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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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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u和當地警方趕到時,首先看見的,就是坐在地上的青年。

和照片上一樣的黑髮黑眼,不同的卻是內在的氣質。照片上的青年陽光朝氣,雙眼堅定,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魅力;而眼前的青年,雖然頹喪、迷茫,甚至還有一絲的絕望。

“你們來了。”issac單手撐地,站了起來,指了指倉庫。“那個人在裡面。”

hotch帶著man舉槍衝了進去。

“你還好嗎?”reid看著issac身上的血跡,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我是說,要不要叫醫生,你似乎受傷了……”

issac想笑一笑,但似乎不大成功。“不是我的,這不是我的血。”

reid抿了抿嘴,有些無助的看向elle。

“去檢查一下吧,也許你的身體裡有藥劑殘留。”elle開口。因為之前issac的報案電話語焉不詳,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叫了救護車跟在後面。

issac點了點頭,“好的。”最開始是安眠藥,後來是肌肉鬆弛劑,issac不確定還有木有別的。

而神經緊繃的hotch和man破門而入後,卻發現讓他們忌憚的嫌犯就那樣四肢大張的躺在地上,嘴被一團布堵得嚴實。

“fbi!”man大喊著,小心的靠近,然後……他發現嫌犯的四肢像是斷掉了一樣,左臂更是血淋淋的幾乎看不出原貌。

“醫生!”hotch轉身朝門外喊著。

man拿下嫌犯嘴裡的布團,“jason white?”

“是我。”white的聲音嘶啞,又帶著難以掩飾的愉快,“看到了嗎?多完美的手法,充滿了藝術感的線條,繼承了artist二世的傳承,必將超越artist的成就!哈哈哈……”

man看著那條血肉模糊的手臂,除了血腥殘忍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發現。

醫護抬著擔架走了進來,進行了簡單的檢查,“沒什麼大事,只是四肢關節脫臼而已。手臂上的傷只是看上去嚴重,不過實際上已經避開了重要血管,傷者連失血過多都沒有。”

hotch和man對視了一眼,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white被抬了出去。

gideon走了進來,“costa被綁架,也許並不是偶然。”

――――――――――――――――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受害者被救出之後都會被圍上一條毛毯。issac裹緊了身上的毯子,一會兒該怎麼做?那個男人身上的傷絕對會讓人起疑心的,即使自己可以用正當防衛作藉口。

而且……issac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男人握著自己的手,像最有耐心的老師一樣詳細的教授著,可自己的內心卻在一個勁兒的否定。力度不對,方向不對,粗糙沒有美感……他不想承認,卻無法否認,那一刻,他是真的再以另一個加害者的角度在做冷血的評價。

除了這個,還有一個微弱沒有自信的聲音弱弱的出現,它自卑懦弱沒有勇氣,卻像殉道者一樣逼著自己進行偉大的藝術。

這兩種意識夾雜著issac自己的意志在大腦中夾雜,互成一體又彼此壓制。

issac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恢復意志的,但當他清醒的時候,卻清楚地看到自己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在男人的手臂上快速又有條理的動作著。

男人沒有反抗,眼神中帶著欣喜與迷醉。

issac知道自己的體力並沒有恢復多少,肌肉鬆弛劑依然在作用著。

是男人沒有反抗。

issac來不及多想,抓住了這個機會,用盡全力的打暈了男人,神經質的把手裡的柳葉刀扔到了看不見的角落裡。最後,卸掉了男人的四肢關節。

也許我真的有變態殺手的潛質。想起男人眼中的期許,issac不寒而慄。

這是他第二次出現這種感覺。

“issac,還記得我嗎?我是jason,jason gideon。”gideon走到issac身邊,“我們以前見過面。”

issac看向gideon,沉睡的記憶開始復甦,“uncle jason?”

“是我。”gideon露出小小的微笑,“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issac抿唇不語。半響,才開口,“uncle jason,你還記得我們的談話嗎?”

gideon眯起了眼睛,“是關於那次綁架案你的感覺嗎?”

issac點了點,之前在毫無印象的情況下傷害他人給他的震撼太大了。這一次還好,可是,如果下一次受到傷害的是他的朋友家人呢?issac的大腦已經亂成一團,他無意想自己是天生的變態殺手還是精神分裂,他需要傾訴,然後,獲得幫助以及解決辦法。

“是的。”issac舔了舔嘴唇,讓自己鎮定下來,努力的描述著當時的感覺,“那群綁匪被嚇住了,他們把我直接扔掉。但是,當時,我是說當時的artist並沒有在意我的存在,甚至把我當成了一名觀眾,讓我看到了整個過程。當時的受害者應該就是white,不過他看起來很蒼白,現在回想起來,我甚至覺得當時的white甚至帶著獻祭一樣的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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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時只有六歲。”gideon冷靜的開口,“這段記憶未必是真實的,而是透過你不斷的回憶補充,變成你想要的那個樣子。”

“也許吧。”issac心裡想著,那時的我雖然身體是六歲,可是,靈魂可不一樣。“我怕極了,非常的害怕,擔心自己就是下一個。因為,artist威脅我,如果不完整的看下去,我就是下一個。我一開始感覺恐懼和噁心,但是,不知道過了多久,另一種情緒湧了上來,愉悅,有成就感,我甚至能感覺到拿著刀傷害別人的人就是我,而我對此感覺驕傲!”

“然後呢?”gideon知道這一段,因為當時issac的問題就是這個,他為自己的感覺感到愧疚不安,強烈懷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出了問題。被寵愛的孩子在父母的監護下,向被推薦來的gideon諮詢。gideon做的只是疏導,如果issac再大上十歲,他也許會擔憂真的出現一個變態殺手的可能性。可是,六歲的孩子,性格都沒有定型,只要好好引導,他會很快的忘記這段不愉快的記憶,重新開始充滿陽光的新生活。

“嗯,和你的談話對我很有幫助。後來,我去了義大利,在那裡,一位心理醫生對我進行了心理評估,他說我是受到了綁架後的心理創傷,不過已經痊癒了。我也覺得這件事可以拋到腦後,也沒有再想。不過,可能是潛意識吧,我上了大學之後還是修了第二學位,選擇了變態心理學並不斷的把主要特徵和細節和自己作對比。”issac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很幸運,我能對的上號的只有區區幾項,而那幾項幾乎是人類的通病了完全可以控制甚至克服。我開始覺得我一直在杞人憂天,我的心理一直很健全。”

“那麼,發生了什麼讓你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issac抱住了頭,“是這一次的事。那個用殘酷來愉悅自己的感覺又來了,甚至又蛻變出了另一個,我和這些感覺對抗,卻失敗了。我有一段時間失去意識,清醒之後,那個人就變成那樣了。”issac用力的盯著gideon,“uncle jason,能用你的專業給我下一個判斷嗎?我真是一個變態殺手,還是在精神分裂出現了至少三個人格。”

“issac……”gideon欲言又止。

“請告訴我吧,在你們趕到之前,我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承受準備。我只想要一個答案,我不想在無意識的時候傷害我的家人朋友。”issac的語氣很慎重,“他們都是我愛的人。”

“我無法給你一個答案。”gideon說,“無論哪一個選項,都需要科學而又嚴格的檢測,我不能透過幾句話就下結論。”

gideon神色柔和的看著issac,他研究犯罪心理的時間很久了,幾乎所有的兇手都有某些特性。然而,issac身上卻沒有,如果事實真的像issac所說的那樣,那麼只能是issac擁有多重人格,並且其中一個有著變態殺手的潛質甚至實力。

gideon離開了,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reid想了想,走了過去,他對issac的話很感興趣,同時,他也希望能安撫一下這個被自己嚇壞的年輕人。

“你好,issac,我是dr.reid,隸屬fbi下的行為分析科,不過外界習慣稱呼我們為bau。我們能談談嗎?”

issac眨眨眼,“請原諒,你能詳細說一下嗎?關於bau?”

“額,哦,好的。”reid很好脾氣,“我是bau的dr.reid……”看著issac臉上的動容,reid繼續,“bau的組長是hotch,組員有gideon,man,elle,jj,garcia……”

如果用最俗的形容就是,issac感覺自己被雷劈了。

各種耳熟的名字組合起來,最後變成兩個單詞――criminal minds。

犯罪心理!

一個變態滿地走,人渣多如狗的世界!

環境的影響是巨大的,issac忽然覺得,自己恐怕真的出了問題,即使前世自己是一個心理陽光的大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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