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不能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就不去查證,”祁白說道:“去到那裡總會有辦法的。”
葉辭對他的說法其實並無異議, 不過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某些應該要問的問題。
想了想, 她還是先問祁白,“你什麼時候出發?”
他們是在聊著電話, 不等祁白回答, 她便聽到那邊有人找他了,他讓她等一會兒。
歇了一會兒之後, 祁白又返回來繼續聊,“田蕊那邊有動靜了。”
“什麼動靜?”
“買了不少紙錢之類的,好像要去祭奠某人。”
“哦。”葉辭漫應一聲, 忽然想到自己錯過什麼了,“祁白, 你等我一下,我稍後再打給你。”
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
“這丫頭……”祁白本來想問她要去做什麼,想不到她這麼快就掛了。
葉辭想到自己忘記了的事情是要問那對雙胞胎小鬼的出生日期,如果兇手真的是劉雋的話,那麼他殺人的時間應該是經過篩選的, 因為這個案件所有的線索都表明, 兇手是要報復, 他是在報復殺人, 有非常明確的目的性。
而他殺人的目的是什麼?
……做個大膽的推測吧,如果藍恩娜息影的那段時間是為了去墮胎,而她當時其實還是和劉雋有聯絡的話,那麼她墮的會是誰的孩子?
所以, 那對雙胞胎的死忌成為了重中之重。
她掛了電話之後就立即找到那對雙胞胎,她自然是不會將他們單獨留在七星樓,那個江湖術士實在是太過邪異了,她不會留給他任何機會。
“藍皓藍恬你們告訴我,你們的身世經歷是什麼?”這算是婉轉的說法,也是比較全面的問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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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曾經告訴我們,我們是十一就沒有了的,具體原因是什麼她也沒有告訴過我們,到了後來等我們長大了才漸漸知道一些事情。”
“幾個月大的時候的事情?”
“5個月。”藍皓答道。
葉辭看他們的體型其實也就1-2歲,藍恩娜距離息影都過了很久了,他們才長這麼一丁點兒大,是因為養小鬼的限制還是別的原因?
葉辭問明白了這個問題之後,已經是完全猜出了案件的來龍去脈了,但是現在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劉雋要用毒?
她立即打電話給祁白,告訴他,她的發現,“祁白,你帶我一起去,這肯定會是一個突破口。”
祁白在那邊笑,“你怎麼這麼雀躍,不用晚自習了?”
“破案重要點啊。”葉辭脫口而出。
“好,晚上吃完飯帶你去。”
“還吃飯?去哪裡吃飯?”
“難道你不用吃飯的嗎?”
“……我還以為你是工作狂,肯定要第一時間去抓真兇。”
“那也是要吃飯,吃飽飯才有力氣。”
“嗯,那倒是。”葉辭表示同意。
“晚上去吃粵菜吧,新開一家粵菜店,不錯。”
“好。”這段時間她都和祁白同吃同住,已經是習慣了,雖然內心還是排斥的。
“那我5點40來接你。”
“好,稍後見。”
葉辭說著便掛掉電話,說起上來,她某次偶爾查話費看看自己什麼時候需要充值,好騰出一些零花來充值,但是打過去問裡面居然有2000元話費……
!!!尼瑪的2000元啊!!!
剎那間她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溫柔陷阱裡。
5點40,祁白準時來接她,天氣已經是很冷了,葉辭仍舊穿得單薄,不過倒是把他給她的圍脖給戴上了,祁白看著她笑,笑得葉辭面熱。
“你笑什麼呀。”
“這圍巾都買了很久了,你戴著好看,也不浪費。”
“話說這圍巾是從哪裡買的,我怎麼覺得你侄子好像認識這圍巾?”
“是嗎?”祁白笑了笑,但並沒有下文。
“喂,說話別說一半啊,快點說完。”
葉辭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忍不住說道。
“你確定你要知道嗎?”他笑得不懷好意,葉辭看著他這般笑容就知道沒什麼好答案,立即閉嘴不問了。
“那是他媽媽也就是我姐姐去英國的時候買的,買回來送給我,說是一人一條,湊對。”
“……”葉辭理所當然知道他話裡的“一人一條”不是他和他姐姐一人一條,而是他和他的女朋友一人一條,這還真的是……
“這圍脖我洗乾淨還你還來得及嗎?”
“葉辭小朋友,已經遲了。”祁白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臉,笑得勾人,“貨物出門,恕不退換。”
“……”葉辭聽得直想跪地,十分哀怨地看著他。
祁白愉悅大笑一聲,隨後便驅車出發了,葉辭還不死心,“你的圍脖呢?從來沒見過你戴過,要不我這條給你吧。”
祁白:“你確定要這麼高調嗎?”
葉辭:“……”
祁白先是驅車到了大學去找劉雋,發現他還沒有走,還留在化學實驗室裡做實驗,完全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他看到祁白和葉辭來了,沒什麼表情地打了個招呼,“兩位,來找我有事?”
“廖凱死了,你知道嗎?”祁白不和他廢話,開門見山。
“知道,新聞有報道,不可能不知道。”
“我們懷疑殺人兇手是你。”
祁白絲毫不轉圜抹角,說得非常直接。
劉雋整個人似乎僵了僵,但很快恢復正常,“我想這應該只是您的個人猜測吧?”
“廖凱死的那一晚,也即是11月1號晚上凌晨,你在哪裡?”
“家裡睡覺。”
“可有證人?”
“我家小區有監控的,你可以調出來看。”
“聽說你在研究一種名為‘巴西流浪蛛’的蛛毒?”
祁白換了話題,完全問得猝不及防。
這次劉雋歇了很久才回過神來,眼鏡之後的眼睛好像聚不了焦,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那是他緊張的表現。
“一項研究並不能代表一些什麼吧?”
“是不能代表一些什麼,但是在某些特定的原因之下,這是很重要的線索,即使你沒有出現在犯罪現場。”
祁白這次查問不明人物算得上是咄咄逼人寸步不讓,葉辭在一旁聽著一如既往做著筆錄,她明白祁白這樣的做法,對於劉雋這種看似怯懦但實則是過度自信的人,速戰速決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