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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溼氣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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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之禾還真不知道顧臨打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 他自己都不知道被交男朋友這件事,想想也挺有意思。不過,他也沒有戳破胡聞逛學校論壇看到了帖子這件事,因為本就不值得一提,反倒是增加他和顧臨之間可聊的話題。

“我沒交男朋友, 話又說回來, 顧先生, 你沒交女朋友吧?”

被反將一軍的顧臨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打探他人隱私不好。”

魏之禾無辜地聳聳肩:“是你先說起來的,還教育我,我只是禮尚往來。”

顧臨莫名從魏之禾眼裡看到委屈:“好吧, 跳過這個無聊的話題。”他為什麼要提出這種無聊的話題,八卦向來和他不沾邊,以後還是少聽胡聞胡說八道才行。

“好啊。顧先生,我有個事情要提前和你商量一下。”魏之禾想到自己的休眠期即將開始, 這段時間他不可能再繼續讓黑木耳跟在自己身邊。

顧臨:“你說。”

魏之禾:“黑木耳在我這兒最近修煉很勤勞,我也希望它能繼續堅持下去, 但是我可能最近沒有時間盯著它, 顧先生,你看……”

顧臨:“我明白了, 你要忙於學業和工作, 我會讓它按照你之前的訓練方式繼續訓練, 你有空指導一下就行。”

魏之禾:“那我把修練表發給你,必要時,建議將家裡好吃能吃的都收起來, 再給它一個單獨的訓練空間,相信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

顧臨:“我會派人監督的。”

魏之禾:“嗯嗯,那我先不打擾你,店裡好像有客人過來了。”

顧臨:“好,你先忙。”

魏之禾轉身離開,他到底還是無法和顧臨說出幫忙的話,估計是因為他們還沒有那麼熟,畢竟很多秘密他從來未向其他人提起過。

至於顧臨,看著魏之禾離開的背影,自從知道他是捉妖師,好像也無法再把他當成普通學生,倒是一直當一個知根知底的鄰居也不錯。

魏之禾沒有騙顧臨,店裡確實來了客人,只是卻是一位不速之客。

許久沒見過的段施尉,只見他微微一笑:“我就路過,過來看看。”

“那可真是巧合。”魏之禾說,“說實話。”

“咳,是這樣的,有個叔叔想找你幫忙。”段施尉確實是受人之託才上門,否則他哪敢不經魏之禾同意跑過來打擾對方,他們的一飯之約還沒約上呢。

“什麼樣的事情?”魏之禾不確定自己這次需要多少妖珠,能在休眠期之前多存一些有利無弊。

“就在外面,我讓他進來?”

“好,先進來坐會兒,得確定是不是真的我能夠處理的,如果是警察能夠處理的就只能找警察了。”魏之禾說,畢竟是生意,語氣態度十分軟和。

人進來了,是一位中年大叔,但是他氣質在那兒,戴著一副眼鏡,看著斯文,言行舉止中也透著他的良好素質,是一位有著上位者氣息的男人,只不過他身上卻又有著另一種氣息。

魏之禾問這位中年人:“不知先生怎麼稱呼,先請到裡面坐。”

斯文的中年人說:“我姓金,謝謝。”

魏之禾:“金先生,裡邊請。”

段施尉小聲說:“哎,這是我認識的金叔叔,他家是從商的,名聲在業界是這個。”他豎起了大拇指,表示對方的人品完全值得信賴。

對於段施尉的提醒,魏之禾自有計較,作為參考是可以的,但也不能全信,每個人都有兩副面孔,就是不知道你遇到的是哪一副。

“先聊聊再說,你要一起聽還是隨便看看?”魏之禾問他。

“我在外面等吧,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聽。”段施尉也不想知道太多事情,有可能是別人家的辛秘事,知道的越多,責任就越大,他還是選擇輕鬆活著,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

段施尉認識的人都是非下層人民,他們素質都還不錯,對魏之禾送上來的茶並沒有說什麼,還象徵性的誇了誇。

他本見魏之禾年輕,還以為只是大師的弟子什麼的,幸好他沒有顯露出自己的想法,真不能以貌取人。

魏近林帶著蘇梓出去逛一圈回來,看到一位年輕的大帥哥蹲在店裡,而卻不見魏之禾,

“噫?你是。”像是常來的熟人,不像是普通客人。

“您一定是魏爺爺,我是段施尉,段明遠是我叔叔。”段施尉在魏近林十分禮貌。

蘇梓卻完全不理會段施尉對魏近林的討好,自個兒一蹦一跳進屋裡給自己和魏近林倒水喝,坐在已經開始當吉祥物鄔柏杉身上打量段施尉。

“是段家的孩子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他記得十幾年前段家人似乎還試圖找過他處理一點事情,但是他當時忙著魏之禾的事,當起了歸隱者。

“帶一個叔叔過來,他家裡可能出了點事情需要幫忙,魏爺爺您這是去哪兒回來?”其實他的目光還放在蘇梓身上,白白嫩嫩的少年一副慵懶姿態,水汪汪的大眼,甚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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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去附近廣場轉轉,想喝點什麼,我給你倒啊,蘇梓這孩子也不給客人倒一杯水。”

“得了老魏,我去倒,你別去了。”認識魏近林後,蘇梓都不叫爺爺,直接叫人家老魏,這樣他才能肆無忌憚的叫魏之禾小魏,可以說是十分有心機了。

“這位是……”段施尉可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愛又有靈氣的男孩子,十分好奇。

“鄰居家的孩子,天天過來找之禾玩。”魏近林隨意介紹道。

“這樣啊。”段施尉決定暫時不走,就坐下來和小弟弟聊一聊人生,他挺喜歡的。

蘇梓看著年紀不大,也就是高中生的面孔,實際年紀比魏近林都大,看段施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遞來茶水時沒給他一個好臉色,十分冷酷。他好歹也是曾經利用過人性種蘿的小妖,只是不幸被魏之禾給逮住了,現在洗心革面當良妖而已,想對付段施尉根本不需要做什麼。

魏之禾和魏近林講過段家的事,當時他一直不知道段家人魏錦欣一家竟然還區別對待,要是他知道早去和段老頭兒聊聊,不過現在也為時未晚。今年過年還去過段魏錦欣家坐了坐,就是沒細聊,看來是時候約段老頭兒聊聊人生了。

“你爺爺現在怎麼樣了,身子骨還硬朗嗎?”魏近林開始打聽段老頭兒的事情。

段施尉對魏近林倒是挺親近,覺得老人家特別隨和,便說:“爺爺挺好的,就是看著沒您年輕。”

被誇獎誰不高興,特別是魏近林還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他輕撫著自己烏黑的頭髮:“回頭可以和你爺爺好好交流老年人的保養方式,他應該會喜歡。”

“我爺爺早就想和您吃個飯,只是一直沒找到時間,要不我把您電話轉給我爺爺,正愁找不到機會呢。”

“怎麼會?嘖,回頭我找他。”

“好啊。”段施尉覺得魏爺爺和自家爺爺一定挺能聊得來,回家後一定要先和爺爺溝通溝通,別老在家裡玩遊戲,多和同齡人出去走走,多好啊,打遊戲容易打出頸椎病。

看到蘇梓,一下就被他的冷酷給迷住的段施尉越發覺得和魏家交好是十分有必要的。

此時的魏之禾正和金先生談著事情,他當然也聽見外面傳來爺爺和蘇梓的聲音,知道他們回來了。

等金卯的情緒醞釀得差多,魏之禾問他:“金先生,能把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和我一五一十說一遍嗎?”

“好,事情是這樣的。”金先生開始回憶,其實也算是發生在他身上,也不算,但是他家的事情,“我總覺得我的兒子不像是我兒子。”

魏之禾問他:“嗯?您是說其實事情還是出於你對自己兒子的懷疑?”

金卯:“是的,我平時不在家,也沒怎麼管我這個唯一的兒子,他平時都是和一些狐朋狗友一起吃吃喝喝,不怎麼著家,他也只是愛玩,倒沒鬧出過什麼大事,也沒有進過局子,我也就隨他了,畢竟年紀還小,又只有一個兒子,每次教育他,我老婆和家裡的長輩們每回都會再教訓我一次,久了我也懶得管,想著等過些年性子定下來,再安排他進公司學習管理。可是,前段時間,我就發現,他不太對勁兒。”

魏之禾:“怎麼說?”

金卯:“我兒子不太像我兒子,他不和朋友出去玩,一向開朗的他變得非常陰鬱,成天縮在房間裡不知道搗鼓些什麼,每天一定要在家裡吃羊肉和牛肉,雞肉,煮熟的還不吃,可把我們愁死。”

魏之禾:“吃生肉?除此之外還有別的特徵嗎?”

金卯:“有,他怕熱,大冬天的還要泡兩次冷水澡!我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生病,帶他去看醫生,還都是用綁的才綁進醫院,經過醫院檢查後,他也沒得寄生蟲,身體狀況挺好的,也沒有出什麼問題。最後醫生得出的結果是,覺得他有可能腦子受過什麼刺激才導致這樣。”

魏之禾:“現在令郞還是如你所說的那種愛吃生肉,喜歡宅在家中,不愛出門的樣子嗎?”

金卯:“是的,所以才想請大師幫我們查檢視是什麼原因。”

魏之禾:“行,那你先稍坐一會兒,我去準備一下,待會和你一起去見見令郎。”

金卯:“謝謝大師。”

魏之禾:“先不用忙著謝我,待會見著令郎我才能確定接不接你家的事。”

金卯笑了笑,覺得這個年輕天師挺有趣,他模樣看著比自家兒子還年輕,卻已經是青元市上大部分人都尊敬的天師,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等候的時間裡金卯可以在店內自由活動,他發現和自己一塊兒來的段家小孩正和一位長者聊天,還聊得挺投入,旁邊還有一位坐在大烏龜殼上吃著冰淇淋的小孩兒。

金卯主動上前問了才知道這人是魏天師的爺爺。

原來是一位宗師級別的大師,不知有沒有這個幸運請他出山!

魏近林直接戳破金卯的想法:“金先生,現在店已由我孫子繼承,我就是個帶娃遛烏龜的糟老頭兒,已經退休不管事了,有事找我孫子就行。”

“好,魏老先生。”

大師就是大師,居然還能遛烏龜。

魏之禾進去拿揹包時,蘇梓就已經關注他了,等他出來就蹭到他身邊:“我去圍觀一下,在店裡有點無聊。”

“你去當送餐員啊?”魏之禾瞥他一眼。

蘇梓憤憤然反駁:“嘖,我能自保,你以我為是那只傻龜嗎?就知道被人欺負,還有你可別忘了柳爺爺送給我很多護身符,夠用的。”

“隨你。”魏之禾又補充,“總之你不能亂跑,得跟著我,反正我不會給你收屍。”

“別亂詛咒我。”垃圾天師!

得知蘇梓也要跟著魏之禾出門,段施尉一改之前的決定,跟著去金家。

此時,魏之禾已經將自己的車送還給顧臨,開回自己的車,緊跟在金卯他們後面,段施尉硬是擠上他們的車。

魏之禾說:“你有車擠我這兒幹嘛?”

段施尉厚臉皮說:“這不是和你比較熟嘛,金叔叔是長輩話題不多。”

“我和你話題也不多。”魏之禾淡淡地說。

段施尉望向蘇梓:“那我們蘇弟弟有話題?”

“你確定嗎?”魏之禾問蘇梓,“你喜歡這樣的蘿蔔?”

“我不喜歡吃人,我只吃蘿蔔。”蘇梓舔舔嘴角,好久沒有吃過又香又甜的大蘿卜了,他上下盯著段施尉,“別胡亂叫弟弟,段家小孩,我可跟你不熟。”

段施尉突然覺得蘇梓有點恐怖,明明是那麼可愛的弟弟,有點點迷茫:“可是,不是兔子才喜歡吃蘿蔔嗎?”

蘇梓指著魏司機:“他是什麼職業?”

段施尉理所當然地說:“捉妖師啊。”

蘇梓又指指自己:“那你覺得我是什麼?”

段施尉已被魏近林植入過蘇梓的臨時身份:“不是之禾的鄰居嗎?”

“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在成為他的鄰居之前……”

這關子賣的。

魏之禾直接幫蘇梓說完:“他可是一隻有百年道行的妖怪。”

段施尉立馬豎起寒毛:“什麼!!!”想起曾經被妖物支配身體的恐怖!

“讓你還叫我弟弟,怕了吧。”蘇梓有種報復的快感,還故意伸手摸段施尉的頭髮,“小弟弟。”

段施尉:“……之禾,我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嗎?”

魏之禾給他一個白眼:“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給我受著,剛才就提醒你坐自己的車。”

“我錯了,我不應該以貌取人,不,是以貌取妖。”段施尉一臉苦瓜臉,將自己縮在角落裡,有點點害怕。

段施尉越是害怕,蘇梓越是覺得有意思,原本段施尉要問他的問題全變成蘇梓問他。

蘇梓靠著他坐:“尉弟弟,今年幾歲?”

段施尉說:“我,我二十一。”

蘇梓又說:“你看起來真可口,讓我吸一口唄。”

段施尉嚇得冷汗直冒:“……之禾,救我。”

“不救。”魏之禾甩給他兩個字。

接下來都是段施尉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放開我!”

“救命啊,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蘇爺爺,蘇祖宗,你不要再過來了,我真的不好吃,我剛才上廁所沒洗手!”

……

在前往金家的路上,魏之禾的車上傳來各種哇哇大叫聲,不知道的路人車輛還差點以為出現殺人事件,考慮著要不要幫對方報警。

玩了一路的蘇梓下車時精神狀態極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今天請來的大師。

只有段施尉,整個人精神狀態十分萎靡,金卯還問他怎麼回事,他只好推託自己暈車。

金卯疑惑:“你不是還玩過賽車嗎?怎麼還暈車。”

段施尉有口難言:“……”他被妖怪整了一路啊!

金家和普通的現代商人不太一樣,他們走的是都祖宗的路子,做的是傳統行業的生意,住的房子倒是比較低調,不像其他富商,一有錢一定要給自己弄套獨棟別墅,不然就是一棟小洋房,怎麼大怎麼舒服怎麼來。

金家就是在普通的房子,看著還有點年份,樓房的外牆看起來有點老舊,樓齡估計都已經有二十年以上。

魏之禾倒不是關心金家住的是房子是新是舊,他現在看到的更多的是整個棟樓都充滿了妖氣,但是卻沒有什麼血腥味兒。

這可真的是就是傳說中的妖怪窩了吧?

可惜都沒有血腥味,魏之禾對它們的興趣就沒那麼大了。

“金先生,你家在幾樓?”

“三十層,當初買這個房子的時候就是因為頂層有個小花園,長輩們退休了還能在家裡種種花草,頤養天年。”

“那您還是個難得的孝順人。”

“再怎麼孝順,也有利有弊,現在鬧成這樣,這才是最致命的。”

魏之禾笑了下,別人怎麼管兒子,他不多作評論。

蘇梓也發現了這兒妖氣濃郁,悄悄和魏之禾說:“感覺有很多同類住在這兒啊。”

“嗯,所以你別亂跑,誰知道有沒有大妖隱藏在其中。”

“知道,我會緊跟著你的。”

這個時間段使用電梯的使用者並不多,金卯領著魏之禾幾個上樓,電梯裡就遇到一隻帶著孩子出門散步的妖媽媽,魏之禾和蘇梓不動聲色,之後又遇到一兩個普通小妖,他們全部都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看起來像是個普通的住宅區。

金卯用指紋刷開家中大門,這才剛進門就聽見女性慌亂的叫聲。

“多多,求你別再吃了,別再吃了,這可都是生肉啊!”

“嗚嗚嗚,多多,我是奶奶,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多多,聽媽媽話,不要再吃了!”

魏之禾和蘇梓相視一眼,這屋子內的妖氣重不說,溼氣也重。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喝的是花露,露水,不是花露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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