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誠等人還需要靜養,而且很多手續也還在辦理當中。
空桑和趙悅呈閒來無事,自然是先回到上京了。
古董店內,趙小呈撐著下巴有些無聊的看著電視。
他算是明白,什麼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了。
這文玩街上,每天逛的人是不少,但很多人都是想撿漏的。
這不,今天接待了五六個客人了,看了一大堆,最後都走了。
“叮鈴!”
門鈴響了。
“歡迎光臨古董店,你們……”
“嗯?”
“哎呦,謝天謝地,你們總算回來了!”
趙小呈伸了個懶腰,一副解脫了的表情。
空桑啞然一笑:
“我先去將古董都還到負一樓。”
過程中,趙小呈也從趙悅呈口中得知了此行的經過。
趙小呈不由地咂了咂嘴: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個戀愛腦和一個舔狗,因為狗血的愛情,坑了自己的同生夥伴的故事嗎?”
趙悅呈撫摸著貢布的腦袋:
“差不多吧。”
“反正,楊誠恢復了。”
“張琦虧損的身體,也會由怪異調查局負責。”
“開膛手退出了怪談協會,調查局也會負責保護。”
“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趙小呈不由地摸著下巴:
“所以……現在唯一的疑點就是那個可能是汪直的少年?”
趙悅呈搖搖頭:
“空桑已經委託怪異調查局幫忙調查。”
“雖然也有可能是巧合,但骨瓷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也是事實。”
“但是……如今想來,有件事情還是有些突兀。”
“那個督軍……到底為了什麼,要犧牲花無常呢?”
“這件事情調查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出,那位督軍到底得到了什麼利益。”
“反倒是與其合作的黑山山鬼還死了,只剩下了失蹤不明的陰山山鬼。”
趙小呈點了點頭。
可趙悅呈沒有注意的是,他忽然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只是一閃而逝。
“是啊……到底是……為什麼呢?”
……
另一邊,一座被莫名黑雲包裹的豪華別墅。
明明看上去非常古怪,但似乎連怪異調查局在本地的情報網,都沒有發現這裡的玄機。
沙發上,痛苦座花道樓有些緊張的捏著雙手,手指被他自己捏的通紅。
而在他面前,則是放著一盞佛首油燈。
此時,油燈之火卻已經熄滅。
“妹妹……已經死了嗎?”
“這麼說來,計劃是順利的?”
花道樓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髮。
曾經在邪心教當中,被列位最有可能成為憤怒座繼承人的花道樓,此時卻失去了以往的沉潛之感。
“花道樓。”
“沉住氣。”
話音落,戴著面具的督軍現身在客廳之中。
花道樓頓時松了口氣,連忙起身,躬身道:
“督軍!”
“我妹妹她……”
督軍點點頭:
“放心吧,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花無常這孩子也的確聰慧,配合的天衣無縫。”
“打更人等人,如今都以為,花無常是被我捨棄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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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吧。”
“接下來,就是第二個環節了,跟我來吧。”
說完,督軍便帶著花道樓,開啟了地下室的大門。
“嘶啦……”
一陣森冷的白霧忽然湧出。
“嗒……嗒……”
“嗒……嗒……”
兩人來到樓下。
映入眼簾,則是一個龐大的地下密室。
而且這裡有相當多的科學儀器和法器,構造成了一個看上去十分矛盾,卻又彷彿具備未來感的莫名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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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巨大的玻璃培養皿當中。
墨綠色的液體,一直在冒著泡。
還有一些導管,在液體當中飄浮著。
突然:
“咕嘟!”
那液體之內,竟出現一些菌絲生物!
這些菌絲生物開始迅速的生長、凝聚、糾纏。
緊接著,一雙猩紅的雙眼猛地睜開。
正是不老草!
“我……我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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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
原本他被水靈陳詩雨殺死,又被高朱蒙吸收,還以為這一次,自己斷然沒有復生的可能。
督軍笑了一聲,古怪的語氣,不老草並沒有感覺到。
此時,不老草得意洋洋的看著督軍:
“不錯不錯!”
“偷偷跟你也有所聯絡,這件事情果然也是對的。怪談協會那幫廢物,果然什麼都做不成!”
“你放心,等我恢復好了,我一定幫你……”
話音未落,器皿之內,卻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女童笑聲。
“嗯?”
“這聲音……”
不老草頓時一愣。
這聲音他自然熟悉,正是花無常。
下一刻,不老草忽然感覺到身體竟開始不受控制的膨脹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不老草面露驚恐之色。
此時,他看向痛苦座花道樓,花道樓的表情有些陰森可怖。
再看督軍,督軍的笑容也帶著一絲譏諷和玩味之色:
“該說你是天真呢?還是愚蠢呢?”
“區區一個已經失去一切的圖騰,你哪裡來的底氣跟我談條件,並讓我犧牲自己的一員愛將,來復活你?”
“不過……你的愚蠢,也的確讓我做事情更加方便了。”
“怪談協會?十長生?高朱蒙?”
“呵呵……”
“不得不說,你們十長生的力量,雖然達不到真正意義上的長生不老,但是……還是有點用處的。”
話說到這裡,不老草哪裡還不明白,自己是上當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真正的黃泉,是眼前這個邪心教的督軍!
“你……你……”
不老草想要掙扎,又似乎想要求饒。
可是他話音未落,身體內便猛地鑽出一雙手來,直接洞穿了他的雙眼!
“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之中,不老草的身體開始反向的扭曲、被吞噬。
取而代之出現的,正是花無常!
此時,督軍笑容冷冽:
“現在你明白了吧,花道樓。”
“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第二種可能。”
“十長生看上去強大,可他們經過長年累月的互相廝殺、牽連無辜,業障無數之下,早就註定要死了。”
“那高朱蒙王也是蠢貨一個,當年會被王莽壓制的連頭也不敢抬,現在就想來九州作威作福?”
“這裡,是我們的地盤!”
“句麗王朝的餘孽也好,還是歐洲的怪談協會也罷,別想動手!”
“花無常師從上一代的走陰十部的風水師,但一直以來真正對敵的手段還是卻了些。”
“你雖努力幫助她,但是這些年,邪心教因為他化五座各自為政的關係,早就不如從前了。”
“現在,正好藉著十長生的力量,讓花無常提升,也算了卻你一個心願!”
“至於悲傷卷……有了十長生力量的花無常,悲傷卷也算不了什麼。”
“我會給她額外的護身之物。”
看著花無常已經睜開雙眼:
“兄長!”
“你放心,我很好!”
花道樓終於是松了口氣,心悅誠服一般的看向了督軍:
“督軍閉關期間,也可以佈置如此大局。”
“屬下佩服!”
督軍擺了擺手:
“花無常接下來只要繼續恢復元氣就好。”
“這段時間,我也不會離開這裡,你也守在這裡,不會有問題的。”
花道樓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督軍卻突然話鋒一轉:
“對了,花道樓,你可知道……邪心教的淵源?”
花道樓微微一愣,旋即恭聲道:
“邪心教的史料有很多……在上一屆和善惡司對戰的時候,已經被銷燬。”
“等我上臺的時候,所見到的部分已經不多。”
“只知道……邪心教最早可以追溯到漢朝時期,是一個以長生不老為執念的神秘組織!”
督軍點點頭:
“其實……邪心教最早的源頭,可不是漢朝,而是……唐虞之治!也就是堯舜時期!”
“那個時候,邪心教還不叫邪心教,而叫……長生宮!”
花道樓瞳孔一縮。
他倒是不曾想到,邪心教會有如此淵源。
督軍又說道:
“長生宮的巔峰時期有兩個,一個是唐虞之治的時代,那個時候各種神性瑞獸還在,人神妖魔不分。只是……那個時期之後,長生宮曾一度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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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於始皇帝時期,曾被人重新恢復道統。但……已然有些似是而非。”
“第二個巔峰時期,則是在唐朝開元盛世左右。”
“不過,因為其中秘密,牽扯到安史之亂。”
“當時的兩大旁門左道的代表,夜行八部、長生宮,都被波及。”
“始作俑者,你也遇到過。”
“正是開創了走陰十部的……冬暝。”
花道樓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是讓子母煞自願跟隨的那一位嗎?”
督軍點點頭:
“安史之亂前夕,九尾狐化身楊貴妃開始禍亂天下。”
“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冬暝讓兩者入局。”
“最終,夜行八部死的死,傷的傷,隱退的隱退,索性就經過重新的篩選,在當時埋棺人陰皇氏的幫助下,成立也走陰十部。”
“如今的打更人、守陵人的手段,其實就是來自於當時的埋棺人一脈。”
“長生宮方面,本來的高層叫作長生九算,還有一位宮主。”
“但經過安史之亂後,也是分崩離析。”
“最後一代宮主和冬暝商議之後,便將長生宮保留了相對靠譜的部分戰力,化整為零,開始隱匿。”
“再加上,後期佛教逐漸興盛。”
“為了避免被當時的仇家追殺,便結合了當時的拜火教、南傳佛教、密宗等教義,形成了如今邪心教的雛形。”
“也就有了一督軍、他化五座的職介劃分。”
“我告訴你這些,是要讓你知道,邪心教的目標遠遠不止長生之法那麼簡單。”
“所以……在花無常恢復之後,你要幫我去做一件事情。”
花道樓立刻正色。
督軍幽幽說道:
“去一趟金陵。”
“慈禧太后當年埋在這世上的四處守護行宮中的最後一座,就在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