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合作是要有誠意的，若是你能給出的就這些，那請恕在下失陪了！”嶽靈峰說罷，作勢欲走。
“等等！”
果如嶽靈峰所料，曹正淳叫住了他。
“嶽少俠何必這麼著急呢，要知道若不是京中有著咱家這樣的可憐人坐鎮，指不定那嵩山派的早就殺進來找你復仇了。”
嶽靈峰頓時停下了腳步，轉身直言道：
“呵，曹公公您這就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嵩山派只怕是連您曹公公的大名都不知道，何懼之有！”
“人家畏懼的可是鐵膽神候朱無視。”
嶽靈峰不奇怪曹正淳知曉自己的身份，這對於京中有頭有臉的人來說都不算什麼秘密。
當然嶽靈峰所言也是有些貶低了內廷太監的影響力，嘲諷了一番曹正淳。
朱無視當然是江湖聞名的絕頂高手。
但是內廷太監也不是什麼無名小輩。
或許江湖中人現在很少知道曹正淳這一號人物。
但是，對於太監這個群體。
江湖各派還是非常忌憚的。
畢竟當年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的《葵花寶典》，不也是一位太監所著。
見嶽靈峰如此不給面子，曹正淳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
不過在宮中伺候這麼多年，這點冷嘲熱諷還是能受得住的，他乾笑了兩聲，說道：”嶽少俠難道就不想知道第二個知道曹鋒身份的人是誰嗎？“
別說，這話一出，嶽靈峰心中頓時升起了幾分興趣。
更何況，曹正淳手裡可能還有一顆天香豆蔻。
嶽靈峰沉默了片刻，面色如常的轉過來說道：“曹公公若是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呵呵……”曹正淳皮笑肉不笑。
“說罷，咱們要怎麼合作？”說實話，嶽靈峰最想要的當然是天香豆蔻，不過這意圖顯然不能直接暴露出來。
“爽快！”曹正淳拍手道。
“想必你也知道當今皇上已經病入膏肓了！”
嶽靈峰聞言，微微頷首，這事他當然知道。
“那你可知道，皇上落水這樁案子的背後，是誰在搞鬼？”
嶽靈峰當然知道，不就是信王那一夥人。
不過面對曹正淳，嶽靈峰還是假裝不知的搖搖頭。
曹正淳頓時陰惻惻的說道：“是朝中反對閹黨的清流，兵部尚書楊宇軒為首的邊軍勢力，外加一個被拉進來的信王！”
“哦？”嶽靈峰稍稍有些震驚，他一直以為皇上落水是由信王一手策劃的。
但是朝中清流和邊軍勢力參與進來，倒也不足為奇。
朝中清流一向與閹黨不合，雙方鬥爭這麼多年，早已是血海深仇。
至於邊軍一直受到閹黨的掣肘，此事也是本朝路人皆知。
自皇上登基以來，邊軍的幾次與外敵的敗仗，背後無一例外，都是閹黨的人在搞鬼。
說起來陸文昭，沈煉都是邊軍出身。
這兩方人想要幹掉閹黨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無奈皇上就是對閹黨信任有加。
閹黨被攻訐了這麼多年，還是只幹倒了大魚小蝦幾隻，為首的幾位閹黨核心依舊是春風得意。
所以……一怒之下，乾脆換個皇上！
“信王一直受到皇上的猜忌，雖然久居京城保留著繼位的希望，但是一舉一動都受到了皇帝和閹黨的監視，憑他和手下的幾個江湖人，幹不出這事！”
“北齋那個女子，其父就是被閹黨迫害致死，她與信王的相識，只怕也是早就籌劃好的！”
嶽靈峰當即明白了：“曹公公的意思是，邊軍和清流早就聯手了，北齋只不過是被推出來拉信王下水的棋子。”
曹正淳笑道：“信王哪裡需要拉下水，只怕是他也早存了這份心思，苦於沒有機會罷了！“
現在朝中清流和邊軍勢力一起找上門，信王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在北齋的聯絡下，三方默契的聯合一起，導演了皇上落水。
嶽靈峰聞言思忖片刻，朗聲道：“那不知公公是哪一方的！”
信王，清流，邊軍……
他們都有一萬個理由做出這等謀逆的舉動。
那曹正淳呢。
他身為仁壽宮的總管，太后的心腹，他是屬於哪一方的？
“我……”曹正淳搖頭笑道：“哪一方都不是。”
“當今也好，信王也罷，都不是太后的親生子。”
“但是他們無論誰上位，太后的位置都穩如泰山。”
嶽靈峰反問道：“那曹公公你又何必參與進來呢？”
曹正淳嘆了口氣：“嶽少俠，你一出身便是華山掌門之子，自小被人寵愛著，除了嵩山這檔子事外，可謂是事事順遂，自然不會懂我們這些可憐人。”
“咱家進宮年數不在曹鋒之下，練就了這一身絕頂的武藝，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皇上的眼裡，根本看不到咱家！”
“論武功，姓魏的連咱家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劉喜那條老狗的吸功大法還差些火候，也不是咱家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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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智謀……呵呵，咱家也不必自謙，這京中上下能入咱家眼中的也只有鐵膽神候朱無視！”
“你說說，這內廷之中執牛耳者，為何就不能是咱家呢！”
曹正淳言語真誠懇切，在嶽靈峰耳中聽來，倒真像是一個懷才不遇的能人志士的肺腑之言。
“曹公公就沒想過和曹鋒一樣，找到羅摩遺體，重新做人？”嶽靈峰問道，這些話若他真全信了，那才是真的傻。
曹正淳呵呵一笑，蘭花指一翹，說道：“這就是咱家和曹鋒的不同，他心中一直糾結此事，乃至影響了自身武學修為，羅摩遺體沒找到不說，現在還死在了你的劍下。”
“人若是死了，就如同這地上的灰塵，一陣風輕輕一刮，什麼都沒了！”
“咱家也已年近古稀，就算真的找到了羅摩遺體，還不是一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胯下那二兩肉有或者沒有又有何區別。”
嶽靈峰瞭然，又是一個權利燻心的。
“曹公公的意思是，在下幫公公你，爭一爭這內相的位置！”
內相，司禮監掌印太監的尊稱。
“不對，區區內相又怎麼滿足的了曹公公你的野心，只怕你是想要行廢立之事，掌天下之權！”嶽靈峰繼而冷聲道。
“哈哈哈……不愧是咱家看中的人才！”曹公公猖狂的笑道：“知我者，嶽少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