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唐宋有意放下這一箭之仇,留在這亂葬崗,做一個瀟灑的局外人,可是唐宋身後還有太多的責任,妻子,女兒,朋友,兄弟,唐門三萬多員工背後的家庭,以及那些,和花不語一樣,深愛著唐宋的女人,都等著唐宋回去呢。
花不語知道自己不能太過自私,畢竟唐宋註定了不屬於她一個人,而她的要求,只要曾經擁有,所以她不會強留唐宋留下。
“我知道,但我必須這麼做,你最懂我了。”
的確,花不語是最懂唐宋的女人,唐宋所要做出的決定,意味著他的確沒有放下這段刻骨銘心的仇恨,以及那些深愛著的牽掛。
花不語點了點頭,然後幫著唐宋把那堵石門復原,一切都恢復了原來的樣貌,不讓人有所察覺,之後爬出了洞口,回到了地面。
唐宋感慨,費盡了周折,總算是搞清楚了蘇門秘技的奧義所在,原來腳下都是財寶,正所謂印證了金手指金鑰裡所言的從頭到腳的深刻奧義。
唐宋打心底裡佩服蘇門先人的智慧和哲學,居然會利用這麼一本書,來為後人投石問路,可謂是嘔心瀝血,煞費苦心。
“你真的要離開嗎?”
蘇門秘技已經合體,金手指的秘密也已經揭開,這害人的東西,本該告一段落了,而花不語卻對唐宋的去留問題,深感擔憂,因為她知道,只要唐宋離開了這亂葬崗,意味著有關蘇門秘技的血雨腥風,就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
人性都是奔著慾望而來,卻最終因為慾望而離開,這是花不語悟出的生死之道,只要唐宋離開這裡,意味著慾望會永遠伴隨著他,如同陰魂不散。
花不語一句輕描淡寫的發問,讓唐宋意識到了她的憂慮,唐宋又何嘗不知道此次離開亂葬崗,回到雞叫城的兇險。
現在的雞叫城,滿城都是張先發聯合警方,貼滿了全城追捕的告示和網上追逃令,理由很簡單,就是唐宋侵吞了唐門的資產,侵害了股權的理由,就這一條就足夠唐宋喝上一壺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張先發現在是雞叫城的王,而唐宋就是那個任人宰割的散家之犬。
不僅張先發,過去唐門的罪過的政商界,都將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恨不能要把唐宋置於死地,而且四大財團也不會輕易放過唐宋,因為金手指金鑰還在唐宋的手中。
唐宋這次回去,已然沒有安身之所,這點毋庸置疑,而且一旦出現在雞叫城,立即就會被人控制,以莫須有的罪名,強行扣押,勢必不會讓唐宋活著走出來。
這正是花不語心中堪憂的地方,唐宋又何嘗不知道這其中的艱難和兇險,但是他不能像個蘇頭烏龜一樣,龜縮在這裡,背上這一世的罵名,不能讓等待他迴歸的愛人,親人,兄弟,以及朋友徹底絕望。
所以他必須回去,為了等他迴歸的愛人,親人,兄弟,以及朋友。
“我沒得選,但是不得不選,你是知道的。”
唐宋斬釘截鐵的說道,花不語沒有言
語,因為此刻她深知唐宋的難處,她不想因為她的自私,而讓唐宋更加為難。
“我會送你出去,我發現了一條通往亂葬崗的秘境,不會有人察覺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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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花不語這麼說,唐宋已經意識到了花不語不願離開這裡,繼而說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花不語搖了搖頭,顯然已經對外面的世界徹底失望,繼而說道:“我只想在這裡安安靜靜的過日子,沒有慾望,沒有血腥,沒有勾心鬥角,有的只有這些枯骨作伴,我覺得這樣反而挺好的,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吧。”
花不語心意已決,唐宋同樣理解花不語,就好像花不語理解唐宋一樣,彼此之間相知相惜,這就是默契,少有的默契。
“既然這樣,我不會強求你,等我把外面的事情不妥當了,我一定回來找你。”
“放心吧,不用那麼悲傷,這也不是最後一次見面,這裡的財報源源不斷,你遲早都會來取的,我留下來,就當是幫你守護這些財富吧。”
花不語見氣氛有點壓抑,換了一種交流的方式,明顯要歡快了許多,唐宋心底裡感到來自花不語的關切和溫暖。
“這倒也是,你剛才說的那個秘境是?”
“我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原來通往亂葬崗的路,不止水路一條,而是有一處古人修建的石板路,雖然路基已經不成型,但是路基還在,所以我就是順著這條路來到了亂葬崗,不過要想找到這條路,還得看老天爺的意思。”
花不語說的熱血沸騰,就好比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激動,原來她口中的這條路,正是蘇門先人為了埋藏這些財寶,刻意修建的。
不過隨著年代久遠,雨水沖刷,已經不見了往日的風采,但是路基還在,只要順著路基一路向北,勢必能夠走出這亂葬崗。
當然花不語口中的要看老天爺,那是因為沙丘山海拔有三千多米,常年雲霧繚繞,根本望不到底,所以不是偶然,根本沒有人知道這條道路,居然是沙丘山與亂葬崗的連線動脈。
只有找準了時機,才能找到這條動脈的方向,否則的話,極易迷失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再也找不到出路。
“原來如此,那我可以等。”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必須耐心的等待,還有,你這次出去凶多吉少,我建議你換一張臉,反正你這張被毀的臉,一直都沒有復原,倒不如整成另外一張臉,也方便你在雞叫城潛伏下來。”
出於唐宋安危的考量,花不語給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建議,唐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繼而說道:“這點我贊同,不過這裡哪有整容的設施和裝置。”
花不語指了指自己,唐宋可是錯愕不已,她雖然略懂一些醫術,可是要她在自己臉上動刀子,萬一出現個什麼差錯,這張原本還可以看的臉,就徹底給毀了。
“你?”
“沒錯,就是我啊,怎麼,你不相信我的手藝?我可是在這亂葬崗救助過不少小動物呢,也算得上是
這深山老林當中的救世主了。”
花不語自信她的醫術,而唐宋卻不以為然,小動物的救世主,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你可別真拿我當你的小白鼠了,這裡的設施和條件,根本不適合在臉上動刀子,況且這麻藥一條就沒有。”
唐宋死活都不願意,而花不語卻十分淡定的說道:“又不大動干戈,就是小修小補而已,至於麻藥嘛,我自然有辦法。”
花不語說完,已經搬起了一塊石頭,砸在了唐宋的後腦勺上,唐宋悶哼一聲,頓時暈倒了過去,這就是花不語對麻藥的最好辦法。
當初被困這裡三年的花不語,已經練就了一身的本事,尤其是野外生存的能力,她之所以這麼野蠻的對待唐宋,純粹是為了唐宋的安危著想。
因為她知道,唐宋此行出去的兇險,遠不止一塊石頭襲擊後腦勺那麼簡單,他所要面對的將是血雨腥風的殺戮,完全超出了商業本質的殺戮。
在唐宋昏迷了空檔,花不語在唐宋的臉上折騰了半天,雖然有點邪乎,但是花不語自信在她的鬼斧神工的操刀之下,唐宋的臉,不僅能夠抹平之前的傷痕累累,還能改頭換面,煥然一新的出現在雞叫城,保準沒有人知道他就是唐宋。
花不語的整容術的確有兩把刷子,雖然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在小動物身上做過實驗,還是她過往就學過整容的技術,至少說明了一點,她的確懂一些醫術,這點毋庸置疑。
唐宋安靜的睡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臉被繃帶纏繞著,這才意識到背後襲擊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花不語。
按說被人強行整容,就好比是被人摘掉了腎臟一樣痛苦,可是唐宋並沒有怪罪花不語,因為他知道,花不語這麼做,正是為了他此行出去著想。
“需要多少天能夠拆線?”
唐宋的淡定,讓花不語深感欣慰,原本以為唐宋醒過來之後,非找麻煩不可,她都做好了被唐宋暴打一頓的準備,卻不想唐宋不但沒有發火,反而關心起多少人能夠拆線。
“我用了一些特製的中草藥,能夠提升傷口癒合的效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週之後,應該能夠徹底痊癒,不會留下任何瘢痕和刀口。”
花不語如此自信,簡直有點不可思議,與其說她是神仙姐姐,倒不如說她是華佗再世。
“還有,這一週的時候,不能碰冷水,不能吃葷腥,所以你的飯菜都會比較清淡,最好是吃點流食和清湯。”
“啥?只能喝湯,我的姐姐,這荒山野嶺,除了野肉能夠填飽肚子以外,根本……”
沒等唐宋說完,花不語打斷了唐宋,繼而說道:“如果你想毀容的話,你儘管吃喝,我不攔著你。”
花不語語重心長,唐宋深知她的用意,一想到這次回去的兇險,唐宋只好忍了,弱弱的的問道:“那能抽菸嗎?”
“你的煙,全部被我沒收,當成柴火燒掉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