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四野無人。
一輪殘月高掛天上。
陰風似乎無處不在,捲起地上的樹葉, 讓這片已經久無人住的村落變成了亂葬崗。
“朕才不會去學做什麼太監, 更不想做什麼女人!你不用跟朕說了!”慕白滿臉陰鬱,簡直被葉蒔踩住了尾巴, “朕現在要和你換回來,馬上、立刻、趕緊。”
“所以陛下您是打算怎樣換?您是有什麼好的方法嗎?”葉蒔當然能理解慶昭帝這種彆扭又無奈的情緒。你以為她很想當男人嗎?你以為她又很想當皇帝嗎?
當然不!能立即馬上趕緊換回來她也想好不好!
所以她才這般心平氣和和他說話。
反正某人比她還急, 她怕什麼。
慕白聽她這麼問,沒有立即作聲, 而是問道:“你當時究竟是怎麼想的, 為什麼就突然……親了朕?”
最後幾個字說得特別小聲,葉蒔根本聽不見,只能湊近他的方向又問了一遍, “陛下您剛剛說什麼?什麼突然……?”
慕白看見她湊過來就心情緊張,雖然她現在是頂著他的臉他的身體, 但是她的核心就是葉蒔啊, 那個奪了他二十三年初吻的偽死太監。
“朕說你當時為什麼要親朕,難道你沒有尊卑之分的麼?”
在大晉皇宮, 如果沒有上位者允許, 奴才做出諸如葉蒔這般舉動的話,是要治死罪的。她當時就怎麼敢?
“那是親嗎?陛下,我那是救你。”葉蒔搖頭, 真不知道他想到哪裡去了。
“朕並不需要你救。區區太掖湖,能奈朕如何?”慕白面色微紅,憋住一口氣不想說話。
“草民當時見你難受, 在水底下無法呼吸,所以才罔顧尊卑給您渡了一口氣,陛下,您說不會是那口氣導致的我們變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吧?”葉蒔突然靈機一觸,說道。
慕白撇了撇嘴,她能想到的他怎麼會想不到?只是,讓他再親她,還是以女子的身份,總覺得……太彆扭了。
而且葉蒔不知道是什麼人,他始終不敢完全相信她。
所以自她說出這句話來便一直盯著她,並不作聲。
葉蒔被他看得有些臉熱,只能試探性問道:“陛下,您怎麼啦?”
“你,是不是很想親朕?”慕白遲疑卻篤定地問道。
“噗——”葉蒔幾乎要一口茶噴出來,“為什麼這樣說?”
“你,看朕的眼神……不太正常,色迷迷的,完全將朕的形象給毀了。”慕白沉吟片刻還是說出來。
葉蒔覺得自己簡直無法和他溝通,現在已經三更了,如果不採取措施將靈魂換回來的話,她就要去睡覺了,不然明天準沒精神。
所以她還是正色道:“陛下,要不咱們試一試吧,看看能不能行?”
慕白心中一沉:她果然是想親朕的,趁機佔朕便宜。都怪朕的魅力太大了。
那廂葉蒔根本不知道他想這些有的沒的,只是將自己的推理給說出來,“草民認為咱們為什麼出現這種狀況,很可能是因為那一口氣,假若我們將那口氣換回來的話,大概是能讓我們各自的元神歸位的。”
“陛下,您認為如何?”
慕白聽她這麼一說,便知道“這口氣”的交換是無法再拒絕的,只能閉上眼睛,視死如歸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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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蒔看到慕白這副滿臉嫌棄的模樣兒就想吐他一臉。
但是轉念一想,他頂著自己的臉,吐他即是吐自己,最後只能好脾氣地問道:“那是陛下您主動呢還是我主動?”
慕白還真沒想到她這般豪放,這樣直白的話都能說出來的?當真是江湖草莽出身的,毫無端莊謹慎可言。
沒好氣地瞥她一眼,“朕是男子,當然是朕主動了。”
“那好吧。”葉蒔不想和他多作計較,只想快點渡完這口氣恢復原來的生活,然而,她知道並不可能。
她轉過了身子,坐在慕白面前,也是按照他剛剛的吩咐,大馬金刀地坐在那張紫檀木矮凳上,等著他渡氣。
慕白看著自己那張俊顏一臉期待便一陣心塞,捂了捂胸口,冷聲道:“你先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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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蒔瞥他一眼,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得慕白一陣心虛,“快閉眼。”
他說道。
葉蒔見他真的急了,乖乖閉上眼睛,下頷還微微昂著,調整好角度好讓他動口。
慕白看著這張臉衝動了好幾次實在是親不下去,他現在就是要親自己啊,這麼變態的事情他怎麼能做得出來?!
葉蒔等了又等還是沒有動靜,只得睜開眼睛看著他,慕白也看過來,憋住一口氣說道:“這種事情本應由你來,你卻將包袱拋給了朕。”
葉蒔:“……”當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
最後還是慕白坐了下來,端端正正地坐著,雙手緊攥著面前的衣裾,等待葉蒔親他。
葉蒔可沒有他那麼彆扭,直接站起挑起他的下頷,俯身親了下去。
她自然是想著渡一口氣給慕白的,兩唇相觸那一剎那兩個人都震了震,但是葉蒔還是很快就鎮定下來,想要像在水底那般吹一口氣給他,然而卻發現慕白的唇閉得死緊,眼睛也閉得死緊,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兒。
葉蒔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張臉能做出這樣……委屈悲憤的表情,心中哀嘆一聲,無奈道:“陛下,您張張嘴吧,要不我怎麼渡氣給您啊。”
慕白依然不睜眼,就是唇線嬌羞地開啟了窄窄的一線,身上緊張到在顫抖。
他這副架勢不像是親吻,而像是被哪個惡霸欺負了那般。
葉蒔心裡不適時升騰起一陣深層的罪惡感,可是這口氣都渡了一半了,不繼續完成好像對不起自己啊。
所以她當作沒看見他的表情,舌尖撬開她自己的牙齒,想要渡一口氣給慕白。
但是慕白忍了又忍,忍到這個地步居然無法忍下去了,突然睜大了眼睛推開她,“葉蒔,你這個無恥之徒,敢撬開朕的龍口?你究竟想幹什麼?!”
葉蒔欲哭無淚:……
“陛下,您的口閉得這麼緊,我的氣又怎麼能吹進去呢?”葉蒔耐心解釋道。這是師父教給她的正經的救人之術,她並不覺得哪裡逾規了。
“什……什麼?你還要吹氣給朕?”慕白簡直不可置信,幸而他方才堅守陣地,不然就毀了一世英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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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問您知道什麼叫‘渡氣’嗎?”葉蒔十分無奈,覺得慶昭帝不僅婆媽,還沒什麼常識。
慶昭帝睨著她並不說話,只是那副表情依然是不情不願。
“如果陛下您真的接受不了的話,那麼今晚可以讓草民先去休息嗎?”葉蒔真的很累,她現在變成了慶昭帝,慶昭帝今天其實是忙碌了一整天的,再加上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不累才怪了。
“不,再來一遍。”慕白知道自己再扭捏也沒有用了,想他堂堂大晉最高掌權者,怎麼會連渡氣都接受不了?開玩笑,不就是渡一口氣嗎?他還能搞不掂?
葉蒔微微挑了挑眉,她這副表情看在他眼中十分欠揍,慕白蹙眉,說道:“這次讓朕來。”
“啊?”葉蒔嚇了一跳。
“‘啊’什麼趕緊坐好。”
慕白說著已經扳過她的肩,讓她坐正,也讓她閉上眼睛,他親自給她渡氣。
葉蒔理所當然照做啊,這種時候沒必要拂逆鱗。
她乖順地閉上了眼睛,甚至是為了方便慕白給她渡氣,依然是微微昂起了下頷,微張開了唇等他行動。
慕白看著自己的容貌,心裡還是有些膈應,但是往水銀鏡裡一瞥,瞥到葉蒔的模樣出現在鏡子中,心裡頓時有了主意:他當他是她不就可以了嗎?
心理建設做好了之後,他也閉上了眼睛,腦海裡浮現的是葉蒔在水銀鏡中浮現出來的清麗面容,可能是因為心情有些緊張,她的兩頰都有些暈紅,誘人得緊。
他就這般想著催眠著自己,然後慢慢地俯身親了下去。
並沒有意想之中十分柔軟的唇,而且他的唇削薄,有些乾燥,可是品嚐起來還是不錯的,他想起了葉蒔剛剛也是撬開了自己的唇給他渡氣,這回他也有樣學樣,撬開他自己的唇想要給她“渡氣”。
然而或許是技術不到家,他不小心觸到了她的舌尖,葉蒔微微一僵,迅速往後撤去,像是遇到了什麼讓她害怕的事情。
慕白心裡有些不高興,朕好好地親你,還沒有親夠你就想躲?是欲擒故縱麼?
他不管不顧,舌尖一勾,追逐著她的舌尖,想要將她捲入更深的漩渦裡。
葉蒔嚇了一跳,明明說是渡氣,怎麼卻是變成了親吻?
而且還是這麼大尺度的親吻?
她有些急,想要推開他,可是不知道她的身體是男子的靈魂,還是真的被他蠱惑了,她身上居然一絲力氣都提不上來,而且渾身血氣都往下面湧去,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某處又有抬頭的跡象。
“陛——”
無奈的情緒。你以為她很想當男人嗎?你以為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