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也就是差不多一湯匙的獵奇。”——by.毫無b叔·甲田學人
我終於想起來了!沒錯!我想起來了!!!
眼前的這位哥特洛麗塔風格的美少女, 是甲田學人的輕小說《斷章格林童話》的女主角時槻雪乃的親姐姐,也是《時槻風乃與暗黑/童話之夜》的女主角。
你問我為什麼看到她會如此驚恐?
來, 讓我給你介紹一下《斷章格林童話》的世界觀。
簡而言之,這是個克蘇魯系的恐怖故事。
所謂克蘇魯系的恐怖故事, 要點是什麼?觸/手嗎?肉塊嗎?不是。
克蘇魯系的恐怖,要點在於:
首先要有人力所無法對抗的上級存在, 且此上級存在對人類並不存在善意(有沒有惡意看命);
其次要有一種沒有來由的公平的災厄,平等而隨機地降臨在任何人頭上;
再次是無法對抗的恐怖, 不管你是聰明還是愚笨、勇敢還是懦弱、戰鬥還是逃跑, 都逃脫不了最終悲劇收場的命運;
最後就是終將導向瘋狂與毀滅的絕望結局。
克蘇魯系恐怖故事,是讓人從可以認知、瞭解、征服世界的舒適區,迴歸到人類文明早期的黑暗時代。他們無法再說服自己一切可以用現有科學觀念來解釋,也無法向他人闡述這個觀點, 因此通常具有這樣認知的人會被認為是——瘋子。
就這方面而言, 《斷章格林童話》是非常典型的克蘇魯系恐怖故事。
在這個故事裡, 有一個【神】, 這個【神】沉睡在所有人類潛意識的最深處——換而言之, 這個【神】是人類無法觀測也是無法觸碰的,換而言之, 不管【神】做了什麼, 人類都對祂沒有任何辦法。
有一天, 【神】做了噩夢。
【神】具有“全知”的特性,所以那個噩夢中彙集了世界上所有的恐怖。而【神】又具有“全能”的特性,所以祂將這一噩夢丟擲了意識。噩夢上浮, 化作無數的泡沫,浮向我們的意識。
↑上面這段很多人都看不懂對吧,那就讓我們用猴子都能聽懂的話解釋一下。
有個鬼知道本體到底是個啥玩意兒的【神】,做了一個彙集了全世界所有恐怖元素的噩夢,然後祂把這些噩夢分成了無數的碎片,拋到了全人類的意識之海里。
打個比方的話,就是這個【神】把各種各樣名為【恐怖】的病毒檔案載入到了全人類的精神裡。
這種被稱為【噩夢之泡】的恐怖病毒,非常公平,也非常殘酷地降臨在任何人身上,機率完全隨機——不論男女老少,不論健康疾病,不論貧困富有,不論幸福不幸,所有的人都可能被【噩夢之泡】感染。
【噩夢之泡】會與所有者的恐懼融合起來,當這個恐怖的泡膨大到一定程度時,噩夢就會溢位——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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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了現實的噩夢,名為【泡禍】。
而什麼是【泡禍】呢……
那就是恐怖片級別的災厄。
被卷到【泡禍】裡的人,下場一般不是瘋就是死。
作為【保持者】的倒黴蛋自不必說,要麼變成散播災禍與噩夢的【異端】被專業人士處決,要麼被自己的噩夢創造出來的【異形】殺死,就算僥倖活下來,心裡也會留下巨大的創傷,遲早有一天還會被自己的噩夢吞沒。
不是【保持者】的純路人就安全了?
才怪。
只要踩進【泡禍】的領域,就很有可能毫無道理的死掉。
自己挖掉自己的眼睛,發狂而死;只是刷個牙洗個手就被硫酸一樣的泡沫溶解,變成一灘肉泥;去朋友家做客,就被鬼一樣的白手拖走,還被割掉腦袋;回家就安全了嗎?可能正有一個【異形】在家裡等著把你開膛破肚……
那麼負責處理【泡禍】的專業人士總該是安全的吧?
錯,那才是最高危的第一線。
對抗【噩夢】的時候很容易被卷進去,被【異形】殺死。
就算沒有【異形】和【異端】,只有持有噩夢碎片——也就是所謂【斷章】——才能不被噩夢扭曲。換而言之,只有感染過【噩夢之泡】的人,才能擁有對噩夢的抗體。
但是持有噩夢碎片和抱著一個定/時/炸/彈沒有任何區別。噩夢的【斷章】總有一天會再度膨脹成【泡禍】,到了那個時候,這些持有【斷章】的人就會被自己的噩夢所吞沒。
而且,因為長期和自己最恐懼的東西作伴,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精神異常,其中有不少人最後不是死於噩夢,而是死於自己的瘋狂。
這是一個絕對絕望,沒有任何獲救可能的世界觀。
最重要的是——【泡禍】帶來的死法真的很獵奇啊!!!
什麼剃刀割臉什麼怪物和你背靠背都是小case,這個世界觀裡,入門級的噩夢恐怖是拿吃飯的鋼勺挖眼、切下自己的舌頭給老公燉肉;再往上一點就是爬滿整層教學樓的死嬰和把全家開膛破肚以後在死屍肚子裡塞滿石頭;運氣不好還會看到硫酸泡沫人體溶解和人頭葡萄串;倒黴成男主角那樣還有可能被迫和高度腐爛的屍體來一個臉貼臉……
……不行我不能再回憶下去了。
哦對了,甲田學人那個臭不要臉的作者,居然說自己往書裡加入的“也就是差不多一湯匙的獵奇”。
tmd你的湯匙是地獄之釜嗎?!《薔薇姬》那個故事裡的傷口長芽人體開花誰tm能不理性蒸發啊?!
我近乎崩潰的看著眼前的美少女,她穿著一身喪服般的黑色長裙,有如噩夢的實體一般站在那裡。不,她就是噩夢本身的具現化。
心懷絕望遊蕩在黑夜裡的少女們,只要遇見了她,就會被導向破滅與死亡的結局。
而現在,這個噩夢正站在我的面前,靜靜地注視著我。
……這讓人怎麼能冷靜下來啊!?
少女凝視了我一會兒,像是確認了什麼一樣,微微垂下了眼簾。
“這樣啊。”她輕聲說,“你……不是夢野吧。”
還因為“天啊美少女連聲音都這麼好聽”而恍惚的我:“?!!!”
姐姐!我誠心誠意喊你姐姐!姐姐你到底怎麼看出來的?!靠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嗎?!
“這麼說,夢野已經不在了吧。”時槻風乃側過頭,將視線投向虛無的黑夜,“果然……她還是去了呢,拋棄這個滿溢著痛苦的世界,投入了夢的世界。”
她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像是難過感傷,又像是真心實意地為某人感到開心。
“這樣也好,對夢野來說,終究是夢的世界比較好。”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
“那個……稍微解釋一下?”
我抽著嘴角問ai。
我們難道不是走傳統設定——穿越女完成任務以後就把肉身還給原主嗎?!
上個世界那是ai特地為我創造的肉身,姑且不提……這個世界不是身穿嗎?原主是一個有自己獨立人格和人際關係的17歲女高中生耶?!我們難道不是應該在不傷害這具肉身的情況下完成任務然後把身體還給原主讓她正常生活嗎?!
時槻風乃口中這個突如其來又令人在意的設定是怎麼回事?!
“咦?我沒有說嗎?”ai很驚訝似的張大了眼睛,“是原主自己拋棄了這具身體,我們才能夠成功接收並且植入你的靈魂的。”
“你說了個鬼啊!!!”
我氣急敗壞地把ai扔到地上然後一腳踩了上去。我狠狠地踩!我用力地碾!
“這麼重要的事情要早說啊你?!”
ai在我腳下發出一連串模糊不清的呻_吟。
我一腳將它踹到一邊,然後苦惱地撓了撓頭,有些為難地看向時槻風乃。
“那個……”我遲疑著開了口,“……抱歉?”
“為什麼道歉呢?”
時槻風乃從黑暗中望過來,美麗得令人發狂的臉龐上是淡淡的、近乎悲哀的瞭然。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佔據夢野的身體,不過,大概是夢野先拋棄了它吧。撿走了別人不要的東西,不需要道歉。”
我深吸了一口氣。
確實,就像那部小說裡所寫的那樣——風乃很溫柔,溫柔得近乎於毒。
但我還是要道歉。即使不是向夢野,也是向風乃。
因為……
“對不起。”我低下頭,“就算是這樣……你想看到的也不是我吧。抱歉。”
會來到這裡,說明她還是想要見到妹妹的吧。不管怎麼說,作為佔據了她妹妹身體的陌生人,這句“對不起”,是我必須給她的。
“沒關係。”風乃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天的。所以,沒關係。”
我怔了怔。
那句話,彷彿從我的意識之海的深處喚醒了一些什麼情緒,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痛苦,在那一瞬間上浮了。
只是,在我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前,有一種更為強有力的力量把那即將溢位的東西壓了回去。
ai不知何時已經跳到了我的肩上,用毛茸茸的尾巴尖撓了撓我的臉頰。
“比起和美少女聊天,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它將尾巴指向敵聯盟的酒吧,語氣十分恨鐵不成鋼,“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不由得懵了一下。
忘了……什麼?
嗯……敵聯盟……荼毘?渡我?死……………………我勒個去我居然忘了死柄木啊啊啊啊啊啊啊?!!!!!
剛才想起來的斷章格林童話的劇情讓我猛然臉色發青。我扭頭看了一眼敵聯盟的方向,連忙對著時槻風乃一鞠躬,說了一句“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便開始撒丫子狂奔。
……我就說那個小姑娘的故事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那tm不是斷章格林童話第二卷死得超冤的倒黴班長嗎?!!!!!!
作者有話要說: a了一下“猴子都能聽懂的scp”那個梗。
“也就是差不多一湯匙的獵奇。”——這是甲田學人寫在斷章第二卷後記裡的話。
他大概都是在用臉盆當湯匙吧【面無表情】
我看到有不少妹子說要去看斷章……這玩意兒特別獵奇,而且劇情其實emmmm……請確認你看到鋼勺挖眼球不會做噩夢,看到人肉高塔不會罵作者的娘……然後再去食用吧。
獵奇愛好者會吃得很愉快倒是真的。比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