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眉很小的候就進了移花宮, 移花宮雖然兩位宮主冷冰冰的,可也沒有這般折騰人的候。更別她後來負責花無缺的飲食起居,所有人待她總是客氣幾分。
盛怒之下, 她已再顧忌不了什麼蠱毒, 一掌就拍了小魚兒胸口。移花宮弟子都可學武, 而阿眉武學上似乎非常有天賦,連花無缺都感嘆,若她是兩位宮主的親傳弟子, 怕是武功遠他之上。
更不,阿眉夢裡那些奇怪的武功秘籍,她雖心存疑慮,卻仍是忍不住嘗試練了一些。如今盛怒之下出手,小魚兒根招架不住,哇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今日的慕容山莊格外熱鬧,那位深得九姑娘器重的廚娘阿眉忽然消失了。管帶丁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到她人。
後來, 再聽守門的人過她出去就再沒回來, 管只得硬頭皮這訊息告九姑娘。慕容九沒有什麼,只冷冷地讓所有人出去。
慕容九盯晃動的燭焰,直至眼睛發酸, 才心有不甘地道:“阿眉,下次再, 我可不再給你機了。”
痛!小魚兒從出惡人谷到現, 還沒吃過這麼的虧。也是他意了,誤以為眼前這個少同鐵心蘭一樣,都是個好糊弄的性子。沒成想,遇個比他還不按套路出牌的。
“喂, 我餓了!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餓死了。等我餓死,你的解藥也別想了……”小魚兒盯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野兔,不禁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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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眉卻依然氣定神閒地翻轉樹枝,兔子烤得香氣撲鼻。不一兒,她掏出一包調料,均勻地灑烤肉上,空氣中的香氣愈發濃郁,勾得小魚兒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
“唉,我這人最不經餓,萬一我餓昏了頭,不小心某人體內的蠱蟲催動,那可就糟了~”他狀似很苦惱地皺眉,兩隻眼睛卻一直偷偷瞄阿眉,想看她到底不東西分他。
聽了這話,阿眉手一頓,起身朝小魚兒的方向走來。她插兔子的樹枝小魚兒鼻尖輕輕劃過,又拿開道:“香嗎?”
“香!比天下第一美人還香。”小魚兒伸長了鼻子,一副陶醉地模樣。
阿眉輕輕一笑,道:“那它喚一瓶解藥,不過分吧?”
到解藥,小魚兒立刻清醒了。他頭一仰,傲氣道:“小爺我突然覺得不餓了,這林子裡的空氣真是清新,多聞幾次竟然還有飽腹的作,真好!真好!”
“你就不怕我你綁這活活餓死?”阿眉看了眼被綁的緊緊的繩子,冷冷地道。小魚兒也不掙扎,彷彿一條死魚一樣,懶洋洋道,“只某人不怕被蟲子活活吃乾淨,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阿眉面色一沉,沒想到這少當真是嘴硬得很,兩人一下子就僵住了。月涼如水,這樣的山林中,更是寒氣漸生。小魚兒瞧了瞧似乎快冷掉的兔子,終於鬆口道:“這兔子你分我一半,我給你一個月的解藥,如何?”
此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阿眉只得頭同意了。她一隻兔腿撕了下來,遞到小魚兒嘴邊,對方立刻張嘴咬住,撕了一塊肉下來。
這兔子外皮烤得微微焦脆,裡面卻還是鮮嫩多汁,再加上阿眉放的不名的調料,更添了幾分美味。狼吞虎嚥地兔腿吃完,小魚兒接張嘴,示意阿眉繼續喂他。
阿眉難得沒有生氣,刀又從兔子身上片了些肉下來,慢慢喂進他嘴裡。等小魚兒吃飽,那只兔子幾乎只剩骨架了。他悠哉悠哉地抿了抿唇上的油脂,笑眯眯道:“真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吃完了。”
阿眉沉默片刻,忽然露出一個笑,道:“吃了這麼多,你肚子可受得了?”
小魚兒還以為她是氣自己沒有給她留,當即得意地搖搖頭道:“我這肚子呀,只有不想吃的候,沒有吃不下的候。早道你也想吃,我剛才就該不吃最後那兩口。”
“可我覺得,你這肚子該是吃不下了。”阿眉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打量他道,“不信你好好感受一下,這肚子是不是已經開始有些疼了……”
小魚兒臉色一變,立刻凝神感受,果然覺得肚子隱隱作痛。他猛地抬起頭,詫異道:“那兔子裡有毒!不對,你也吃了!”
他方才之所以如此不設防地東西吃下,就是因為此之前,他已瞧阿眉吃了一塊。而且阿眉撕的兔腿,就和她吃的那塊肉隔得不遠。
“我若是不吃,你又怎麼放心吃下。”阿眉眉毛一挑,輕笑道。不過短短半日,她已清楚眼前這少並不似他表面上看的那般咧咧,相反,他心思很細行事謹慎,腦子還非常聰。
小魚兒只覺得腹中疼痛越來越顯,甚至隱隱有灼燒之感。加之他被阿眉繩索綁樹上,連彎腰都做不到,只能咬牙忍。
“你不拿你的解藥和我換我的解藥?”阿眉低低問道。小魚兒疼得幾乎做不出痛苦以外的表情,可是他的語氣,還是那麼吊兒郎當的。
“解藥,我又怎麼可能放身上,若是輕易被人搜了去,我豈不是吃了虧。”他看阿眉,努力勾了勾嘴角,可惜實痛得厲害,根笑不出來。
“你我這樣折騰下去,也不過是兩敗俱傷。你的武功比我高,我又怕你解毒後殺了我。不如這樣,你既然也對那藏寶圖有興趣,我們不如一起去尋,尋到以後四六分,你六我四。”
“到候,我們再對方身上的毒解了,互不相干如何?”
阿眉盯他的表情看了許久,終於從火邊取了個水囊,遞到他面前淡淡道:“喝了吧,可已緩一緩毒性。”
小魚兒忙湊過去痛飲了兩口,方才感覺腹中疼痛有所緩解。他看樹,輕輕嘆口氣道:“你我繩子鬆一鬆吧,我的手都麻了。”
如今他二人都中了對方的毒,誰也不對方殺死,那這繩子也就沒有綁的必了。阿眉繞到樹後,繩結解開。
小魚兒順樹幹歪坐地,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眼中卻是與動作不符的興奮。他已經許久沒有碰到能和他逗得旗鼓相當的對手了,哪怕命旦夕,也壓不住血液裡跳動的興奮。
或許,這人是比藏寶圖還有趣的存也不定。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盤旋的山路上,一隊車馬正緩緩往蜀中方向行去。至一峽谷,領頭的轉身吩咐道:“前頭兩邊是懸崖峭壁,加快速度,小心落石和埋伏。”
眾人應喏,皆打起十二分精神,帶六車貨物快步往峽谷中的窄路突進。蜀地富庶,民風卻剽悍,那翻山越嶺的險道上,難免就有些落草為寇的夥等他們。
好,直到他們這窄道上走了一半路程,也沒遇一絲不正常。這讓領頭人心頭微微松了口氣,可是面上卻仍是警惕地盯兩側。
忽然,身後一人低聲道:“哥,前頭好像有輛馬車。”
那馬車直愣愣停路中間,也不有人附近。這般詭異的場景,讓眾人都不由得戒備起來。
領頭的人姓張名志,是這西南道上有名的行商。他從前是個鏢頭,武藝不錯,人也豪爽,是以做了買賣後,生意越來越好,可謂是日進斗金。
同增長的,還有他的戒備心。
這樣的險地,是沒有人願意多做停留的。前頭這輛馬車,恐怕是投石問路的石子。他右手一抬,整個車隊立刻停下,所有人都戶車旁,抽刀戒備。
“阿恆,上前去問路。”張志叫手下先去看看。
那個叫阿恆的人瞧也就三十來歲模樣,生得很瘦,彷彿一不小心就被風吹走般。可是他的動作很靈活,身子前伏,駕馬很快就到了那停的馬車旁邊。
“小的乃張的僕,不車裡是哪路的貴客,可否讓我們行個方。”他一邊話,一邊不痕跡地聽車裡的動靜,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直直盯車門的位置。
他的眼力和耳力都極好,蜀道上的探聽之事,幾乎都由他負責。就他以為車裡人不肯回答,一隻蔥白細嫩的手伸出車外,那沾了灰的車簾掀開,露出半張精緻的臉。
車裡的人似乎看他,阿恆莫名的挺直了脊背,像是接受對方的考量。一個戲謔地男聲從車裡傳來,“我們當然想給你們行方,只是……我們的馬好像不太願意。”
阿恆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己竟然走神了。想到這,他不禁心頭一凜,手裡的刀也緊了緊。可面上仍是客氣回道:“你們若是不嫌棄,我倒是可以瞧瞧這馬是出了什麼問題。”
先前掀簾子的少,忽然放下手,從車裡走了出來。她一身白衣,纖塵不染,同這灰塵撲撲的蜀道格格不入。
只她無奈地瞪了拉車的馬兒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的馬兒吃糖,沒有糖它就不走了。不你們可有糖賣與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