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漸散,雲陽發現,大海當中的一天24時都是不同的,夜幕中的大海更加的深沉.靜謐,那種海空一致的幻境,身處其中會感覺到整個世界只屬於一人。
而早晨的大海,朝陽初升,萬千金鱗波動著片片霞光,從四面折射過來,激盪的思緒會頃刻填充心懷,那是一種與天地比壽,與日月齊輝般的壯闊。
“海水無風時,波濤安悠悠。”
正感慨萬千的雲陽被身邊輕微的響聲驚動,回頭發現天奕揉著頭髮,打著哈欠,一臉呆萌的問道。
“冉冉幾點了?有吃的......”
似乎將將發現自身的處境,慢慢回過神來,看著搭在自己身上的上衣,又看了看一臉好笑的雲陽,精緻的小臉上突然泛起淡淡的紅暈。
“呃...我以為是在家裡呢,謝謝你的衣服。”
“沒事,夜裡風有點大,就給你披上了。”
雲陽一臉風輕雲淡的說道,那種照顧自己媳婦的隨意心態盡顯。
“咱們會這樣一直漂下去嗎?”
望著泛著霞光的大海,天奕有些落寞的問道。
“嘿嘿...先漂著唄。”
聽了雲陽隨性的回答,使天奕內心壓抑的心情漸漸有了控制不住的趨勢,經過一晚上的交談,天奕已經放下了對雲陽的戒備心理,她發現這是一個外表輕浮內心溫暖的男孩。
當卸下那假裝堅強的面具後,內心的無助瞬間佔據了他單薄的身軀,她理解不了雲陽對大海時的那種豪情,對她來說那是縈繞心間揮之不去的無力,彷彿被時間遺忘的無助夾帶著恐懼,這或許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維上的本質區別吧......
“呃...其實你不用太過擔心,相信我,我會把你送回陸地的。”
雲陽彷彿被天奕低落的情緒浸潤了一般,看著天奕單薄的身軀輕微的抖動,一陣酸楚直逼心間,一種激盪的憐惜心理,使得他聲調都有些沙啞了。
拭去眼角晶瑩的淚滴,天奕看著雲陽身上那盡去的輕浮,仿似瞬間就能刺破蒼穹的堅毅,心中莫名的一陣暖意,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她不禁自問......
“內個,餅乾我能再吃點嘛?”
剛剛對雲陽產生不同看法的天奕,頓時升起一頭黑線。
“你得節制自己的食慾,嚴格意義上來說,人類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能存活半個月,我們的食物只剩下不到七天的了,不到情急的情況下我希望你忍忍。”
聽了天奕的話,雲陽一臉的懵逼。
“不是能釣魚嗎,以後可以吃魚啊。”
“那也得等你釣到魚了在說啊。”
天奕憤憤的說道,一副管家婆的風範使得雲陽一陣無語。
“我三歲下河,五歲捉鱉...你竟然質疑我?”
雲陽一臉認真的模樣,讓天奕信服了不少,於是將魚線魚鉤交給雲陽,看著他慎重接過的表情,心頭巨石也緩緩落下。
“這線怎麼綁?”
“你...”
看著雲陽清澈的目光希冀的望著自己,天奕有了一巴掌怕死他的衝動。
“你不是五歲都捉鱉了嗎?怎麼現在連魚線都不會綁?”
“拜託,我釣魚的時候都是綁好的,誰知道這東西還要現綁。”
“誒...請你下次吹牛的時候不要那麼正氣凜然好嗎。”
拂去被海風吹亂的髮絲,輕拍著額頭的天奕,一副被打敗的表情。
“有嗎?我覺得我每次說話都是理性的,朋友都說聽我說話有種看新聞的感覺,你不覺得嗎?”
一邊綁著魚線,一邊侃侃不停的雲陽說道。
“對,是有種看足球新聞的感覺。”
側臉看著雲陽,天奕盈盈笑著說道。
“去吧!皮卡丘,你得信服我這個註定要制霸海洋的男人。”
大吼一聲雲陽將魚鉤拋進海里。
看著雲陽一臉緊張的定在古樹的邊緣處,身子僵硬的扯著魚線,嘴裡喃喃的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天奕一臉好笑,有種這幾日的疲乏心累盡去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足足等了半個小時,看著魚線一動不動,四肢痠軟的雲陽不禁納悶不已。
“你用的什麼魚餌?”
“呃...那個狗日的貼吧裡說海釣不用魚餌的?”
雲陽臉色一陣青紅的吼道,沒好意思看天奕,沾了點海水,團了點餅乾碎屑,仔細回憶著電影當中的片段,將魚鉤輕輕懸在視線能看到的地方,慢慢等著魚兒上鉤。
看著一臉鄭重的雲陽,僵直的扯著魚線,毫不顧及陽光傾照下被汗水打溼的臉頰,天奕一陣出神,不覺的走到雲陽身邊,輕輕幫他擦去臉上的汗水,心裡亦不覺的被雲陽營造出來的氛圍,搞的緊張了起來。
少時,一條憨直的青皮大頭海魚張口咬上了魚鉤。
“哈哈...吃貨!就是你了。”
大吼一聲全力將海魚提起按倒在腳下,手腳並用的壓制著奮力掙扎的大頭魚。
“砰砰...幾聲重重的摔打聲將天奕驚醒,有些不忍的看著雲陽粗暴的處理著大頭魚。
“會不會太殘忍了?”
“呃...”
聽到天奕的話語,雲陽一頭黑線,看了看天奕。
“大姐,咱們現在是逃難中啊,你想的是不是有點遠了啊。”
“急救包裡有刀嗎?我得把這憨貨開膛。”
“沒有,能用的東西我都拿出來了。”
“呃...不太好辦啊。”
隨意的撇的一眼天奕,雲陽恍然看到天奕的頭髮上一枚別緻的髮卡,隨即竊喜道。
“把呢個給我。”
看著伸手指著自己頭髮上的髮卡時,天奕不禁莞爾,笑著說道。
“你還真是物盡其用。”
輕輕解下髮卡,一頭青絲頃刻間滑落下來,精緻的臉頰上增添了一絲嫵媚的神態,看的雲陽一陣出神,暗暗心想小爺這是徹底的淪陷了,不知道買了飯館夠不夠這小妞的彩禮錢。
“想什麼呢,表情那麼猥瑣。”
“哦,沒事,核算核算我家資產,你說要是娶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孩得多少彩禮啊?我說的是比如啊。”
“呵呵,那要看誰娶了?”
“那我再比如一下,如果是我呢?”
“哈哈,那你有多少資產啊?
天奕一臉玩味的看著雲陽。
放下手中的大頭魚,雲陽表情決然掰著指頭。
“呃...自己分期的一套80平的房子,加上飯館的積蓄,嗯...自己的一輛破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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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低垂的碎髮,看著一臉認真核算家產的雲陽,剛毅且稜角分明的臉頰被侵轍出一道道汗跡,即使天奕都有了被他微微打動的心思。
或許不覺中她已經喜歡上了那種無形的隨性,和偶爾表露出來的專注......
“一兩百萬吧,怎麼樣?”
抬起頭看到天奕正出神的看著自己,雲陽自豪的說道。
“呵呵,還行吧,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
什麼叫還行吧,這種敷衍的回答讓雲陽一陣緋敷,難道小爺我還要告訴你我有一座30平的島嶼麼!
看著雲陽的表情從心虛,逐漸變成目空一切的樣子,天奕有些不明所以......
被髮卡糟蹋的慘不忍睹的大頭魚,在雲陽極致的烹飪中變得更加不忍直視,此時的雲陽卻是心情大好,因為有了食物自己終於能吃個飽飯了,雖然味道無法形容,但他知道這種海魚在餐廳是種高階的存在。
“雲陽,你不是說你是飯館老闆嗎?怎麼你這...”
看著一臉驚駭的天奕指著大頭魚,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哦,我只買包子,有空去照顧生意啊,鋪子在建國大道。”
“嗯,如果能回到陸地,我一定去。”
聽到天奕的說話聲有點彆扭,雲陽回頭看著她小臉一片通紅,有點莫名的問道。
“怎麼了?別是生病了吧,臉怎麼這麼紅?”
說著就要伸手去摸天奕的額頭。
“沒...沒事,就是...就是…我想上廁所。”
一臉愕然的雲陽隨即想到,這確實是一個突發而又必然的問題,皺著眉頭一陣出神,自己是終究是一個,飽受和諧社會薰陶出來的五好少年,不能乘人之危吧,嗯,不...不...這種情況是情有可原的,誒,還是算了,一陣天人交戰之後。
“噗通,”
雲陽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海水中,慢慢的向遠處遊去,看的天奕羞怒之中又多了一絲擔憂。
“喂,不用遊那麼遠,我很快的......”
此處不表......
喘著粗氣的雲陽游回古樹的時候,虛脫的癱在古樹上,心裡暗恨自己太過實誠,為毛要跳下去啊,差點沒能回來......
“以後別那麼傻了,轉過身就行了,這種環境不必忌諱那麼多的。”
天奕擔憂的話音深深觸動了雲陽,一股無名的暖意滋養著身心,不禁的一陣尷尬,暗下決心下次一定要真正的遊一次。
“噹啷”
雲陽從兜裡掏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裡面放著一張粉紅色的信封,不用看就知道是一個漂流瓶。
“媽的就是為了這東西我差點沒能回來。”
聽到雲陽的話,天奕只恨地上沒個縫隙,一副多情喂了狗的神態,憤恨的轉身離去。
“喂喂...下次我一定真的遊遠些。”
回答他的是一個殘暴的形容詞。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