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隨手就把花扔了, 又一腳碾壓上,白色花瓣被踩進一地碎玻璃和酒液中, 顯得異常糜爛零落。
男人緊繃身子,注意力很快從書易的背影上轉移, 特意“哈”著氣,拿腔拿調道:“果然,什麼管事啊,還是更想收為男隨的吧,玩這些情調做什麼,兄弟,我告訴你啊, 其實這男人和女人是一樣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不從就打,打不行,就幹, 只要幹服了……就好啊。”
拉著最後一個字的尾音, 黃髮男子故作親熱的就要一手搭上聞人訣肩膀。
腳步輕移,躲開對方不懷好意的手,聞人訣直接就揮拳出去。
男人想必就是要找著由頭交手,一點遲疑都沒有的,直接對拳砸上來。
二人這交手,剛才僅有的幾個打量之人也移開了目光。
爭風吃醋嘛,太常見了。
維端觀察了一會, 在心識中快道:“他力道雖大,起勢卻柔,還記得我給您看過的月弧拳法嗎?”
和科技文明藉助外在的強大不同,神裔的世界以自身絕對的無敵為尊,聞人訣得到維端,就相當於得到了海底墓穴中收藏的所有鍛鍊自身的神法書。
知道維端在教自己應敵,他很快就切換了手上的力道和角度,在人一拳擊打過來之時避身讓過,又伸手借力抓住對方手臂往前送,那黃髮男子下身很穩,雖往前撲了下,但很快就止住了勢頭。
剛準備回身,聞人訣又拉著他手臂,飄然繞身到人後,一腳角度刁鑽的直接踢向人n窩,在人彎曲跪下後又拉折過男人手臂壓到他背後,另一手已掐上黃髮男人脖子。
極為快速的交手,男子已被迫跪倒在地,等場中人反應過來,就見他身後的面具男人一手掐住他脖子,另一手還往後摺疊著他的胳膊。
n窩處鑽心疼痛,那裡有很多神經和血管,別說對方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和自己被掰的快脫臼的胳膊,單說放開他,讓他站起,他恐怕一時半會都起不來。
夠毒辣的!
看他眨眼之間被制服,男子身旁幾個大漢一下逼近,但礙著面具男人還壓制著自家主子,而不敢貿然行動。
低身俯到男人身後,聞人訣以一個對方剛才對書易做過的動作,在人耳後輕聲喘息道:“猜猜看,折斷你的脖子,要幾秒?”
額頭疼的直冒冷汗,黃髮男人藍眸微閃,硬是擠出笑容來,“別呀,殺我會有很多麻煩,不合算。”
“威脅我?”聞人訣下巴突然擱上男人腦袋,唇動動,聲音偏執而陰鷙,一字一字間斷道:“怎麼辦?我這人最喜歡挑戰了,你說的我突然想試試了呢。”
黃髮男子有些後悔,剛才完全看不出這個傢伙……是個比自己還扭曲的變態啊。
想了想,他沉聲道:“動兄弟的人是我不對,我給兄弟道歉,咱們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兄弟日後要在黑渡辦什麼事,我一定搭把手。”
聞人訣沒準備在黑渡停留太久,辦完事就走,因此沒必要招惹未知的麻煩。
凝眸片刻,稍鬆開些手上力道,他對著人耳朵陰冷道:“我的耐心有限,別再招惹我身邊人,否則,你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這雙眼睛,其實蠻值得挖下來收藏。”
男人不自覺的就眨了下眼。
身後面具人已果斷鬆手,揹著他們,毫無擔心的往自己卡座走。
蹲在地上一時片刻還站不起,他身旁幾個大漢瞬間撲到身邊來,扶著他,焦急的低聲喊:“王,沒事吧?”
搖了搖腦袋,男子被人攙扶著站起,還有些搖晃,坐回卡座前,藍眸最後瞥了眼那面具男人所在的方向。
聞人訣慢悠悠走回卡座,見書易還直挺挺站著未落座,面色難堪的望著他,啞聲道:“抱歉,給您惹麻煩了。”
視線在人臉上停留片刻,他搖了搖腦袋,坐下身不在意道:“無所謂,這個麻煩你我都想不到。”
也怪自己遲鈍,他只覺的書易長的還不錯,但更多的卻只去在意人身上可利用的價值。
而沒有純粹的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去看另外一個人。
“我……”聽他這麼說,書易更發說不出話來,以前他的生活中所遇見的所有人,更關注的是他的師門,而不是他這張臉。
“坐吧。”雙腿重新架上臺幾,聞人訣更關注的是他剛才打聽到的訊息。
“我以後會注意。”書易還是很在意今晚這個事情的,這個在他看來就是失誤,“我觀察過那幾個人的打扮,身上配飾皆非凡品……”
話未完,聞人訣已徑直打斷他,“放心,我沒有傷著他,我只想儘早辦完事回沙南茂林,但不想招惹麻煩不代表怕麻煩,若他們還要不依不饒,殺了便是。”
看他散漫姿態毫不在意的神情,書易心中不可察的松了口氣。
低聲快語道:“我打聽過了,黑渡這邊有個叫老鼠的男人,消息靈通,據說手段通天,雖是誇大之詞,但別人委託他打聽的訊息,在十區這邊還真沒他辦不到的,至於您要辦的事,雖不知他有沒有這個能量去操作,但從現在得知到的來看,他確實是最為合適之人。”
“能夠靈通所有訊息之人,手上暗線必然很多,頂用的肯定也有那麼幾條。”思索過後,聞人訣點頭道:“找出中間人了嗎?”
看他讚許,書易反倒有些擔心起來:“就算他能辦到,但他未必肯出手,這事兒弄不好日後被清算,肯定要被連根拔起的。”
目光放到遠處,聞人訣冷淡道:“不存在他願意或者不願意,既然我們找上了他,他做也得做,不做……不用等到日後,馬上就會變成只死老鼠。”
這種暗下之人,消息靈通,人脈廣大,某個層面來說,比王權組織還難針對,書易實在不知道人的自信從哪來。
但也正因為聞人訣的這份自信和從容,讓他心中有份踏實感。
“那便去找中間人吧。”不再多言,他直接起身。
吳豆雖然難受,卻也在親衛的攙扶下,跟了上去。
他們的運氣很好,這個被稱作“老鼠”的人今晚也在魅點。
書易先領著他們到了大廳另一側的卡座,找到個四方臉蒜頭鼻的中年男人說明來意,那男人話很少,目光肆意在幾人身上打量,等書易話音完,才冷冷說了聲:“都知道規矩吧?”
書易回頭對阿甲示意。
穿著黑色西裝的大漢走上前,把右手提著的箱子放到人臺幾面上,又彎腰開啟箱子。
一箱子滿滿堆疊整齊的大額紙幣,讓那蒜頭鼻的男人滿意眯上眼,直接起身,沉道:“跟我走吧!”
聞人訣無聲看了書易一眼,青年對著他點了點頭。
一行人沉默的跟著那四方臉漢子往二樓走,等到了走廊最裡側的包廂門口,四方臉漢子上前,極有規律的敲了幾下。
包廂內安靜了一瞬,而後一個稍顯嘶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阿國嗎?”
蒜頭鼻男人臉上一瞬笑容燦爛,一改之前對著聞人訣等人半死不活的語氣,熱情道:“是我啊,鼠爺。”
“哦,進來吧。”
包廂被從內開啟,一個容貌普通的男人探出頭看了幾人一眼,又退了開去,讓出位置。
書易第一個進去,聞人訣跟在他身後,吳豆推開扶著自己的親衛,自己走了進去。
三個親衛每人提著四個箱子,最後進門。
他們進來後,那個被叫阿國的蒜頭鼻男人最後進來,順手關上了包廂門。
包廂不大,十來個平方,靠牆放著排真皮的紅色沙發,頂上吊著盞巨大的水晶燈,光色被調的很暗。
沙發前的臺几上擺放著幾盤水果,再右邊的架子上,各種酒水滿放。
房內沒有伺候的男生女生在,只零落站著七八個護衛,沙發最中央的位置上,坐了個身材矮小的男人。
眼睛部位戴了張半截面具,正自顧自的雙指夾著煙在抽,菸頭的火點,在昏暗的房內閃爍。
書易進包廂後就自覺的後退出三步,把主次分了出來。
矮小男人深吸口煙,抬起頭,對著他們緩慢吐出菸圈,夾著煙的手擱到身下沙發上,目視著他們,冷淡道:“一般的生意阿國不會帶來見我,給我看看吧,你們的誠意。”
聞人訣目光在包廂內轉了一圈,注意到一旁的窗戶時,扯了下嘴角,徑直走到人身側的單座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後,叫了聲:“阿甲。”
三個親衛齊齊上前,每人放下兩個箱子,又彎身開啟。
六個箱子在臺几上擺放成列,一沓沓捆綁整齊的大額面鈔,讓男人夾著煙的手頓了一頓。
目光從臺几上轉到男人臉上,聞人訣饒有興味。
側身把煙掐滅,那被稱作“老鼠”的短小男人站起身,慢步到了臺幾前,彎身抓起幾捆鈔票,看了會後又扔回箱子,再回頭時,盯著聞人訣的目光犀利而耐人尋味,黯啞道:“看來,這是個要被砍頭的勾當了。”
聞人訣一直盯著人看,剛才覺的男人身材矮小,等人站起身後發現頂多一米六,不過從走路的步伐和肩寬來看,男人的力量應該還不錯,稱得上是短小精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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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側了下身,他胳膊撐在右側沙發扶手上,託著下巴先輕笑了聲,隔了會後,才淡薄道:“如今,我想先聽你說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