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話本裡都是騙人的,說什麼黑化強一倍,根本沒有的事。”
百里淵又吐了一口血,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復又跌坐在地,乾脆也就不掙扎了。
此刻他面無血色,精神頹廢。
偏生被樊素素冷言冷語的搶白,怒視之。
樊素素也只是嘴硬。
她的一條手臂已經廢了,縱使今天能夠出去,恐怕功力也會大打折扣。
況且她剛剛經歷愛人死去,思慮紛亂,強自鎮定,壓抑情緒,實際上早熬得油盡燈枯。
武驚鴻可沒空管他們。
剛剛她得了辟邪七寶的幫助,自以為對金翅大鵬的陰陽二氣瓶有些理解。
還生出搶奪的小心思。
現在看,蔡文甫的陰陽二氣瓶才是厲害。
可大可小,陰陽運轉,更有絲絲腐蝕之力,看不見摸不著。
時間久了,元氣會被消磨,肉體會被侵蝕,精神也被摧殘。
實在擔得起強悍陰毒。
武驚鴻奇遇不少,所陷入的險境也不少。
這等奇妙的法寶還是第一次見。
武驚鴻四下走動,行至瓶的內壁前,伸出手,裹著元氣,想要觸控一下。
內壁自向後退。
她又借了赤龍劍,叫武元青施展飛劍之術,送她上瓶子頂上。
武元青雖然不願意,但此刻眾人被困,是集思廣益、通力合作的時候。
當下,武元青手掐法訣,赤龍劍漂浮於半空。
武驚鴻踏足而上,向著瓶頂而去。
這頂也似無窮無盡,不論飛得多高,都看不到。
武驚鴻見了這個場景,也就調轉飛劍而回。
等落了地,將上面的場景一說,眾人都覺得奇怪。
這檔口,反而是武橫想到什麼。
“《玄囂雜記》中說過,世界天圓地方,莫不是這瓶子也是如此?”
武驚鴻沒有反駁,她有聖人記憶,知道世界的本來面目。
但此刻不是強行解釋的時候。
武橫不知道武驚鴻所思所想,繼續說道:“道祖曾有古太極圖,與現在的太極相差很遠,據說就是取自天圓地方的真正含義。”
他甩出銀蛇劍,自半空中施展,劍氣凝結成一道古太極圖。
外圈是圓,內裡是方,其中撰寫著陰陽八卦的符文。
武驚鴻雖然厲害,到底不是全知全能,看到武橫所繪製的內容聞所未聞,收起輕視之心,不敢再小瞧。
武橫繪製完圖,輕輕躍起,將那副太極圖壓倒,落於地上,立刻擴充套件開來。
這圖延伸不知多遠,向上直達天穹,向外飛掠千里、萬里。
武驚鴻皺著眉頭,直覺告訴她,這陰陽二氣瓶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
跟她掌中佛國相似。
只不過,陰陽二氣瓶的世界是有成長性的,可以無限廣大。
武橫收回古太極圖,露出笑意。
“果然與我想象中的差不多,這裡乃是一處世界,上不知多少裡,東南西北也不知多少裡。”
武橫頓了頓,指了指腳下:“唯獨這裡,真如普通大地一般,隨時可以碰觸。”
武橫話音一落,眾人立刻意識到什麼。
特別是百里淵,他也是帝王之才,最近處處失敗,早憋了一股勁頭。
他伸出手,寸勁向地下打去,造成轟隆隆一陣地顫。
只不過大地歷來穩重,在娑婆世界中,就算是神祇也不能將大地打穿。
百里淵見這一掌無效,毫無氣餒。
他變掌為指,妖魔之力灌注,堅逾鋼鐵,插將下去,留下一個洞。
“當真如此。”
原來,百里淵剛才那一掌,並不是為了打穿大地,而是要判斷這瓶中大地的厚度、硬度。
“妖魔之力,終究有窮盡之時,這大地堅固,但也是元氣凝成,各位還請施展本事,必能脫困。”
百里淵出了一口氣,又補上一句:“當記住一點,要用鑽的。”
“為何?”武橫問道。
“只因這裡陰陽二氣對撞,若是鑽開,只讓陰陽二氣慢慢洩漏,不會引起大的波動。
如果強行破開,勢必引起滿瓶陰陽二氣激烈的動盪,咱們還沒出門,就被炸死了。”
眾人稱是,立刻施展各自的武道,或凝結元氣,或旋轉劍氣。
......
蔡文甫捉了武驚鴻等人,大感快慰。
他生平兩大夙願,今次都將成功,還有什麼能不高興的呢?
他的下一站,就是蘭若寺。
根據他的探查,武驚鴻應該將鎮妖石留在那裡。
說起這鎮妖石,蔡文甫就想起米元。
他這輩子欣賞的人不多。
樊素素算一個,米元也算一個。
在他的計劃中,這兩人都是他的肱骨之臣。
奈何陰差陽錯,米元在一次錯誤的時間,愛上了樊素素,更要為她變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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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個目的,米元甚至出南楚,去學宮。
在其中,聖人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竟然將鎮妖石送給了他。
這件寶物一進南楚,蔡文甫就感覺到了。
他第一次動了必須要得到某種東西的心。
這件寶物,對他,對所有妖族都太有用了。
蔡文甫此刻恢復妖魔之身,雙翅一震,飛掠如風,頃刻間就到蘭若寺。
他也不講究什麼計謀了,直接落入蘭若寺中。
他是知道這裡的,不過一群小妖並一個樹妖。
姥姥自然也感受到蔡文甫的到來。
她成妖多年,也有些道行,此時蔡文甫來,她遠遠就感受到了。
“我道是誰,原來是咱們南楚左相駕到。”
姥姥乃是樹精,蘭若寺就是她的根基,在這裡,她的戰鬥力十分強大。
蔡文甫妖魔之氣愈發濃烈,直面姥姥:“將鎮妖石交給我。”
姥姥道:“如果我不交呢?”
蔡文甫道:“蘭若寺會被毀掉,你會被殺死,你的那些小妖也都會被殺死。”
蔡文甫還算是謹慎,嘴上出言不遜,但心裡還是留了心眼,思忖稍後動手需要小心的東西。
姥姥道:“交!”
蔡文甫道:“既然你不交...我....”
“?”
“怎麼就交了?”蔡文甫感受蘭若寺裡妖魔之力縱橫,更有武者的元氣鼓盪,還有姥姥這強勢的表情,以為有一場大戰呢。
姥姥道:“左相親自出手,不是到了勝券在握的時候,就是到了窮途末路的時節,不論哪種,都是絕無我活命的可能。
倒不如直接聽左相的話,保全自己的性命。”
蔡文甫一口氣提在心頭,被姥姥一說,頓時洩掉。
這一洩,他的氣勢就衰減了很多。
姥姥不動聲色,但在蘭若寺地下,卻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