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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還有意外收穫?(4K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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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宰予把道理講得很清楚,但大家心裡都明白,放不放過叔孫輒,這不是從道理上說不說得通的問題,關鍵點依舊在於各方利益能否達成一致。

宰予的場面話只是給了公斂處父一個臺階下,至於他要不要順坡下驢,還是得看站在他背後的孟孫何忌究竟是什麼想法,而季孫斯與叔孫州仇又想如何處置陽虎的叛黨。

眾人中,最過無助的莫過於叔孫輒了。

他仰面長嘆一聲,只恨自己怎麼會昏了頭腦相信盟誓。

他幹了一輩子的壞事,好不容易想按規矩來一次,結果就落了這麼個下場。

早知道,剛才還不如把兄長一刀剁了呢。

這樣的話,路上最起碼還能有個人作伴。

公斂處父開口道:“我聽說,有的罪行可以赦免,而有的罪行則不能赦免。現今,叔孫輒犯下謀逆的大罪,又妄圖殺戮自己的兄長。

這就是犯了兩重的死罪了。現在,他雖然遵守誓約,釋放了叔孫子,但難道可以躲避謀逆的罪責嗎!

《書》的《呂刑》一章中說過:上下比罪,無僭亂辭,勿用不行,惟察惟法,其審克之。上刑適輕,下服。下刑適重,上服。

審判有罪之人,要上下比較其罪行,不要錯亂供辭,不要採取已經廢除的法律,應當認真察看案情遵循刑罰,並且要認真稽核。

如果是犯了重罪,但犯罪情節較為輕微的,就將刑罰降低一等進行論罪。

如果犯的罪行較輕,但是情節惡劣的,則要從重論處的,必須用大刑來處罰。

現在,叔孫輒弒親的情節較為和緩,而叛亂的罪行卻極為惡劣。

即便兩相抵消,還是應當受盡萬刀而死。

您是孔夫子的高徒,熟知《詩》《書》《禮》《樂》之精髓。

既然如此,您又怎麼能夠捨棄《呂刑》的教導,單單以盟誓的誓辭為準呢?

這難道不是違背了禮法,拋卻了穆王與呂侯立下的準則嗎?”

宰予一聽到這裡,整個人都精神了。

奶奶的!

公斂處父!

你開大了是吧?

把《呂刑》都給搬出來了!

公斂處父這番話的極為尖銳,論點也十分明確,又把周穆王和呂侯扯出來做大旗。

這樣的辯辭,就算換了孔門中的大部分弟子來,都得被公斂處父壓制。

因為孔門弟子雖然都讀詩書、習六藝,但因為孔子的施教因人而異,所以孔門學子的專長都有所不同。

像是公斂處父這樣單獨丟擲《呂刑》設問的,恐怕孔門裡面能夠從容應答的,也就只有漆雕開這樣專研《書》中奧義的偏才,抑或是長於政事一科的冉求、子路、高柴等人了。

但不湊巧的是,宰予偏偏也對《書》感興趣。

而為了搞他的新周禮,宰予更是將詩書禮樂從頭到尾都研究了一遍。

就這麼一位天天琢磨著該在什麼地方刨周禮命根子的人物,公斂處父拿《呂刑》來駁斥,顯然是自討苦吃。

宰予道:“您既然以《呂刑》來說明,那自然也應該知道,《呂刑》中還說了:

各種刑罰的輕重允許有些靈活性。刑罰時輕時重,相同或不相同,要根據實際情況來定。

審判案件不能只靠著巧言善辯,要能夠做到善良公正,才能讓判決準確無誤。

應當懷著哀憐的心情判決訴訟案件,明白地檢查刑書,互相斟酌,都要以公正為標準。

不論是當刑,抑或是當罰,都要詳細查實。

要做到案件判定了,人們信服。如果改變判決,人們也信服。

現在,您要將死罪加在叔孫輒的身上,然而卻不能使他信服,這難道符合施行刑罰的準則嗎?

而他不服從刑罰的原因,正是因為先前公斂子你願意同他進行盟誓,並以釋放叔孫子為代價,以此來交換寬恕他的罪行。

許下了諾言,卻不願意兌現,這是有損於仁義的做法。

而對待謀逆這種大罪,未曾稟明國君、司寇與士師,便擅作主張給人定罪,還要獨自處決罪犯,這又不符合使用刑罰的原則。

況且三桓世代執掌魯國的大政,魯國的百姓都以季氏、孟氏、叔孫氏為表率,如果三桓都不在乎盟誓的約束作用,那這種行為很快就會民間傳遞開來。

正所謂:上行下效,淫俗將成。敗國亂人,實由茲起。

從前晉文公奉行節儉,衣食住行都奉行樸素,他讚賞能夠安貧樂道的士人,因此文公的臣下都穿著母羊皮縫的裘,束著牛皮帶來掛佩劍,頭戴熟絹作的帽子。

每天從早到晚,穿著這身打扮進出晉國公宮,前來拜見文公的人數不勝數。

這是什麼緣故呢?

這是因為上位者率先做出了表率,所以臣下們就紛紛效仿他的行為。

現在,如果您打算讓三桓背叛盟誓,拋棄自己的誓言,不顧神靈的約束,去處死叔孫輒。

那麼,我們又何必費盡心力去驅逐陽虎呢?

我恐怕再過不久,像是陽虎那樣的違背誓言背棄主君的人,將會在魯國像是大江奔流一樣奔騰不絕的出現。

當年大禹遠離妻兒老小,帶領族人耗費整整十三年的時間,才疏通了天下江河,使得流水歸入河道,不再橫流陸地、殘害萬民。

然而,今日僅僅只憑您一句話,便足以使得魯國再次陷入‘洪流’。

殺一人易,斷江流難。治亂罪易,逆風氣難。

到了那時,您難道依然打算從腰間拔出長劍,去截斷奔流的江河,去斬斷已經建立的不正風氣嗎?

這種既有損於仁義,又敗壞了道德,還不符合禮制的做法,請恕宰予才疏學淺,我不知道公斂子您這樣幹,到底是出於何種考量!”

宰予的話說的很重,饒是公斂處父這樣的強人聽見,都不由氣弱。

宰予的三個論點‘有損仁義’‘敗壞風氣’‘破壞禮制’,其中打在公斂處父痛點上的,還是最後一點‘破壞禮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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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不提刑罰還好,他這一提,直接就把是否殺死叔孫輒的性質給改變了。

本來他啥話不說,直接動手殺叔孫輒,還可以用平定叛亂、抱全孟氏來為自己開脫。

現在提到刑罰,那叔孫輒的死活,就變成了量刑多寡的問題,而最終結果如何,則應當移交魯國司法系統處理。

像是謀逆這種大罪,必須得經由士師調查取證,再交給有司進行核實,再由大司寇審理案件,之後再交由國君稽核確認後,才能下最終定論。

而這一套程式裡,他作為孟氏的家臣,是完全不應該摻和進來的。

公斂處父本想藉著《呂刑》上綱上線,逼宰予就範。

結果沒成想,宰予技高一籌,反倒利用《呂刑》將他一腳踢出局。

這時候,公斂處父就算再強硬,也知道應當退讓了。

他長嘆一口氣,俯身拜道:“我的才學低淺,未能領會《書》中真諦。今日,確是從您這裡受益良多。叔孫輒的事,就依照您說的那麼做吧。”

至於一旁的叔孫州仇和季孫斯聽了宰予的話,也不由地堅定了不能殺掉叔孫輒的想法。

讓公斂處父退讓的是‘不符禮制’,而讓這兩個蟲豸產生觸動的,則是‘敗壞風氣’這一點。

其實他們心裡也清楚,陽虎之所以敢玩下克上,說到底還不是和三桓學的嗎?

全國上下的百姓,誰都可以指責陽虎犯上作亂,唯獨三桓不行,作繭自縛只能算是活該。

三桓都敢驅逐先君昭公了,那陽虎綁個季孫斯,還想要取三桓而代之,好像也不算過分嘛。

從前季孫斯和叔孫州仇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今日宰予的話卻算是將他們點醒了。

他們也紛紛向宰予拜道:“您對待這件事的看法,我們沒有異議。”

而宰予見到所有人都不再反對,也不由松了口氣。

公斂處父等人不反對,是因為各自都有所打算。

而對於宰予來說,他想要保下叔孫輒,當然也不是什麼出於什麼朋友情誼,而是因為當眾背盟實在太影響他菟裘宰子在魯國的風評了。

雖然熟悉宰予的人都知道,宰予是個反覆試探仁義道德底線的傢伙。

但魯國的民眾可不知道宰予的真實面目,在百姓的口中,菟裘宰子可是孔子門下出類拔萃的君子典範呢。

也正是因為宰予既有赫赫功績,又有仁德之名,所以他在魯國辦起事來,比一般的卿大夫都要容易不少。

同樣一件事,陽虎辦起來,別人總容易往壞處想,覺得虎子是不是又準備整什麼大活。

而如果是宰予來操辦,則正與之相反,民眾總願意從好的地方來考慮。

哪怕宰予把事情辦砸了,大夥還是認為他不是故意而為,而是有小人從中作梗。

又或者是,其中定然存在何種難言之隱。

如果因為區區一個叔孫輒就把他宰子的金字招牌砸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宰予想到這裡,也不由在心中暗自腹誹道:“下次再遇見這種事,我可不來了!娘的,本來好心好意地過來幫個忙,結果差點把自己給撂進去,以後我要是再……”

誰知宰予還沒罵完,就忽然看見叔孫輒來到他的身前拜伏。

“宰子大恩,莫能忘卻。如若不棄,我願脫離季氏,拜在您的帳下為臣。”

而在叔孫輒表態後,那些先前跟著他攻打叔孫氏的黨羽和上軍士卒,也紛紛放下兵器拜伏。

“我等也願追隨宰子。”

“嗯?!”

宰予見狀,眉頭一皺,心中驚呼:“還有意外收穫?!”

他心裡琢磨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叔孫輒和這些士卒們這麼做的原因。

雖然公斂處父等人經過他的勸說,願意放他們一馬。

但就這些人先前打算背叛盟誓的態度來看,信他們還不信鬼呢。

現在他們口頭上雖然答應兌現諾言,但也不是沒有秋後算賬的可能性。

與其繼續追隨季氏,還不如眼一閉心一橫,乾脆投了宰予呢。

傻子都能看出來,宰予在三桓那裡的面子有多大,而且他本人做事還這麼講究。

跟著他混,進,可求得富貴,退,也能保全親族。

宰予想明白了這一茬,不由得對叔孫輒高看一眼。

平時還瞧不出來,居然還是個他娘的聰明人!

宰予粗略的掃了一眼在場的士卒,感覺這至少也有個小幾百號人手。

於是,他也只得假意面露難色的對著叔孫輒說道:“我雖然願意收留你們,但是諸位皆是季氏的賢德之士,恐怕季子不肯應允啊!”

季孫斯聞言,自然知道宰予是啥意思。

但他瞟了眼面前的人數,讓他直接送這麼多人給宰予,那必然是不樂意的。

可氣氛都已經烘托到這裡,他不答應的話,又擔心這幫人心生叛意。

正在季孫斯思忖之際,叔孫州仇走到了他的身邊。

叔孫州仇雖然身上帶著傷,疼的齜牙咧嘴,但這時候也沒忘了從旁拱火。

對他來說,只要是能讓季氏出血的事情,他舉雙手贊成。

他小聲道。

“宰子今日為了驅逐陽虎,恢復季氏立下天大功勞。若是不能對他加以封賞,只怕以後國人都不願再為您盡力了啊!

況且這些人裡面還夾雜著陽虎的叛黨與叔孫州仇豢養的士人,如果您強行留下他們,又打算如何來使用呢?

與其您來頭疼這個問題,不如將這些人交給宰子教化。

這樣一來,您既可以得到不吝賞賜的美名,又可以遠離本性邪辟的小人,何樂而不為呢?”

季孫斯聞言有些意動,但讓他一下送出幾百戶給宰予,還是讓他覺得有些肉痛。

於是,他又轉頭望向公斂處父,開始詢問他的意見。

“公斂子以為如何?”

公斂處父也是個實打實的倒季派,你問他,他當然也是贊成。

但他對於宰予幾次三番阻撓他的行為頗有不滿,所以此時季孫斯問他,他便暗地裡使了個絆子。

“我也贊成叔孫子的看法。只不過,這些人都是謀逆的罪人。即使國君仁德,最後決定寬恕他們的死罪,也不應令他們逃脫所有的懲罰。

我覺得,您不如向國君稟明情況,命令宰子率領這些人前去征討那些追隨陽虎叛亂的城邑。

如此一來,也可以讓他們利用戰功來抵消自己應當受到的刑罰。

國人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也一定會讚賞您處事公正、賞罰分明的。”

季孫斯聽到這裡,不由眼前一亮。

說的對啊!

反正那些城邑遲早要討伐。

與其派出順服於季氏的上軍討伐,不如用這些謀逆之人前往攻打。

攻城戰向來難打,攻方傷亡一向巨大。

如果採納公斂處父的建議,這些人在攻城時死了也不算是季氏的損失,而變成了宰予的損失。

如此一來,他就是既有面子又有裡子,誰也不能說他一句不是。

而宰予率軍攻城,如果攻下來了,那他到時候,也可以用陽虎是季氏家臣,因此他的封地應該歸屬於季氏的理由,將那些城邑拿過來。

孟氏和叔孫氏也別不服,不服咱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聊。

作為魯國的君子,想必孟子和叔孫子的數科學得都不錯吧?

我來給二位出一題。

問:一旅五百人,一軍有二十五旅,那麼一軍有多少人?

我趕時間,請二位儘快作答。

想明白了這一點,季孫斯感覺自己可真是商紂王做刺身——七竅玲瓏啊!

當然了,如果宰予攻不下來那些叛亂城邑,那也沒關係。

那樣的話,就算是菟裘大夫能力不行,曲阜國人和朝中的大夫們也不要在我面前逼逼賴賴。

我可不是沒有給過菟裘大夫支援。

這大幾百號人,都是從季氏手裡實打實掏出來的啊!

而且,我季氏都給了這麼多支援了,總不能全部讓我買單吧?

叔孫氏和孟氏難道不應該給宰予一點支援嗎?

討伐叛亂城邑乃是國事,我季氏掏多少出來,叔孫氏和孟氏也得跟上。

三桓都是魯國上卿,應該沒有什麼不同。

既然受了國家的恩惠,你們兩家又怎麼能不承擔國家的職責呢?

須臾之間,季孫斯只覺得神清氣爽茅塞頓開,他朗聲笑道。

“我聽說,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既然你等願意歸附宰子,那我又怎麼敢進行阻攔呢?”

宰予也沒料到季孫斯居然會這麼痛快。

“季子,您的意思是?”

季孫斯裝作忍痛割愛道:“我沒有德行,無法約束臣民。我的家臣叔孫輒,還有和他手下的這一旅民戶,就全都託付到您的手上。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您的臣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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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的美,表現在他專注於閱讀……我看讀者,不看外表,而是內在的讀者味和親切感。

——節選自《宰予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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