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劉珊珊一大家來京，張青在豐澤園擺宴，請了劉家一家和齊家。
李素芝眼光還是很高的，能和劉長濤、遊靜做朋友，二人的人品是值得尊重的。
果然，見面就要給壓歲錢，只是紅包包的未免太厚了些……
人家還聰明，不給張青，給張藍。
張藍怎麼敢要，孫月荷推讓，結果說不過人家。
張青無奈笑道：“叔叔阿姨，你們給個一百二百都算大包了，這麼厚一沓，幾千上萬了，哪有這麼大的紅包？”
齊娟一語道破天機：“給的機票錢。”
劉長濤捋了捋地中海髮型，笑道：“專機錢給不起，客機機票還是沒問題的。張青，同學之間的友情非常純粹，也因此非常寶貴。我們都不是庸俗的人，正是為了你們的友情能夠長存，才出一份應有的心意。”
劉珊珊雖然滿臉心疼，可還是跟著勸道：“青仔，讓你妹妹拿著吧……嗚嗚嗚，好多錢。”
齊娟哈哈大笑，李素芝見張青對她搖頭，顯然不會接受，便開口勸道：“老劉，行了。張青現在不缺這一點，友情和親情沒什麼區別，能處一輩子的朋友就是親人，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齊平也笑道：“那麼客氣幹什麼？載兩個人是飛，載三個人一樣是飛……不過珊珊過去不能再吃了，怎麼感覺……”
“啊！
”
劉珊珊發出痛心的慘叫，嚇壞眾人，隨後又一起大笑。
孫月荷心疼道：“胖點好，胖點好，你看豔豔和小藍就瘦的厲害，一點也不壯。”
“噗嗤！”
齊娟真是要笑死了：“怪不得阿姨能和我爸聊的來。”
酒菜上齊一輪飲酒後，劉長濤比較有詩意的感慨道：“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可是張青同學給我的感覺，彷彿是我已經在山中修行千年，全然不知世事變化。你們公司在浙省五十億超大規模投資後，連我們都被一些官員登門做說客。問題是，這些事連我們都不知道。”
遊靜在一旁對李素芝、孫月荷笑道：“知道了也不敢信吶，直到後來給素芝打電話，才瞭解了些。真的是，神仙人物。”
孫月荷忙謙虛道：“他就是看別人發的文章看出來的，都是別人的，他就取個巧，沒什麼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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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靜都繃不住笑出聲來，道：“嫂子，您這也謙虛的太過了些。”
孫月荷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是真的，青子自己跟我們說的，不信你們問他。”
劉珊珊在一旁解釋道：“那些文章是有，但華爾街每天新出爐的專家文章成千上萬，各種主意也是五花八門。張青能在這麼多文章裡找出這些來，也是本事。而且，寫文章的專家們自己都不敢投錢下場。”
張國忠彷彿並沒有太自豪，甚至懷疑道：“這和賭博的區別在哪裡？”
齊娟比較認真的解釋道：“賭博只靠運氣和所謂的經驗，但金融是一門科學知識，是一門學問。投機的人可以叫賭博，但張青這種能分析國際形勢，掌握金融資料，憑藉知識賺錢的，叫做金融人才。大學裡有專門的課程的，華清裡就有國際金融學。”
對兒子張國忠還能豪橫一下，對兒媳婦那客氣的很，忙道：“是我想差了，是我想差了。不學無術，鬧了笑話。”
齊娟哈哈笑道：“叔，您可別這樣說。張青骨子裡還是像您，很正直。”
見齊娟和張國忠、孫月荷都相處的那麼好，遊靜小聲問李素芝：“吃醋不吃醋？”
李素芝沒好氣道：“誰笑話誰？你早晚也有這一天的。”
劉長濤都難過了：“她們長大的太快了……”
又羨慕起張家來：“能生兩個就是好，老大長大了，還有老二在。”
孫月荷笑道：“我們是農村戶口嘛，這政策也是好玩兒，生不起的讓生兩個，生得起的只讓生一個。”
齊娟笑道：“城市戶口也不一定只生一個，不是公職人員，能交得起罰款，生幾個都成。”
嗯？
孫月荷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劉珊珊哈哈哈大笑不止，笑的孫月荷都不好意思了。
齊平撐不住了，瞪自家閨女一眼後說道：“說這些還早，還早！”
齊娟不怕自家老子，只是笑了笑，對閨蜜深有瞭解的劉珊珊，忽然覺得事情有些玄妙……
……
初七晚上，張青又和齊家一起，在嚴家菜會館同古衛紅吃了頓飯。
古衛紅見了李素芝就是一通埋怨：“早知道讓洋洋和你們一起回來就好了，過個年冷冷清清的。”
李素芝笑了笑，道：“當時我還特意給你打了電話，你說不用。”
其實古家怎麼可能冷冷清清，古家老太太在，中樞從上到下有資格的大人們，都是要親自拜年的。
只是肯定比不上往年了……
合上選單，遞給齊娟、張青道：“你們自己再點幾個菜。”然後同古衛紅道：“飛機是託放在私人飛機管理公司的，一般用不著，洋洋想回來給娟子打個電話就行了。”
不管怎麼說，就目前及相當長一段時間而言，古家都是張青背後最大最強硬的靠山。
尤其是當下階段，沒有古家護著，很多事都將變得不可測。
古衛紅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卻不是很在意，還調侃李素芝道：“你還真疼這個女婿！”
李素芝說話直白：“張青對你這個阿姨也不錯了，兩千萬換回三億，搶銀行都沒這麼快。你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就洋洋一個姑娘。”
古衛紅氣笑道：“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齊家本來就不缺錢，如今又多了個財神一樣的金女婿，哪知道我們這些人過日子的艱難，都是外面看著光鮮。再說那兩千萬又不是我一個人出的，還有我哥我姐我弟，四家一起。加一起都買不起你們家一架飛機！”
李素芝心知老人家去世後，這個閨蜜就變得……政治上失去的熱度，轉化為對財富的追求，便笑道：“你急什麼？又不是就一次機會。”
她問張青道：“以後金融上的操作，還有沒有這種好事了？”
張青想了想道：“有的。如果古阿姨不急著套現，可以將這筆資金交給我的投資公司進行掌管。今年是九八年，到九九年底，兩年，我可以保證再翻一倍，交給您六個億。”
其實，三個億能獲取的遠不止一倍的利益。
按照歷史的程序，哪怕只在今年抄底港股，等九九年時，就遠不止這個數了。
要知道今年最低點恆指將掉到六千點，擊退約翰遜時，也不過七千八百點。
而到了九九年底十二月六號，恆指將收復全部失地，重新跨回一萬六千點高地！
又是一場盛宴！
但張青不能一次給的太多，因為人的貪婪，是沒有底線的。
好在，眼下的古衛紅胃口遠沒那麼大，聽到一年翻一倍已經驚喜壞了，不過話還是要說：“張青，錢我只要你從外面掙回來的，不能自己悄悄拿錢貼補給我。我的底線不高，只要別把這三億賠了，我都認。你要自己拿錢給我，就是看不起人了，那我可要生氣的。你知道，這種事瞞不過我！”
張青笑道：“您放心，我會讓投資公司單獨列一個賬目，詳細完整，經得起任何人查證。而且，到六億就截止，多了我都不賺。”
古衛紅只當玩笑，哈哈笑道：“行行行，就這樣最好，我也不貪，六億夠了！”
或許因為心情大好的緣故，晚上古衛紅和李素芝很是盡興的喝了幾杯，說了許多當年事。
到後來古衛紅都醉了，讓古家工作人員送了回去。
李素芝雖然也有些上臉，不過還算冷清，回家的車上問張青道：“果真有把握做到嗎？”
張青點頭道：“問題不大。”
李素芝笑了笑，道：“那就好。”
齊娟嘆息道：“古姨怎麼變得……不過也能理解。”
李素芝輕聲道：“是啊，也能理解。但是張青肯定不會吃虧，岳家那邊能一直包容著，最顧忌的就是古家。這一點，你們都要看明白。”
張青點點頭，齊娟則取笑張青道：“青仔，你好威啊！”
張青笑道：“也不是純粹是憤怒或者有意耍威風，只是不將最雄壯的一隻猴兒給敲打了，後面還有無窮無盡的雞飛來想啄一口。岳家還顧忌一些，小鬼們才是真正沒有下線。但那天之後，一般不會再有不長眼的亂動心思。他們都在等著岳家的反應，但岳家還是顧念古家，一直沒出手。所以古阿姨的錢，給的不虧。而且，確實不是拿我自己的錢去貼補。說到底，還是沾了阿姨您的面子。”
李素芝笑了笑，道：“我能有什麼面子，不過是當初人家落難時，一起玩著長大，和別人感情有些不同罷了。但也是你自己能幹，幫扶得起，換個人，古家也不會在意的。情感對他們那樣的家族來說，重要，也不重要。你這麼有能力，情感就成了錦上添花的東西。也是你的運氣好，老爺子去年才去的，英靈不遠，餘蔭依舊浩蕩。所以《明報》的事，還是能庇佑得住你的。”
為了這個姑爺，她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齊娟在一旁擠眉弄眼，問張青道：“感動不感動？”
張青點頭笑道：“感動。”
齊娟摟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感動的話，回去跟你爸媽好好商議一下，第一個孩子，還是姓齊的好。”
張青：“……”
李素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