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大師自然也認得李恨水,他和李恨水彷彿有些過節,見李恨水竟然來了,黑著臉冷哼一聲。
左雲林並不認識李恨水,倒是左興權起身說道:“原來是李先生,如果是平日裡,我們左家很是歡迎您來做客,可是今天這個日子,您來我們左家不太好吧?”
李恨水笑了笑。“有什麼不太好?我和你家老爺子本來有些交情,算是老朋友了,如今他故去我來祭拜上柱香也不行嗎?”
左興權聽了臉色陰冷。“你怕是來上香是假,來鬧事是真的吧!你別以為我們左家沒人,讓你們這些人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我告訴你,你不要太囂張了!”
左興權這麼說,一方面是有左雲林坐鎮,李恨水雖然在濱海市一手遮天,但在整個蘇省來說就有限了,更何況是跟燕京的大家相比呢。
另一方面,左雲林還沒有開口之前,他們心底始終都懸著,畢竟左雲林是他們最後的底牌,但如果這張底牌自己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意思,那豈不是糗大了。
“李先生,你如果真是來上香的,那現在你也上完了,可以離開了吧!家有家規,我們左家自己的事,不希望外人插手!”
左昌龍強忍著怒氣,起身對李恨水拱手行個禮,沉聲說道。
李恨水等三人表現出根本就沒有把左昌龍的話聽在朵裡的樣子,尤其是錢立威,哪裡看的慣有人敢對自己師尊這樣無禮。
他黑著臉旁若無人的斥喝道:“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這裡,看來是不把我錢立威放在眼裡呢?”
說著,腳下內勁迸發,“咔嚓咔嚓”一陣碎裂的聲音響起,錢立威沒有動,光是那股體內雄渾的真氣,化作內勁外放那麼一絲,就讓地板碎了一片。
那些個高大漢子看到這種場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裡還有膽子再上前,都朝著錢立威拱了拱手。
“原來是錢師傅,要早知道他是您老的朋友,打死小的們都不敢接這個差事啊!”
說著話,他們個個都低頭,朝著門口退了出去。而在場的左家人和族親,看到這裡一個個都是心驚肉跳,他們只是俗世界的普通人,哪裡見過武道中人。
“呵呵,李老,錢師傅,兩位也是濱海武道中的高手,不知這小子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能請來你們給他助拳?據我所知,兩位不是缺錢的主吧?”
秋大師眉眼抬起,輕蔑的看向李恨水,他知道李恨水的實力也知道錢立威的實力,可是自己是南港南門中人,他才不信,他們會真為了一個小朋友,跟自己動手,得罪整個南門。
如果是這樣,那李恨水和錢立威兩把老骨頭,也是白活了一世。再說了,作為術法入道高手,秋大師自信未必會輸給兩人。
左雲林一直沒有說話,當李恨水和錢立威兩人進門時這才眼中掠過謹慎的神色。似乎是考慮了很久,這才緩緩說道。
“兩位是隱門中的前輩,來到這裡必然事出有因,若我左家真是哪裡得罪了兩位,不妨說出來聽一聽,我雖然也是族親,但這個主也還做的了。”
左雲林早就看出葉楓氣勢不凡,但沒想到他竟然有李恨水這樣的隱世界靠山。他自小被爺爺送入隱世界修行,對隱世界的人也認識一些。
錢立威就不說了,李恨水是鬥源宗的長老,他能為葉楓出頭,這其中的關係還真是耐人尋味。
“哦?”李恨水聞言,稍微抬了抬眼?
“你又是誰?據我所知,左家沒有你這麼個人吧。”
“我是燕京左家的人,左蒼松是我爺爺,左南天是父親!”
提起燕京左家,左雲林的臉上也不免浮現一抹傲氣,在即便是在燕京五大超級家族中,爺爺左蒼松和父親左南天也是讓人談之色變的人物。
果然,就見李恨水臉上掠過驚詫之色,稍顯遲疑,但還是很快恢復了鎮定。
”既然知道了左公子的身份,你就算不給我姓秋的臉,也該知些趣,若是現在就退出去,當著左公子的面,老夫可以擔保,會對二位既往不咎!”
秋大師站出來,冷言說道。既然左雲林都發話了,還抬出左蒼松和左南天。這二位聲名,就算是在隱世界也極為顯赫。
左家家主左蒼松雖然不是武道中人,但隱世界中人都知道,他和無涯派的宗主田歸一是生死之交,兒子自幼跟著田歸一學藝。
如今聽說一身修為早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臻至化境。更是成長為軍部大佬,在俗世界和隱世界都是響噹噹的人物,誰人見了不低頭?
李恨水自然也是明白個中厲害關係,但心裡還是做出了決定,燕京左家雖然厲害,自己若是買左雲林的面子,自然是有些好處。
但轉眼這事過了,人家還會不會記得起你就難說了,更別說葉楓是少年宗師,潛力無限,是一條還沒露頭的神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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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恨水的聰慧,自然明白遠水解不了近渴的道理,更不會幹丟了西瓜撿芝麻的蠢事。
想到這裡,李恨水冷笑幾聲,也不回答。而是轉身走近葉楓的身邊,彎腰低首拜道。
“大師,李某來遲了!”
錢立威也是上前出言,卻是更加出人意料,態度格外堅定。
“師尊,我看今天誰敢動你一根頭髮,我錢立威第一個斃了他!”
“什麼?!”
“大師?!”
“師尊?!”
兩人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李恨水竟然稱呼葉楓為大師,而更瘋狂的是,錢立威稱呼那少年為師尊!
這怎麼可能?!
左雲林、左昌龍等包括秋大師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震的說不出話來,死死盯著葉楓,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李恨水和錢立威兩人用行動表明了態度,恨恨打了秋大師得了臉,更是讓一向做慣了左家公子爺,被平日裡大家眾星捧月般奉承的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若是原先左雲林還持著觀望態度,在沒有確定葉楓是不是像秋大師所言那樣,掌控邪法之外,他不會貿然說話,去參與這件事,他更多的是扮演了監督者的身份,讓左昌龍等左家人自己解決。
可是現在他再也撐不住這個面子,竟然連燕京左家的面子都不給,就這一點若是換了普通人,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這麼說,二位是要執意跟我左家過不去了?大師?!他能讓二位如此恭敬,我看不是二位昏了頭,就是已經中了他的邪法吧!
怎麼看,他也不過十八九歲而已,這個年紀就算打孃胎裡就入了術法修行,他也能有多高的修為?什麼時候,大師這個稱呼這麼廉價了,什麼樣的貨色都能稱之為大師?真是笑話!”
左雲林不在沉默,語出驚人,到底是自小入了隱門修行的人,一語道破其中的關係,讓眾人從震驚中緩了過來。
“對啊!他不過一個毛頭小孩而已,本事再大,還能大過天不成!也不用師父出手,今天就由我來動手,教教他什麼叫術法!”
秋大師身邊的老道,早就蠢蠢欲動了,他一想起那天晚上被葉楓打的屁滾尿流的丟人模樣,就恨的牙根癢癢。
葉楓壞了他的生意,毀了他在道上的名聲,沒了積蓄的錢財和來財的門路。原本對他唯唯諾諾尊他為老大,跟著他混了許多年的手下,不僅對他冷眼熱諷一番,更是說翻臉就翻臉離他而去。
他也是忍辱負重輾轉好多個地方,去了南港最終以帶藝求教的身份,拜在秋大師門下。在那裡他充分發揮了遊方行騙練就的口才。加上過分的勤懇會來事,成為秋大師的貼身第子。
秋大師點了點頭,葉楓的勢頭太盛了,他一時心裡也多了些狐疑,讓自己這個便宜徒弟出手,先試一試深淺倒也正合他意。
“嘿嘿!就憑你?!”
葉楓還沒有說話,錢立威已經站了出來,像一尊護主銅像,厚重的氣息透體而發,讓在場的眾人“譁啦啦”透出去好遠,生怕被波及到。
“姓錢的別以為你有幾分武道修為我就怕了你,讓你看一看老子的手段!”
說著老道有恃無恐的跳出來,速度極快的掏出一張紙符手上湧現法力引動,那符紙立刻燃盡,化作一道靈光沒入錢立威倒映在地上的影子裡。
錢立威沒有跟術法者交過手,吃了一時大意的虧,頓時身形被控,瞪著眼一身的內勁也暫時提不起來,惡狠瞪著老道吼道:“這是什麼妖法!”
老道極為得意,嘿嘿一笑:“先定你的身,再讓你嘗一嘗我這手擬物為箭的厲害!”
說著,他把揚手一召,把桌上的茶杯中的茶水引了出來,化作一道水箭朝著錢立威前胸射去。那透明的水箭“嗖”一聲,速度極快,此刻完全不像是水一般柔軟,像是能刺穿鐵板。
錢立威暫時動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看著水箭奔著他激射而來。
“錢老弟!”
就在這一瞬,李恨水大驚失色趕緊閃身想去化解,但水箭的速度極快,等他反應過來,已經無限接近錢立威的胸口了。
“嗤!”
所有人的眼光都盯著這一箭,只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意外。
只見那水箭刺在錢立威前胸之上,卻被一股無形的罡氣給震散了,就像是碰到了特製的加厚鋼鐵盾牌,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護體罡氣!”
老道一臉的意外,和吃驚。“我已經定了你的身,你如何還能使出護體罡氣,除非……除非你入了宗師之境!”
如果說簡單的真氣化形是內勁巔峰武者的標誌,真化形已經可以施展簡單的護體招式,那麼真氣成罡就是真氣化形的進一步升級版,是突破巔峰內勁武者邁出半步化境宗師的第一步。
這時就連秋大師和左雲林也是面露凝重之色。只有錢立威自己知道,事情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他中了定身術,幾秒之內完全動彈不得,也提不上真氣。
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身體自己產生防禦的招式,再說了就算是他能提的上真氣,也不過是真氣化形做一層護體氣罩,只能防一般的刀劍拳腳,如何防的住這以術法驅使的水箭。
“好哇你個錢老弟,你偷偷拜了大師為師不說,還練成這等奇功,害李某為你白白捏一把汗,我就知道以你的小心眼,怎麼會跑來替大師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