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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十長生圖騰內亂的問題,暫時得到解決之後,眾人回到了蘭溪鎮上。
經過這麼一遭,整個城鎮都陷入一陣混亂之中。
被十長生控制,而成為儺神面具傀儡的老百姓們,也紛紛恢復了正常。
阿誠看著尚有血跡沒有清理乾淨的寧府,一時無言。
雖說腦海當中已然有了當年記憶的過往,也知道了寧夫人、寧老爺的真實身份,但總歸……還是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桑看向了兩位圖騰和陰山山鬼:
“今日之後,你們要如何生活在大明的國土上,我管不著。”
“但只有一點,不要生事。”
黑山和陰山皆是沉默不言。
水靈卻似乎有些不服氣一般:
“為何……我們一定要全聽你的!”
她的眼神當中滿是怨懟之色。
桑搖了搖頭,倒也懶得和一個沉溺情愛之中的圖騰計較什麼。
黑山神情複雜的最後看了一眼阿誠:
“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結束的。”
“縱然我們有心想結束,但是十長生既然發下了詛咒,這件事情早晚還會再起風波。”
兩位圖騰轉身離開。
陰山山鬼搖了搖頭,他現在沒有了神格,也只能從頭開始,當即也離開了蘭溪鎮。
寧府之內,便只剩下桑、趙真人、阿誠三人。
終於:
“可有打算?”桑問道。
阿誠背對著兩人,看不出其內心喜怒之色。
“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你剛才說,那個封印,隨著傳唱的人越來越多,封印也就越發牢固,是嗎?”
桑點點頭。
但這一刻,他總覺的阿誠的表情有些不太對。
阿誠抬頭看了看天空:“我還是不知道……為何當年,你會以南華道人的名號前來尋我。”
桑沉默片刻:
“坦白說,我也不甚清楚。”
“畢竟,那是屬於你的記憶。”
“不過……也許和你當年的老師紫陽真人有關係吧。”
阿誠苦笑著搖搖頭:
“行吧。”
“姑且……就如此吧……”
說著,阿誠便也離開了破敗的寧府。
眼見人影逐漸消失,趙真人不禁道:
“他的情緒不對勁。”
“或許……十長生當年的背叛,加上這次的事情,會讓他誕生心魔。”
“還有,圖騰畢竟是圖騰,哪怕只是一個小國家的圖騰。”
“圖騰臨死前發下的詛咒,也不能輕易忽視。”
桑自然明白趙真人是在提醒他,避免他被人秋後算賬。
“因果到了,該來的……還是避不過的……”
趙真人拱了拱手:
“既如此,也到了我們分別的時候了。”
桑露出一抹笑容:
“不打算繼續與我合作嗎?去……燕王朱棣那邊看看?”
趙真人婉拒了桑的提議:
“你有天命在身,命中註定,要幫助朱棣成就一番偉業。”
“我只是一個閭山派的法師,出來遊歷而已。”
“若是有緣,我們再碰面吧……”
這一刻,兩人在破敗的寧府之中,拱手道別。
畫面,也在這一刻逐漸消失模糊。
……
空桑和趙悅呈迴歸到酒店中的時候,依舊停留在那如同閭山陣法佈置的殿堂之內。
“剛才的畫面……”趙悅呈不禁眉頭一皺。
空桑看著手中已然補全的瓷器。
這正是在回憶當中,所見到過的骨瓷。
“說起來……剛才的回憶,雖看似圓滿,但卻少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東西!”
空桑不由道:
“楊誠應該就是阿誠,畢竟兩者容貌一樣。”
“只是……在那個時代下,楊誠的父母被夜叉製作而成的骨瓷,最後是什麼結果不得而知!”
“那骨瓷當中埋藏的是什麼邪祟,也不得而知。”
趙悅呈看了看四周的佛堂,眼中也是一陣陌生。
按照剛才的記憶所見,他在大明朝時期,乃是閭山派的法師。
那麼根據眼前的佈局來看,這佛堂最有可能就是他佈置的。
但是……一來,他毫無相關記憶。
二來,如果是他佈置的,最後並沒有落到他和空桑手中的骨瓷,又為何會出現在這佛堂當中。
而且,恰恰是這骨瓷,還帶著他們回到了洪武年間,知道了楊誠的過往。
一旁的空桑也是沉默不已。
因為……十長生圖騰的轉生,如今多多少少已經都見到了。
除了當初被自己直接打的灰飛煙滅的日光金翁、霞雲夫人並不曾出現之外……
墨竹,正是他和趙悅呈在一樓餐廳見到的,那個穿著紅裙的毀容女子。甚至連面部燒灼的痕跡,都一模一樣。
而考慮到記憶當中所提到的,這是被三昧火點燃了業障導致,也就是傷及魂魄的傷勢,那……這份猙獰的傷疤,帶到了現代社會,也可以理解。
同時,雪松圖騰,正是剛才在餐廳當中,和自己的女朋友廝殺的那個叫作陳浩的男人。
龍龜尤丹,雖然不曾在餐廳見到,但想來……應該也大差不差。
至於白鹿圖騰……則是這一世的張琦。
丹鶴圖騰,是張琳。
按照兩人的關係來看,轉生之後,變成了姐弟,倒是也能夠理解。
那麼……自己所見到的黑山山鬼和陰山山鬼,自然就是黑山圖騰和被自己封號的狐仙山神了。
雖然不知道兩人的容貌為何會變,但兩者五官一致也就能夠解釋了。
畢竟在洪武年間,黑山是捨棄了自己的身體,進入了狐仙山神的肉身當中,才能夠在九州生存。
“空桑,如今來看,水靈圖騰就是陳詩雨!”
“從第一世,她作為水靈的時候,就喜歡著楊誠!”
“洪武年間,更是不惜讓黑山幫忙,也要和楊誠在一起。”
“如今第三世了,竟還是不死心嗎?”
空桑也是一臉無奈。
誰能想到,楊誠之所以會被盯上的核心原因,竟然是因為水靈圖騰陳詩雨喜歡他。
其次,張琦之所以被抓過來,也是因為他身份特殊。
“現在我們要弄清楚的是……”
“第一,這個蘭若酒店,很有可能就是建造在了當年的黑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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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很有可能是黑山、陰山、水靈的佈局。從他們前兩次的佈局目的來看,此次的緣由,恐怕還是楊誠體內的祭祀權柄。”
趙悅呈不由道:“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這種權柄還有可能存在嗎?”
空桑搖搖頭:“不能確定。但有可能。”
“第二個問題是……不老草這一次,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從洪武年間來看,不老草的目的,明顯比黑山更加極端。”
“就目前來看,八仙工廠生產八仙香的事情,與其說是陳詩雨的計劃,不若說……應該是真正的不老草圖騰和怪談協會神父之間的協定。”
“第三個問題是……這個佛堂到底是誰做的。”
“如果這裡是他們的大本營,不讓我們知道當年的事情,對他們才是有利的。”
“但是,這裡風平浪靜不說,還有邪祟特別提醒我們,讓我們上來看看。這就不對勁了。”
趙悅呈眉心一動:
“所以……你懷疑在這蘭若酒店當中,黑山、陳詩雨、不老草、陰山山鬼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
空桑點點頭:
“而且,根據蘇凱倫所提供的情報。”
“協會當中,不單單有旁人協助神父,就連邪心教的悲傷座花無常也插手了。”
“我可不相信,一個十長生圖騰,會吸引來這麼多方陣營的人共同合作!”
“至於那校園的詛咒……結合八十大王祭祀的時候,丹鶴在我面前所發現的那個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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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殘殺……兩者之間似乎有一定重合。”
“也許,這個圍繞在三年一班之間的詛咒,可能就是丹鶴他們這些圖騰所進行的一種儀式也說不定。”
就在此時,忽然:
“砰!”
門外莫名傳來一陣震動之聲,又彷彿是腳步聲,帶著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空桑立刻取出了五帝錢劍:
“大呈子,將神龕那邊的那些法器全都拿上,也許會有用。”
說著,空桑將骨瓷放入了揹包內。
很快:
“咚!”
“咚!”
“咚!”
聲音越來越近,壓迫感也越來越大。
空桑和趙悅呈小心翼翼的站在了大門的兩邊。
那沉重的聲音也頓時停了下來。
兩人壓制住呼吸的聲音。
突然:
“砰!”
大門被一股蠻力直接踹開!
崩裂的木頭碎屑,還有掀起的塵土,空桑和趙悅呈立刻朝著兩邊退去。
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大團不老草的纖維凝聚而成的怪物!
那是一個匍匐著的人形怪物,卻有著兩個腦袋。
但是,那五官和面孔……竟然是寧老爺和寧夫人!
空桑驚疑的看著眼前這突然出現的怪物。
那兩個腦袋有些僵硬地轉動四周的當下,在看到空桑和趙悅呈的那一剎,頓時咧嘴一笑:
“找到……你們了……”
“嘿嘿……”
頃刻間,其嘴巴當中飛舞而出的一些莫名毒蟲,引起了空桑的注意。
空桑立刻從揹包裡取出了一方印臺。
正是之前使用過的列瘟印。
卻見一股駭人的瘴氣從列瘟印當中飄散而出的同時,四面八方飛來的毒蟲,紛紛發出尖叫聲,並栽倒在地。
“嗯?”
“這是……雲南蠱蟲!”
空桑頓時聯想到了還處於失蹤狀態的夏婉!
“大呈子,聯手拿下這個怪物,它可能知道夏婉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