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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十九章 來不及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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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昂首站起在那九重天劫下,黑色的眸子裡溢滿的悲哀,彷彿是一把鋒利的刀一樣劃過我的心房,我看見他哭了,彷彿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滿眼都是淚水。

“若是成仙需要付出的竟然是這樣的代價,我寧願成魔!”

已經記不清聽到這話的時候,自己是什麼感覺,只是,每每回想起來的時候,滿心滿眼全都是深深的傷痛,若是,若是沒有發生這些事情那該多好,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也改變不了。

我看著他猶如一陣輕風一樣,慢慢消失在空氣裡,心裡湧現出無限的恐慌,我想,那一刻我一定很狼狽,我猛地衝過去伸手想要抓住他,卻最終什麼都沒有抓住,玄辰師兄,我嘶聲吶喊著,咆哮著,卻再也沒有人回應我,眼角忽然就溼潤起來,像小時候被風迷失了的眼睛,裡面有些晶瑩剔透的珠子,不受控制的從指縫裡流了出來。

玄辰師兄,你怎麼能死了,你怎麼可以死,我還沒有,還有沒說完的話想要對你說啊,玄辰師兄!!

那天過後,太清掌門發了一道掌門密令,勒令所有弟子不許在提起玄辰師兄的名字,並且將玄辰師兄從瓊華派裡除名。

一時間,玄辰這個名字徹底從瓊華派裡抹去了,就好像他消失的時候一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只有我知道,那個名字不知道何時,早已經刻進了我的心裡,再也無法消失,時間流逝如水,每每午夜夢迴的時候,那雙黑色的滿是悲傷的眸子總會出現在我的夢裡,半夜驚醒後,讓我再也無法入睡,和玄辰師兄在一起的日子,彷彿如夢幻一般那麼的不真實。

習慣了身邊時常有那個人,習慣了在修煉完畢為那個人準備晚飯,習慣了……看著那個人的一舉一動,習慣,有時候真的很可怕,一個人的日子,寂寞的可怕,我竟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已經老了,老到連修仙的心思都快失去。

“玄辰師兄!”偶然間發呆,嘴裡忽然就喊出了這個名字,卻再也沒有人回應我,沒有那燦爛的帶著些傻傻的笑容。

我最後悔的就是在玄辰師兄最危險的時候沒有衝上去,沒有擋在他前面,只是一瞬間的失神,夙瑤師姐已經擋在了他的前面。

我越來越沉默,冷峻的臉上似乎也在沒有出現過笑容,脾氣也開始變差,身邊的弟子們都開始疏遠我,害怕我,其實我的人緣一直都不怎麼好,剛上瓊華派的時候那些弟子都不願意接觸和,現在,只不過是更加疏遠一點而已,無所謂,我真的一點都無所謂,他們怎麼看我我真的不在乎。

若不是玄辰師兄身體裡封印的那只妖怪,玄辰師兄會不會活的更好一些了,所以我更加痛恨妖怪,恨天下所有的妖怪,殺起他們一點也不手軟,也恨著夙汐師妹,夙汐師妹很害怕見到我,每次無意間碰到都會立刻找藉口離開,她明白,我也明白,我是恨她的,恨她揭穿了玄辰師兄的秘密,若不是她,我和玄辰師兄又怎麼會走到今時今日的局面,事情發生的實在太突然,突然到我無法接受。

偶爾私下裡看到天青師弟和夙玉師妹,我們之間的氣氛似乎也沒有開始那麼輕鬆了,他們知道我心裡有一個禁忌,那就是玄辰師兄,誰也不願意打破,生怕一打破就會發生我們控制不了的事情。

這時,瓊華派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宗煉長老和重光長老一起去世,為了要打造一把跟羲和劍一樣屬性的劍,他們以身祭劍,最終雙雙死去,而那把劍最後被掌門賜給了我,命名為烈風。

手裡握著那把跟羲和相似的劍,腦海裡忽然就浮現出了那個熟悉的影子,和夙玉一起修煉雙劍的日子裡,每每到無法忍受的時候,只有那個身影,讓我一次一次支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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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認為,他沒有死,玄辰師兄沒有死,即使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有時候我也會乘著下山歷練的時候到處去尋找,打聽他的下落,雖然沒有結果,我像夙瑤師姐說的是對的,我太過執著了,總是執著著不該執著的東西,所以,我們才會這樣。

雙劍網縛妖怪,讓瓊華派飛身仙界一舉成仙,是瓊華派歷代先祖一直以來想做的就是這件事情,而成仙已經是我在這麼多個寂寞的日子裡,唯一能做的事情,人的生命真是脆弱,說不定哪天,我就會死去,若不成仙,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去慢慢尋找玄辰師兄了,我怕,我會等不到那一天了。

捲雲臺上,雙劍齊出,血雨腥風中,多少妖怪被我斬殺在劍下,玄震師兄在這場戰鬥裡永遠的離開了,最後太清師傅也因為大戰幻冥界妖主而傷勢過重死去,我卻沒有多少的情緒波動,我的所有悲傷彷彿都在玄辰師兄消失的那一瞬間都用光了,眼裡,腦海裡,只有殺戮,殺!殺!殺!

休息的時候我竟然發現天青師弟和夙玉師妹兩人鬼鬼祟祟的朝山下走去,立刻飛身上前攔住他們,卻發現夙玉師妹手裡抱著一隻幼小的妖怪,想也不想就要殺死那只妖怪。

玄宵師兄,你還記得在不周山下的鎮子上,你是為什麼和玄辰師兄鬧翻的嗎?你還記得玄辰師兄是為什麼而死的嗎?為何你一定要如此執著!

天青師弟朝我大聲吼叫著,我怎麼會不記得,望著天青師弟那失望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起那個時候,我心魔入侵傷了玄辰師兄的時候,天青師弟也是那樣眼神,那樣的失望,讓我無法言語。

猶記得天青師弟在那樣的情況下,說出對我的心意,心裡忽然一陣愧疚之意油然而生,在無數個難熬的日子裡,身後的不遠處,似乎總有那麼一個身影默默的陪伴著我,可惜,我的心裡,已經滿滿的全屬於一個人的,再也沒有多餘的空隙,我放任他們離開瓊華派,去尋找屬於他們的天空,可是,屬於我的天空又在哪裡。

“對不起,天青師弟!”

我只能說一句對不起,也只能這樣而已,那個該讓我說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的人已經不再了,再也聽不到我想說的話。

瓊華派飛昇的大計終究還是落空了,重光長老和宗煉長老的死本身讓瓊華派的實力大減,現在太清掌門也死了,而夙玉離開的時候竟然帶走了忘舒劍,沒有忘舒劍的互相制衡,我被烈風劍反噬終日忍受著烈焰焚心的感覺,主戰力死的死,傷的傷,飛昇大計如何還能實施。

說不清楚是真的走火入魔,還是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在一次無法剋制烈焰反噬的情緒後,我出手殺了夙汐,揮劍的一剎那,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痛快,夙莘師妹怕我再次失控同青陽長老一起出手將我冰封在禁地。

青陽長老黯然之下隱居於清風澗不再問俗世之事,夙瑤師姐死了,玄辰師兄死了,玄震師兄也死了,雲天青和夙玉離開瓊華派,加上我被冰封,一時間曾經風光無限的瓊華派最後竟然連選一個合適的人做掌門都難,本來想要離開瓊華派出去遊歷的夙莘無奈之下登上了掌門之位。

夙莘時常來禁地看來,然後灌下一大壺酒,待喝的醉醺醺的才離開,本來一個爽朗的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一個酒鬼。

冰封的日子很難熬,這些日子裡我對玄辰師兄的思念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重,以前兩人在一起的開心日子時常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清晰的恍如昨日,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我想說的話,若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會大聲對玄辰師兄說:“玄辰師兄,我玄霄喜歡你!”

若真的能再次遇見你,管他山崩地裂,洪水滔天,縱三界毀滅,蒼生不再,我玄霄,一輩子,只要你!雖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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