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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黑暗女王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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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瘋人院全名伊麗莎白·阿克漢姆精神病患犯罪瘋人院,這裡關押著整個哥譚市最瘋狂的犯人。

莉歐娜被看守得相當嚴密,蝙蝠俠親自把她押送到了這裡,在押送期間,莉歐娜一直被關在立方體牢籠裡,脖子上的抑制器也沒有被取掉,她的超能力無法發揮絲毫作用。

阿卡姆瘋人院的院長透過牢籠的鐵欄杆往裡面望了一眼,看到莉歐娜正歪著頭打盹兒。

“心理素質真好。”夏普院長說,“我就不說什麼歡迎的話了,免得你以為我是在嘲諷你。”

莉歐娜打著哈欠說:“謝謝,你這句話已經表達了嘲諷之意了。”

“我們為她準備好了房間,隨時都會有警衛把守房間的門。”夏普院長面向蝙蝠俠說,“擔任她心理治療師的人是瓊·蘭德博士,我們保證會為莉歐娜·布蘭特提供最好的治療。”

蝙蝠俠沉默地看著警衛開啟牢籠。

他們拿槍指著莉歐娜,讓她走進阿卡姆的大門。

“我必須要糾正一句。”莉歐娜一停下腳步,旁邊的兩個警衛臉色立刻變得緊張了起來,“我的姓氏不是布蘭特,麻煩你們改一改對我的稱呼好嗎?”

“阿卡姆只會將你的法律名登入檔案,而你戶籍上的法律名就是莉歐娜·艾森哈特·布蘭特,布蘭特是姓氏,不能改。”夏普院長的心理素質顯然遠超常人,最起碼他沒有像旁邊的兩個警衛那樣一驚一乍的。

失去超能力的莉歐娜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危險指數直線下降——最起碼別人是這樣認為的。

莉歐娜對蝙蝠俠微微一笑,“再見呀。”

而蝙蝠俠沒有對她這句道別作出任何回應。

夏普院長在前面帶路,莉歐娜被兩個警衛拿槍指著跟在後面。

“鑑於瘋人院裡其他罪犯的危險程度和你未成年人的身份,我們會為你安排額外的保護。心理治療每週三次,除此之外沒有放風時間,你只能待在房間裡,不允許外出。如果你在心理治療期間表現出過激舉動,我們將有權對你採取任何措施,這些措施包括但不限於注射麻醉劑和鎮定劑。”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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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歐娜說:“瞭解。”

也就是說如果她表現出暴力傾向,注射麻醉劑和鎮定劑是最基本的,必要的時候,阿卡姆的警衛可能會採取更粗暴的方式控制莉歐娜。

夏普院長見多了瘋子,很少有被關押者像莉歐娜這麼配合,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幾眼。

莉歐娜走上臺階,路過一個空間相當大的廳室,這裡擺滿了桌子,牆壁上還有放映螢幕,許多罪犯圍坐在桌子旁邊。

他們看見了莉歐娜。

立刻有人吹起了口哨,還有人鼓掌。

“歡迎我們的新人,莉歐娜!”一個男人跳上桌子滑稽地扭動身體大聲說,“我早料到她會被抓進來!現在我賭贏了,你們午餐的西紅柿都歸我!”

“沒人喜歡西紅柿。”角落裡神情陰鬱的矮子說。

站在桌子上的男人眼神迅速變得可怕了起來,“人人都喜歡西紅柿。”

“揍他,波西!”房間裡的罪犯都在煽風點火,“誰能贏?我們再賭一盤!”

廳室外的警衛看情況不對勁,於是舉槍衝進來制止騷亂。

夏普院長面不改色地從人群中穿過,莉歐娜緊隨其後:“只有病得不嚴重的人才被允許放風嗎?”

“很高興你認識到了這一點。”夏普院長說。

“他會殺了你。”頭髮乾枯的女人對莉歐娜喊道,“你得罪了他,他會殺了你!不管你在哪裡,不管你是在逃亡還是在阿卡姆,他都會殺了你!”

“你指的是企鵝人還是稻草人?”莉歐娜扭頭看了她一眼,“等他真的來殺我了再說吧。”

圍坐在桌子旁的罪犯們齊齊陷入了靜默。

“有人要賭一盤嗎?賭她會不會活著?”有人興致盎然地問。

沒有人接他的話。

“好吧,看來沒有。”他失落地說。

罪犯們看著莉歐娜走出廳室。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口,罪犯們的議論聲陡然大了起來。

“你的房間在這裡。”

莉歐娜走進陰森的房間,不滿地皺起了眉。

她不是在挑剔這裡的環境,而是她又感受到了那種令人討厭的能量波,依舊是雙重保險。

房間裡有一個看上去很小的馬桶,水管裡的水是直飲水,鐵板床看上去寒磣極了,枕頭邊上還放了兩套換洗的囚服。

莉歐娜坐在床邊,撥弄了一下上面的束縛帶。

警衛合上關押室的門,震盪聲迴響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

她躺下,有些睏倦地閉上了眼睛。

這段時間一連串的行動搞得莉歐娜的身體有點吃不消了,她需要休息。

莉歐娜不是沒有想過摘下脖子上的超能力抑制器,但是在沒有搞清楚這個東西的製作原理之前,她不敢貿然行動。莉歐娜曾經試圖把脖子上的抑制器收入【揹包】,但遊戲版面提示:

“你無法將處在裝備狀態的物品收入【揹包】。”

莉歐娜的超能力抑制器是戴在脖子上的,相當於這件物品被她裝備了,所以抑制器無法被回收。同理,如果莉歐娜穿了一件鎧甲,她不能直接把穿在身上的鎧甲收入【揹包】,只能先脫下鎧甲,解除它的裝備狀態,然後才能將它收入【揹包】。

莉歐娜的現有手段對脖子上的這個玩意兒都沒用,她需要等待時機。

被關押到阿卡姆瘋人院的第2天,莉歐娜的心理治療師表示是時候對她展開治療了。

於是莉歐娜離開陰森逼仄的囚室,前往另一個房間接受治療。她離開的時候不是用雙腿走著離開的,她被強制穿上束縛衣,躺在鐵床上讓警衛給抬了過去。

“我有一個問題。”莉歐娜眼睛盯著天花板,“要是我在治療過程中突然想上廁所了呢?穿著這個玩意兒太不方便了!”

警衛們吭哧吭哧抬著鐵床,沒人搭理她。

心理治療的內容會不會有催眠和電擊什麼的?莉歐娜當然不怕催眠,也不怕電擊,她在思考接受治療的時候要不要裝成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莉歐娜被抬到一個房間裡,警衛們放下了鐵床。

瓊·蘭德博士坐在一隻椅子上,她看著莉歐娜說:“很高興認識你,莉歐娜,我以後就是你的主治醫師了。”

“很高興認識你,蘭德博士。”莉歐娜說。

心理治療第一步是要讓患者和醫師建立起信任感。

蘭德博士推了下眼鏡,說:“你不必感到害怕和緊張,莉歐娜,我需要瞭解你,所以你願意和我聊聊天嗎?”

“我不害怕,那你害怕我嗎?我現在全身都是束縛帶,因為你們認為我脫離了束縛會傷害你們,哪怕我戴上了抑制器都不能使你們放心,”莉歐娜說,“你害怕我嗎,蘭德博士?”

“你在我眼裡只是一個需要幫助的病人。”蘭德博士平靜地說,“我聽夏普院長說你要求改名,怎麼,你不喜歡布蘭特這個姓氏嗎?”

莉歐娜沉思道:“不,不能說不喜歡……我的意思是,這個姓氏不屬於我。”

“這麼說,你認為艾森哈特才是你正確的姓氏?”蘭德博士問。

莉歐娜眨了下眼睛,“我也不知道艾森哈特是不是我真正的姓氏。”

蘭德博士屏住呼吸。

她意識到莉歐娜主動暴露了一些東西。

不管是政府、警局、媒體還是蝙蝠俠,他們都無法調查到莉歐娜的過往,現在,莉歐娜說出了一部分關於她身份的話。

她為什麼要主動暴露這些?

“能跟我講講你的過去嗎?莉歐娜。”蘭德博士用溫柔的語氣說。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莉歐娜微微側著臉看著她,“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蘭德博士,你有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其實是一個遊戲?”

“這麼說,你認為你活在一個遊戲裡?”蘭德博士眼神探究,“你之前的行為都是在玩遊戲嗎?你殺死那些人,策劃這麼多行動,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玩遊戲?”

莉歐娜說:“是的。”

“你對世界的認知是錯誤的,莉歐娜,宇宙遵守著規則執行,地球上生活著億萬生靈,人類的身軀由細胞構成,所有人都在努力地生活著,你認為這樣真實的世界是一個遊戲?任何一個遊戲都無法將世界編織得如此完整、如此細緻。”蘭德博士耐心地說。

“你說我是錯誤的?如果你們對世界的認知是錯誤的,我才是正確的那個呢?”莉歐娜反問,“你認為我是個瘋子嗎,蘭德博士?”

“我理解你的想法,莉歐娜,”蘭德博士說,“我會幫助你,幫助你重新認識這個世界。”

“我覺得我對世界的認知已經夠清晰了。”莉歐娜微笑,“你覺得我錯了,其實是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才是對的。多數人認同的就是對的,這是你的想法,你就是多數人的一員。假如拋開了這個‘多數人’,對與錯又該怎樣分辨呢?人類認知了世界,所以才有了世界,而對無法認知到的那個部分,人類通常會選擇否定它的存在。如果人類的認知是對的,那麼世界就是對的,如果人類的認知是錯的,那麼世界就是錯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這取決於人類的認知,對錯全憑人類自身來評定,這是狹隘的——沒人在乎世界的本質,人類只在乎自己的認知!你無法證明我對世界的認知就是錯誤的,蘭德博士。”

“這是悖論。你也無法證明‘多數人’對世界的認知是錯誤的,莉歐娜。”蘭德博士揚起眉毛,“你……”

“我知道、我知道!”莉歐娜打斷她,“我的思維和‘多數人’不一樣,所以你要治療我,我的認知能力迥異常人,所以你要扭轉我的想法。我知道人們是怎麼看待我的,他們認為我是個瘋子。”

“但是,萬一瘋子才是掌握真實的那個呢?”

“你堅持認為自己才是正確的?”蘭德博士說。

“我不一定是正確的那個,”莉歐娜思索著說,“是人類太容易被自己的認知迷住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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