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接下來的時間, 兩隻紅披風就排排的坐在馬路邊守著那一堆昏迷不醒的人，
兩隻鮮亮的超人簡直和整個哥譚的畫風看起來都相當格格不入，原色配合著暴雨雷鳴, 連帶著慘白的閃電下依舊不改其本色的水藍瞳孔, 看起來就像是誤入了夢魘森林的一大一小兩隻小紅帽。
當超人轉頭去的時候, 以他的身高完全能看得見紅披風小飛人的頭頂。
比自己小了好多的一隻坐在那裡, 黑色的頭髮被雨水打溼，兩隻手兜卷著紅披風的拐角，坐下的時候很小心的抱在懷裡, 看起來似乎很擔心弄髒了似的。
他的年紀已經稱不上是小孩了，但卻也並非多麼的大。
氪星人的漫長壽命和超高顏值給了他很好地遮掩, 說是個大男孩, 似乎也沒什麼大問題。
就是看起來有些蔫蔫的, 額頭前的小捲毛耷拉著，有點不高興的沒精打采。
如果是之，看見這樣的【克拉克】，超人不管是出於人道主義是其他都會上去關心一句，問問是怎麼回事，可他現在只是看著, 半點開口的意思也無。
他當然不會不清楚這只紅披風小飛人為什麼會這樣——介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獨處”“小秘密”“蝙蝠俠之間的”“和超人無關”——凝聚成這最後的一句：【克拉克】想去找【蝙蝠俠】，但是他不可以。
超人只能當沒看見。
直到紅披風的小飛人抬頭：“克拉克？”
超人驟然的回神來, 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因為想事情有些走神, 他連忙應道：“嗯？”
有點慌亂中反神的感覺，【克拉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只覺得今天晚上的超人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怪怪的。
說什麼蝙蝠俠之間的小秘密，因為這些明擺著就只是電暈的傢伙而生氣，又不知道為什麼的走神, 然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
老實說等他和主精神體那邊聯絡完，無不遺憾，但只能暫且的延後了龍蝦大餐的時間之後抬起頭來，差點被超人看著他的時候那蔓延洶湧的情緒給驚的下意識從地上飛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
【克拉克】覺得自己簡直疑惑極了。
這種感覺很不妙，就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在了奇怪的地方，但是他對此一無所知。
可轉回頭一看，一切都好像是好好的。
【克拉克】忍不住思索了一下自己之的所作所為，以及最近一段時間蝙蝠俠和超人的一些表現，轉回頭更是疑惑的發現的確是就如同他所確認的那樣，沒什麼異常，也沒什麼不對。
今晚不管是蝙蝠俠是超人的所作所為都是突發的異常，與他沒有半點的關係。
所以難道是他們吵架了？又或者是鬧了什麼不愉快？
紅披風的小飛人如此想著，越發的疑惑了起來。
但時間並沒有因為思緒的流轉而產生停滯，不管是超人還是【克拉克】，在他們各自思考的這一段時間內，救護車都已經從醫院出發，即將到達街邊的位置。
或許是因為今天晚上阿卡姆的異動，街頭還算罕見的和諧。
偶有不長眼的都已經在早些時候被【蝙蝠俠】錘到急救室裡面去搶救，剩下一些殼子也有意的因為主精神體的指揮而避開這些救護車搞事，因此罕見的一路從醫院出發，這些今天晚上註定工作量大增的車車們沒有遭受任何的危險，順利到達目的地。
開門，下車，把人搬上擔架帶走。
人來人往之間，能看的見大家的表情都還挺嚴肅，只是氣氛到底不算緊張，反而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路邊好心報警的兩隻紅披風已經不在馬路邊坐著了。
良好的聽力讓他們在救護車趕到的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並且藏到了附近一座大樓空無一人的天臺上。
哥譚不歡迎大都會的紅披風，所以哪怕許多人心知肚明報警的是誰，也只當是沒看見，一句話都不會多問。
克拉克站在天台之上的時候，甚至還能憑藉超級聽力聽到下面的人在抱怨今晚的忙碌工作，抱怨這些心裡一點數沒有的傢伙為什麼大半夜的在馬路邊以至於被蝙蝠車撞飛，害的他們加班。
這也算常態，老實說在哥譚的很多角落超人都見這樣的人，因此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地方。
倒是【克拉克】——
超人轉頭去。
紅披風的小飛人此時也正好看了來。
超人能看得見【克拉克】眼底的平靜——依舊是那純粹的水藍色，帶著和他略兇的外表截然不符的單純和純粹。
他頓了頓：“走吧。”
就說要找個地方談談的意思了。
【克拉克】在心裡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到底是躲不這個突如其來的談談，也不可能偷偷摸摸的去找【蝙蝠俠】，便乾脆只能應下：“好的。”但現在還有個問題：“我們去哪裡？”
超人毫不猶豫：“大都會。”
【克拉克】：“…………”
他那張有點兇巴巴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拒絕的表情來。
於是最終，他們還是在哥譚的遠郊找了個空曠且沒人的地方。
畢竟紅披風的小飛人極度抗議在沒有和【蝙蝠俠】說的情況下獨自離開哥譚去大都會，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猶不及，大只的酥皮只能對此做出了妥協。
兩隻紅披風就坐在郊外一個廢棄工廠的頂上。
周圍安安靜靜的，倒是罕見的和今天哥譚的亂象不同。
【克拉克】不知道超人要和他聊什麼，就像他並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的兩隻看起來都似乎很有傾訴欲的樣子，但他並不急，便只是坐著，把紅披風兜在懷裡抱好，然後心裡面滿是今晚逝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的龍蝦，以及自己談完話之後要迅速的飛去【蝙蝠俠】那邊，然後把布魯斯抓回蝙蝠洞的事情。
以至於想的久了，超人突如其來的：“你在想什麼？”的問題被問出的時候，他幾乎脫口而出就是一句：“蝙蝠俠。”
話落，超人還沒什麼反應，【克拉克】自己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和超人聊天還想著【蝙蝠俠】什麼的，這聽起來就很不尊人。
“我很抱歉。”小飛人認認真真的說道。
超人：“沒事。”但低頭的時候卻忍不住去瞥一眼【克拉克】的手，就看到他不由自主的在揪紅披風的角角。
是下意識的動作，可到底是愛惜的狠了，就算是下意識的動作也很溫柔，柔軟的布料穿梭在對方的指尖，又讓超人想起近一段時間【克拉克】身上才勉強褪去些許的糟糕痕跡來。
心底的情緒更深了，但超人面上依舊平靜，他似乎就真的只是在趁著兩隻蝙蝠俠私人談話的時候想要和【克拉克】談談，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的知道這個談談的含義到底有多深。
按照超人一開始的打算，這其實將會是一場伴隨著糟糕和深沉，甚至於最後可能產生衝突的談話，可臨到頭來看到【克拉克】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他到底是心軟，委婉了一點。
“克拉克。”
他換了個姿勢看著紅披風的小飛人，讓那雙相差無幾的水藍色眸子能夠很清晰的和【克拉克】對視，努力的把自己最近心裡所思所想委婉的表露出來，表情異常誠懇：“其實你可能不太知道，但我早就很想說了，有關於你最近的一些情況——你是不是和蝙蝠俠有點相處的於親密了一些？”
【克拉克】：“…………”
不知道為什麼，就這個談話——不是，這個談話內容怎麼就有點點奇怪呢？
【克拉克】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本來就比超人要矮，這會兒更覺得莫名哪裡好像也更矮了點。
但對面的超人表情著實誠懇，以至於【克拉克】覺得自己胡七八糟的亂想都有點不尊人。
【克拉克】決定先回答超人的問題，他略微思考，果斷搖頭：“沒有啊。”
超人：“……可是你最近一直在韋恩莊園住。”
【克拉克】：“……你不也是嗎？”
超人：“但是你不去上班，別想瞞著我，我都知道的，你最近根本沒有去星球日報工作——你記得你的本職是個記者嗎？你有大都會的房租要交！有你最近超人的活動也是，新聞上面到處都是‘超人’疑似挪居哥譚的訊息，大都會的人最近都已經很不滿的在和哥譚的人網路隔空對罵了。”
【克拉克】：“……我沒想瞞你，只是你沒問啊。”他頓了一下：“另外我得澄清，我雖然沒有在星球日報每天打卡報道，那是因為我接了採訪韋恩的任務，布魯斯作為星球日報所有者給特批的假，可以一直等我採訪成功再回去，是帶薪的，並不是隨便曠掉。以及房租——我以為你知道，那一棟樓都被布魯斯買下來了，所以我不交錢也不會被趕出去。”
“有罵戰——”【克拉克】：“那個好像其實之就已經有啊，不是還挺正常的嗎？”
超人：“……那你怎麼解釋我已經連續數天看見你大半夜的飛到【蝙蝠俠】的臥室裡面，然後大早上才離開——你不走門，都是從窗戶飛走的！”
【克拉克】：“……雖然但是，你自己不也天天鑽你的布魯斯的臥室嗎？”
兩隻氪星人隔空對望，紅披風的小飛人眼裡面都是無辜。
這話題辯駁的一點問題都沒有，一時間超人居然不知道該吐槽自己和【克拉克】鑽臥室的情況一點都不一樣，是該吐槽這只氪星人的敏銳感知——只能說幸好他和布魯斯在臥室內的交流都沒有開口。
但這不是重點，超人在心裡深吸了一口氣，思路流轉間，突然深覺自己的話題被帶歪了那麼一點。
現在不是該討論他們大晚上鑽不鑽搭檔臥室的問題。
現在的問題是——“你難道不覺得【蝙蝠俠】對你的控制欲有點過頭了嗎？”超人把話題往回扯，“我是說……我覺得你都成年了，但至少應該有點自己的生活？而且他對你的影響好像也太深了一點，你每天張口閉口不離蝙蝠俠的。”
就像是今晚的飆車，難道正常的情況不應該立刻去阻止嗎？
而且，“你看，你現在普通人身份下的衣食住行都和【蝙蝠俠】有關，工作上面老闆也是【蝙蝠俠】，就連超人的身份之下都不能避免被【蝙蝠俠】監控——有你的臥室，其實我很早就想說了，如果是安全屋情有可原，但是為什麼就連你家的浴室裡面也有不下於五個的攝像頭？你甚至都沒有把他們拆掉，就任由那些攝像頭放在那裡。”
看看這些事吧！這是一個正常的人能接受得了的嗎？
天知道，上次克拉克甚至還看見這只紅披風的小飛人特意把浴室裡面壞掉的一個拆掉，然後帶給【蝙蝠俠】維修更新完畢，自己給裝回去了！
這基本上，不，這是完全等於【克拉克】幾乎所有的隱私都被直接曝光在【蝙蝠俠】眼皮子底下。
該值得慶幸至少【蝙蝠俠】沒有把監視器植入【克拉克】的身體嗎？
可轉念一想，【蝙蝠俠】植不植入也沒差，【克拉克】對【蝙蝠俠】簡直是盲目的聽從，都不需要任何人刻意強調，就會把自己在幹什麼全部毫無保留的叭叭給【蝙蝠俠】。
拉奧啊！他現在越想越氣。
尤其是對面的小傻子居然還一點不對沒感覺到，這會兒茫茫然然的看來：“嗯？我以為【蝙蝠俠】有控制欲是很正常的？你的【蝙蝠俠】難道不是嗎？”他試圖舉例：“哥譚是蝙蝠俠的城市。”
但【克拉克肯特】不是【蝙蝠俠】的【超人】！
超人心想。
“這不一樣！”他迅速開口：“這不一樣！哥譚是城市，但你是人！你是有人權的記得嗎？你不應該被這麼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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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也監聽【布魯斯】的心跳，而且嚴格說起來，人權針對地球人——我們不算地球人。”【克拉克】這會兒就算是真的傻了也能聽出來超人的意思了。
可同樣伴隨著而來的，卻也是迷惑和不解，他是真的不懂超人幹嘛這麼激動。
雖然他自己世界這邊的蝙蝠俠因為一些設定原因的確控制欲有點旺盛，但是也在可控範圍內，依照世界最佳搭檔的羈絆和良好關係，主動承擔一部分旺盛的控制欲難道不是很正常嗎？就像是包容【蝙蝠俠】特有的高冷和壞脾氣。
這是他從各個宇宙的世界最佳搭檔身上學到的，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他從超人那邊得到了一點新的設定給新增了上去——
按理來說，超人是最能理解他的才對。
可他現在看起來那麼不高興。
迷惑，不解。
不有一點可以確定，只要世界意識沒反應，就證明他們這個世界世界最佳搭檔的設定沒什麼問題。
各個宇宙之間總會有偏差，卡拉的世界從一開始就因為世界意識和各種原因不能完全相同於任何一個平行宇宙，設定本身就比較雜亂，什麼亂七八糟的好用的都會被集中湊一湊走劇情，所以很多情況都會與眾不同。
不有一點絕對可以確認——“你別太擔心，布魯斯很有分寸的，他只是對我才會這樣。”
【克拉克】最終是把超人的情緒判定為擔心【蝙蝠俠】控制欲溢位的糟糕結果，安慰道：“就只是對我而已。”
超人：“…………”就是因為是對你我才這麼擔心啊！
他深吸一口氣：“聽著，克拉克，我現在不想知道這是不是只對你，介於你的蝙蝠俠在你的浴室裝攝像頭你都覺得沒問題——”超人憋了憋：“我只想問一個問題。”
“你打算放任這種情況到什麼時候？”超人開口：“你現在還小，可能一時糊塗腦子不是很清醒，現在你各方面都被蝙蝠俠干涉——那你以後遇見了喜歡的人怎麼辦？結婚之後怎麼辦？有你的家人——瑪莎知道這些事嗎？”
“你不能什麼都聽蝙蝠俠的，你至少，我是說，該有點自己的想法。”超人說的很誠懇。
【克拉克】：“……我有啊。”
他一陣子搶了【布魯斯】好多巧克力派，這難道不夠有想法嗎？而且也並沒有什麼都聽【蝙蝠俠】，就比如今早的奇蹟韋恩到底是領帶還是領結的選擇——
“但是你今晚甚至聊天都不願意去大都會，要和【蝙蝠俠】報備——我以為你至少應該有決定自己去哪裡的權利。”
那不是為了趕緊聊完去抓布魯斯嗎——怎麼看起來超人就好像誤會了一樣。
紅披風的小飛人覺得自己心好累哦。
但是找個合理的理由解釋：“那是因為阿卡姆爆炸了啊，我在哥譚不是好隨時支援嗎？而且你的蝙蝠俠和我的蝙蝠俠現在還在一起——”他超小聲的：“萬一他欺負我的蝙蝠俠怎麼辦？”
所以你在這裡的原因就是為了當個後援，然後隨時準備去幫著你那邊的蝙蝠俠拉偏架嗎！？
超人驚了。
欺負，就那戰鬥模式戰鬥水準，萬一真打起來哪來的欺負？
我都沒擔心我的b和你的b待在一起不安全呢！
但紅披風的小飛人還在叭叭：“我覺得你對我的蝙蝠俠有偏見！”
原本應該是超人對【克拉克】的勸導，在這一刻完全被逆轉了來，也不知道這只小飛人哪裡來的勇氣，居然能理直氣壯的開口：“首先，b對我是很好的，他對我特別好！其次，他也沒有不經過我的同意對我做什麼讓我不高興的事情，蝙蝠俠的控制欲你的蝙蝠俠也有，你不能因為我的蝙蝠俠比你的看起來高一點，兇一點就冤枉他！”
“再然後，我也不會結婚的，氪星人和地球人萬一有生殖隔離怎麼辦，我這樣還特別危險，一旦身份洩露，除非伴侶足夠強大，不然被盯上了情況就會很糟糕，這對我的伴侶也不夠負責，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我的普通人身份的。”【克拉克】道：“至於瑪莎——她知道我和布魯斯的關係很好，她什麼都沒說。”
“所以她也知道蝙蝠俠在你身上做的那些事？”超人什麼表情也沒有的：“雖然很抱歉，但是我得提醒一句，你的制服不含鉛，我能看得見你身上的那些痕跡。”
【克拉克】：“…………痕跡！？！？你偷看我！？！？”
紅披風的小飛人簡直驚到起飛。
怎麼回事，超人怎麼會這樣？帶隨便偷看人的嗎？
他謹慎：“你看幾次。”
超人：“…………”他沒回答這個問題，拐彎抹角：“我只是因為上次你掉下來去扶你看到的。那是個意外。”
“這樣啊——”【克拉克】松了口氣，沒聽出來言下之意，只當是超人只看到了那一次。
不想想自己當時身上因為精神力散溢位來被灼傷的痕跡——
“那就只是訓練，訓練你懂的吧。”【克拉克】睜眼說瞎話：“因為布魯斯覺得我格鬥能力不好，所以我們會私下裡訓練的，訓練就會有傷——但是其實一點都不痛，就是看著有點嚇人，只不因為開紅太陽訓練所以才會這樣，其實回去之後就好了！”
他警惕道：“但是你不可以隨便看我知道嗎？這很不尊人的！”
超人：“…………我知道。”
他知道這只小飛人已經快沒救了。
道理講也講不通，扯在明面上的控制欲都能合理解釋順便自我感動，搞得超人自己倒像是個惡人一樣，彷彿在做什麼不公正，不好的事情，而不是在拯救一個失足超人。
超人怒了：【蝙蝠俠】真的就那麼好嗎！？
回答他的是小飛人的開口：“他當然好啊。”
超人才驚覺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把那一句話說出了口。
而轉回頭的時候，【克拉克】在看他，眼睛裡面出乎意料的真摯和信任，以及那滿溢而出的對於【蝙蝠俠】的信賴和毫不懷疑，他異常堅定毫不懷疑的開口：“布魯斯絕對是對我最好的人！”
“他只是有的時候不太放心我而已。”
“……”
超人放棄以點明問題的方式讓【克拉克】清醒了。
要他看，這只小飛人就是中了【蝙蝠俠】的毒，越陷越深，一點搶救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怪他自己想得太簡單，想想看那些狗血劇裡面深陷pua無法自拔的年輕人——他現在更應該做的是想辦法把【蝙蝠俠】和【超人】隔離，讓他接觸接觸其他優秀而正常的同伴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不然只要一天【超人】粘著【蝙蝠俠】幾乎二四小時跟隨，【超人】一天就不會好起來。
就像是病人和病原體。
要是能隔離。
但怎麼隔離還是個難題，畢竟他們不能離開哥譚，也沒辦法阻止【克拉克】來哥譚。
哎，要是有什麼辦法【蝙蝠俠】可以自己離開哥譚就好了，這樣即使【克拉克】來哥譚，他們也可以想辦法把人留下，杜絕這兩個人的見面。
雖然因為超級聽力，不能完全隔絕【蝙蝠俠】和【克拉克】，但至少不見面也能緩解一點。
他實在是不想到了最後，他得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無辜的超人因為被蠱惑，和自己打起來——雖然到時候他肯定不會因為同情就留手什麼的。
但至少可以搶救一下。
只可惜了今天晚上談了半天，除卻絕望就是更絕望——
到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克拉克】被【蝙蝠俠】控制了這麼久，想靠著言語打破對方對【蝙蝠俠】的盲目是很困難。
超人早有預料，只是沒想到目標居然這麼頑固，一點波動都沒有，他甚至理直氣壯的覺得【蝙蝠俠】的控制欲傾瀉在自己身上一點都沒問題。
被點出來了是一副‘蝙蝠俠都這樣的’，的表情。
他甚至還幫著【蝙蝠俠】找藉口，圓謊。
超人果然很超級，就連頑固這一塊也是如此。
而能讓【克拉克】這樣，也不得不說不愧是【蝙蝠俠】，就連操控人心的本事也是頂尖的。
只可惜了【克拉克】——他得想想辦法看看怎麼合理隔離了——但這也得著回去和布魯斯商量再說——也不知道布魯斯那邊順不順利。
超人心裡想著，嘆了口氣。
心累之下，面上難免帶出一些來。
紅披風的小飛人也不知道這只酥皮是怎麼了，但他多少能看得出來對方此時心情更差了。
可為什麼？
【克拉克】想想今晚的聊天，心裡有了個猜測。
但是因為不能確定，他是決定試探一下：“不其實我覺得你今晚有些說的是有點對的？”
超人：“…………”
啊，果然，好像心情好了點？好像？
紅披風的小飛人看著超人看來的眼神。
聯想到剛才超人原本還算平靜的心情，以及最後提到他身上的傷痕的時候的表情，包括他對【蝙蝠俠】度控制欲的態度——
【克拉克】覺得自己懂了。
但超人覺得他什麼都不懂。
他已經放棄言語進攻的可能了，大概也能看得出來可能因為自己表現的有點一言難盡，所以【克拉克】在試探，想讓他心情好點。
的確是個很好的人，只可惜他不明白自己的真正想法。
不到底也怪自己想當然了——如果【蝙蝠俠】的蠱惑是可以隨便解開的，那就不是【蝙蝠俠】了。
這得怪他自己，和被害人無關。
算了，就這樣吧，他得早點回去看看布魯斯那邊，順便準備想想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至於說紅披風小飛人之後飛在身後補充說明的——“雖然很多我不贊同你的話，但你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超人只是禮貌的保持了微笑。
他已經猜到了結局。
而果不其然，事情和他所想的一點差距都沒有。
之後幾天的紅太陽室內的監聽器很快的就給出了所謂‘好好考慮’的結果。
紅披風的小飛人一如既往的挨挨蹭蹭【蝙蝠俠】，被他摁著為所欲為的做實驗，半點反抗都沒有，只在開頭之，才小聲的，打著商量一樣的開口：“布魯斯……”
他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現在韋恩莊園裡面還住了別的人……留了太多痕跡不太好，會被人看見……你弄得輕一點可以嗎？”
【蝙蝠俠】揪了一下他的頭髮。
【克拉克】可憐的哼了一聲，但是棄而不捨的叭叭，只是話語越來越斷斷續續的，眼看著沒得到回答，似乎以為是對方預設了，開始哼哼唧唧提其他方面的內容。
什麼“爬窗戶”，什麼“衣服”——
超人面無表情的聽著，就聽見【克拉克】居然還在最後提了一嘴浴室裡的監控問題，只不倒不是要求【蝙蝠俠】撤消監控，而是讓他把監控撤掉一個，作為交換，他可以在臥室或者其他什麼地方多加幾個。
感謝你記得我的意思，雖然其實撤掉一個監控簡直和沒撤掉沒什麼區別。
超人面無表情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