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看著柳寒月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然後道:“好問題,我這就寫一封聖旨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再關他半年的禁閉。”
宮九聞言懶懶散散地道:“有用嗎?我的身份還不是要被揭穿。”
小皇帝聞言看向了宮九激動道:“九哥, 難道你想回擊。”
宮九聞言不由微微一笑道:“雖然我不太瞧得起太平王世子這個身份,但是我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幫我抉擇。”
宮九說完垂下了眸子, 他很討厭方應看這種幫他自作主張的人。
“九哥!你想到辦法了嗎?”小皇帝淚眼汪汪地道。
“沒有。”宮九沉著臉道,他的身份過於敏感了。
“要不我們提前將遼國皇帝宰了, 來個死無對證。”柳寒月提議道。
“不可!”小皇帝激動地站了起來道, “遼國皇帝一死, 大宋和遼國必定有一場不可避免的大戰。”
大宋和遼國現在還不能開戰, 現在開戰必定會導致大宋損失慘重, 他還要留著遼國皇帝的命讓遼國繼續內鬥下去。
“那要怎麼辦啊?”柳寒月伸手撐著下巴道。
說完, 柳寒月又突然看向小皇帝道:“狄飛驚有沒有說方應看準備怎麼做?”
小皇帝聞言揉了揉額頭道:“十有八九就是言官的那一套了。”
首先來一個言官,說完彈劾太平王, 然後放出太平王世子有遼國血統, 然後再借題發揮逼著他剝奪宮九太平王世子的身份。
如果小皇帝不剝奪宮九太平王世子的身份,那麼言官就要拼死力諫,然後一頭撞死在太和殿的柱子上。言官死了, 青史留名,而小皇帝就要被人罵為昏君。
如果小皇帝還是不肯剝奪宮九太平王世子的身份, 那麼他們便會鼓動百姓,逼著小皇帝做決定。
等這件事發展到那種程度, 做什麼都晚了。
說著,小皇帝便嘆了一口氣,就是這三部曲逼死多少人。
“言官?”柳寒月摸了摸下巴道。
隨後,柳寒月看向了宮九問道:“太平王在民間聲望如何?”
宮九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向柳寒月:“我怎麼知道?”
宮九以前和太平王不合,從來就沒有打聽過關於太平王的事, 怎麼會清楚太平王在民間的聲望。
而小皇帝聞言則是捂著臉回答道:“王叔在民間的聲望比朕高。”
不僅高,還高很多。
太平王是雁門關的領軍,為啥大宋百姓中心目中的軍神,正是因為太平王鎮守雁門關,所以邊關的百姓可以安穩生活。就連汴京茶樓的說書先生都會經常講太平王抵抗外敵的事蹟,可以說太平王是大宋的全民偶像。
“你爹這麼厲害?”柳寒月略微驚訝地看向宮九。
宮九反問道:“厲害嗎?”
如果換做是他,在雁門關待這麼多年遼國早就被他分得四分五裂了,還需要打這麼多年的仗?
柳寒月沒有理宮九,他看向小皇帝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用魔法打敗魔法吧。”
“啊?”小皇帝呆住。
什麼魔法?什麼叫做用魔法打敗魔法?
這已經超出了小皇帝的知識範圍,於是他只能聽柳寒月說。
只見柳寒月道:“不如我們再把事情鬧大一點。”
“就說,言官逼迫陛下殺了大宋軍神太平王唯一的兒子。”柳寒月看了宮九一眼後道。
“這……”小皇帝不由睜大了眼睛。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如果他們只是讓陛下剝奪了九公子世子的身份,那百姓肯定不會有什麼?但是一旦他們要陛下殺了九公子,到時候太平王來一個英雄流淚,再加上太平王在民間的聲望,大家都會站到太平王這一邊,誰又願意見到英雄被這樣對待呢?”柳寒月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總之他們要先把這件事捅向民間,讓民眾用口水罵死那些言官,還想名留青史,我看是遺臭萬年。
小皇帝聞言思考了一番後道:“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太平王為國盡忠了一輩子,如今他們卻要殺掉他唯一的兒子,這讓百姓知道了如何不心寒如何不憤怒。
而一旁的宮九則是看著柳寒月道:“你倒是會操縱人心。”
柳寒月聞言立馬嘚瑟了起來,遊戲貼吧歷年來的八一八他都有看,看過非常多的經典反轉,而且輿論是一把非常有用的刀,只要用的方法對,它能直接幫你幹掉對手,讓對手再也翻不了身。
小皇帝當即就寫了一封親筆書信給遠在雁門太平王,用八百裡加急的速度連夜送去了雁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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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還有一道聖旨出現在了方應看的家門口,將方應看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並且再關了方應看半年緊閉。
“侯爺,你沒事吧?”等宣旨的公公走後,方應看身邊的下屬這才開口問道。
剛才那名公公可是差點將口水噴到方應看臉上,他是真的擔心方應看直接殺了這名宦官。
只見方應看漫不經心地掏出絲帕擦了擦臉道:“我能有什麼事?讓你準備的人準備好了嗎?”
“都已經準備好了。”下屬回答道,“選的是林御史,他年紀大,最是迂腐不堪,得知太平王收留了一個遼人後當即氣憤不已,得知太平王世子身上有遼人血統後更是怒不可遏,現在已經寫好了彈劾的摺子,就等著明天一早遞上去。”
“做得很好。”方應看將手中的絲帕扔在地上道。
“回去領賞吧。”方應看道。
而在另一邊,段正淳在收到屬下查到的關於方應看的訊息後,他覺得這個方應看並非阿紫的良人。
畢竟大宋皇帝對他的態度不好,恐怕貿然將阿紫嫁給神通侯方應看會惹來大宋皇帝的不滿。
大理皇族一向奉行著少招惹是非的治國方針,對於方應看這個明顯是麻煩制造機的人物肯定是避之不及的。
思考許久後,段正淳找到阿紫直接開門見山地道:“阿紫,那個神通侯並非良人,你還是和他斷了關系比較好。”
正在給自己挑選首飾的阿紫當即便發起了脾氣道:“為什麼?你不給我報仇就算了,現在連我喜歡誰都要管著了嗎?”
說完,阿紫便生氣地將手裡的首飾砸了下去。
隨後她便哭著道:“你根本就不疼我,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和娘。”
“阿紫!”段正淳看著面前的阿紫忍不住皺著眉頭道。
而一旁聽聞到聲音的阮星竹連忙趕了過來,她伸手抱著阿紫道:“阿紫,莫哭了,莫哭了,有娘在,有什麼事情跟娘說。”
只見阿紫紅著眼睛道:“娘,我是真的喜歡方應看。”
一旁的段正淳聞言道:“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
話音落下,阮星竹當即橫了一眼段正淳道:“你怎麼有臉說別人?”
最後,段正淳黑著臉閉上了嘴。
“好了好了,依我看,阿紫可以在汴京多待一段時間,和那位方小侯爺相處看看,若是後來不喜歡或者他人品不好,我們就直接走。”阮星竹開口道。
阿紫怎樣當即笑了起來,將自己的頭埋在阮星竹的懷裡道:“孃親對我真好。”
一旁段正淳聞言不由道:“慈母多敗兒。”
阮星竹聞言當即便哼了一聲道:“我家阿紫是女兒,自然得寵著些,況且女兒家嫁人可是一輩子的事,她想嫁一個她自己喜歡的人又有什麼錯?”
“行吧,你有道理。”段正淳無奈地道。
阿紫在一旁低著頭,心裡想著怎麼才能將化功大法送到方應看的手裡。
與此同時,遠在雁門關的太平王收到了來自汴京的密信,這是信使跑死了三匹馬才送到他手中的信。
等太平王將信看完,他當即怒得拍掌而起,然後道:“他們怎麼敢!”
這一舉動驚得一旁的顧惜朝不由側目相看,隨後他便立馬撿起了落在地上的信紙。
一目十行地看完後,顧惜朝開口道:“他們想對世子殿下下手!”
不過,令人欣慰的是,小皇帝已經將解決的辦法寫在了信紙之上。
“九兒是我唯一的孩子,他不能有半點閃失!”太平王撐著桌子道,“他出事了,我怎麼和珩兒交代。”
太平王妃在去世前最後的願望就是讓太平王好好照顧宮九,如今竟然有人想要對他的孩子下手,太平王整個人都宛如一頭盛怒的雄獅。
“依屬下看,王爺不如就按照信中所說的去做。”顧惜朝開口說道。
如果按照信中所說的來,到時候宮九不僅半分事都沒有,遭受天下人唾罵的更是那些挑事的言官。
“我要去汴京。”太平王直起身子道。
“王爺!”顧惜朝聞言不由一驚。
“雁門關暫時交給你,我不能任由汴京那群廢物欺負九兒。”太平王說道。
“是。”顧惜朝回答道,“雁門關裡的眼線我也會儘快清除。”
話音落下,太平王已經快步走出了大帳,帶著自己的千餘親衛直奔汴京。
第二天一早,小皇帝按時地去上班打卡。
果不其然,第一個站出來的林御史講的就是太平王的事情。
“太平王私下收留遼人,讓遼人擔任軍官,這件事實乃讓人不齒!”林御史高聲說道,“而且太平王世子更是遼宋混血,血脈不純,還請陛下剝奪太平王世子的身份,將其貶為平民。”
“什麼!你讓我殺了太平王世子!”小皇帝驚恐道。
一時間,林御史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