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的正是楚黎明。
而電話那端，則是楚天歌。
此刻，楚天歌人在寧海，並不在首都。
由於上次林然被帶走審查之時，她乘坐著北野的直升機，源力全開地去總-統府對峙，父女關系也由此跌入了冰點，所以，楚天歌便徑直去了寧海，沒再回來。
這一次，楚天歌透過教育總部的關係，提前得知了林然要進首都的訊息，所以也讓弟弟楚黎明事先安排好相關的接待。
只是，楚黎明這個紈絝子弟著實不靠譜，這佈滿機場的歡迎標語，雖然花了他不少錢，可這哪裡是歡迎，簡直就是在把寧州大學架在火上烤！
過猶不及的騷操作！
楚天歌也看到了這些照片，她搖了搖頭，強忍著要把自己弟弟掐死的心，說道：“我以後再找你辦事，我就不是你姐。”
“哎，何必發這麼毒的誓呢？”楚黎明笑道，“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打好輔助的，畢竟，我可堅定地支援你和上官星月搶男人！”
這傢伙的表情裡，頗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感覺。
“你還是消停點吧，要是給我捅出什麼簍子來，看我不收拾你。”
楚天歌沒好氣地說完，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隨後，她踢掉了高跟鞋，窩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怔怔出神。
在沒和林然相見的這一段時間裡，楚天歌心中的思念在迅速地滋長了起來。
這種情感生長的速度，讓她自己都覺得很是吃驚。
“希望你的首都之行愉快一些。”
楚天歌回過神來，自言自語了一句。
隨後，她似乎忽然間下了個決心，隨後給秘書打了個電話：
“把我接下來幾天的行程空出來，明天安排寧海夏福的公務機送我回首都。”
…………
而當寧州大學的包機降落之後，師生們都呆住了。
他們沒想到，自己學校的牌面居然那麼大！
不過，短暫的呆滯過後，取而代之的就是興奮與自豪！
學生們的心思大都比較單純，大部分的寧大學生，都覺得與有榮焉，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他們就是來自於那些歡迎條幅上的寧州大學。
雖然寧州大學這些年已經成為北境五省裡首屈一指的高校了，但是，和全國其他發達地區的高校相比，排名還是要稍稍落後一籌。
尤其是和首都大學，寧海大學、以及夏京大學之類的學校相比，在教育資源方面，絕對是要弱勢不少的。
但是，沒人能低估寧大老師和學生的戰鬥力，尤其是在黎秋水一戰成名之後。
“這……”
黎秋水看著現場的這些條幅，看著那些不停地滾動起來的字幕，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
這時候，正是各所高校陸續抵達的時候，寧大這般高調，必定會被有些學校的師生所不爽。
不過，其他人的反應，並不在黎秋水的考慮範圍之內，她第一時間看向了林然。
很顯然，整個寧大，只有林然有這樣的面子，讓人把整個首都機場包下來給他打廣告！
“別這樣看著我啊。”迎著黎秋水的目光，林然摸了摸鼻子，
苦笑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的確，他覺得這事兒鐵定不可能是軍部幹得，那麼，又會是誰？
自己在首都認識的那些朋友，好像也沒有這麼閒得無聊的啊？
林然壓根就沒把這事情往楚天歌的身上聯想。
而且，楚黎明把事情搞成了這個樣子，估計楚天歌都不想承認此事和她有關係了。
“到時候，寧大要是奪不了冠軍，可就要被人笑話了。”黎秋水看著林然，似笑非笑地說道，“到那時候，我就把你這個領隊給派上去。”
“我非得把這安排歡迎廣告的人找出來打屁股不可！”林然搖了搖頭，咬著牙說道。
的確，把機場搞成這個樣子，說是歡迎，但似乎揶揄的可能性要更大一點。
打屁股？
這時候，遠在寧海的楚天歌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了，她莫名覺得今天裙子底有點進風，涼颼颼的呢。
啪！啪！啪！啪！
這時候，旁邊忽然響起了掌聲。
眾人只見一個男人一邊鼓著掌，一邊從佇列裡走出來，笑呵呵地說道：
“寧州大學，真的是好大的排場啊，我想，這說不定是秋水校長的某個追求者安排的呢。”
這話語之中似乎帶著些許酸溜溜的意味。
“錢院長，好久不見呢。”黎秋水淡淡笑道。
隨後，她對林然介紹道：“這位就是江南省靖州大學源力學院的錢文淵院長。”
林然聽了，恍然道：“哦，我聽你說過，以前好像你們交過手。”
這錢文淵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寧州大學這次似乎信心十足，但是，上一次的事情，絕對不會再重演了。”
在上一次全國教師大比武中，旨在奪取前三名的錢文淵，卻在十六強的時候，就過早地遭遇上了黎秋水，然後被灰頭土臉地淘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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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錢文淵把那件事情當成是自己職業生涯的恥辱，一直想要尋覓機會找回場子。
他也算是高校圈子裡比較老牌的武者了，這一次敗在比他小上很多歲的黎秋水手下，的確是很沒面子。
“那我們必定奉陪。”黎秋水笑道：“不過，到時候，我和錢院長可不一定能碰得上，說不定要讓您失望了呢。”
錢文淵笑呵呵地看向林然，說道：“這位小兄弟是誰？也是參賽教師嗎？”
“這位是我們的領隊，林然老師。”黎秋水介紹道。
“只是個普通的老師嗎？怎麼就成為了領隊了呢？”錢文淵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寧州大學這麼缺少人才的嗎？起碼也得讓個院長級別的帶隊才合適啊。”
這話語裡明顯帶著嘲諷的意味。
“不，”黎秋水笑道，“林然老師是我們學校最優秀的教師了，他當領隊，我們都心服口服。”
“呵呵，有點意思。”
錢文淵的目光在林然和黎秋水之間來回打量著，似乎在揣測著兩人之間的真正關係。
林然淡淡笑了笑，開口說道：“錢院長，你得慶幸，這次我並不參賽。”
“為什麼？”聽了這明顯很不友好的話，錢文淵的眉頭皺了皺。
而寧州大
學的隊伍裡已經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在聽著林然要怎麼懟錢文淵。
而那些學生們的表情中都帶著不爽，尤其是林子衿。
這丫頭在看向錢文淵的眼神，已經明顯冷了下來！
“因為，我會把你打得找不著北。”林然微微一笑。
這句話直接把錢文淵的臉憋成了豬肝色！
“好！”寧大的隊伍裡，也爆發出了一陣陣喝彩聲！
“就打得他哭爹喊娘！”
“靖州大學的院長，素質也不怎麼高啊！”
“他們真的要慶幸咱們的林老師不參賽，不然的話，別說十六強了，小組賽就把他們幹掉了！”
這些議論聲，讓錢文淵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盯著林然，冷笑著說道：“呵呵，這可真是有意思，小夥子，我記住你了。”
林然微微一笑：“謝謝，能被錢院長記住，是我的榮幸。”
說完之後，他對著寧大隊伍喊道：“帶好自己的證件行李，我們去停車場！”
錢文淵看到對方撇下自己離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不過，有意思的是，哪怕發生了這樣的衝突，可靖州大學的學生們仍舊是不怎麼支援自己的院長。
主要錢文淵平時的為人就著實不怎麼樣，對待學生極其嚴苛，而且，黎秋水在全國高校圈子裡的人氣太高，很多大學生對其都有著愛慕之心，倒戈支援寧大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錢文淵忽然間看到了不遠處站著一個年輕男人。
在這男人的身後，還有著兩個武者保鏢。
他立刻擠出了一絲笑容，小跑著過去，說道：“楚公子，好巧啊，您怎麼到這裡來了啊？”
說話的時候，這錢文淵點頭哈腰的，顯的畢恭畢敬，和剛剛在林然面前的盛氣凌人判若兩人！
楚黎明斜眼看了錢文淵一眼，淡淡問道：“你是誰來著？”
他剛剛就已經看到了林然和錢文淵之間發生了小摩擦，只是並未走過去參與。
“嘿嘿，我是靖州大學的錢文淵，楚公子您貴人多忘事，您上一次去靖州的時候，我們還見過……”
錢文淵絲毫不覺得尷尬，滿臉賠笑，說道。
當時，楚黎明的小女朋友在靖州大學讀書，為了以示把妹的誠意，楚公子還專門親自去靖州送過幾次花，不過，對於這種紈絝子弟來說，戀愛週期很短，新鮮勁兒過去了也就分手了。
所以，他幾乎不記得錢文淵，雖然後者想方設法地想要找機會拍他的馬屁。
楚黎明沒接錢文淵的話，而是指了指這滿機場歡迎寧大的條幅與廣告牌，說道：“你覺得這歡迎語怎麼樣？”
錢文淵可沒多想，他剛剛和寧州大學發生衝突，此刻怎麼可能說對方的好話。
於是，這位院長直截了當地評價道：
“回楚公子的話，這些歡迎語俗不可耐，可笑之極，簡直是笑柄！真不知道是哪個蠢貨搞出來的！”
然而，錢文淵的話音還未落下，便發覺，楚黎明的表情忽然間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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