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惱的馬爾福夫人最終從孩子們那裡,準確地說,應該是從希爾的馬的馬身上得到靈感,她精心策劃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宴會主題:nothing。
“我無所不有,你一文不名,所以不必擔心冒犯我,放心大膽地提出請求,我只會說,沒關係(nothing.)——”
“這只是個小遊戲,參與與否取決於諸位自己。”
隨後納西莎簡單地解釋了規則,來賓中不乏躍躍欲試者——
這是小遊戲?這簡直是一步登天的機會啊!
應邀到場的大多不是無名小卒,但還是有很多人被未知的巨大利益挑動了神經。
根據主人訂立的規則,接下來標記有參與者姓名的寶石將出現在大廳中央的沙漏的上端,每次搖晃先後隨機掉落兩粒,兩名被抽中的客人中,前者的角色是“無所不有”,而後者則是“一文不名”。
“一文不名”可以向“無所不有”提出一個能夠當場完成的要求,“無所不有”應當說一句“nothing!”然後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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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願照做,那麼“無所不有”必須以其他方式令對方滿意。
如果盧修斯·馬爾福不幸成為“無所不有”,而自己剛好是那個對應的“一文不名”……
這個想法幾乎在所有人的腦子裡竄了一遍。
於是盧修斯在寶石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之後,其他人紛紛舉起魔杖,要求加入到這個激動人心的“小遊戲”中。
這一晚馬爾福家的客人們收穫頗豐。
雖然除了那麼一個幸運兒,其他人都沒能對上馬爾福家主,但是從其他人那裡也得到不少好處——
人情關係或者商業合作,不論哪一樣都有可能帶來天大的利益。
能夠站在這裡的斯萊特林沒有哪個是鼠目寸光之輩,即便是索要了切實利益的“一文不名”,也大都識趣地點到為止。
對上了馬爾福家主的那個幸運兒潘西·帕金森,乾脆只向他討要了一枚蛋白石胸針——
“nothing!不過我很抱歉,女孩。”
盧修斯微微俯身,誠懇地凝視著潘西的眼睛:“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的那枚胸針——很高興你欣賞它——”
“但是那個東西現在已經不屬於我——我無權把它交給你。”
短髮女孩看起來有點失落,不過她很快微笑起來:“well,那麼盧修斯叔叔,你總歸得叫我滿意才行。”
馬爾福家主當然沒有令她失望,他笑著掏出自己的懷錶遞給女孩:“這支懷錶一度是馬爾福家求婚的信物……現在送給你了。”
潘西驚喜地收下了這份禮物,沒有注意到一旁納西莎探究的目光。
“父親就這麼把我以後可能用到的東西送人了?”德拉科不滿地皺起眉毛,尋思著什麼時候從潘西那裡把表弄回來。
“馬爾福先生說的是‘一度’——這意味著,那東西你恐怕用不上。”布雷斯站在他身邊,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帕金森家那邊。
“什麼叫我用不上?”德拉科莫名其妙地轉過頭看他,“難道習俗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更變了?還是你覺得我會打一輩子光棍?”
“何必要我說出來?”布雷斯語氣淡淡的,“如果你想要回你父親的那塊表,只要去跟潘西說,讓她向你求——”
“閉嘴。”德拉科被他的態度弄得很惱火,“不許再提那塊破錶。”
布雷斯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之後果然沒有再提起。
……
今年的聖誕晚宴也圓滿結束。
納西莎維持著臉上柔美的笑容,把最後一位客人送出莊園大門——
這一晚可把她累壞了。
德拉科十點半就被她趕回了房間,其他小巫師也都被送回家,只有大人們徹夜狂歡。
將近午夜時,盧修斯也開始撐不住,她乾脆哄他先回去休息,最後送客也沒有把人叫醒。
客人們都很識趣,沒有人詢問男主人的去向。
她松了一口氣,轉過身準備回到臥室好好地睡上一覺。
不料高跟鞋絆了一下,疲憊和細長的鞋跟讓她的身體無法保持平衡——
馬爾福夫人在自家庭院裡摔了個狗啃泥?
該死……
納西莎的腦子裡瞬間掠過至少三條咒語,但是沒有一條能夠在此刻保住她的體面。
金髮的夫人果斷地閉上眼睛,準備摔倒後儘量呈現出“脆弱不堪卻故作堅強”的引人憐惜的女巫姿態。
不過她的計劃沒有派上用場,她並沒有摔倒在泥土中——
一隻有力的手及時趕來,穩穩地扶住她的腰,緊接著動作老練地將她帶進懷抱。
納西莎聞到她丈夫身上淡淡的麝香。
“我接住你了。”
不是華麗的詠嘆調,不是帶著點高傲的貴族腔,此刻盧修斯的聲音低沉中帶著點沙啞,他的太太卻覺得他性感得要命。
“非常感謝,我親愛的馬爾福先生。”
她伸出雙臂摟住丈夫的脖子,精心描畫過的眼睛意有所指地眨了眨,嫣紅的嘴唇漸漸湊近……
溫熱的氣息噴在男人的頸側,盧修斯忍不住心跳加快,但納西莎只是在他的下巴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接著“咯咯”笑了起來。
“茜茜,看來你還不夠累。”
鉑金色長髮的男人無奈地捏了一把夫人的臉蛋,然後把指腹上沾到的脂粉蹭到另一只手腕上。
……
“希爾凡·斯內普先生,即使你的阿尼瑪格斯是一條蛇,也不代表你就可以拿冬眠當藉口賴床——”
聖誕節的早上,斯內普和以往一樣準時闖進男孩的房間,諷刺的語句和漂浮咒蓄勢待發,卻發現希爾已經起床了。
“早上好,dad——”希爾得意地衝他揚了揚眉毛,“怎麼辦,我今天好像沒有賴床哎?”
黑髮男孩正盤著腿坐在地板上,身邊散落著幾個拆開的禮物盒,面前還有一小堆。
“起來了就趕緊下樓吃飯。”斯內普不屑地哼了一聲,回頭重重地摔上了門。
希爾心情愉快地衝著他的背影大喊道:“dad!謝謝你的聖誕禮物!!這塊星空真好看我特喜歡!!!”
回答他的是“咚咚咚”下樓梯的聲音。
——dad害羞了,嗯,證據是他忘了沒收鄧布利多寄來的糖果盒。
希爾感慨了一下自家老爸教科書級的彆扭性格,愜意地剝了一顆太妃糖丟進嘴裡,接著注意力轉回到禮物堆上。
聖誕節的禮物往往能夠反映出一個人在禮物贈送者心裡的地位,以及贈送者的性格特點。
就拿他dad來說,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每年為友人們(主要是馬爾福一家和同事)準備的禮物都是親自熬製的魔藥——
給盧修斯和德拉科的護髮藥劑、納西莎的美容魔藥、鄧布利多的健齒魔藥、麥格的毛髮護理藥劑……為此,魔藥教授每年都不得不提前一個月騰出三口空坩堝。
不過到目前為止,希爾還沒有收到過他的魔藥,斯內普先生對此的解釋是——
“自己熬,不懂的看書。”
……總之除了他dad,其他人的聖誕節禮物基本上都會按照固定的套路來,比如說——
“盧修斯叔叔,書和照片。”希爾提起一本厚厚的書,果不其然在扉頁裡發現了某人小時候的黑照。
“納西莎阿姨,點心和圍巾……之類的。”是一大盒蛋撻和一條流蘇披肩,嗯,差不多。
“布雷斯,點心和花。”希爾開啟那只粉紅色的長盒子,裡面放了一束巧克力做的花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是對的。
剩下的禮物基本上被他猜的八九不離十,希爾站起身把它們一一收好,然後撿起了最開始放在桌上的小方盒——這個盒子來自德拉科。
希爾突然意識到,小少爺的路數和他dad一樣飄忽,他完全猜不到裡面是什麼。
銀色的盒子只有手掌大小,沒有任何書信或者字條。
黑髮男孩懶得預判,直接扯掉上面綁著的藍絲帶——
“……還挺好看的?”
是一枚胸針。
胸針銀質的底託上雕著一枚盾形紋章,圖案有點模糊不清,大致是一個山峰,兩旁各有一枚五角星,山峰下方豎著一條直線,盾形兩邊各趴了一隻古怪的動物。
——德拉科又拿家裡的古董送人情。
胸針正面鑲嵌著一塊圓潤的蛋白石,在日光下閃爍著晶瑩的虹彩……色澤有點像他的鱗片。
黑髮男孩臭美了一下,隨手把胸針別在衣服上,然後抱著幾個點心盒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