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的腳印一步一步停落在紫禁城的土地上，去往乾清宮的臺階又遠又多，每走幾步，毛蛋就要喘幾口氣，抬頭看幾眼何時能到。
從前他可沒覺得去往乾清宮的路有這樣遠，這樣難。
也不知皇上現在過的如何了，毛蛋在心中設想了100種開頭語，可無論哪種他都覺得詞不達意。
終究還是到了見面的時候，距離上次離別已經過了四年時間。
皇上比從前老了很多，但身體還是硬朗，他身邊站了不少的人。
“皇上...”毛蛋終於走完了最後一個臺階，從前面見皇上需要的諸多禮儀，毛蛋倒是再也跪不下去了。
皇上出來迎接了，他一路小跑到距離毛蛋三米遠的地方，就再也不向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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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突然有些安靜，這不像是毛蛋心中所想的畫面。皇上雙眼一直盯著毛蛋的膝蓋從沒離開，想著他怎麼還沒下跪。
“朕...算了...毛蛋你來。”皇上招招手示意毛蛋進來，“朕有些好東西要給你看。”
毛蛋跟著皇上進了大殿，殿內的擺設和從前有許多不同了，裡面居然是一些槍械和目標靶子。
“這是什麼？怎麼搞了些這個？”毛蛋心中惶恐不安，他大概已經猜到皇上迫切復清的心思。皇上要真想復清，拿起槍那可就是他的敵人了。
“毛蛋，朕打算康復咱們大清王朝的光輝了。也不知道這些年你跑哪裡了，等朕成功了，一定讓你做總領太監。”
毛蛋懵了，沒想到他走了這麼多年皇上還是堅持不懈的要回到過去。毛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跟著皇上在後面走。
“這次多虧了張勳啊。”皇上依舊在滔滔不絕的講著，“他沒有拋棄我們大清，關鍵時候還是靠他。”
毛蛋知道張勳，也曾經和他打過幾次照面，現在張勳要幫著皇上復清，只怕是要兵戎相見了。
大殿裡面站著很多人，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留著長長的鞭子，毛蛋恍然之間有種回到幾年前的感覺。
擦肩而過的瞬間，毛蛋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再一看抬頭看面前這人居然是——張勳。
張勳復清是無疑的，但毛蛋的身份可是北洋軍的軍官。
果然張勳警惕起來了，他見到毛蛋第一眼就問道：“孟鐸？你怎麼在這裡？”
“孟鐸?”皇上還沒搞清楚狀態，“張勳啊，你認錯了，他不是什麼孟鐸，他是我從前宮裡的一個小太監，叫毛蛋。”
完了完了，身份漏了，這一瞬間毛蛋迅速在心中想了倆個辦法。要麼直接跑，可張勳會揭露自己私下見了皇上，還會告訴外人自己本名叫毛蛋，那毛蛋這條命，可就直接交給北洋軍了，北洋軍要殺要砍都憑心情。要麼不跑，和這個並不相熟的張勳達成共識，交代自己的底牌，面上幫助張勳復清。
可這樣自己也等同於背叛了北洋軍，還是撿不回一條命。
“不是啊皇上！”張勳已經開始向皇上闡明毛蛋的身份了，“他可不是什麼太監！他是北洋軍的軍官！是您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