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完這句直抒胸臆的開場白後。
寶馬哥開始回憶青春，回憶校園生活。
“你記得咱們學校的食堂麼？”
“你記得學校的圖書館麼？”
“還記得那場音樂會麼？”
……
不斷的線索，直接將兩人帶入了屬於他們共同的回憶。
能看出施灣真的很多準備，起碼這番話，說的一直胸有成竹的楚嵐，很有危機感。
他其實認識施灣，但並不熟，只是點頭之交，但現在對方這樣幹，他決定將對方劃入敵人該範圍。
沒等對方說完，他就聽得煩了，直接打斷：
“我說施灣，曾經大學時候的事兒，拿到現在說，可不太好吧。當初你喜歡她，沒問題，因為這樣優秀的女生，我想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很喜歡。但是當初你沒敢表白，說明當初你是慫包，沒抓住機會，現在還來幹什麼？來彌補青春麼？”
“不是這樣，我只是來表達我的喜歡。”
“那你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可我沒有等到回答。”
“你想要什麼回答？”
楚嵐有點煩了，皺著眉頭呵斥道：
“你自己青春時候弄的尾巴，自己處理就好了，何必來這呢？你難道不明白時間會改變一切麼？你還以為現在是你們上學的時候？靠著一點情懷和回憶就能說明一切？”
“現實點吧，你瞭解她現在是什麼處境麼？你能幫上她麼？”
“問你個最直接的問題，你瞭解如今的她麼？你喜歡的又是誰呢？”
一番連環質問，問的施灣是一臉鐵青。
因為對方說的沒錯，他的確不瞭解如今的左晴川。
他雖然關注她，但的確已經遠離她的生活太久。
他所想，和對方需要，的確有很大的差距。
看著面前花海，他很不想復服輸，但現實讓他明白，曾經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他一臉蒼白，半天沒能吭聲。
而左晴川這頭。
別說，這回憶還真將左晴川帶回了自己曾經的時光。
那時候的她，還沒有被家族當作棋子，嫁人。
她也是家族中最被看好的後輩，一切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那的確是她最好也是最年輕的時代。
但她必須說，楚嵐說得對。
如今的她已經不是學生時代的她了。
她已經變化了很多了。
不在那麼鋒芒畢露，人也逐漸沉穩，更能接受起挫折。
而更多地，她想到了最近一段時間的變化，她發現自己竟然很想陳策此時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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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竟有一些缺乏安全感。
想了想，看向施灣，她柔聲開口道：
“謝謝你喜歡我，但是的確，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我需要對你說聲抱歉，抱歉我不能答應你，但是我能看出你是個真誠的人，而真誠的人，運氣總不會太差，希望未來能遇見喜歡你的人。”
施灣臉上又白了幾分。
他其實在楚嵐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結果，但當聽到這個結果從左晴川口中說出，他仍是有些難以接受。
“那你是準備接受他麼？”
他看向楚嵐。
和自己相比，他承認對方比他更成熟，更冷靜。
但對這個問題，左晴川搖了搖頭。
“不會。他也不是我的選擇。”
和施灣不同，楚嵐來這裡，可是信心十足的。
他想到了可能左晴川需要時間，但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在這時候直接拒絕了他。
皺著眉頭，他看向左晴川，提醒道：
“我得提醒你，我不自戀，但我的確是你最好的選擇。楚家就我一個後代，不用多久，楚家就會成為你的後盾。”
或許之前，左晴川還想著如何能夠再不得罪對方的情況下，拒絕。
但在剛才，一番時光穿越，也讓她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其實不用想那麼多的。
事情完全可以以更直接的方式來。
拒絕，就直接拒絕就好了。
人活著，何必有那麼多顧慮。
曾經的她，就是這樣的人。
但過去一段時間，她有些迷失了。
她開始隱藏自己的鋒芒，變得平庸。
一直到現在，她找回了曾經的一些自己。
不能說多好，但起碼她很開心。
她看著楚嵐，開口說道：
“我承認，楚家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靠山，如果我能夠找到這樣的靠山，未來的確能別有一番風貌。但是，如果這是以我的婚姻作為代價，不行。”
“我的婚姻，曾經被抵押過，我到現在也沒看清楚那次抵押到底是不是值得的，但我能保證的是，我只會抵押這一次，就算是錯誤，我也只能錯誤這一次，因為，讓別人以犧牲的方式去做事情的方式，是錯誤的。所以。很抱歉，我並不認為你的提議是最好的。”
說完，左晴川像是想清楚了一直困擾她的問題，整個人如同容光煥發，許久不見的凌厲，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唐佳玉感受的最清楚。
眼神露出激動，急忙跟了過去。
她一直都知道左姐的壓力，而現在這般變化，雖然她不清楚具體的原因，但明白左姐是在逐漸的變好的。
而被拒絕的楚嵐，面色很是難堪。
他也看出了左晴川的變化。
可他不明白，這變化是從何而來。
難道是你那個廢物老公麼？
他很不喜歡這種失誤超出預想範圍的感覺。
但他也知道，繼續糾纏下去，是沒用的。
只會敗壞自己的身份。
但想要讓他放棄是不可能的。
想著，他瞥了眼還楞著的施灣，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布加迪威龍。
一陣排氣轟鳴，他就離開了。
要不是這個小子突然冒出來，左晴川哪裡會前後有如此大的變化？！
再說施灣，被拒絕之後，也沒見多悲傷。
畢竟，他的目的也不是直接獲得同意。
特別是當他知道楚嵐也被拒絕了時候，他更是開心了。
“看來那哥們說的真是對的啊，還真誰也沒答應，而說起印象，那絕對自己是完勝，畢竟這麼些花，可不是白買的。”
想著，他看到遠處的陳策，豎了個大拇指，依舊沒提他答應的寶馬的事兒，也很快離開了。
然後，原本熱熱鬧鬧的服裝廠門口，就剩下陳策了。
他剛才一直在旁邊看熱鬧。
不用離得太近，他就能聽到說了什麼。
說實話，他其實挺意外的。
意外的是左晴川。
他想到了對方會拒絕，但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以這種直接的方式。
這種方式，如果換另一個人，可能會說這方式，太直接，太傷人，不是一個成熟的處理辦法之類的。
但在陳策看來，這確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回答了。
他見過太多權衡，也見過太多糾結。
所以很明白此時在左晴川身上出現的這種直接有多麼難得。
他在地球上一本書中看過三種境界。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
如果是第一層看山是山是單純，那麼第三層，看山還是山，則是簡單。
單純和簡單，看似相同，但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
他喜歡這種方式。
想著，他直接上樓。
沒等找到做清楚，就碰見了唐佳玉。
唐佳玉沒想到陳策竟然來了，對比之前來追求的倆，她下意識的為自己老闆覺得委屈，嘲諷道：
“真沒想到你竟然來了，要是早來幾分鐘，還能看到一場好戲。”
“哦？什麼好戲？”
陳策佯裝不知。
“就是年輕有為的帥哥追求老闆唄，而且還不是一個。”
“這麼厲害？看來我老婆還真是招人喜歡啊。”
唐佳玉哪想到，陳策一點都不受刺激，還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你知不知道來追求老闆的都是誰？那可是楚家的公子，個人身價就已經破億的人，你說你怎麼就不知道著急上火呢？”
“那我該怎麼努力？”
陳策看著唐佳玉。
“起碼，你……別拖老闆的後腿，我覺得你還是和老闆離婚吧，這對你來說是好事兒。”
陳策似笑非笑的看著唐佳玉。
唐佳玉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但並不怕他，瞪著眼睛說道：
“不是我管你們的事兒，主要是別人總那你說老闆，老闆真是受了太多委屈，你是個男人，總不能一直這樣。”
別說，要是唐佳玉被他看的有任何閃避，陳策都會懷疑對方是不是被人收買了。
左晴川如今可算是起勢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難免會湊過來。
而最值得下手的，無疑就是他面前這位，跟了左晴川好幾年的助理。
但他很仔細的觀察了她的神情，並沒有找到任何躲閃。
“放心，這種情況很快就會改變了。”
“怎麼改變？”
“嗯，很快，別人就再也不敢說晴川眼睛瞎了，才會看上我，只會說我運氣好，竟然能被晴川看上。”
這前後表達的內容是一樣的。
但說法卻完全不同。
唐佳玉聽出了其中的區別。
但沒等她回過神，陳策已經進了辦公室。
想不明白陳策為什麼這麼說，唐佳玉跺了跺腳，只能鬱郁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