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聽後唏噓不已,他實在沒想到,鄭天亮居然還有這樣的經歷。
但是無論如何,鬧事終歸是不對的,不能因為受了傷害,就無緣無故把傷害轉嫁給無辜的人。
就在陸遠勸解的時候,鄭天亮的電話響了起來,隨便應了幾句之後。
他結束通話了電話,有些急促的說道:“陸大哥,你能不能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我有急事出院!”
陸遠一臉嚴肅道:“不行,你的傷還沒好,現在不宜走動!”
“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很急!”
看鄭天亮不像在說謊的樣子,陸遠想了想,只好同意道:“好吧,你出院可以,不過我必須陪著。有個醫生跟在身邊,不至於出事。”
鄭天亮先是不好意思,和陸遠推脫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拗不過,只得慚愧的答應下來。
兩人辦了出院手續,打車來到了山海市最大的古玩街北城街。
街上不僅有著大大小小的古玩店鋪,還有很多擺攤的,各種古玩種類更是五花八門,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叫賣聲絡繹不絕,十分熱鬧。
當然,那些地攤貨絕大多數是假的,極少數真的也不過是為了吸引眼球。
古董攤位向來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交完錢兩清,不管你買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雙方都再無瓜葛。
走到一半,陸遠意外地看到了江增年,他正在一個古董地攤前面,拿著一個大肚花瓶,和小販討價還價。
鄭天亮指著江增年,噗嗤一笑:“陸大哥,看見前面那個人了沒有,他要被坑了!那個花瓶很明顯,是故意做舊的,瓶底和頸部已經有色差了。
陸遠聞言投去了目光,果然,和鄭天亮所說一般無二。而且看江增年的樣子,似乎決定要買下來了。
畢竟是江若水的父親,自己不好看著未來老丈人上當,陸遠便快步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江伯父,您先別急,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個贗品。”
“你怎麼說話呢?一點規矩都不懂,別瞎搗亂行不行?”被人揭穿老底,攤販一臉厭惡的指著陸遠大吼大叫,聲音吸引了周圍不少人前來圍觀。
江增年回頭,看見拱了自己女兒的豬,火氣瞬間湧了上來。本來一肚子火,想來古玩市場散散心,沒想到又碰見這臭小子了。
“閉嘴,用不著你教我!”他滿臉不悅的沉聲道。自己玩古董二十多年了,那時候陸遠還不一定出生,他竟敢對自己看好的古董指指點點?簡直是可惡至極。
人群鬨笑起來,畢竟看熱鬧是人的天性,他們可不怕事情鬧大。
江增年是個要面子的人,見圍觀的人越聚越多,感到不是很自在。他趕緊給攤販老闆轉了賬,準備離開。
卻在這時,不知誰喊了一聲:“陳教授來了!”
此言一出,圍觀的眾人齊刷刷閃開一條路,讓一個頭髮花白樣子卻很精神的老頭,走來。
鄭天亮小聲向陸遠介紹著:“他是水木大學考古學的陳宗之教授,在古玩界是非常權威的專家,據說一輩子沒看錯過一件東西!”
陳教授一臉笑容的走到那個攤販前面,指著一塊鏽的不成樣子的鐵片說道:“那個給我看看。”
剛剛還很囂張的攤販臉皮瞬間一陣抽搐,不情願地將那塊鐵片拿了起來,交給陳教授,嘴裡還說道:“陳教授,咱們可要守規矩啊,挑一件就可以了!”
陳教授只是笑了笑,並不答話,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了看江增年手上的花瓶。
“老哥,花瓶多少錢買的?”
江增年對於陳教授可是尊敬的很,不敢怠慢,如實答道:“陳教授,我花了五十二萬買,你看怎麼樣?”
陳教授搖搖頭,笑道:“可惜了,五十多萬買個贗品。”
專家的話讓江增年臉色一變:“什麼意思?”
陳教授指著那個花瓶,侃侃談道:
“那是清末仿的宋代鈞窯的青瓷,本是仿的極好。可惜上釉的時候,烘烤不均勻,導致瓶口和瓶底有細微色差。靠近仔細觀察的時候不易發現,遠觀非常明顯。瑕疵太大,它遠不值五十萬,頂多五千。”
話音剛落,群眾再次鬨笑起來,想看傻子似的看著江增年,搞得他很沒面子,心情降落到了極點。
然而,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的陸遠卻不這麼認為,他剛剛遠觀花瓶的時候,確實認為那是假貨。可下意識用望氣術觀察後,驚訝的發現,瓶中另有乾坤。
他看外邊的瓶子,只有一層非常淡的青色霧氣,但是瓶子裡面的青色霧氣卻非常的濃郁,甚至都快從瓶口溢位來了。
江增年把花瓶拿的稍微遠了一點,細細一看,見果然和陳教授所說的一模一樣,想到五十萬就買這麼個玩意,當即勃然大怒,舉起瓶子就要摔碎。
陸遠眼疾手快,一把將瓶子搶到手裡,制止道:“江伯父,冷靜,我要恭喜你,今天你可賺大發了!”
他話說的是真心實意,聽在江增年的耳朵裡卻覺得甚是嘲諷,自己花了五十多萬買的花瓶是個贗品,最多值五千,他還說自己賺大了?
“行,姓陸的,你特麼欺人太甚!”江增年指著陸遠,氣的嘴唇直哆嗦。
陸遠急忙解釋道:“江伯父,你相信我,這個花瓶是好物件,比五十萬貴多了!”
這一句話,瞬間令觀眾們炸開了鍋:“臭小子是哪來的,居然敢大言不慚?”
“對呀,連陳教授下了定論的東西,他還敢反駁,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陳教授的臉耷拉下來,別人對他人身攻擊都可以不在意,但要是誰敢質疑他的專業水平,那絕對是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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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冰冰的說道:“小夥子,不懂不要瞎說!”
陸遠再次看了一眼瓶子,確認無誤後,哈哈笑道:“是真是假,一看便知,請諸位瞧好了!”
說著,他抱起花瓶,用最粗的部分的上沿輕輕向石頭上一磕,頓時,瓶子裂成了兩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