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周大哥,那我們先走。告辭了這裡,一路上我腦子裡蹦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買賣我得做,我對查文斌說道:這算是積德行善吧,那姑娘我們買了就給二呆回去做媳婦。
查文斌沒好氣的說:行了,你別屁話,鹹吃蘿蔔淡操心。
那個周元化白天被揍了一頓,終究黃所長還是沒把他給帶走,迫於息事寧人的出發點,那小子現在已經被放了回去。要說仇人相見格外眼紅呢,我去的時候那孫子正在院裡哼唧哼唧的擦藥,一見到來人立刻衝進屋子裡,我想這準是去找傢伙了。不過我能被一個痞子給唬住嘛在他火急火燎的剛想拿起土銃出來發威的時候,我的五六半已經頂在他後腦門上了。
來,動一個給你爺瞧瞧,知道這是什麼嗎我照著他屁股就是一腳:給老子放下
那孫子舉著手求饒道:大大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放過一馬。
雙手抱頭去院子裡,找你有點事兒,你要敢胡來,我就敢廢掉你,聽到沒
明白明白
這到了院裡,我先丟了一顆煙給他,他也沒客氣接過就抽,對付這種痞子我有的是辦法,我先從包裡拿出一疊大團結,數了十張出來擱在小板凳上對他說道:白天的事兒呢,我兄弟出手重了點,這個就當是醫藥費。
一見有錢,那孫子臉上立刻就樂開花了,伸手就來拿,謝謝大哥,咋還這麼客氣呢。
我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突然變臉道:當然了,這錢你也不是想拿就能拿的,你得把事兒給交代清楚了,你也知道我們是國家僱來的人,那凡事總得寫個報告上去。我清了清喉嚨道:今天這事,我們領導很不高興,要是他一不高興指不定就把你的事兒給報上去了,那你能有好果子吃
別啊大哥,我們無冤無仇的,今天是我瞎了眼。說話前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疊錢看,我心裡對這個人的判斷大致就有了底子,於是就問道:那個女的到底跟你什麼關係
咦,大哥,這話您問的,她當然是我婆娘咯。
啪得一下,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喝道:周元化,你不老實你說你跟那女的是夫妻,你有什麼證據你把結婚證給我拿出來看看
結婚證他愣了一下,轉瞬他就說道:丟了,找不到了。
我故意嚴厲質問道:那你憑什麼證明她是你的合法妻子。
你等著。說罷一轉身周元化提溜的跑回了房間一陣子翻找,沒一會兒他就拿了一張紙出來說道:你們看看這個,這上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著她給我做老婆的,這可是有她父母簽字還有媒人作證的。
是嘛給我看看
周元化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局,他還有點得意洋洋的把紙遞過來說道:這回你們總曉得我管教自家婆娘不犯法吧,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這個賊婆娘害得大哥和我誤會一場,回來我總要好好收拾她。
我接過那張紙掃了一眼遞給了查文斌道:拿到了,我們走。
哎哎哎,大哥,你這是要去哪裡啊他指著那桌上的一百塊錢道:再坐會兒,再坐會兒唄。
我笑呵呵的走到他旁邊把自己嘴裡含著的菸頭往他嘴裡一塞道:不急,周元化我現在正式告訴你,你以後涉及犯下幾下幾條罪:非法拐賣婦女罪非法拘禁罪毆打虐待婦女罪,其它罪有沒有就得等著法院來查實吧,哦對了,你給我的那張條就是證據,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你花了三千塊錢買來的這個女人。
大哥,你莫要嚇我,這條子上寫的清清楚楚嘛,三千塊錢我娶回來做媳婦嘛,對方父母可是簽字畫押的哦,哪個法院敢逮我
我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喝道:你個瓜娃子,你當現在還是解放前呢,早就說過任何買辦婚姻都是非法的。這要是在早幾年文革,就你小子,當街杖斃都不過分,現在國家是講證據律的,你就等著吃一輩子牢飯吧,文斌哥,我們走。
不準走周元化身子往前一攔道:我知道,你們是不是看上那個小娘們了,變著法的來套我話,要真是看上了你們有本事就買走。這些年她在我周家吃的喝的連本帶利,五千塊錢,要不然,除非我死了。
一個子兒你也別想要,不信,明天就會有人來帶你走。我見到攔著,索性把五六半一撩道:讓不讓
不讓,有種你就打死我啊這小子果然是個難纏的牛皮糖角色,我可不是葉秋,這話說,狠得怕愣的,愣的怕傻得,傻得怕不要命的。我靈機一動道:這樣吧,我看你也不容易,這一百塊錢你先拿去買點酒,餘下的事兒晚上回去我們兄弟商量一下。
啪他一把拍開我的手背道:打發叫花子呢,要麼錢拿來,要麼紙條子給我還回來,而且今晚乖乖就把人給我送回來,真當我狀元村是好欺負的
模糊的,我看到遠方隱約有個人朝這裡走來,頓時心裡有了底氣,我說道:我要是一樣都不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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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化往自己鞋面上一指道:那就從爺的屍體上踩過去吧。
好的。我嘿嘿笑道:老二,你可以動手了。
一把通體黝黑的長刀貼著周元化的耳朵落下,不偏不倚的架在他的肩膀上,突然間刀口一轉,刀鋒向內,作勢就要切開那脆弱的脖子。周元化轉身回頭一看,這位爺他可認得,下午就是那個差點一槍就崩了他們族長的殺神,頓時腿都嚇得打起了哆嗦,往下一跪道:各位大哥,各位好漢,饒命吶
我一個巴掌抽了過去問道:還要錢不
他連連揮手:不敢要了,不敢要了。
又是一個巴掌扇過去:女人我們能帶走不
能能,她不是我老婆,她是克夫命,你們想要就拿走拿走
克接一個巴掌又拍了過去罵道:讓你克,小子哎,記住咯,爺不是不講理的人。人是你買回來的沒錯,可人也是讓你整成那樣的,我們打你不為避的的,就是是為程姑娘出口氣。這事兒一碼歸一碼,你那三千塊錢明天我會派人送過來,從此以後這件事兒就兩清,你小子要是敢在外面胡咧咧半個字,隨時回來擰斷你的脖子。
那周元化脖子點得就跟小雞啄米似得,連聲道:是是是是
你呢,跟我們走一趟,還有點事兒得找你。說著我拎起他的衣服領子就拽著他往村公所駐紮住走。
到了我們的地盤,周元化已經徹底老實了,再也不敢有什麼花頭。我的事兒已經辦完了,剩下的就是交給查文斌處理了,因為他得搞清楚這姑娘是怎麼瘋的。
他們說人是被你逼瘋的,你怎麼解釋
他連忙起來解釋道:大哥,那賊婆娘瘋了真不關我事我一個巴掌又準備要輪下來,不過這回他乖了,自己給自己啪了一個巴掌道:對不起大哥,我說錯了,那程姑娘瘋了真不關我事兒,你想啊,她是我花錢買來的,我還準備把她賣出去套現的。本來人都說她剋夫就賣不出什麼好價格,我要是把她弄瘋了,那不真的就是一文不值了麼。
也比你值錢,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怎麼清楚,這程姑娘本來在我家一直伺候我老爹起居,我呢就是有時候酒喝多了打了她兩回,不過真沒下過重手。他怕我又打他,趕忙解釋道:打壞了就不好了不是
他繼續說道:去年夏天有一回家裡沒水了,我讓她去對面河裡擔點水回來,我們村都通自來水好些年了,平時都不喝那河水的。一直到很晚,她人也沒見回來,我尋思著不會是跑了吧,就出去找,結果就在河邊的一堆蘆葦杆子下面找找到她了,從那時候起她就瘋了,連抓帶咬的,實在沒法子,我就弄了個鏈子給拴上了。
你找到她的時候她是怎麼樣個情形這是查文斌第一次開口問話。
我一腳踹過去道:說
哎大哥,別動手,我說。當時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一個勁的說什麼不要殺她,說是有個什麼青面獠牙的鬼要取她的性命,我當時還以為她是裝瘋賣傻,給弄回去之後才知道是真瘋了。不過我可是負責的男人啊,我還送她去醫院瞧過,人醫生說她啥毛病都沒有,你們要不信,我家裡還有病歷卡,句句屬實。
我和查文斌對視了一眼,他的意思是差不多了,我便拉起那貨道:行了,你可以滾了,明天錢會送到,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你的,不過你這嘴巴最好給我閉嚴實點,要是到處再亂嚷嚷我讓那個人割了你的舌頭
此時葉秋相當配合的把寒月輕輕往外一抽,就這個動作嚇得周元化夾著尾巴屁滾尿流的就跑,給我心裡那是出了一口惡氣。
等他一走查文斌馬上就對我說道:走,瞅瞅去。
哪兒
出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