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爺……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男的闖進來了，沒，沒攔住他！他還讓我來通知你……是，是葉良來了！”
一聽，黃忠鑫心裡便微微震了震。
葉良？！
他還真的來了？
他怎麼敢的？！
啪！
黃忠鑫勐拍桌面，怒道：“你是豬不成？不會讓人去請我們豢養的高手？”
“區區一個南境的小子，他憑什麼能闖入我黃家？！”
聞言，侍女低著頭，說道：“問，問題是……”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那個小子手上……有……有一張朱雀王令牌……”
此話一出。
黃忠鑫腦子裡，頓時嗡了一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撲通一聲。
侍女跪在地上，低著頭慌張道：“我，我絕對沒有看錯，那塊令牌，貨真價實，就是屬於朱雀王的！”
黃忠鑫臉色頓時慘白。
……
……
翌日。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照進墨城實驗室的時候。
所有墨城實驗室的高階研究員，都已經聚集在了程老所在的小院子裡。
一張張臉，皆是無比凝重。
“一個月前，我們就已經收到了黃忠鑫發來的預告，今天，會過來我們墨城實驗室一趟。”
一個個音符，就像是巨石一般，落在眾人的胸口。
氣氛，更加沉重了下來。
程老的聲音，再次打破沉寂：“他們要來做什麼，想必你們也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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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討論吧……”程老說道：“如果妥協，以後的日子，我們只會越來越艱難，如果不同意……”
說到這。
程老頓住了。
但即便他不說下去，眾人也大概能夠明白。
有黃炅燁賦予的權柄在。
如果磨成實驗室不像黃忠鑫屈服，迎接他們的，只有滅亡。
眾人，又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最終，是大師兄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還能怎麼辦？”
眾人目光，看了過去。
大師兄低著頭，陰影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雙手攥緊，指甲嵌入血肉。
“我們就是臭搞研究的，根本鬥不過那群人。”
“但老師……我不理解，為什麼明明有解決的辦法，你卻非要將他們推開？！”
說到這。
大師兄抬起頭來，看著程老，道：“老師……明明那個葉良自己說了，可以幫我們的，就算是有些麻煩又怎麼樣？我們互相成全不好嗎？”
“他幫我們解決麻煩，我們幫他研究660系列，這難道不對嗎？！”
“而且，作為一個研究員，您難道甘心把我們這麼多年來的成果，拱手送給黃忠鑫那樣的人嗎？！”
“又或者是……你甘心讓墨城實驗室就此消亡……這裡上上下下上百名研究員，就此退出科研界？！”
一番話，擲地有聲。
周圍其他人，皆是看著他和程老，不敢說話。
許久之後。
程老才重重地嘆出一口氣。
“小子，我們是研究員，研究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
“但在研究員之前，我們是人！”
說到這，程老拄著柺杖，一敲地面，道：
“若是黃忠鑫只是黃忠鑫，我大可以立馬投奔那位葉先生，但黃忠鑫的背後，可是還有一個黃炅燁的！！”
“我們可以自保，但不能喪良心！更不能因為顧及我們自身的安危，連累到一個難得的好老闆！！”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沒有人敢反駁這句話。
的確。
黃炅燁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即便是在南境，也極有可能遭到黃炅燁的瘋狂報復。
更何況，這是在西境的腹地。
若是葉良真的強行把他們帶走，恐怕就連能不能走出洗淨都是問題。
“好聚好散吧。”
程老慘然一笑，說道：“我年紀大了，也是時候退休了，你們一個個，都是優秀的人才，從今往後，可以在大公司裡面找工作，千萬別被這個小實驗室給連累了。”
“至少在我們分開之前……660C被我們研究出來了，這是一個很完美的結局了，不是麼？”
大師兄咬緊了牙關。
其餘所有人，皆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甚至已經有聲聲抽泣，從人群中傳出。
該做的努力，他們都已經做過了。
但擺脫黃忠鑫的辦法，唯有解散。
當然。
從今往後。
在龍國科研界，恐怕是沒有任何一個實驗室，敢收留他們了。
他們不甘心。
可卻已經沒有了任何辦法。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程老擠出一個笑容，大手一揮：“來啊！”
話音落下。
兩名研究員，叮叮噹當地搬了兩箱酒進來。
程老笑著道：“等黃忠鑫來了之後，我們應該是沒有機會吃散夥飯了，趁著現在還有時間……我們來大喝一場！”
一邊說著。
他一邊句僂著身子，開啟了啤酒箱。
“抱歉了各位，我們實驗室經費不足，實在是買不起白的，只能委屈各位喝點這個……湊合湊合……”
他的聲音，蒼老而沙啞。
大師兄等人聽在耳中，心裡揪著的痛。
墨城實驗室，對於他們這些研究員來說，可能只是一個實現理想的地方。
但對於程老而言。
這可是大半輩子的心血啊。
就這麼，付諸東流了。
“來吧。”
老人微笑著，一個個遞過去一瓶啤酒：“讓我們最後再喝一杯！”
可就在啤酒傳到一半的時候。
忽然間，外面急匆匆地跑進來一個研究員，著急地說道：“程，程老，外面來了一堆人！！”
聞言。
程老如遭當頭一棒，一股前所未有的煩悶湧上心頭，皺緊了眉頭，揮了揮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這黃忠鑫真實可恨，連讓我們喝一杯酒的時間都不給，說好了是下午來，可這才剛剛日出沒多久……罷了……不管了！”
“反正也不過是解散實驗室而已，就讓黃忠鑫在外面等著吧！我們喝完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