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四人在飛機場匯合之後，便購買了去成都的飛機票。
空桑也將自己發現的一些問題，和三人進行了交流，算是讓眾人先心裡有數。
飛機上，空桑一如往常，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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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陣失重感傳來，飛機開始騰空。
同時，耳邊傳來飛機播報的一些基礎資訊：
“尊敬的顧客，您好，歡迎乘坐上京航班。本次航班由上京前往成都，過程中請不要開啟手機、耳機，請佩戴好口罩……”
一開始，廣播內的聲音還比較正常的，算是比較標準的女性的聲音。
然而隨之而來的，便是雜音。
那雜音，最初似乎只有一點點。
可逐漸的，竟開始影響整句話的內容。
“請……請帶好……口罩……以免……不幸……發……發生……”
“嗯？”
空桑眉心一皺，睜開眼的剎那，卻見整個機場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外面也是湛藍的天空，陽光也很好，顧客有的在看報紙，有的在休息。
但是……
“大呈子，大呈子？”
空桑轉而看向身邊的同伴，卻見對方一直保持著睡眠的狀態，一動不動！
再抬頭看去，整個飛機艙似乎開始忽暗忽明。
“嘖。”空桑砸了咂嘴：“是不是每個嚇唬人的出場都要自帶燈泡開關？”
調侃的同時，空桑雙手一揚，光芒一閃，安魂鑼、鎮魂錘緊握在手！
“鐺！”
鎮魂音如同氣浪一般，直接湧向四周，所過之處，掀起一陣勁風！
一時間，陣陣無形的黑氣，在鎮魂音的壓制之下，開始消散。
空桑解開了安全帶，站到了飛機艙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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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哈哈哈……”
彷彿是女性和男性混雜的笑聲，緊接著，便是飛機上常見的飲料零食的小推車，徐徐地從前方的布簾中出現。
“尊敬的顧客，這裡有零食，飲料，可以自行挑選哦。”
迎面而來的空姐，一身標準的紅色的禮服，露出招牌的笑容。
只是她的皮膚長佈滿了屍斑，面部的血管凸起的就如同蛛網一般，密密麻麻，彷彿臉型都開始出現了扭曲和猙獰。
“尊敬的顧客，這裡有零食和飲料，請問您需要嗎？”
空桑低頭看去，那餐車上的所謂飲料和零食，都是一些血肉模糊的指骨和內臟。
毫無波瀾地抬頭看向空姐，空桑眉心一挑：“能不能有些新意？”
這一刻的詢問之聲，變得忽男忽女，空姐的笑容也更加滲人，嘴角處，竟隱隱溢位黑色的濃稠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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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幽幽說道：
“何必浪費時間裝神弄鬼？說出你的目的吧。”
“如果你是張弛陣營的人，既然接受了和我的賭約，就不應該在此時此刻來找我的麻煩。”
“還是說，作為賭徒，連最基本的規則都不願意遵守？”
“再者，我也不是初入這個圈子了，你只是在我的睡夢中設定夢魘罷了，傷不到我。”
空姐的笑聲沙啞帶著一絲瘋魔：
“你和張弛之間的恩怨，我管不著。”
“但是，你不要想著破壞長生池！”
“我們教會的人，也不會容許！”
空桑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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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手段粗劣的挑撥之策。”
“你說是教會，我就會信嗎？”
說著，空桑直接拋起鎮魂錘，砸向了對方。
“咚！”
空姐的身體被直接砸出一個骷髏，傷口處開始化作一陣黑煙迅速消散。
那空姐露出一絲猙獰和痛苦之色，雙眼惡毒地盯著空桑：“你會後悔的！”
……
空桑張開雙眼，眼見四周一切正常。
趙悅呈看了看，眉心一挑：“剛才夢魘了？”
空桑點點頭：“對方聲稱是教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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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趙悅呈嗤笑一聲：“那些個試圖將科技和神學融合的瘋子，還鬧著呢！”
空桑一愣：“怎麼，你接觸過？”
趙悅呈點點頭：“早年間打過交道。”
“這麼說吧，雖然說教會一直以來都說，很多的一些瘋狂的行為，都是教會內部的狂熱分子做出來的。”
“但是經過這麼多事情，你應該也看出問題來了吧。”
“如果單純的就是狂熱派做了這些，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教會都沒有能夠將他們剷除？”
空桑頓時陷入沉思，這的確也是他十分擔心的問題。
不過兩人並未過於深究這件事情。
飛機上的夢魘，與其說是線索，更不如說是對方的一次警告。
隨著飛機逐漸降落在機場以後，空桑四人決定先在那所大學附近，找一個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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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別說，這裡不愧被稱為是年輕人的天堂啊。網紅產品的確不少。”小呈不由說道。
空桑指了指櫥窗：“那什麼草莓塔，你需要嗎？或者是……芋泥波波奶茶？”
“……”錢翩翩隨手開啟一包香菸：“你覺得，老孃是喜歡這種網紅文化的人嗎？”
“有這個錢，還不如給我一包華子，來的實際。”
空桑聳了聳肩，四人將行李放在了太古裡附近的快捷酒店之後，便商議起來。
“我們現在有兩個方向。”
“首先，就是那些出來的學生。一定有什麼理由，讓他們守口如瓶，什麼都不願意說。”
“其次，就是劉正業所在的教會。”
錢翩翩將菸蒂扔到菸灰缸裡：“老規矩，分頭行動吧。”
“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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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問題。”
眼見三人都沒什麼意見，空桑頓時說道：“那此次，小呈負責和錢翩翩一起調查那些出來的學生。”
“大學生多數是住校的，今天是週末，也好調查。”
“我和大呈子就去附近的教堂詢問一下情況。”
確認完畢之後，四人兩兩出動。
趙悅呈詢問道：“你準備去哪家教堂？成都雖說基督教文化不重，但是教堂數量也是不少。”
“來之前我已經調查清楚了。平安天主堂，是成都最大的天主教堂了。”空桑笑了笑：“這樣的核心教堂，應該會有一些資訊才對。”
旋即，空桑和趙悅城打了計程車。
“帥哥，是要去哪裡？”
“麻煩送我們去平安天主堂。”空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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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卻是一愣，有些跨裝的轉過身看了兩人一眼。
趙悅呈眉心一皺，露出一絲不悅之色：“什麼情況，為什麼不開車？”
“不是，你們確定要去那裡嗎？”司機有些狐疑：“那座教堂，不久前可是剛剛發生大火，整個教堂無人生還。”
空桑心中一動：“當然。”
司機也不再說什麼，發動了油門。
路上，空桑開始問道：“司機先生，請問……您知道，那座教堂為什麼會大火嗎？”
“那個平安天主教堂，老舊木頭比較多，也許就不小心碰到了火源吧。”司機漫不經心地說道：
“反正，新聞裡是那麼說的。”
“著火的時候，是在半夜，消防隊來了之後，離開開始救援。”
“不過說來也奇怪，消防隊的人進去之後在裡面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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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火勢就是不見小。”
“最後據說，原本一個小時可以解決的火情，愣是教堂燒的差不多了，才熄滅。”
“然後，大家才從殘留的廢墟當中發現了神父的屍體。”
“就為了這個事情，消防隊還上了熱搜幾天，說是他們瀆職。”
“但是他們的口徑很統一，進去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說起來，也有點邪性的。”
司機的語氣並不是很恐懼，顯然在他看來，這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火災案件而已。
空桑和趙悅呈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裡，都看出了一絲審視之色。
顯然，消防員訓練有素，教堂也就這麼大，所有人進入之後，不可能都沒有發現神父和修女的。
這種情況，反而是怪力亂神作祟更有可能了。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計程車停靠在了已經焦黑一片的教堂門口。
“就是這裡了。”
“好的，多謝。”空桑付款之後，和趙悅呈下了車。
眼前，教堂的屋頂和外面一圈木質結構的材料，基本都已經焚燒殆盡。不過基礎的牆壁因為是紅磚，所以只是焦黑而已。
雖然門口有著一米欄之類的彷彿，阻擋旁人進入，但是空桑和趙悅呈卻直接走了進去，而且沿路看到的人，就彷彿沒有見到兩人一般。
踏入教堂，看著已經燒得殘破不堪的十字架，空桑不由道：
“作為成都最大的教堂，縱然基督教的信仰在國內並不算多。”
“但是，這樣的地方，如果是怪力亂神想要操縱火焰，不讓其熄滅的話，應該也沒有那麼簡單。”
“要麼是有人刻意為之，要麼就是幕後的鬼魅，道行已經超越了這間教堂的神父。”
“那你準備怎麼做？”趙悅呈聳了聳肩：“喚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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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最好的手段。不過……”空桑看了看四周：“還是先去二樓吧。”
“這裡容易被人察覺，去房間內進行喚魂，應該會好一些。”
說著，兩人繞到了一旁。
樓梯因為不是木質的，所以整體儲存的還算完好。
當空桑剛剛進入二樓之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悽慘的叫聲！
一瞬間，眼前的視線似乎開始模糊起來！
眩暈和反胃的感覺混合在一起，空桑下意識地要抓住一旁的樓梯扶手。
“啪！”
早就已經脆弱不堪的扶手直接斷裂，空桑一個踉蹌下，差點從二樓栽下去。
關鍵時刻，趙悅呈一把抓住空桑的後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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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還真是總能讓人心驚膽戰的！”
趙悅呈暗罵一聲，將空桑丟到一旁。
卻見空桑此時眼神模糊朦朧，彷彿都無法聚焦。
而在空桑的視野當中，眼前彷彿是一個密閉的房間。
房間內，一個神父絕望的捧著聖經，死命地拍打著房門。
可不管他怎麼拉扯，哪怕是用上了房間裡一直供奉著的十字架，竟也無法將大門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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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的身後，則站著一個渾身散發著黑氣的惡鬼！
惡鬼看不清容貌，只是……彷彿非常的醜陋？
他滿身是血，甚至四肢也都出現了彷彿墜落重擊下而產生的扭曲和折斷，膝蓋、手肘等部分，更是有累累白骨直接破開了皮肉。
這樣一個如此驚悚的惡靈，就那樣如此邪惡的笑容，看著無力掙扎的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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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也不認識你啊！”
絕望的求救聲下，那個黑色的惡靈卻無動於衷。
若有若無的嗚咽聲伴隨著淒厲的怒吼，斑斑血淚墜落的剎那，整個房間頓時被一陣火焰所吞噬！
那神父哀嚎著，拼命地灑出身上所有的聖水，卻完全沒有任何的作用！
房間內傳來一陣癲狂的笑聲，神父更是在火焰之中，逐漸化作一具焦黑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