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直接啊。”
葉天嵐有些幽怨。
而古清風並未理會，只是默默等待著。
過了片刻，葉天嵐才開口說道。
“其實，就算我不說，你多少也應該能夠猜出來，以前或許猜不出來，現在你的內心應該有所感覺。”
古清風想了一會兒，問道：“你當年千方百計的與我結成仙緣道侶，也是為了因果？”
“呵呵，你果然已經有所感覺了。”
是的。
古清風早就有所感覺。
他想了很多可能性，想來想去，除了因果兩個字之外，他也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麼理由會讓葉天嵐當年不顧一切的要與自己的結成仙緣道侶。
當然。
也只是有所感覺。
究竟為何因果，古清風並不知曉。
“相傳，因果是一切劫難的原罪，也是一切劫難的根源，唯有了斷自身的因果，方能斬盡一切劫難，從而問鼎成神，所以，自古以來，很多很多人都在追逐也在求索自己的因果，為了求索自己的因果，也為了斬斷自己的因果，不少人早在很久之前就開始著手佈局。”
“傳聞之中，浩劫之時，天地重生，大道重衍，命運因果也會重衍，浩劫之後，很多人也都認為這是斬斷因果唯一的機會，趁著因果正在重衍，將其因果的根源斬斷，所以，大家著手佈局只為藉助上古浩劫天地重生這個千載難逢的契機，斬斷自己的因果之源。”
“只是傳聞畢竟是傳聞，究竟是真是假，又有沒有人成功，誰也不知道，但大家都選擇了相信，怎麼說這也是斬斷因果唯一的機會，誰也不想因此而錯過，抱憾終生。”
“呵呵。”
說著話，葉天嵐莫名其妙的笑了笑，相識在自嘲一樣，繼續說道。
“斬因果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前輩，斬因果卻是越斬越亂，越斬因果越多，斬到最後，因果沒有斬斷不說，反而惹了一身罪，更甚者，斬的是去了自我，瘋瘋癲癲，迷失在無盡的因果之中，越陷越深……”
頓了頓，葉天嵐望著古清風，說道：“我知道一位前輩，她為斬斷因果，不惜多次逆天而行，惹了一身罪，只是斬了又斬，逆了又逆，因果愈斬越亂，她瘋了，也崩潰了，更迷失了，同時她也醒悟了，最後不得不葬魂重生。”
聽聞葬魂重生四個字，古清風心頭一怔，立即想到了一個人，雲霓裳。
在他的印象中，雲霓裳便是如葉天嵐所言，為斬斷因果，斬到最後把自己斬的神志不清，最後葬魂重生。
不知葉天嵐口中那位前輩是不是雲霓裳。
古清風並沒有問，繼續聽著。
“知道上古浩劫為什麼被稱為斬斷因果千載難逢的契機嗎？並不僅僅因為浩劫之後天地重生，命運因果也為之重衍，同時也因為浩劫之時出現了自古以來第一次的輪迴風暴。”
“當年，究竟有多少人藉助輪迴風暴轉世，沒有人知道，有的人輪迴為爭奪今古天命，有的人輪迴，是為重塑自我，有的人輪迴，是為逃避審判，同樣，也有不少人輪迴，是為因果。”
“有些或許是想斬斷因果，而有些或許根本不抱希望，只為能夠改變因果便可，這樣的人，還不少，他們放棄了前世所有，甚至放棄了前世的自我，只為輪迴，只為改變因果。”
“只可惜，輪迴轉世並不穩定，誰也無法保證轉世之後，還能保持前世的自我意識，同樣，誰也無法保證轉世之後，前世的自我意識就一定能夠消失。”
“更加可惜的是，那些為了改變因果，放棄前世所有一切輪迴轉世的人，當他們前世的自我意識甦醒之後才會發現，因果是無法改變的，即便放棄前世所有，今世依舊會重新遇上。”
“恰恰不巧，我也正好認識一位朋友，她便是如此，她推演出自己的因果很糟糕，可以說是糟糕透頂，因為她的因果與無道兩個字有關，而無道因果也是天地間公認為最可怕的因果。”
聽聞無道二字，古清風眉頭微微皺了皺，依舊沒有問，繼續聽。
“無道二字是為天地禁忌，與無道牽扯上的因果，不用想也知道該是何等糟糕，我的那位朋友她也不指望斬斷自己的因果，只求輪迴轉世之後能夠在今生結下新的因果，取締前世的因果。”
“可惜啊！真是可惜。”
“可惜，她輪迴轉世之後，在今生結下的因果，又是與無道有關的因果，我的那位朋友不知道今生結下的無道因果與前世的無道因果究竟是不是同一個因果，當她前世的自我意識甦醒之後，她也不想知道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都是無道因果，是與不是都沒有什麼意義了，最後她也醒悟了，知道因果無法改變，所以……她一怒之下將自己給封印了……”
又是無道因果，又是封印本尊。
古清風怎麼聽怎麼覺得有些耳熟。
不知葉天嵐是不是意有所指，指的是風逐月還是唐姮姀？
而葉天嵐並未停止，繼續說道。
“因果真的無法改變嗎？”
葉天嵐自問自答，不停的搖頭，不停的自嘲。
“不盡然，至少我就知道有人轉世之後，而且還不止一個，他們的因果真的發生了改變，前世的因果沒有了，開啟了今生新的因果，有惡報因果變成善緣因果，當然，也有本來不算壞的因果，變成比想象中還要糟糕的因果。”
“又不巧，我也知道一個人，她前世的因果本來不算糟糕，所帶來的劫數也不算壞，若是咬咬牙應該能堅持下去，可是她呢，看著其他人紛紛輪迴轉世改變因果，她最終也沒能安耐住，也跟著輪迴轉世了。”
“轉世之後，她在今生也的確結下了新的因果，呵呵呵呵……”說到這裡的時候，葉天嵐笑了，笑的複雜，道：“知道嗎？直至後來當她前世的意識甦醒之後，她才知曉今生結下一個天地之間公認為最可怕的因果，沒錯，正是無道因果，呵呵呵……！”
“你知道這是一件多麼可悲多麼悲催的事情嗎？本來不算糟糕的因果卻換來一個天地間公認為最可怕的因果，哈哈哈……每次想起這件事，我都忍不住想笑……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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