諾這句話，雲盛頓時心中一震。
“等下賽季我回了意甲……”
阿德裡亞諾和卡薩諾兩人開著玩笑聊著天，絲毫沒有注意到雲盛的神情變化，不過一旁的柳蘇蓉卻發現了。
“你怎麼了？”
“我沒事。”
雲盛搖搖頭，再次看向阿德裡亞諾和卡薩諾：“這個賽季結束的時候，球隊能走多遠，我不敢說，但是你們兩個人必須得出一個最佳射手，這是我對你們的硬性要求。”
阿德裡亞諾自信地一笑，臉上露出狂傲的神情：“小小的德甲聯賽，還沒有人能攔得住我的射門！”
卡薩諾一副不正經的樣子：“教練，你應該大膽一些，沒準我們兩個人能捧回兩個金靴獎呢。”
阿德裡亞諾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咱們的進球數一樣多？”
“你放心，如果我的進球數比你多了，我就控制控制，爭取咱們一塊拿金靴，”卡薩諾拍了拍阿德裡亞諾，“怎麼樣，我仗義吧。”
“去死吧！我的進球數肯定會超過你！”
兩人開著玩笑，雲盛看著他們，半天沒有說話。
卡薩諾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教練，你怎麼了？”
雲盛搖搖頭：“沒事，就是有些傷感。”
阿德裡亞諾有些不明白：“咱們現在成績不錯，你為什麼要傷感呢？”
“一想到你們賽季末就會離開，我就覺得很傷感。”
雲盛這話一出口，阿德裡亞諾和卡薩諾也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阿德裡亞諾低沉地嗓音說道：“教練，如果你是國米主教練，那該多好啊。”
卡薩諾也嘆了口氣：“打心眼裡說，我真的已經開始愛上科特布斯了，如果不是因為這裡太小，我真想一直留在這裡。”
雲盛看著兩人，緩緩說道：“你們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我也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在現代足球環境中，不論是球員還是教練，人員流動很正常，何況你們還只是租借球員而已。不論國際米蘭，還是皇馬，他們都絕對不會放棄你們離開的，就算他們願意出售你們，以科特布斯的經濟實力，也支付不起你們的轉會費。”
柳蘇蓉看著雲盛，她心中很清楚，雲盛說的都是大實話。
科特布斯只是德甲小球會而已，根本養不住這種檔次的大球星。
卡薩諾看著雲盛，此時收起了一貫的調笑，認真地說道：“教練，我敢肯定，你的未來絕對不只屬於科特布斯。或者說，絕對不只屬於德甲！雖然說德甲的水平也很高，但是和意甲、西甲、英超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你執教科特布斯的第一個賽季，就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等到賽季末，你絕對有機會去更大的球會。”
阿德裡亞諾也肯定的點點頭：“沒錯，也許某一天，我們還會在你的手下踢球，一起爭奪更大的榮譽。”
更大的榮譽？
是啊，就算科特布斯這個賽季創造奇蹟，贏得德甲和德國杯的雙冠王，那麼在這兩位天才的眼中，也不夠分量。
他們想要的是更大的勝利，想要歐冠冠軍，甚至想要世界足球先生！
這裡實在是太小了，蒼龍怎會久留於淺水？
離開阿德裡亞諾家，雲盛半天沒有說話，他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的街道，一直在愣神。
科特布斯的市區十分繁華，今天是週日，外出的人很多。雖然現在天氣寒冷，但是依然無法阻擋住人們出行的熱情。
柳蘇蓉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雲盛：“雲大教練，你怎麼了？傷感天才的即將離開？”
雲盛搖搖頭：“其實不只是他們兩人，就連希爾德布蘭這種德國球星，科特布斯也不一定能留得太久。甚至連年輕的班德羅夫斯基、瓦克斯穆特、特雷特科們，也一定會有人來挖角。”
“科特布斯是小球會，沒有能力留住隊內的球星。我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就是球隊能夠打入歐戰，贏得更多的贊助費。這樣的話，等轉會期的時候，我就可以說服球隊主席克蘭，讓他不要出售隊中的年輕天才球員了。”
柳蘇蓉認真地聽著雲盛話，她也禮貌地點頭，不過她覺得可能性不大。
上個賽季保級成功之後，球隊連保級功臣拉杜和蒙特亞努都賣了。
就算這個賽季球隊能夠拿到更高的成績，那麼對於主席克蘭來說，不過是給球員增加了價碼罷了，該賣肯定還會賣的。
這就是小球會的悲哀。
快到中午了，兩人在一個德國餐廳隨便吃了一口飯。
雲盛要回去整理資料，柳蘇蓉下午要抓緊時間寫稿子，兩人都很忙。
而之所以沒有去周宏的中餐廳，是因為那裡記者太多了，本來兩人的緋聞就滿天飛，再被人抓到一起共進午餐，那更麻煩。
柳蘇蓉把雲盛送到了俱樂部樓下，她好奇地問：“今天球隊放假，你都不休息一下的嗎？”
雲盛搖搖頭：“我要整理一些資料，然後下午去找主席克蘭談一些事情，已經約好了。”
柳蘇蓉點點頭：“好吧，祝你一切順利。”
雲盛下了車，剛走了幾步，身後的柳蘇蓉突然問了一句：“雲大教練，你和科特布斯只簽訂了一年的合同，等到賽季結束之後，你會留在科特布斯嗎？”
雲盛的腳步停住了。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搖下車窗的柳蘇蓉。
“我現在只想著踢好每一場比賽，僅此而已。能夠儘可能幫助科特布斯攀升到更高的位置，這是我一名主教練的責任，其它的事，我暫時都沒有去考慮。”
“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