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切斷聯絡之後，姜雪嬋、王磊兩人也逐漸的甦醒過來。
“我們……這是怎麼了？”頭疼欲裂的感覺，讓王磊一時間有些提不起勁來。
“你們被算計了。”趙悅呈冷笑道。
空桑不禁看向兩人：“當時，梁森讓你們來，主要是做什麼的？”
王磊一臉無奈之色：“電話裡，梁森說張弛的‘造神計劃’的大概，並說現在善惡司麻煩很多，人手緊缺，希望我和雪嬋可以過來幫忙。”
“我和雪嬋也沒多想，也就來了。”
“不成想，當我們來到善惡司之後，才發現那裡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
“就在我們準備打電話給梁森的時候，我們就感覺到一陣眩暈，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趙悅呈不由冷笑：“你們兩個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這麼輕易的就中了福州傀儡門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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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在善惡司裡還用了鎮魂符？可真是開了眼了。”
王磊、姜雪嬋也懶得在這件事情和趙悅呈鬥嘴，在和空桑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本想著說要一同前往，卻反而被空桑拒絕。
“現在的情況是敵暗我明，而且張弛竟然會這麼輕易的告知我們，此次佈局和清朝第三宮殿有關係，還給出了佈局的方法——長生池，那麼就沒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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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走陰十部當中，整整八個人，就一次性全部前往。”
“萬一出現問題，我們在外面甚至都無人接應。”
“而且，王磊，你和姜雪嬋本身也離開雲南很長時間了。保險起見，你們也最好回去看一下情況。萬一……”
空桑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意思很明顯。
既然能夠算計到巫蠱師、趕屍人的首領，那麼誰也無法保證，麾下的族民會不會有問題。
一旁的錢翩翩不由道：“空桑，這麼說來，你還是打算兵分兩路了？”
空桑點了點頭，旋即，便給出了一個比較合理的分工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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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前往成都青育大學，自然還是趙悅呈、小呈和錢翩翩。一方面，四人在東瀛之事上配合的比較多，默契更足夠。
二來，四人的戰力已經是不容小覷，對付一般的怪力亂神，已然完全不在話下。
至於姜雪嬋和王磊，自然是先趕緊回雲南一趟，將族民檢視一下，防止出現破綻。
餘悸本身在公安局工作，雖然被迫接手了成都那邊的案子，但好歹還能提供一點情報支援。
至於蔡宇哲，牢房那邊出現的囚犯暴動，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必然也會遺留一絲鮮血和破綻。作為獄卒的蔡宇哲，在那裡調查，自然是最為方便的。
隨著空桑將計劃說清楚之後，眾人也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實際上，這樣的佈局，的確更加穩妥。
“對了，這件事情要不要和姑蘇那邊的胡大姐、龔鑫說一下。”餘悸只是隨後一問。
但是一旁的蔡宇哲，卻是眉心微微一動。
空桑並未察覺蔡宇哲方面的微表情，細思之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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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姐和龔鑫，在姑蘇應該也有些名聲。”
“讓他們先知道這件事情，萬一姑蘇那邊出現問題，要及時應變，也不會困難。”
旋即，眾人道別之後，空桑便坐車回到自己的酒店當中，姑且準備休息一天，第二天眾人匯合。
房間內，空桑聯絡到了陳濤，卻從陳濤處得知，就在不久之前，梁森讓他先回茅山等候通知。而自己的師父陳道長，似乎也是等候多時一樣。
與之一模一樣情況的，還有回到了陰陽家的顏薇，回到了西山大覺寺的張鵬。至於原本墨家的何夢，則是調往到金陵地區工作。
空桑眉頭緊鎖，如今看來，張弛雖然操縱了梁森，但是卻沒有打算傷害善惡司成員的性命。
自己認識的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在不明事實真相的情況之下，被調往到了各自熟悉的環境當中。
與其說是工作，更不說是一種待業休假的感覺。
那麼，劉正業這邊就有些耐人詢問了。
思慮再三之後，空桑決定，趁著今天還有時間，先去劉正業家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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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劉正業的妻子、丈母孃等人，也都在上京。
……
一個小時之後，空桑敲響了劉正業家的大門。
“嫂子，你在嗎？”
“嫂子？”
敲了半天門，卻沒有人回應。
此時，旁邊一家，正好有阿姨領著菜籃子回來了。
看著空桑在敲門，不禁熱心腸地問道：
“你是要找這家的那對小年輕夫妻嗎？”
空桑連忙道：“是的，阿姨，請問您知道，他們大約什麼時候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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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菜回來的阿姨一邊摸索著自家鑰匙，一邊說道：“那個男的似乎經常早出晚歸，女孩子我昨天還看到了。”
“不過她的氣色不是很好，而且……總感覺怪怪的……”
“怪怪的？”空桑眉心一皺：“阿姨，能不能詳細說說？”
阿姨點了點頭：“大約是昨天晚上五點左右吧，我和平常一樣買了菜回來。”
“就看見隔壁那戶的女孩就站在門口，但是那站姿有些奇怪，就好像是被老師罰站的學生一樣，微微低著頭，身體站的特別直。”
“我上去打了招呼，那女孩轉過臉來時候，差點嚇了我一跳！”
“那個臉色蒼白的，真的跟白紙一模一樣！一點血色都沒有！”
聽著阿姨的訴說，空桑一直在觀察對方的微表情。
只見對方的言行舉止都沒什麼變化，看上去不像是在說謊。
“阿姨，那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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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苦笑道：“我看那孩子覺得滲人，有些害怕，就進了門。”
“沒成想……”
說到這裡，阿姨的表情帶著一絲明顯的害怕，人也變得緊張起來。
空桑見狀，立刻安慰道：“阿姨，您先別著急，您慢慢說。”
阿姨點了點頭：“因為戶型的問題，我家的房間和他們的房間中間就隔著一堵牆，所以隔音一直不算好。”
“昨天晚上，我和老伴本來睡得好好的，忽然被一陣爭吵聲弄醒了。”
“我們一開始以為，是隔壁這小兩口子年輕氣盛，吵架了。可是聽著聽著，我們就覺得不對勁了。”
“因為……自始至終，只有那個小姑娘在說話，我和老闆都沒有聽到男生的聲音。”
空桑眉心一皺，按照今天桃源觀內的情況，還有劉正業莫名的一個電話，可以斷定的是，劉正業失蹤應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所以，和自家嫂子吵架的，絕對不會是正業！
“那後來呢？”空桑又問道。
阿姨渾身一顫：“後來，爭吵聲突然消失了。”
“然後，就聽著很重的腳步聲，就那種彷彿刻意跺著腳走路的感覺一樣。”
“沒過多久，我們家的大門就被敲了起來。”
“敲門聲，特別特別大！”
“我和老伴都覺得太奇怪了，便透著貓眼看了一下。”
“卻見那小姑娘，就透著貓眼，一動不動地死死盯著我們！”
“我和老伴都嚇壞了！”
“我們沒敢開門，那個小姑娘就一直在敲。敲著敲著，可能是又有這走廊裡其它的住戶忍不住了，開門訓斥了幾句，然後那個小姑娘才離開。”
空桑看著阿姨的模樣，的確是非常驚悚和害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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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多謝阿姨您給的訊息。”空桑笑道。
阿姨擺了擺手，轉而又開始找鑰匙，喃喃道：
“奇怪了，我鑰匙明明放在菜籃子裡的才對，怎麼不見了……”
這邊，空桑轉身至拐角處，並未下樓。知道他聽到一陣開關門的聲音之後，這才又回返過去。
再次走到劉正業家門口，空桑召喚汪酉潮在門口開了一個六芒星的魔術陣，便直接跨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黑漆漆的屋子。
似乎是因為沒有通風的關係，屋子當中有一股黴味，很是難聞。
空桑開啟了玄關門口的點燈開關。
“啪！”
眼前的場景讓空桑心中一緊。整個六十多平的屋子，看上去沒有什麼爭吵或者打鬥的痕跡，但是客廳的牆壁上，卻貼滿了各種各樣的照片！
空桑走到牆壁面前，卻見這些照片，無一例外，竟然都和一些鬼祟的儀式有關係。
開啟手機，透過掃描功能在讀取了照片上的內容之後，空桑搜尋了一下，發現幾乎都是一些歐洲中世紀的黑魔術。
“小潮。”
空桑呼喚之中，汪酉潮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空桑，我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汪酉潮有些苦惱道：“這些儀式、文字，似乎比我掌握的更加古老。而且……這裡面有一些，嚴格來說也算不上是巫術。”
“算不上？”空桑一愣：“那是……”
“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你看這個……”汪酉潮指了指其中一張照片裡的黑色封皮的書籍：“這不就是聖經嗎？”
空桑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在解除基督教的幾次案件當中，不可避免的都遇到了儀式、聖經、人造天使等等。
“嗯？人造天使？”空桑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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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潮，天使……應該算的上是神明吧！”
汪酉潮點點頭：“雖然會有些奇怪，不過應該算吧。或者應該說，他們是聖經當中的特殊神性？”
空桑喃喃道：
“張弛希望人造神明……而基督教狂熱派則是希望人造天使……”
“就某種情況來說，張弛也從來沒說過，自己人造的神明就是九州神性啊！”
說著，空桑快步走入兩人的房間。
果然如同那買菜阿姨所說，六十多平的老房子，因為戶型的問題，也只有一個房間和一個客廳，次臥之類的都是沒有的。
眼前，許許多多的咒文、經卷，甚至還有一些牛皮紙都被隨意的散落在地上。
每一張上面都書寫著很多古文字，還有一些彷彿是鐵處女、火刑之類的黑白照片。裡面不乏魔女狩獵、開膛手、鍊金術等很多歐洲地區宗教、政權的一些怪談傳說。
忽然，空桑注意到了在床旁邊的臺式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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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整個房間、客廳都非常的混亂，但這臺電腦看上去……似乎非常的乾淨整潔？
嫂子是一個B站的美食博主，這一點空桑是知道的。
難道……
空桑立刻做到了電腦桌前。剛準備開主機，忽然發現，主機上頭竟然還有餘溫！
這臺電腦，不久之前，剛剛被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