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vocal的眾妹子內心充滿不確定, 祁唯羿的到來讓她們內心複雜。
不知道是應該原地起飛高呼‘穩了穩了’，還是哀悼自己落於魔鬼手中的未來兩個禮拜。
祁唯羿沒理會她們豐富的內心戲, 抖了抖手裡的名單，清清嗓子擺出正兒八經的模樣。
“我對大家還是很有信心的。剛才在裡面選人，我主要是根據聲音的張力、爆發度、協調性…”
這兩句話是唧唧臨時教的, 聽起來很專業，把小女生哄得一愣一愣的。
原本持有懷疑態度的妹子也讓他三兩句忽悠的相信了, 從震驚中緩過來, 被動接受這個事實。
正當幾個妹子拿起記錄卡，圍成圈準備跟祁唯羿商量選歌時, 隔壁教室爆發出一聲驚叫。
“唧唧老師！真的是你選了我嗎？我太高興了！之前我就非常喜歡你，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鄧芳芳的聲音隔著一道牆, 依舊聽得清楚真切，甚至在這邊教室蕩起回聲。
準備討論的妹子紛紛停下，皺著眉瞪向牆板，似乎想把眼神變成暗器扎過去。
似乎意識中的暗器，真的扎在鄧芳芳身上。
下一刻，她發出沉痛的愛好, 聽起來似乎命不久矣。
緊接著，隔壁練習室門外傳來辛玥的聲音，“讓你失望了, 這個班是我選的。”
餘下的練習生發出驚呼，紛紛圍住辛玥，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隔了幾秒她們才意識到, 這樣對唧唧不尊重，連忙歉然的低聲解釋著。
“沒關係，這樣胡鬧也是我們不對。”唧唧從練習室後門退出來，來到這邊練習室外，握住門把手，轉過去給她們說，“要怪就怪唯唯吧。”
話音剛落，所有人目光看向準備開溜的祁唯羿，恍悟之餘還帶了些被玩弄的惱怒。
神他媽vocal！
她們居然還信了！
眾導師皮一下很開心，練習生卻被折騰的挺慘。祁唯羿重新回到第一訓練教室時，韓吟呈大字形直條條躺在地板上。
鄒玖和剩下幾位練習生靠在她身上，臉上大寫的懷疑人生。
“呦！”祁唯羿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見到我都不歡迎嗎？”
“我們準備好了歡迎儀式。”韓吟有氣無力的說。
“都獻給小花導師了。”另一位隊友補充道。
“然後我們準備了第二次。”鄒玖翻了個身。
“結果阿淼導師進來了！後來每個人都進來一圈，都說要帶我們組！”
“他們說的都跟真的一樣，我們組被玩弄了四次啊！四次！”練習生發出血淚控訴。
“挺好啊。”祁唯羿沒有任何愧疚感，要了兩個墊子過來，盤腿坐下道，“你們挺受歡迎。”
“嗚嗚嗚…”可憐的姑娘，張開嘴就是一串哀嚎。
祁唯羿假裝惡作劇不是自己策劃的，剛坐下便拿過登記板，開始一本正經的討論決賽舞臺的事。
“導師合作舞臺去年也有，首先呢我要說…”祁唯羿掃視她們，捧著自己好看的臉，厚顏無恥的說，“我得站中間。”
“那當然，c位肯定是你的！”大家都沒有跟祁唯羿搶c的意思，順從的讓給他。
“其次呢，”祁唯羿幽幽嘆了口氣，繼續說，“我不會編舞。”
“嗯。”大家點點頭，認真聽著他往下說，等著祁唯羿給出整體舞臺設計。
“所以你們要想辦法讓我站在中間，又可以成功划水！”祁唯羿捏緊拳，給她們做了個打氣的手勢，愉悅的說，“加油哦！”
“啊？”練習生懵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試圖分析這人的意思。
“我們想？”她沒聽錯吧！
根據去年、還有之前師兄助陣的情況，通常這種有前輩參與的舞臺，在整體設計規劃方面，前輩肯定是出力最多的。
甚至還有負責任的導師或師兄，從整體到細節，事無巨細的全都安排妥帖，練習生只要負責把自己的part表演好就行。
結果，祁唯羿居然把攤子丟給她們。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祁唯羿斂起笑意，晃了晃身體，撩起眼皮目光從她們臉上滑過去，語氣沉下幾分，“不行？”
“編舞我們可以，但是…”韓吟感受到壓力，慌張的想要說什麼。
“可以就夠了。”祁唯羿打斷她，沒給韓吟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他重新捧起登記板，語氣隨意的說，“先確定選曲吧。”
練習室沒變得相當沉默，每個人都因為現在的情況倍感壓力。
誰都不知道祁唯羿是怎麼想的，所以全都不敢輕易說話。
在分到祁唯羿隊伍時，大家是慶幸的，以為他會為自己編排一個足以成為經典的神級舞臺，讓她們出色的完成決賽，走向花路。
現實給了她們一個沉重的耳光，祁唯羿並沒有出力的意思，甚至沒有干涉選歌，只負責把她們的提議記下來。
誠然，這幾個妹子舞蹈編排做的不錯，個人素質都無可挑剔。但她們當藝人時間短，舞臺經驗不足，實在無法應付宏大的決賽表演。
“導師，那個…”有位練習生弱弱的舉起手，跟祁唯羿商量道，“舞蹈我們來編，然後選曲和其它的你決定好嗎？決賽舞臺太重要了，你不能什麼都依賴我們…”
她剛說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依賴’這個詞聽起來沒什麼毛病，實際分量卻很重，直接把祁唯羿定性為毫無用處，只知道依附別人吸血的廢物。
“她不是那個意思，你…”鄒玖連忙打圓場，因為口拙，不知道該怎麼說。
祁唯羿看樣子似乎沒怎麼生氣，他放下手裡的登記板，抬眼淡淡看向她。
“我沒有依賴你們。”祁唯羿鎮定的闡述事實，告訴她本質的真相，“這個舞臺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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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站在中間，即使他享受眾人歡呼喝彩。
可透過決賽舞臺收益的，一定是這些練習生。
說話的妹子羞愧的低下頭，細聲細氣的跟她道歉。
“剛才的話還給你，不要什麼都依賴我。”祁唯羿確實沒生氣，經歷多了，這點破事算不上什麼。
他把登記板交給韓吟，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掃視她們一眼，“這已經是決賽舞臺了。”
這個圈子只能自己走，沒有人可以依靠，祁唯羿用態度和眼神，無聲給她們傳遞了這個資訊。
他走出訓練室，劉全已經在外面等了幾分鐘。
見祁唯羿出來，劉全跟過去，透過門縫看了眼裡面喪氣瀰漫的姑娘。
“祖宗，你對她們是不是太狠了點？”雖然祁唯羿的做法正確，但採用的方式未免過於殘忍。
劉全跟他久了，大概能猜到祁唯羿的想法。決賽舞臺可能會成為她們人生最重要的時刻之一，意義非比尋常，舞臺中必須要有她們自己的東西。
姑娘馬上出道，以後單槍匹馬闖蕩，確實沒有人能幫忙。
可祁唯羿如此殘忍乾脆，簡直是一腳踩碎一顆玻璃心，都能聽到噼裡啪啦的響。
“姑娘家家年紀挺小的，遭不住啊。”劉全說。
“年紀小？”祁唯羿翻了她一眼，提醒道，“裡面年紀最小的，都比我大幾個月呢。”
“好像也是哦，那是她們過分了！”怎麼可以欺負祁唯羿小朋友呢？劉全迅速倒戈，跟過去摸出根棒棒糖遞給祁唯羿，跟他交代道，“既然這邊沒事，我明天送你去見面會那邊？還有五天就開始了，是時候做彩排了。”
“流程我已經想好了，過兩天彩排也一樣。”祁唯羿沒答應，徑直走向自己的休息室，揮揮手跟他說，“我這兩天不打算回去，你別來找我。”
“啊？”不打算回去，難道他要睡錄製大樓？
這祖宗明明挺討厭節目組給的宿舍，而且認床又神經衰弱，怎麼會願意屈尊降貴，擱這兒睡呢？
劉全滿臉的難以置信，可事實擺在面前。祁唯羿鑽進休息室，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裡。他拿起桌上的塗鴉本和筆，放在膝蓋上寫寫塗塗，像是畫著什麼。
寫了幾分鐘，他思維受到限制，拿起旁邊的遙控器開啟電視。
休息室的電視連同節目組內部網路，有之前《為你攬星》的所有舞臺，私下的編舞花絮，還有作為參考國內外經典舞臺。
祁唯羿盯著裡面看了會，低下頭，在之前亂畫的東西上改動兩筆，不確定的微微偏了下頭，皺起眉咬著筆桿思考。
劉全偷偷盯著他瞧了會，終究沒舍得拆穿這崽子，默默的退出休息室，給他帶上門。
祁唯羿確實是聰明，但他卻不是萬能的，在沒有任何基礎的情況下，無法保證肯定能交出精彩的舞臺。
崽子又要面子，沒有萬全把握，不可能輕易透露自己的底牌。劉全之前聽聰敏提過，他最開始找席君合作都是偷偷的，擔心請不到人被笑話。
這孩子，明明已經很厲害了，誰會笑話他啊。
窗外夜色漸濃，祁唯羿覺得有些睏倦，他抬手隨意抓了抓頭髮。
縮回爪子，手中出現兩根墨黑的髮絲，在白皙的肌膚襯托下格外明顯。
祁唯羿眯起眼睛看了會，連忙放下塗鴉本，跑到鏡子前擔憂的瞧了瞧，“我要禿了嗎？”
阿淼打著哈欠從走廊經過，見祁唯羿的休息室還亮著燈，敲了下門進去，看到裡面的人坐在鏡子前一臉苦大仇深。
“怎麼了？”阿淼睡意頓時散去，跑過來緊張的問，“唯唯，你沒事吧？”
“我…”祁唯羿皺著眉，難過的說，“我脫髮了。”
“就兩根啊？”阿淼擔心喂了狗，他撇撇嘴說，“別擔心，小花哥都快青年謝頂了。”
剛巧路過的吳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