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典羽沒法解釋。
他只能故作高深, 等著弗瑞自己去探究馬桶中的秘密——當然, 不可能成功。
浩克已經在空中擊毀了不少架噴氣機, 連帶著弗瑞的昆式戰機也左支右絀地躲避著他在空中跳來跳去的綠色龐大身影。
張典羽感到頭頂的“mother fucker”越飄越遠,顯然是昆式戰機不得不為了躲避浩克而離開了戰場中心。
他暗自在心中給班納點了個贊——雖然這時候的班納可能毫無意識地躲在這個綠色鍋蓋頭裡面。
張典羽看了一眼頭頂的浩克, 綠色的大塊頭咆哮著從頭頂躍過,令人無法相信這裡面還裝著另外一個靈魂。
他原本明媚的心情突然間被什麼東西遮住了。
對於班納而言, 他可能並不希望出現這樣的場景。但他最終還是被張典羽的話鼓動了, 才答應帶領裝修隊完成這個勞役訂單。
現在他還是成為了浩克,也許張典羽也該為此負點責任。
班納是一位很好的朋友——雖然被他當成了24小時的苦力來使喚,但也從來沒展露出過怨言。
對他而言,待在一個能夠確保浩克不會現身的地方,也許就是一種救贖。
張典羽雖然早就知道浩克並不像表面那樣只會亂砸東西,只要有正確的引導, 他其實才是一位真正的超級英雄。但他發現自己可能過於心急了, 浩克的智力雖然不像人們想象的一樣低,但也沒有多高——他的確不是班納。
也許時候還沒到,班納和浩克也沒有達成和解, 不可能成為他想象中的那個超英。
張典羽收回望著空中戰場的目光,決定等這件事結束後再重新跟班納談談——如果他的確不願意嘗試與浩克共處, 就讓他待在監獄裡處理檔案算了。
至於復仇者聯盟會不會失去一位超英, 那與他張典羽又有什麼關係呢。
此時的弗瑞顯然還不知道復仇者聯盟將要面對什麼樣的境況,隨著飛行員漸漸掌握了對浩克的規避方式,昆式戰機又漸漸地回到了戰場上方。
弗瑞順著繩梯滑了下來,表情依舊嚴肅凝重, 但盯著馬桶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張典羽覺得問題不大,反正這就是馬桶,就算弗瑞上去翻個裡朝天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但弗瑞沒有動,他僅剩了一隻的眼睛死死盯著馬桶,眉毛擰成了一團。
與他同時跳下戰機的還有另外幾個神盾局特工,以包圍之勢將紅骷髏的越獄隊伍環繞了起來,舉起武器嚴陣以待。
張典羽看到雙方都暫時沒有開火,猶豫著向前邁了幾步,馬桶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身邊。
弗瑞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了。
張典羽:“……”
他仔細想了想,也許這樣也不太好,容易暴露他的技能——雖然他不知道福格斯先生到底還能活多久,但並不想讓人得知自己的秘密。
他沉思了片刻,對後方做了個隱秘的是手勢,馬桶倏然加速,猛地衝向紅骷髏的方向。
對方顯然也吃了一驚,幾發子彈不受控制地砰砰打在馬桶旁邊的地面上,隨即雙方立刻進入了交火狀態。神盾局的特工開著摩托衝入戰團,場面頓時亂了起來。
旁邊的弗瑞神色變得復雜了。
張典羽:“……”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局長先生可能又在多想。
四處紛飛的子彈打穿了旁邊的樹木,泥土飛濺起來,空氣中瀰漫著揚塵。
這種情況下,美國隊長和黑寡婦也顧不上跟掛機的典獄長打招呼了,張典羽也就不必再急於切換角色。
但他還是打算趁亂摸到掛機典獄長身邊,爭取能把人偷出來。
此時紅骷髏和美隊已經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旁邊一排排灌木被壓得東倒西歪,或連根拔起,看上去似乎有點激烈。
張典羽暗暗地觀察著掛機典獄長的位置,和馬桶的方向。
角色切換不像技能那麼範圍明確,他只能估測自己與掛機典獄長之間的距離——不過紅骷髏的手下並沒有忘記帶上掛機典獄長,此時他又不知道被藏到哪裡去了。
張典羽無可奈何。
況且此時戰況激烈,這時候切換角色已經不再合適,他更傾向於趁著越獄的囚犯群蛇無首,把掛機典獄長搶回來。
但這個距離他已經無法指揮後方的工程隊了,只好親自推著馬桶,藉由掩體鬼鬼祟祟地穿梭在戰火之間。說實話,他甚至還發現了另外一個好處。
稱號的加成可以作用於各個方面,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行動力都增加了不少,扛著馬桶能健步如飛——要知道福格斯先生可是上個樓梯都會氣喘吁吁的老年人了。
要不是弗瑞這個神出鬼沒的傢伙總是冒出來用疑惑的眼神盯著他身邊的自行馬桶,他現在就可以成為馬桶俠。
考慮到這個稱號也不怎麼好聽,還是算了。
掛機典獄長不知道被九頭蛇藏在了哪裡,躲在一棵樹後的張典羽看著身邊噗噗射入泥土的子彈,慢慢思索著對策。
他的確有個最簡單直接的辦法,但這番行為也差不多會讓他暴露自己。
對方手中有火箭炮,而他只有一把□□,高下立見。
話雖如此,他還有九倍的致命傷害——不管這些越獄囚犯拿的是什麼武器,首先要能發射出來才行。
張典羽咳嗽了一聲,子彈擊中物體的爆裂聲和鐳射發生的聲音之中,陡然傳來一聲大喊:“典獄長先生?”
可惜,他所在的10米範圍內顯然沒有典獄長的藏身之處,因為角色切換的面板並沒有出現。
張典羽只能換了個位置,重新喊了一遍:“典獄長先生?”
可惜運氣不太好,這裡仍然不是他要找的地方。
他開始懷疑這些九頭蛇把掛機典獄長藏在哪了——如果就在眼前都能讓他們溜走的話,一旦他們消失在人海之中,再想找到就只有更難。
交織的子彈從頭頂穿梭而過,張典羽硬著頭皮抱緊馬桶,在整個戰圈裡進行地毯式搜尋。
直到他發現蜘蛛俠蹲在他旁邊的一個樹杈上。
張典羽:“……”
蜘蛛俠白色的圓眼睛縮了縮,看上去充滿了疑惑:“先生……您這樣是無法找到典獄長先生的,對方可是九頭蛇。”
張典羽:“……”
他說得很有道理,而且無法反駁。
小蜘蛛熱心地吊著蛛絲蕩了過來,將張典羽拉到了一塊突起的地勢之下,將這裡作為掩體。
“我知道,先生——您可以等在這裡,我會將典獄長先生找回來的。”
“等——”張典羽的話還沒能完全說出口,蜘蛛俠已經倏然蕩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彼得是個聰明的男孩,但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一切可能都在紅骷髏的計劃之中——他知道神盾局會在附近埋伏,等待著攔截越獄的囚犯,也知道在這裡會遇到美國隊長。
張典羽陷入沉思。
他別是千里迢迢來找美國隊長會面的吧。
雖然這種猜測有點離譜,但反派的心思誰知道呢——正常人也不至於這樣一心一意地報復社會,與人類的利益作對。
張典羽能夠看到那個穿著紅□□狀緊身衣的身影在戰場中穿梭,時不時就會出現在他的視線裡,然後消失。
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而且小蜘蛛還時常會落到浩克身上試圖勸說他別把這一整片都夷為平地——顯然是得不到回應的。
被兩方人士的開火而激怒的浩克漸漸失去了理智,荒郊野嶺裡略帶起伏的地勢都快被他砸平了。
看到這一幕,張典羽又不禁想起了他的裝修現場,感到心中一痛。
但他隱隱中又有一絲擔憂——他的確從未見過這樣的情形,也難怪班納不願意讓浩克現身。試想當一個人恢復意識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片狼藉的景象,難免會感到抗拒。
他感到自己欠了班納一個人情。
但眼下更令人著急的是在危險邊緣遊走的蜘蛛俠——男孩快速地穿梭於戰場,比起不停發射蛛絲的手,更忙的是他的嘴。
只要他從空中掠過,比比的聲音就沒停過。
最糟的是顯然他也沒找到掛機典獄長。
張典羽從懷中拿出一份地圖,在自己搜尋過的地方畫了幾個圈,發現戰場已經被覆蓋了。也就是說,掛機典獄長可能已經離開了這個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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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骷髏果然早有預謀,只不過不知道他打算怎麼擺脫美國隊長。
張典羽收起地圖,從藏身的地勢處探出頭,想要把蜘蛛俠叫回來——他需要意識到自己不是蝙蝠,不能靠超聲波定位,聲波更不行。
這男孩穿上蜘蛛俠戰衣就彷彿換了個人,話多到令人頭痛。
張典羽剛剛張開嘴,陡然間背上一痛,感到了一股久遠而熟悉的痛楚。
這是他作為囚犯賽克斯通的時候曾經經歷過6次的□□。他肢體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幾下,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在意識消退之前,他聽到了一句熟悉的暗號:“hail hydra。”
張典羽:“……”
他不知道自己過了多久才醒過來,但事情比他想象得更加糟糕。法案曾經說過他最多只能擁有一個供切換的角色,那麼當兩具身體都失去意識的時候,醒來後他似乎預設回到了“主介面”。
張典羽扭動有些僵痛的脖子,看到旁邊的一臺醫療床般的儀器上,福格斯先生的手腳上扎著束縛帶,神色平靜地望著頭頂的燈。
那麼看來他自己也是差不多的狀態。
燈光有些刺眼,他等了很久也沒有人來,正在思考要不要睡一覺的時候,終於有人推門而入。
進來的是幾個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研究員。張典羽望著他們走向自己的身影,立刻果斷地低聲說出了“福格斯先生”這句話。
不管他們要幹什麼,這件事他圍觀就好。
這幾個研究員穿著綠色調為主的制服,臉被頭盔遮住,比起神秘的研究所,更像邪教成員——應該說不愧是九頭蛇嗎?
張典羽微微偏過頭,看著幾個研究員將針管推入掛機典獄長的胳膊,抽取了一些血樣,然後突然拉上了旁邊的簾子。
這該不會是想把他直接解剖了吧?
張典羽艱難地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與牆壁的距離,明白了點什麼。
雖然之前900%的加成效果感受不到了,但300%似乎還在——也就是說,隔壁可能是個衛生間。
千算萬算,九頭蛇沒想到實驗室與衛生間的距離極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