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原創·唯一正版]
“……我們碧縣,不, 不要說碧縣, 放眼全國,也有不知道多少人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 他們不知道試驗了多少次‘人面鼓’,最後還是覺得最初的做得滿意, 可是許是這兩面鼓都做得不夠完整的緣故,他們又新增了許多東西諸如人骨進去, 想要將那兩面鼓做完整, 然而他們沒有成功過,反而因為這個而害了不少人的性命。”
關曉靜靜靜靜地將話說完,他所說出的“事實”無疑是讓人匪夷所思的, 這種怪力亂神脫離了現實的事情誰會相信?
可是葉辭是相信他說的話裡面起碼有7成是真實的,至於人面鼓的傳說她還要去問問店老板。
畢竟她只是聽過一下, 沒有深入去鑽研。
在關曉說完這個長而驚心的故事之後, 關柏和周可都哭了,葉辭看著他們默默流淚的模樣, 暗歎了一口氣, 這個案件還有許多的疑點,遠的不說,為什麼關柏和周可會突然出現?是因為華實和厲肅死了的緣故?他們在華實和厲肅死了之後又是去了哪裡?
關曉一個人能查出這麼多東西嗎?畢竟20年前的命案, 放今天來說已經是非常久遠了,久遠到即使你起訴華實和厲肅,法院也會因為訴訟有效期而拒絕你的訴訟申請。
關曉被人收養之後一直循規蹈矩地生活, 從來沒有做什麼過激的事情,他的養父母對他也很好,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現在突然說他自己殺了人,而且將一切事實都說出來,總覺得不是之前推理的嫌犯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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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和葉辭都陷入了沉默,歇了好一會兒,祁白開始就他所說出的事實和案件的一些細節和疑問審訊他了。
不論關曉話裡的真實性如何,該要做的始終要做完。
祁白:“那封人口販賣舉報的郵件是你發出的?資料論據都是你找的?”
關曉:“是。我調查了他們很久了,將近八年。”
祁白:“既然掌握了他們這麼多的證據和資料,為什麼不走正當的法律途徑?”
關曉聽到他這個問題似乎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他們是黑幫老大,手下有幾千人,隨便找一個人都能冒名頂罪,我一個孤兒,能做什麼?!”
祁白:“案發當天,你是怎樣到達酒店又是怎樣策劃這一系列的犯罪活動?”
關曉的情緒已經有些激動了,他能理解他的心情,但這並不代表他要回應他,他必須要掌握審訊的節奏,將重要的問題先問了。
“那間酒店我不止去了一遍,借出差的名義來了好幾遍,知道哪裡有攝像頭的死角,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換班,換班制又是怎樣的,所以我可以輕而易舉進到總統套房裡,等他們過來。”
“你是以什麼藉口約他們出來?”就這個案件,祁白對作案過程已經推測得差不多了,靳景知道給他的資料也是有酒店4月1號當天換班人員的異常,有位員工當天是放假的,但是他的卡號卻是打了卡,上了班,懷疑是被兇手盜用了員工卡。
也正因為如此才讓關曉有機可乘。
“理由麼?”關曉挑了挑唇,顯出幾分快意,“20年前的事情沒多少人知道,我掌握了他們的證據,難道不足以讓他們出來?”
“他們知道你是誰?”祁白最關心的是這一點,現在不僅關曉、梁逢青甚至是假狼人都知道他們的犯罪事實,關曉又是有怎樣的能耐能讓華實和厲肅相信他?
“不知道,他們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他們只需要知道這個是可以用錢解決的問題便可。”
換而言之,他是用匿名的身份和他們溝通聯絡,所表現出來的全部動機都是和錢有關。
他讓他們認為只要出來見他一面,談談條件,他手上的證據就能交出來,他們再付給他一筆錢,這個案件便能完結。
可是並沒有想到的是,在到了約定的地點,他們永遠無法解決這件事情。
“為什麼要取走他們的皮?他們的皮又在哪裡?”祁白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問得深入,現在是問到最關鍵的時刻了。
“我取他們的皮是為了以牙還牙!”關曉的情緒徹底激動起來,“你們不是我,當然不知道家破人亡的那種痛苦,當然不知道別人家的兄弟姐妹都能找回來,我們家的……怎麼樣找都找不到!你們當然不知道我的父母因為這件事而發瘋,拿著把大刀天天上路砍人,被當成精神病關進了病院裡,你們當然不知道那種絕望的感覺,你們當然不知道那種備受煎熬和折磨的感覺,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他說著說著雙手抱頭,將自己的臉深埋在臂彎裡,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絕望的情緒,葉辭和祁白看著他這樣的狀態,終歸是於心不忍,所能做的只是退出來,退到一個小房間裡,繼續?角逅?嶄賬黨隼吹氖率怠?br>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骸骨’,”葉辭深深嘆息,“這句話我終於懂是什麼意思了。”
祁白也是沉默,這種情況之下根本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他細細理著腦海中的思緒,再結合最新的調查情況來看,覺得關曉還是瞞了他們不少事情。
或許他說的不是全部事實,只是部分能夠讓他們信服的事實。
而且,若不是他主動自首,在目前沒有太多證據指證他的情況之下,他壓根是可以保留一部分的核心核心咬死自己並不是殺人兇手。
畢竟兇手是完美犯罪,他們找不到太多有利的證據,只能從20年前的舊案入手,可是靳景剛剛給他的最新資料,有關於碧縣的,他們並沒有在崖底找到屍首。
如果關曉說的情況屬實,再根據他們的調查結果看來,關柏和周可的屍體應該是在崖底的,可是遍尋崖底,一無所獲。
“阿辭,你還記得那個夢境裡的崖底是怎麼樣的嗎?”祁白始終是在意這處細節,將一張圖挑出來放到葉辭面前,“你夢到的崖底是這樣的嗎?”
葉辭將圖片拿起來認真細看,看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是這裡。”
“我們並沒有在這裡找到他們的屍體。”
“沒有找到?是被別人找到了嗎?”葉辭蹙眉,轉身看向關柏和周可,“你們有沒有印象?生前的記憶還記得嗎?”
關柏也盯著照片看了很久,搖頭,“並沒有,我們什麼都不記得,我們……連自己死了也不知道,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問他們也是白費。
關曉的話不能全信,而且也必須要搞明白崖底的屍體、華實和厲肅被剝掉的皮去了哪裡,不然這個案件根本就不算破了。
“阿辭,事到如今,你對這個案件有什麼看法?”祁白還是心存疑問,並不是關曉主動自首他就完全相信他是兇手。
他猜測兇手是一個經驗老道的醫生,年齡介乎35-40之間,關曉今年不到30,而且是實習結束了沒有多久,就算他再天才,也不可能做到這樣。
更何況,他們之前推測兇手是一個十分大道和正義的人,他做這一切事情是為了復仇,可更多的還有更深層的動機在。
而且他查過了關曉到達洛城的時間,是早上9點,機場到市中心都要1個小時,你還要事先知道那天誰缺班,如何天衣無縫混進酒店裡,這短短幾小時的時間夠麼?
能夠於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到如此精準麼?
祁白並不相信。
他對關曉是兇手始終持保留意見。
但若不是他,那他為什麼要冒認兇手?是和兇手有不一樣的關係?
是要為了維護兇手?甘心將自己的性命和前途都完全交付出去?
“現在還有幾個疑問我們無法得知,要聽完關曉的回答才能做出判斷。”葉辭想了想才說道。
“那我們再進去問訊。”祁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2分鐘之後,他們再次坐到關曉對面,問餘下的問題。
關曉的情緒已經平復很多了,起碼看起來是這樣的。
這回輪到葉辭問他。
“就問你兩個問題。”她並不廢話,“剛剛你答了取走他們的皮的原因,但是並沒有說明他們的皮去了哪裡,請作出回答。”
她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從現在開始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影響他們的判斷。
“已經燒了。”關曉毫不猶豫地答道,唇邊冷笑:“我找不到我弟弟的屍骸,難道不應該拿他們的皮陪葬?”
這還真的是符合以其人之身還其人之道。
葉辭抿了抿唇,“屍體我們在崖底搜尋過,並沒有找到。”
她這句話說得突然,仍舊是緊緊盯著關曉的眼睛,想要找尋一些蛛絲馬跡。
“如果能找到的話,我早就找了,還需要等你們去調查嗎?”這再一次在暗示警方的無能,葉辭沒有再問話,該問的都問完了。
祁白倒是問了他最後幾個細節性的問題,“行兇的兇器是什麼?在哪裡?”
“手術用的柳葉刀,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