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雲歌陰沉著臉走進了房間。
菲爾跟韋伯只是抬眼看了看他，並沒有說話。
“該怎麼辦？”
雲歌坐在了菲爾跟韋伯的身邊，對於莫甘娜她也是全心全意對待的。
“命苦的孩子......唉......”
韋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菲爾點了點頭，他完全贊同。
莫甘娜的命，實在是太苦了。這麼小就經歷了這麼多。
雖然嚴格來說自己的年紀並沒有莫甘娜的大，但是自己至少是觀看了一個男人的大半輩子，這讓菲爾已經有了接近成年人的心智，不過剩下的變成了自己體驗而已。
要是如果自己是莫甘娜，菲爾真的不知道現在莫甘娜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行了，別磨嘰了，”菲爾站起來說道，“跟莫甘娜說吧，別讓她一直懷有期待，現在知道總比以後她自己也有解救母親能力的時候知道母親已經死了很久好。”
“對，”雲歌眼眶有些泛紅，她已經把莫甘娜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一般，“我去告訴她，你們一會兒我叫你們過來你們再過來。”
“好。”
菲爾跟韋伯都點了點頭。
他們沒有跟艾蓮娜和傑夫說，他倆都在忙。
而且傑夫跟艾蓮娜並不是像他們一樣跟莫甘娜有深厚感情，菲爾能感覺到。
傑夫應該是一個感情比較淡的人，而艾蓮娜則是沒有怎麼跟莫甘娜接觸。
“克萊家族一定第一個滅亡。”
韋伯惡狠狠地說道。
“是。”
菲爾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雲歌推開了門探出頭對著菲爾二人說道：“你倆快過來！”
她的眼中滿是擔憂，明顯是莫甘娜出了一點問題。
菲爾跟韋伯立刻站了起來，跟著雲歌快步走到了莫甘娜的房間。
他倆一進到房間就愕然發現，空氣中竟然充滿了壓抑的氣息。
這並不是幾人心情失落導致的，這是人能夠感受到的，切切實實的壓抑感。
莫甘娜抱雙膝，坐在床中間。
小小的腦袋再一次埋在了她的膝蓋中間。
菲爾已經預料到這麼一個結果了，這對她打擊真的真的太大了。
曾經生活中唯一的希望，就被這麼剝奪了。
菲爾拉著雲歌走到了門外。
“你怎麼跟莫甘娜說的？”
韋伯也跟著走了出來。
“我說她母親已經遇害了，我沒說原因，她也沒問。”
雲歌紅著
眼睛說道。
那一刻莫甘娜的表情變化，雲歌都是看在眼裡，那是雲歌根本描述不出來的一種表情。
先是從茫然再到恐懼再到憤怒再到無力，最後絕望，又夾雜著一絲茫然。
這兩種茫然的意思應該不一樣。
別問雲歌是怎麼看出來的。
莫甘娜的眼神變化的確就是這麼的演變過程。
這讓雲歌的心像被針扎一樣。
“唉......”
菲爾嘆了口氣，走了進去。
他需要跟雲歌對一下口徑，到時候別再說漏嘴了。
如果讓莫甘娜知道，她的母親居然是這樣的死法，更是讓她不能接受的吧？
菲爾再次進入了莫甘娜的房間，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大吃一驚。
房間中居然漂浮著紫黑色的煙，一縷一縷的雜亂不堪。
有橫著的，有豎著的，還有斜著飄的。
這些全是從莫甘娜身上飄出來的。
現在房間裡也滿是陰冷的氣息，這讓菲爾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莫甘娜，這是怎麼了！？
“你怎麼了，莫甘娜？”
雲歌輕聲問道。
“我沒事。”
出乎意料的，莫甘娜居然很快就回應了。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
莫甘娜緩緩抬起來頭，她的右眼一片赤紅，似乎就是從右眼散發著瑩瑩的暗紅色的光。
菲爾張了張嘴，莫甘娜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們說，”莫甘娜的視線飄向了窗外，“你們為什麼要把我救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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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不能讓你留在那裡啊！我們不可能那麼做的！”
雲歌大聲說道。
“可是你們如果不救下我，說不定我現在就已經死掉了，就能下去陪媽媽了。”
莫甘娜撅了撅嘴，還正常的左眼留下了一行清淚。
而那右眼中，滿是陰冷的氣息，跟這個房間裡的感覺一模一樣。
菲爾有些後悔就這麼告訴莫甘娜了。
他想到就算是，莫甘娜傷心失落，甚至都快自閉了，菲爾還是能一直用他們的陪伴來讓莫甘娜走出陰影。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是菲爾萬萬沒有想到的。
為什麼莫甘娜會發生異變？？
現在默裡奇斯不在，莫甘娜現在是怎麼一回事，菲爾一點都沒有頭緒。
但是他感覺，這種異變絕對不是好事。
“小莫甘娜，”菲爾柔聲說道，“你知道的，你媽媽也是想讓你好好活下去的，可能她一輩子的願望，就是讓你幸福
的生活下去，現在你有了我們，她的願望不也就達成了嗎？”
“我知道，菲爾先生，”莫甘娜低聲說道，“可是她已經不在了，我這樣還有什麼用呢？她不會知道，莫甘娜的願望也是讓她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怪我，小莫甘娜，都怪我，沒有把你的媽媽早一點接過來。”
菲爾十分自責地說道。
“這怪不了任何人，菲爾先生，這可能就是她的命，”莫甘娜抬起頭，雙眼中滿是茫然與困惑，“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知道憑什麼，她是一個好人，她為了讓我活下來，已經拼盡了全力，甚至因此失去了她最愛的丈夫，她遭遇了無數的不幸，卻是一直在苟活，就連生存都要努力掙扎，為什麼還要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呢？”
“這世上確實是有很多不公，”菲爾說道，“但是努力生存總會遇到一些美好的事情，不是嗎？而且，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改變這種情況，改變這種即使是簡單的生存也要努力掙扎的局面。”
“可我的母親她經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呢？沒有，”莫甘娜搖了搖頭，“她只是在不斷遭遇悲劇，她的一生都用來遭遇不幸，我是她最大的不幸。”
菲爾赫然發現，莫甘娜得皮膚變得慘白，甚至有點發青的意思。
空氣中的那些黑煙更是濃厚了起來。
“但是她同樣愛你！小莫甘娜！我們也是！”
雲歌頓時急了，立刻高聲說道。
“我知道，”莫甘娜一隻眼中的眼淚頓時流的更大了，她轉過頭看向菲爾三人，用手抹了抹眼淚，正常的眼睛中滿是悲愴，但那血紅的眼睛依舊是陰冷的樣子，“我知道你們是對我真心好，但是......”
莫甘娜抽了抽鼻子，繼續說道。
“你們知道嗎？我完全知道克萊家族的那些事情，在他們那裡隨時都有可能沒命，就連一株花草的死亡，都有可能會有一名女僕死亡。”
菲爾三人互相看了看，原來莫甘娜早就知道這個。
“我媽媽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因為她就是看護花草的女僕，她怕我知道了讓我擔心，但是她不知道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但是她對養花草這件事上十分有經驗，我也在努力照看著她的花草，我知道我不能改變什麼，我也沒有揭穿她。就這麼一天一天 日子還算過得去，直到我被扔了出來，我媽媽不論怎麼做都不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當時我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是關於我，而是關於我的母親。”
“她會死！我早有預感！”
“只是我沒有想到，死亡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