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王官差大驚失色,這不就是夏小姐的真正死因嗎?難道真兇是這個丫鬟不成?
“接著說。”反觀陸逍和黎葛非常淡定,知道這件事一定有反轉。
“我是在湯裡下了毒沒錯,但我端進去的時候她又突然說想成親了,並且還給了我玉佩讓我去過自己的生活,我也就……”小丫鬟頓了頓,“要是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看後花園有一處花草枯萎了,那就是我把藥倒掉的地方。”
既然她都敢這麼信誓旦旦地讓他們去看了,那大機率是沒有說謊的,可是一旁等級觀念深重的王官差受不了了,“她可是你家小姐啊,你一個小小的丫鬟怎麼敢加害於貴人?”
“她的命是命,難道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小丫鬟撅著嘴反駁道。
“你既然是伺候夏家的丫鬟,就得一心侍主,怎麼可以表面乖巧背地裡卻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難道你就忘記了夏家對你的恩情?”
王官差滿嘴仁義道德,聽得陸逍頭疼,“她也是想為自己謀一條生路罷了,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你沒有並不代表別人不能有,再說夏家給的恩情比得過她自己的命嗎?”
“可是……”
見王官差還要繼續說,黎葛趕緊道:“好了王大哥,我們這次是來查案的,有些事情也不要太過計較了。”
王官差只得憤憤不平地閉了嘴,卻見陸逍又對著小丫鬟問道:“你給你家小姐下的是什麼毒?”
“是我們這裡的毒藥,知迷。一般中毒的人要在兩三個時辰之後才發作,而且必死無疑。”
陸逍點點頭,怪不得她敢直接在夏小姐湯裡下毒,原來是有發作時效,到時候就算她死了也沒有人會懷疑到一個小丫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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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沒有讓小姐喝湯啊……”小丫鬟哭訴道,“我承認是想毒死他的,但我……”
“那你家小姐在上花轎之前,是死還是活?”陸逍就是怕夏小姐在閨閣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意味著他們的搜查難度就增加了。
“當時小姐還沒有出事,只是感覺怪怪的,像是全身沒有力氣一樣……”
小丫鬟的供詞也說的差不多了,要是她的確沒有說謊的話,那麼陸逍可以排除她的嫌疑,只是為什麼這個夏千金會突然讓她離開,這一點值得懷疑。
等到他們離開的時候,王官差都是憤憤不平的樣子,一看平日裡就是忠心為主的屬下,陸逍也懶得管他的小情緒了,直接問道:“護送新娘子的兄長還沒有找到嗎?”
王官差搖搖頭,“說是最近有事出了一趟遠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那我讓你找的仵作呢?”
“就在外面等著。”
陸逍點頭,出去後直接帶著仵作來到被廢棄的花轎前,“去看看這位小姐中的是什麼毒。”
“這……”饒是當了這麼多年的仵作,他此刻也打起退堂鼓來,隔著簾子都可以聞到腐爛味道,基本上可以想象裡面是什麼情況了。
“快去,收了錢就要辦事。”王官差的火氣全都撒到仵作身上了,他大力推搡了一把,後者猶猶豫豫地進去了。
沒過多久仵作先生就出來了,表情十分豐富,看的黎葛有點忍俊不禁。
“怎麼樣?”
“鄙人才疏淺薄,只在夏小姐的嘴唇上發現中毒跡象,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就是知迷的毒性。”
“知迷?”這不就是小丫鬟說的那個嗎?
“好啊這個狗奴才,膽敢謀害主子就算了居然還敢騙我們,她一定是往湯裡下了毒害死了夏小姐,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把她緝拿歸案!”
王官差拍案而起,陸逍趕緊把人拉住,“按照丫鬟的說辭,她應該是在迎親前一個小時之內下的毒,要說毒性發作怎麼著也得等到拜堂禮成之後,根本不會在路上發作。”
“你到現在還相信她說的話?”在王官差這裡,小丫鬟說的已經完全不可信了。
“姑且一信。”不知道為什麼,陸逍總是覺得事情
沒有這麼簡單,也許是他這麼久來的直覺。
既然這樣,王官差也沒話可以說,仵作已經沒有用處了,所以直接讓他走了。
“知迷中毒的話,那肯定是在毒發前兩三個小時下藥的,我們只要去查清楚誰在關鍵時間送了吃的過去就行。”
“那同父異母的兄長還要不要找?”
“當然要。”陸逍對王官差予以厚望,“不僅這個兄長,我還要向你打聽一些事情,關於李智身邊那個梁美人的。”
“要是我知道的肯定告訴你們,但這種大小姐我可沒怎麼接觸過……”
“不需要你接觸,你知不知道她家族成員都是幹嘛的?”
“這……”王官差歪著腦袋回憶,“梁美人家族世代習武,家族上下全都功夫了得,所以她身體也比一般姑娘要結實得多。”
他不知道陸逍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事無巨細地告訴了他,陸逍點點頭,對整件事情大概有了個瞭解。
“陸逍哥,你是不是發現什麼秘密了?”在回客棧的路上,黎葛看著陸逍表情不太多,就知道他肯定瞭解了更多。
“那根箭應該是梁美人射的了。”
黎葛也正有此猜測,“的確,她身輕如燕再加上世代習武,射箭對於她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那個黑衣人,應該就是李智知道射箭之人,所以特意找了一個手下出來頂罪罷了。”陸逍摸著下巴,“他雖然風流,但對這個梁美人倒是有些好的過分了。”
的確是這樣,一般人發現侍妾居然敢謀害正妻,直接把人趕出府了,哪裡還會幫忙隱瞞,想必梁美人也是知道李智對自己不一般,才膽敢對夏小姐動手的吧。
“只不過這丫鬟的事情,我還是不太理解,為什麼夏小姐要突然讓她離開?”說是想讓她自由未免也有些太勉強了。
“你以為當真是讓她離開嗎?”陸逍冷笑,深宮大院自古以來就沒有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