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一下接一下落在孫德身上，除了毛蛋外，其他三人輪流上陣都撬不開孫德的嘴。
“換刑具！我還沒見過嘴這麼硬的！”高軍官發話了，他現在累的滿頭大汗。
小李拿來了竹籤，竹籤頂部尖銳，毛蛋還不知這是幹嘛用的。
“看好了，孟鐸，今天我教給你什麼是十指連心。”小李說完，就抓住孫德的手，孫德反抗牢牢握住拳，但還是抵不住剩餘三人強行把手掰開。
十個手指暴漏在三人面前，他們在這一刻像是茹毛飲血的惡魔，高軍官、李哥、小李將竹籤一根根的深入進孫德的手指甲縫。
血流出來了，孫德面部表情扭曲在一起，他經不住疼痛開始慘叫，可他越叫就有人越興奮。
“這人嘴也太硬了，先吃飯去！”高軍官擦擦汗，打算下午再幹活。
這是他們最挫敗的一次，三個人輪流折磨犯人，犯人就是不開口。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問問哈！”毛蛋有些猶豫，但還是要說出來，“有沒有可能這個孫德真的沒有同夥呢？”
高軍官表情變了，帶了些嘲諷的語氣問倆李：“你們覺得呢？”
“那怎麼可能？如果真是他自己，北洋軍還把他送來幹嘛？”小李附和道。
“對啊，小李說的沒錯。孟鐸，你就是剛來什麼也不懂，以後慢慢學吧。”李哥這次也不向著毛蛋了。
四人吃過飯後又睡了一覺，一直睡到下午四點鍾才起床上班。
“不好了！不好了！上午來的孫德現在沒氣了！”小李連滾帶爬的來報告孫德的狀況，他住的地方離牢房最近，所以他是第一個見到孫德的人。
眾人大驚，連毛蛋這麼笨呼呼的也明白孫德死了意味著什麼。
高軍官臉上很難看，顯然是沒有想好應對措施。
“怎麼就死了呢！？咱們也沒幹什麼啊？帶我去看看。”高軍官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了，直奔孫德所在的牢房，眾人一同跟在身後。
孫德面色慘白，狀態和上午大家一起離開時一個樣子，身上也沒多什麼新傷痕，更何況監獄裡看管森嚴，肯定不是有人偷摸殺了孫德。
“叫醫生過來看看，死因是什麼。”高軍官下令了，李哥立馬聽從吩咐叫來了醫生。
醫生到來後，眾人都讓出位置，他認真審視了一圈，又是看傷勢，又是看童孔。
“怎麼樣？”
“哎。”醫生嘆了口氣。
“說呀！”高軍官催促道。
“這個人身體太虛了，所以沒抗過去。要是換了別人，興許就沒事了。”
完了，這下惹出禍了，監獄把還沒問出口的犯人失手給打死了！全場一片安靜，醫生知道自己得避嫌，所以收拾完藥箱就匆匆離開了。
這四個人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大家都沒說話，連晚飯都沒一起吃，不歡而散。
毛蛋回自己房間了，他還剛來，雖然不懂規矩，但也能猜出來在監獄裡把犯人打死肯定不是小事。
“希望高將軍沒事吧，希望李哥和小李都沒事。”毛蛋在心裡為他們祈禱，畢竟毛蛋可沒參與動手，一直輪流折磨孫德，最後把孫德折磨死的都是他們仨。
夜幕降臨，約莫晚上八點左右，毛蛋就準備入睡了。
就在快睡著的時候，一聲不合時宜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毛蛋揉揉睡眼惺忪的雙眼，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還得去開門，哎！誰呀？”
“我，高...”聽聲音是高軍官，可他的語氣很低沉，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毛蛋開門了，可剛開門就被埋伏在門倆邊的人一左一右的壓住了，高軍官就在毛蛋正對面看著。
“高軍官，你這是什麼意思！？”毛蛋急了，他雖被倆人壓住但還是在掙扎。
“這就是孟鐸，剛來的新兵蛋子，今天失手把犯人孫德給打死了！我們還什麼都沒問出來呢！”
“！”
毛蛋萬萬沒想到高軍官會來這麼一手，他徹底傻了，愣在原地不知該怎麼反駁。直到他被一左一右的人強行拉走，他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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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我解釋啊！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誰，可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動過手！”這番解釋顯然蒼白無力，情急之下毛蛋又想到了倆李，“你們不能聽高軍官一人的說辭啊！倆個姓李的哥哥會給我作證的！”
毛蛋把希望全寄託給了倆李，就算高軍官為了逃脫責任把鍋甩給自己，可倆李也是目擊人，肯定會給自己清白吧。
監獄的大門口處，兩李就站在一旁等候。
毛蛋見了他們就像見到了希望：“兩位哥哥！你們要為我作證我真的沒有動過手啊！”毛蛋眼神裡都是渴求，他是多麼希望倆人能說句公道話。
兩李低頭沉默不語。
“我們北洋新軍是公正的，既然你說不是你，那我們也不能聽信高軍官一面之詞，”押住毛蛋的人發話了，“去問問門口站著的那倆，到底是怎麼回事。”
北洋新軍去問了，距離太遠毛蛋沒聽清他們說什麼，可北洋新軍的人回來後什麼都沒說，上來就給了毛蛋一巴掌。
“媽的！敢騙老子！浪費時間！”
毛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傻了，他被冷風吹了好久，也沒再像剛剛那樣掙扎。
出了監獄大門口是毛蛋距離兩李最近的時候，毛蛋死死盯住他倆的眼睛，可兩李始終不敢抬頭面對。
毛蛋沒再掙扎，腿也軟了，他被北洋新軍的人拖走了。
監獄的大門也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