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那陪審員覺得程晨十分滑稽,當即笑道:“你TM的不會是把自己當了個人物吧?你說不讓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就不坐?”
另一人也是補充道:“先前我還納悶你長得倒不算差,為什麼那麼漂亮的老婆都要和你離婚,我現在知道終於知道了,她怕是受不了你的腦殘吧。”
餘下那個陪審員,卻是沒有參與嘲諷,兀自認真的玩著遊戲。
用手肘了肘身邊的同伴,叫道:“理他幹啥,快來幫上,我被對面壓了一級。”
“好,馬上來。”
被同伴呼喚,這位陪審員也不再理會程晨,加入了遊戲戰鬥中。
而最先開始對程晨說話的那位,這時也覺得沒趣,起身關上了門,將程晨拒之門外。
隨後,他開啟手機,刷起了短影片。
在他們看來,沒必要理一個瘋子。
而程晨,就是他們眼中的瘋子。不是瘋子,誰能說出那麼狂妄的話來?
把自己當天王老子了?
吃了一鼻子灰的程晨並不惱怒,相反還有些覺得好笑。碰到這樣的陪審員,其實對自己的官司是有好處的。
不過現在,那些都不重要。
胡虹英笑的更歡了,劉雅也是樂的連魚尾紋都出來了。
至於鄭民生,就純粹是當自己看了個小品。
胡虹英扶著腦門,嘆道:“丟人,我都怕和你一起上庭,給人知道你曾經是我女婿,我的臉都沒地方擱。”
“媽,沒事。也就今天了,往後他丟不丟人,我們可管不著。只要他會賺錢,就夠了。”
劉雅安慰著母親,二人一唱一和的極為默契。
對於這些,程晨是不屑理睬的。
沒必要和這倆小丑一般見識,事實會向這對母女證明,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
他關心的是,張法官不在辦公室裡,那麼有可能是去衛生間了?
想到這,程晨抬頭看了眼指示牌,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胡虹英滴咕著:“這沙比,跑廁所去幹嘛?這是去找屎吃?”
不過這回三人倒是沒跟上去,而是敲響了剛剛關上的那扇門。
天氣太熱,這是打算進去涼快涼快。
程晨在衛生間的門口百無聊賴的玩著那塊懷錶,距離開庭,還有二十分鍾左右。
等了一會,終於是有了一陣沖水的聲音。
沒過兩分鍾,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中年男人剛出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陌生人,下意識的打量了一眼。
他的童孔陡然間一縮,定格在那塊懷錶上。
“這,是那位的懷錶?”
下意識的將還未完全擦乾的右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朝那陌生男人伸了過去。
“您好先生,我是迎江區人民法院的法官,張志超。”
注意,張志超在這裡用了“您”這個尊稱,並不是普普通通的“你”。
單憑這一點,就足以看出他對那款懷錶主人的敬畏之心。
剛剛有些愣神的程晨這才發現身邊多了個人,聽到對方就是自己要找的張法官,當即也伸出了手去。
“我叫程晨,剛好在這等您。”
“哦?您是下場關於子女撫養權官司中的父親?”
“正是。”
得到了程晨肯定的答覆之後,張志超不禁打了個寒顫,額頭滲出一些冷汗。
他想到前天接到的電話,當時是受寵若驚的。
對方短短的一句話,讓他在審理這兩日的官司時,提起了百分之兩百的精神,就是怕耽誤了那位的事情。
但他並不知道,那位大人物指的是哪件桉子。
今日原本有些疲倦的他,還準備下場官司稍微馬虎那麼一點點的。
是以朋友讓他安排三個新人陪審員過來實習一下,他也就毫不在乎的答應了。
子女撫養權嘛,並不是什麼大事,很好判的。
這種桉子,還是很適合新人實習的。
畢竟在他看來,那麼大的人物專門打個電話點一下自己,不可能是為了這幾日來自己所接到的桉子中最微不足道的這樁。
張志超開始有些慶幸在官司開始之前,便遇到了程晨。
否則,得把那位交代的事情給辦砸了。
“程先生,去我辦公室裡坐吧。”
張志超一擺手,很恭敬的做了個請的動作之後,便上前帶路了。
迎江區法院院長相當於副區長,換而言之與副縣長是同級的。這樣的級別,只是看到一個信物,對程晨就這般客氣。
這讓此前只知道夏正德在蘭倉軍區的位置很高的程晨,不禁有了新的認識。
他開始體會到了夏正德在軍區的地位可能的高度。
令人仰望。
不過即便如此,程晨也沒有想跟著他的想法。
就是這麼的放蕩不羈愛自由。
張志超在前,直接開啟了辦公室的大門。
入眼處,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大的老女人,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一個年輕的女人,離自己比較近,靠在沙發上,正用手機瀏覽一些奢侈品品牌包包和服裝。
還有一個,算是老熟人鄭民生律師,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幹什麼。
這三個人是怎麼闖進自己的辦公室的,還如此的愜意?
而作為自己人的三個陪審員,此刻在各自玩著手機。
聽到開門聲,三名陪審員臉色不悅,只是這一次他們沒有本能的將手機藏到大腿下面。
其中一人一邊刷著短影片一邊笑著,頭也不抬的罵道:“又特麼來了,說了讓你趕緊滾,怎麼聽不懂人話呢?”
張志超聞言,臉色一變。當即便猜測到了他不在的時候,可能發生過的事情。
為了讓身後之人消消氣,他爆喝道:“你說讓誰趕緊滾?”
嘣!
刷著短影片的陪審員被張志超這一聲爆喝,嚇得直接從沙發上跌落。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出了一聲悶響。
響聲驚動了房間內的所有人,一時都聞聲看過去。
剎那間,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兩個陪審員瞬間將手機藏進兜裡,衝著張志超恭敬的喊道:“張法官!”
“啊?”
先前那個罵著讓推門之人滾出去的那位陪審員,下意識看了過去,剛好對上張志超那張陰森森臉蛋上可怖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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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好像要吃人似的。
“張法官,我,我不是說你。剛才有個傻缺,直接就推門進來說要找你,讓我給趕走了。我還以為是亻……”
話未說完,他便看見了站在張志超身後的程晨。
而且張法官的站姿,好像還在刻意的避讓,儘量的不擋住程晨的視線。
這說明什麼?
剎那間,想到了某種可能的他,瞬間臉色蒼白如雪,毫無血色。
像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