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節目組把擋在茅草棚四周的竹簾扯開,明晃晃的烈日灑在幾個嘉賓身上。
祁唯羿睡覺向來跟吸血鬼似的, 受不了響動和光線。
幾乎是在工作人員還未靠近時,聽到他們踩土沙的聲音,就清醒了。
竹簾扯開, 他冷臉瞪視靠過來的鏡頭,目光幽怨而凌厲。
原本想要嚇嚇他的攝影師, 反倒被祁唯羿嚇了一跳, 飄著顫音打招呼道,“唯唯, 早啊。”
“嗯。”祁唯羿慢吞吞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
即使道具那邊給的條件已經足夠優渥了,他這麼金貴的人,睡在地上一整晚還是不太好受。
幾個攝影師沒再說話,兢兢業業拍攝他起床的樣子。
通常,藝人起床時來不及化妝,都是不準拍攝的。
但祁唯羿從來沒有這種忌諱。
他年輕小, 皮膚特別好,即使鏡頭湊近也很難拍到毛孔,素顏特別能打。
終於緩過起床氣, 祁唯羿揉揉眼睛翻身起來,看到遠遠躺在那邊角落的兩個男人,還在沉沉的酣睡。
祁唯羿眼珠子轉了圈, 找攝影師要來機器,興奮的走過去對準他們。
neo做了個妻妾成群的美夢,他左擁右抱,沉浸在夢中不願意醒過來。
忽然一道光芒閃過,左右的妻妾都變成祁唯羿的模樣。
“不…別過來…”雖然祁唯羿長得好看,但想到他性格,neo本能的想要逃跑。
他皺著眉想要從夢境中脫離,終於艱難的睜開眼,對準他的是黑黝黝的鏡頭,還有祁唯羿的臉。
“病人終於醒過來了!”祁唯羿像模像樣的激動了下,跟neo宣佈道,“朱金旺先生,你已經睡了十年了。”
“什麼?”neo懵逼了幾分鐘,環顧周圍蕭條和荒涼,差點信了祁唯羿的鬼話。
“嚇死我了,節目組安排的新劇情嗎?”neo捂住心口坐起來,疑惑的問,“朱金旺是誰?”
祁唯羿把攝影機還回去,隨口道,“你倒過來念一遍。”
neo:……
還是你會玩。
今天最開始的工作,依舊是修長城。
起床之後,他們組又被帶到長城邊,頂著燦爛的朝陽,努力搬磚。
說是努力,其實努力的之後neo和林森。
祁唯羿不需要說,那崽子能坐在上面啃著包子當監工,已經非常難得了。
而邵希希那邊——
“夫君,你累不累?奴家給你擦擦汗。”
“夫君,你熱不熱?那邊有個涼亭,不如咱們去休息會。”
“夫君,忙碌這麼半晌你肯定餓了,我這裡有些糕點,你先拿去墊墊胃。”
“夫君,這些粗重的活太辛苦,不適合你做,交給他們就行。”
漂亮老婆伺候她有吃有喝,還給按摩捶腿,看得王金柱非常羨慕。
尤其是聽到粗重的活交給自己,他酸得整個人成了檸檬精。
“喂,小姐姐,你不可以這麼偏心啊!”王金柱朝她喊。
孟姜女古怪的瞧了他一眼,“我偏心自己夫君,有什麼錯?”
好像也沒錯。王金柱話被堵回來,憐憫自己的同時,看了眼難兄難弟的林森。
“柱子哥,你瞧我做什麼?”林森雙手交叉,護住自己,“我沒有那方面的癖好!”
“我也沒有,你想什麼呢!”王金柱連忙替自己澄清。
“你真沒有嗎?”林森表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今早你睡在我旁邊的時候,一直在叫唯唯的名字。”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只是做了個都是祁唯羿的噩夢,怎麼聽林森說出來,感覺自己成了渣男。
王金柱連忙替自己澄清,想和林森解釋清楚。
結果,林森給了他一個‘很懂’的眼神。
“你別說了,要是長成唯唯那樣的,我也可以。”
王金柱痛心疾首的瞪了他兩眼,感慨這孩子小小年紀,也被表象迷惑了。
“你什麼都不懂!”
正當他倆爭執的時候,遠方傳來躁動,一個黑衣華冠的男人在簇擁下,沿著城牆朝這邊走過來。
“那就是秦始皇?他怎麼不坐轎子啊?”王金柱問。
“現在連像樣的床都沒有,你居然還要轎子?”祁唯羿從上面跳下來,悠悠跟他說,“想到他白天那麼風光,晚上連床都睡不上,我就不想當皇帝了。”
“後面幾代皇帝可以睡床啊。”王金柱說。
“但是他們沒有手機!”沒有手機的夜生活,該有多麼無聊!
那邊的男人走得很慢,真的在仔仔細細參觀長城。
“其實秦始皇稱帝也沒多少年,傳說他一直想要長生不老藥,結果還是死了。”祁唯羿靠在城牆底下的陰涼處,冷眼望著那邊,“千古一帝,也是個可憐人。”
“唯唯,你要在古時候這麼議論皇帝,肯定早都被殺了。”林森戰戰兢兢的說。他第一次參與綜藝錄製,每個環節都演得無比真實。
“綜藝無所謂,你以後看多就明白了。”王金柱快樂的跟他說,“你就算罵秦始皇是個昏庸暴君,都沒人會管的!”
“誰說寡人是個暴君?”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們身後的秦始皇聽到,冷哼著大手一揮,“來啊,讓他受車裂之刑。”
“我冤枉啊!是唯唯先說的!”無辜的王金柱喊著冤,想把祁唯羿拖下水。
靠在城牆底下的祁唯羿興致勃勃的圍觀著,就差拍手叫好了。
“難道還有人妄議寡人?”秦始皇聽到他的話,目光挪向祁唯羿,頗有威嚴的瞪了下。
“嗨,賣湯圓的客棧老闆李白!”祁唯羿飛快總結出他上一期的三個角色。
“咳。”秦始皇尷尬的咳嗽了聲。假裝沒聽懂他的調侃,言辭含糊的說,“這一次,寡人先放過你。”
歷史上的秦始皇雷厲風行,大概不會這麼輕易鬆口。
但這是綜藝,他也不可能真的把祁唯羿怎麼樣。
就算他想,崽子也不會配合,只能在別人身上製造看點。
neo脖子,手臂,雙腿各被纏上一根細毛線,他迷茫的躺在地上,被幾位npc壓得動彈不得。
他仰視周圍的一圈人,彷徨的問,“我現在要做什麼?”
“受車裂之刑啊。”孟姜女說。
“車裂聽起來好耳熟,那是啥?”王金柱懵逼。
“瞧你高中就沒好好聽課,車裂呢是秦朝的一種刑法,課本上講到商鞅的時候應該提起過,他就是死於這種刑法。”祁唯羿在他腦袋前蹲下來,揉揉王金柱的腦袋,把他眼睛蒙起來,憐憫的說,“簡單來講呢,就是五馬分屍。”
五馬、分屍?
neo耳邊真的傳來馬的嘶鳴,他掙扎起來的,惶恐不安的想要逃脫。
馬蹄聲由遠及近,分外可怖。
“別別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罵皇帝了!”王金柱被幾個大漢按住胳膊,無法逃離。
又被祁唯羿蒙著眼睛。套在脖子上和胳膊上的五條繩子收進,恐懼中有種自己真的要被撕裂的錯覺。
“馬已經套上了。”祁唯羿幸災樂禍的說。
“咦!好兇猛的馬!”邵希希害怕的說。
“天吶,這不是綜藝嗎?”林森說話聲音帶著顫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能看到這麼恐怖的畫面。
“編劇,要是真出事怎麼辦啊?”孟姜女瑟瑟發抖的問。
“別怕,出醫藥費就行了。”飾演秦始皇的編劇大手一揮,“動手吧!”
戰馬齊齊嘶鳴了聲!
neo掙扎的更加瘋狂,喊叫著求饒,差點哭出來。
綁在手和胳膊上的毛線被輕輕扯了下,繃住不動了。
“啊!”neo大叫了一聲,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祁唯羿扯開手,被他的反應笑得滾到在地上,捂住肚子瘋狂哈哈哈哈。
王金柱眨了眨眼,看清楚剛才執行車裂的五匹‘馬’。
粗糙的馬頭,底下是一根竹竿,此時正扎在地上,固定他身上的五根細線。
neo發誓,自己剛才真的聽到了萬馬奔騰的感覺。
編劇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迷你小音箱,“3d環繞立體音,小小的身軀,大大的能量,感謝安遠電器對本節目的大力支持。”
“你這個時候插播廣告?”neo憤怒的扯開毛線爬起來,奪過那個迷你小音箱。
他不知道按下哪個鍵,裡面又傳來萬馬奔騰的音效,無比真實。
“哈哈哈哈哈!”剛爬起來的祁唯羿差點又笑倒在地。
“其實啊,上期我也這麼被坑過。他說讓我賺錢買馬,結果就給了我這破玩意。”祁唯羿笑得靠在城牆上,才沒倒下去,嘟囔著說,“安遠快倒閉了,幾匹馬都贊助不起。”
“唯唯,不要說金主爸爸的壞話。”編輯嚴肅的打斷他,大手一揮,進入秦皇的角色,“行了,你們幾個跟隨寡人東巡吧。”
“啊!終於不用搬磚了!”林森高興的跳起來。
祁唯羿往後瞧瞧,“走著去?”
“我都走路,你還想怎麼樣?”編劇戒備的看了他一眼。
“你背我啊!”祁唯羿說。
“來人啊,拖下去斬了!”
接下來巡邏中,編劇帶幾位嘉賓詳細的參觀了縮小版的秦朝疆土。
走到另一邊,趕在錄製快結束時,終於碰到顏傾城那組。
“楚賢老師!”顏傾城激動的叫住跟在秦始皇身邊的楚賢,“我已經準備好最能代表秦文化的三件東西了,什麼時候開始比啊?”
“本期沒有對抗環節。”楚賢回答道。
顏傾城瞪大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噗嗤…”她果然應該參加搞笑綜藝。祁唯羿沒憋住笑出聲,“在秦始皇跟前提這種事,怕是活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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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是個大一統的國家,當街打架嚴重是要被殺的,怎麼可能安排對抗。
“錄製結束,我們一起看《江山千里》第二期吧。”楚賢樂呵呵的說。
顏傾城臉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