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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三國(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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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軍與蝗蟲的這一場大戰, 結束的非常突兀, 原因是忽然降下的一場瓢潑大雨。

在雨水的影響下,蝗蟲無法飛高, 但同時, 曹軍也無法點燃火堆, 雙方都失去了最大的武器, 只能遠遠相望。

蝗蟲喜旱不喜水, 這一場雨足足下了兩天,天氣放晴後,士兵們叼著飛蝦一邊咀嚼一邊遠望,卻沒再看到往日會看到的黃風,這是,都死了?

總覺的有些虎頭蛇尾是怎麼回事!

莫非蝗蟲害怕雨水?

當然不是如此。

夏安然直接否認了,他之前抓了幾隻蝗蟲養在了一個籠子裡頭, 現在他開啟展示給大家看。

裡面的場景堪稱慘烈, 籠子裡面遍地都是零碎的昆蟲落足, 只有兩隻蝗蟲見到籠子開啟想要飛出來,被人一下子扣住, 兵士們就見到夏主簿敲了敲籠子, “這裡頭, 本有十隻蝗蟲。”

“我們人動的多吃的就多。”他視線從兵哥們雖然平坦, 但是其實吃的可多可多的肚皮上劃過“蝗蟲運動量巨大,就和我們一樣,他們必須保持一定的食物攝取, 才能供給自己足夠的能量,一旦食物不足,它們就會優先吃掉最弱小的同類。”

見兵士們露出了嫌惡之色,夏安然點了點天,“因為下雨,蝗蟲們飛不起來,它們所在的地方食物又已食盡,只得互相啃食,故而一場雨後,蝗蟲數量確會下降。”

“但是蝗蟲絕對不怕雨水!”

“萬不可將希望寄託於雨水之上!”

夏安然這些話是有原因的,中國是一個蝗災多發國,當然不是沒有人發現雨水對蝗蟲的扼制作用,於是就有人走上了一條歪路,遇到蝗災,便祭天求雨,更有甚者覺得蝗蟲是上天降下的災厄,是懲罰,覺得只有降雨了才是上天對他們原諒。

簡直本末倒置。

不過雖然蝗蟲不怕雨水,但是蝗蟲卵怕呀。

溼潤的環境容易滋生細菌,這些細菌會吞噬掉蟲卵,這就是自然界平衡的重要性。

正當他在本子上記下回去後記得寫一本滅蝗知識普及的時候,忽然見到今日外出巡邏的兵士忽然迴轉,領頭的人馬背上前頭扶著一個人,馬蹄翻飛,竟是直接疾馳入了營地。

定然是出事了。

那人是誰?

夏安然腦中一轉,暫且將手中事物交給副手,他第一時間下令“快尋醫匠,起爐煮水。”

等醫匠被兵士們匆匆請來時,恰巧遇到了來傳曹操令的親衛,醫匠又被人攙扶著腳不沾地而去。

半個時辰後,曹操出帳,他著甲冑,跨上絕影,帶虎豹營二千人出營北上。

夏安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從曹操的態度和曹純淡然的表情可得知,應當不是什麼大事。

然後他當夜就從郭嘉這兒得知了答案。

獻帝逃出來了。

他有如飛蛾撲火一般,動用了自己所積蓄的全部能量,抓住這一次機會,懷抱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竟然成功自李榷、郭汜二人手中逃脫,並且連翻換裝,成功逃過追捕。

被巡邏兵士救回的是一個劉協貼身的小黃門,自他口中所說,剛離了長安後,陛下便派了他來尋曹公,所以其實他現在也不知道小皇帝在哪裡,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抓回去。

這個小黃門沿途一路南下,他雖是太監,卻也會騎射,體力不差,若非此次遇到乾旱,本不至於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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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從李榷郭汜軍缺糧開始,他們很快就扣了內侍們的糧食,這次小黃門能撐住,還是因為小皇帝之前分了不少糧食給他讓他路上帶了,這也是小黃門拼死來求救的原因,小皇帝手上的糧食並不足以支撐他到洛陽,如果曹操不去救,小皇帝要麼被賊人擄走,要麼就得餓死了!

聽郭嘉說,巡邏的兵士發現這小黃門的時候,後者已經缺水暈倒了,幸好因為一場大雨讓他恢復了些意識,才能在兵士出營時候求救,否則只怕是要交代在距離豫州一步之遙的地方了。

聽完郭嘉的話,夏安然沉默了一會,他看向郭嘉的表情,後者面上全無喜悅,反倒是極為的凝重,受他影響,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夏安然看看沉默的郭嘉,又看看垂眸看著卷軸發呆的戲志才,有些不解於他們低落的情緒,他先是以為他們擔心小皇帝的安危,但是後來發現他們的情緒與其說是擔憂,更不如說是帶上了些緊張、糾結,以及慎重,似乎是一個要選擇救老婆還是救孩子的傻爸爸。

他有些莫名,但是想著可能是曹操出營前同他們說了什麼,才會導致他們有此反應。

雖然好奇他們究竟說了什麼,但是夏安然從來不會去問曹操不讓他知道的事情。

他很清楚自己在曹營中的定位。

曹操對他信任、放縱、甚至可以用寵愛。

有時候夏安然從他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來自主公應有的威嚴和壓迫,更多的時候,曹操就宛如他的叔父一般,慈藹又嚴厲,還要檢查他的回家作業,更是會盯著曹純教他練武,就連昂小少年和丕小正太都經常被丟到他們這兒來讓曹純順便一起教。

這與其說是將夏安然當做臣子,不如說當做了自家晚輩,更何況能讓曹家的下一代和臥龍鳳雛兩個小孩一起長大,夏安然當然不會拒絕啦。

曹操現在年紀還輕,正是衝勁十足的時候,權勢雖大但是到底還沒到滔天的程度,也沒有遭遇到背叛,一路行來又能算得上順遂,自然還沒有養成多疑的性子……不如說,比起多疑,他更走向的是另一個極端。

他給與了他親近的人近乎百分之百的信賴。

若非他下頭的謀士個個都算得上道德中正之人,他這樣的信任可以讓人輕易得捅他一刀。

就如歷史上,陳宮、張邈的那一次背叛一般。

夏安然有時候都替曹操擔心,在他看來曹操現在的性格可好了,心態也很好,一點都不像歷史上評價的那樣,他就怕又有哪個倒黴孩子哪裡感覺三觀不合拍拍屁-股就走,然後啪得一下打碎了曹孟德的金剛玻璃心啊!

對於夏安然這種莫名產生的來自老父親的擔憂,對兄長很瞭解的弟弟曹小純表示:……嗯……

他在曹操不知道的時候,不知道安撫下來會因為自己的臆想不定期炸起絨毛的夏安然好幾次,他十分不能理解夏安然這種氾濫的父愛是怎麼蔓延到自己兄長身上去的,但是只能用讓他相信主公眼光來安撫住經常性為此焦躁的伴侶。

曹純並不喜歡伴侶為了別的男人太過擔憂,這種心情在秉燭夜談幾次後,才被夏安然發現。

對於連從兄醋都吃的人,夏安然除了用力錘了幾下床板根本拿他沒辦法,見他鬱悶得癱在床上就差沒融化掉的沮喪模樣,曹純笑了下,他捏了捏變成液體的夏安然的耳垂,“別擔心。”

“景熙做你自己就好,阿兄那邊,相信他便好。”

夏安然被人捏住的耳垂默默得變紅了。

所以如今,他看著兩個同僚嚴肅的表情,慢悠悠得眨了眨眼,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但是他還是說了一句“安然相信主公。”

他這句話說出來後,兩個謀士都怔了怔,看向了正在點茶的青年人,夏安然見他們看過來,便衝著他們微微一笑,他手一揚,在茶水中灑下點點金屑,清水湧入後,馥郁桂香便悠悠然飄蕩出。

香味一出,兩人於瑩瑩燈光後有些晦暗不明的面容都稍稍鬆開,看過來的眼神亦是不像方才那般張力十足。

見狀,夏安然為二人點了一杯茶,送至二人面前,見兩人飲茶後眉目稍稍舒展,才問“奉孝,志才,究竟是何事,才能同時難住了智絕天下的二位呀?”

智絕天下的郭奉孝放下了這加了幹桂花的麥茶,看了他一眼“主公去迎陛下了。”

夏安然點點頭。

“景熙可知……若主公當真迎回陛下,時局將會如何?”

還能如何?

夏安然眨了眨眼,猛然醒悟他們的想法。

如今曹操雖手握豫州,但是他同歷史上不同,歷史上他是以豫州為大本營,治豫攻兗,但是如今的曹操卻是以兗州為本營,對豫州的把握力自然不足,何況如今比之歷史上曹操奉迎天子早了一年有餘,這一時間差,就使得曹操對豫州的統治力遠不如史上那般堪稱固若金湯。

且想必,對於曹操將昌邑治為本營,豫州的豪族心中也不是沒有不快的,他們可能並不想要曹操來,但是曹操真的不來了,心中也多少會有些不愉的吧?

昌邑雖好,但是地勢平坦,周圍並無天塹,若要守衛昌邑,就要花費大量人力物力。但是若是像史上那樣定都於許昌,許昌又不如歷史上那麼牢固可靠。

所以謀士們是在擔心小皇帝到了他們這兒會被人搶走?

他眨眨眼,剛想勸慰,就聽郭嘉嘆了口氣“若陛下要主公出錢為其重修洛陽……可如何是好。”

戲志才點點頭“豫、兗二州去年所收雖豐,只是主公已經交了稅糧,如今倉內空虛……洛陽已然荒廢……怕是單憑主公之力,難以有所建樹啊。”

“屆時只能以陛下之令,命去歲不曾納徵之臣補繳稅款,以修洛陽宮殿。”

“只如今洛陽北有袁本初,東有主公拱衛,如今的安危當無虞”

夏安然呆了呆,問了一句“咱們,咱們不先將陛下接到豫州來嗎?”

他此言一出,郭嘉、戲志才二人齊齊看他。在兩位謀士灼灼目光中,夏安然恍然自己搞錯了一件事。

如今帝都為洛陽,雖城毀,卻無軍閥勢力佔據。

正常人的思維都是如何重建洛陽城,只是夏安然因為後世奉天子之事留下來的固有印象作祟,讓他潛意識以為曹操會把劉協帶回來。

而如今,見到這二人或是挑眉,或是瞠目的表情,夏安然才發現有哪裡不對。

他抿抿唇,縮了下去,“當,就當安然沒說。”

“不……”郭嘉思索了下,就在這一瞬間他腦內轉過熟輪利益糾纏和利弊分析,眼睛卻漸漸亮了起來,他忽然一個擊掌引來另外兩人的注意力。

郭嘉緩緩拿起來他的鵝毛扇子“景熙之計甚妙。”

“不,我沒有說什麼啊!”

“只是此事牽扯極大,需要小心行事。”

“那,那還是不要了……”

“嘉這便啟程回昌邑,此事文若、文和較為擅長,當與其共商,此處便先交給志才同景熙了!”

夏安然猛的抓住了郭嘉的手臂,湊近他非常嚴肅得說“奉孝,萬萬不可,自潁川至昌邑路途遙遠,此時又是蝗災之季,民間定有亂像,奉孝身份貴重,不可至於陷境。”

被他一拉郭嘉身子一歪,努力掙扎“嘉那時亦是獨身一人行至成皋,況嘉亦是有兵士護送……”

“奉孝”夏安然非常嚴肅得說“你現在禁酒。”

郭嘉表情微微一變,他非常嚴肅得說“嘉自然知曉,這是主公待嘉的一片真心,嘉自然不會辜負,更不會做出回程之時趁機飲酒之事!”

他一臉正氣,彷彿在說你怎麼能這麼侮辱我!可是夏安然一點都不相信他。自從幾位來到昌邑的醫匠被曹操請來給他心愛的謀士們一一診斷後,被禁酒到今年年底的郭嘉就徹底丟掉了節操,他一腦袋的壞水有一半都用在了如何才能喝到酒上頭。

而且還能超常發揮,逼得旁的謀士們不得不對其各種阻攔。

沒了酒的郭奉孝徹底化身為幼稚寶寶,你永遠都想不到他為了喝一口酒能有多沒下限。

反正他說的話,夏安然是不相信的。

見他們如此僵持,戲志才嘆了一口氣,“不如在下去吧。”

夏安然一個扭頭直接否決“我去。”

謀士團內,郭嘉的酒友就有戲志才一個,雖然他的問題不像郭嘉那麼嚴重需要完全禁酒,但是戲志才年紀更長一些,自然也被限定了飲酒。

雖然戲志才看似是個老實人,但是曹營的謀士沒有老實人!沒有的!

他站起了身,抖了抖袖擺,看向了郭嘉“郭祭酒,還請下令。”

曹操走了之後,將整座營地的最高指揮權交給了郭嘉,所以夏安然必須要拿到國家的諭令,才不算擅離。

雖然他事出有因,但是夏安然於規則方面就有如一個小老頭一般,力求分毫不錯,這也是他在紅樓養成的習慣,到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先劃清法律和規則的邊緣,這樣才更安全。

郭嘉有些無奈,他有時候忍不住想,自己的形象,在夏安然眼中究竟是怎麼樣的,但是,靈敏的直覺告訴他,有些事還是不要深究比較好。

曹操出行的當日,夏安然帶著十來個親衛,配上武器連夜趕赴昌邑。

隨著他一路東行,他能明顯的看到莊稼受蝗蟲的影響逐漸減輕。在古代,行夜路並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道路崎嶇,天色昏暗,一不小心就容易馬失前蹄,不過好就好在,豫州和兗州,大部分都是平原地帶。

且曹操為了治軍方便,在兩州之間,開闢了一條直達的道路。

雖然天光不亮,但是,秋月皎潔。這幾日又是滿月,勉強還能看得見地上的東西。

自潁川至昌邑,快馬加鞭亦是需要十多日,這一路算是考驗了曹營的資訊傳播速度,以及對沿途驛站的考驗,夏安然用自己見證了手下們的辦事能力。

對此,他表示,回家就給傳令兵加工資,太不容易了。

他是早晨抵達昌邑城的,幾乎就踩在城門剛開的時候就去了刺史府,荀彧聽聞夏安然趕回來的訊息便出門迎接,看到形容憔悴的夏安然時候,更是吃驚不已。

這一切持續到夏安然拿出了郭嘉的手書。

在曹操渾然不覺,甚至還沒有找到小皇帝的時候,他最信任的幾位軍士,已經準備默默的給他搞了個事。

荀彧垂眸聽完他的話,又細細看了遍郭嘉的手書,他面色不改,看似平靜無波,只微顫的睫羽說明了他的心緒。

就見他微微偏頭,烏髮自肩頭花落,落灰一般在他月白色的袍子上鋪開,“景熙……所想為何?”

“我不贊成。”夏安然斬釘截鐵,他的回答讓荀彧稍稍吃驚,他揮揮手示意夏安然坐的近一些,就見青年眸下青黑一片,不知是因旅途疲累還是因焦慮,唇邊還長了兩個燎泡,看著極為可憐。

“為何?”

夏安然皺著眉頭,努力整理一下思緒,最後他還是嘆了一口氣“我怕主公會變。”

他的答案讓荀彧輕笑出聲,他伸手想摸夏安然的腦袋,只是見他頭髮有些凌亂,手到了半空中一轉,拍了拍他的肩膀,“景熙,人不可能不變。”

“我知你在擔心什麼。”就見這位曹操的謀主微微抬眸,他眸中映入一片藍天白雲,“你怕主公和董卓一樣,也怕他和李榷郭汜一樣。”

“挾天子以令諸侯,對嗎?”

這的確是再正確不過的答案了,夏安然默默點頭,他低著頭,有些懊惱,“是安然思慮不周……”

他是真的挺害怕,奉迎天子之後,曹操會走上歷史上的那道老路,因為根據曹操自己寫的自傳裡面,他就很耿直的說過,自己原來就是定了一個小目標,誰知道後來誘惑越來越多,他的目標和野心也越來越大。

按照曹操的性格來說,他寫自傳肯定是不會騙自己的,他的想法應當就是最真實的想法。

他的手指纏上了腰間玉佩的穗子,萬萬沒想到,本來事情都挺順利的,也沒人給曹操提這事,沒想到這事卻是他自己說出來了!

簡直,簡直是豬腦子!

見他如此,荀彧反倒是笑了,他黑眸沉沉,卻不陰晦,反倒是像承載了秋日的碎星,明光閃閃的。

“景熙,主公說過,他唯願做一個漢臣。”

“此為其初心。”

“他也答應過你,初心當不負。”

“不要懷疑他,景熙,他是我們共同選擇的主公。”

“主公信吾等,吾等亦當信他。”

“景熙,莫要懷疑主公。”荀彧意有所指,“若主公知曉……竟是景熙疑他……,他會傷心。”

他緩緩湊近,將最後四個字在夏安然耳邊重複了一遍“他,會傷心。”

隨著他越說,夏安然表情越是羞愧,尤其是最後,他簡直內疚壞了,覺得自己特別糟糕,明明是自己先說相信曹操,也是他勸荀彧相信曹操,甚至前幾天還對著郭嘉他們說了信曹操,結果他還是有了懷疑了曹操的念頭。

還好被荀彧點醒。

見夏安然表情黯淡,荀彧輕舒一口氣,他坐正了身子,再看來的目光轉為了溫暖和煦,不複方才的沉沉壓迫,“景熙。”

青年緩緩抬眸,圓眼睛寫滿了愧疚之意,眼角下垂,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見此荀彧內心一軟,但是要說的話還是必須說,若此次不說,這就會是夏安然心中的一道坎“我們是主公的謀士,但在此之前更是漢室的臣子,如主公一般,我們領取的是漢室俸祿。食君之祿,當為君子分憂。”

“這也是主公將吾等掛名於漢室職權的原因,他不希望吾等為其私人幕僚,而是要吾等成為漢臣。”

“這也是,他給自己上的一道鎖。”

“景熙,莫要廢了主公的一片真心。”

原來……竟然是這樣嗎?

從來不曾思考過曹操諸多舉動其中深意的夏安然沉默久久之後,露出了一抹笑,他抬起眼,看著荀彧,眼睛亮亮的“謝文若,我知錯了。”

“以後我定不會這般了。”他話沒有說全,荀彧卻知道了他的意思。他捧起茶盞,啜飲了一口已經涼了的清水,清俊君子放下茶盞,溫柔一笑“知錯雖好,卻不能不罰。”

“如此大事,吾要與奉孝詳談,明日便要啟程。”

“元常如今亦是在服藥,受不得勞累,公達與我同行。”荀彧看著夏安然慢慢瞠大的圓眼睛,極為殘忍的說“景熙,這昌邑城,便要交給你了。”

“不……”

一隻骨節分明,指尖圓潤的手握住了夏安然的小肉爪,荀彧一臉真摯又充滿信任得說“景熙,爾入主公帳下,已有兩年,主公前些日子也同彧說過,爾天資聰慧,只是天性懶散,主公過往不願意拘著你,便任你隨心。”

夏安然嘴角抽了抽,直覺不好,他努力得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只是荀彧握得很緊,除非他要做出大動靜否則顯然是抽不回去的。

好,好大的力氣啊荀彧大大!!

夏安然雖然此時愧疚,但是他還是想要掙扎一下,於是露出了可憐巴巴的眼神,但是荀彧郎心似鐵,他掌心溫暖乾燥,稍稍有繭,交握間顯得他極為溫柔可靠……

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非常殘忍“昌邑城如今諸多事物,景熙心中當已有數,接受必不難,若有不解之處,可向元常問詢。”

“彧此行需時幾日尚不可知,景熙,兗州,是主公最重要的腹地。彧將這兒交給你了,主公那兒,彧自當去請罪。”

簡單的說,荀彧,給自己,放了一個期限未知的假,並且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背鍋俠。

這個背鍋俠,就是夏安然。

夏安然:qwq

夏安然:“安然,安然儘量。”

他忍了忍,沒忍住,“嚶。”

見他如此可憐模樣,荀彧內心卻毫無波動,他站起身,摸了摸夏安然的狗頭,極為體貼的讓他先去睡一覺,等到晚上交接一下,明天就正式上任吧。

然後荀文若便施施然離去,留下即將行代行執事之職的夏主簿暗自垂淚傷心。

呵呵。

荀文若身姿平穩得自廊中穿梭而過,步伐沉穩,絲毫不見輕快,唯有他比平日裡飄揚得高了些的髮絲彰顯了他的好心情。

主公負責浪,謀主負責收,每一次都被留下來代行主公之職,荀彧可是忍了很久了,尤其近些日子,先是主公,後是奉孝,現在連景熙也跟著學,一個個都往外頭跑。

他忽而在一個轉角停下了腳步,豐神俊朗的男子反扣鵝毛扇,此處為刺史府一個視線的死角之處,遠遠的可以看到巡邏的兵士,府中的僕役正忙於整理他方才所書下的清單,機緣巧合一般,竟是給了他一個無人空間。

他一邊在心中想著如此不可,稍後定要同負責排兵的衛隊吩咐一聲,萬不能留下死角,一邊慢慢靠上了廊柱,胸腔內澎湃的情緒瞬間湧出。

那是被他方才在夏安然面前勉強按捺下的不安、惶恐、激動、為難。

他那一瞬間沒有懷疑,沒有恐慌嗎?自然不是,他比夏安然更害怕。

夏安然害怕的是曹操會變這件事本身,而荀彧害怕的,是他選擇的主公,會因為他的輔佐,最後變成了顛覆他理想之人。

他攥了攥拳頭,穩定了下心緒,自這個角落走出。

正如他告訴夏安然的,他,相信曹操。

相信他所選擇的主公。

倘若,倘若當真信錯了人……

那便只有以死謝罪了。

自角落走出的荀文若,面上一派淡然。

夏安然一覺睡到了當天下午,雖說交接,其實如今正是農閒時刻,荀彧堆積的文書也不多,並沒有什麼需要交接的,在送走了荀彧之後,夏安然坐在只有自己一人的辦公室內,想了想,忽然站了起來。

今日為休沐,之前的事荀彧處理的乾淨,趁著這前事已清後事未來的時候,夏安然那準備出去走走,畢竟這可能是他短時間內的最後一個休沐了。

他從馬廄出牽出了一匹小驢,又換下了官袍,便騎著驢自側門盯著門房震驚的眼神就出了刺史府。

他當然會起碼,騎驢……只是個人愛好。

原因大概就是,從那匹被認定為“祥瑞”的騾子之後,雖然夏安然試了好多次,都沒能再成功,當然主要原因還是他要暗戳戳得嘗試,否則大張旗鼓早就能成功了。

但是因為他經常往驢圈這兒跑,有人問起來就只能說他更喜歡驢子些,咳,雖然會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總比被人知道他喜歡研究驢和馬做羞羞的事情好啊!

前者只能說愛好奇怪,後者只會被人當做變態。(雖然現在沒有變態這個詞)

實話說,以前夏然對於微服私訪這件事情,是極為不以為然的,他覺得幹出這些事情的領導者都是閒著的,而且多少有些對於自己的安保太過高看。

但是現如今,等他到了這個世界,他才明白,把為什麼總會有人去搞微服私訪這件事情,因為資訊實在是太不對等了。

他每天所能聽到的訊息都是好消息,每個政令下去,彙報上來的,你很少會發現問題的地方,這難道代表真的沒有問題嗎?當然不是。

會出現這個情況,不是手下的人趨炎附會,更不是有所隱瞞,而是他們在短時間內,的確是看不到害處而已。

不同身份的人看到的東西不一樣,有一些在他們眼中看到正常的東西,在夏安然這裡其實是不正常的,而前者,他們不會彙報。

所以,夏然只要有空的時候,就會溜到街上自己去看,自己去發現問題。

比如現在,他就發現了一個。

因為大規模民眾湧入之後,昌邑城畢竟只是一個小城,道路雖然有所拓寬,但是城市的職能佈局,明顯有問題。

這個問題造成了城市的東西南北均出現了人流過度集中,在上下班時間出現了大規模客流。

現在的昌邑城主要規劃是按照舊有佈局,零散,隨意,除了東市西市的劃分,以及刺史府的超然地位之外,就夏安然覺得,問題非常多。

比如他立在這兒近一個時辰,就看到了同一輛馬車來回奔走,這兩馬車的主人是想要在此地辦理暫住,他要去甲地辦身份,乙地做檔案,丙地出證明,甲乙丙並不在一直線上,直接導致其來回奔走。

這樣來回奔走的人有多少,夏安然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雖然此舉使得昌邑城看起來川流不息,人流湧動,但是其實白白耗費了不少公共資源。

他掏出了小本子,在其中記錄下了這一點,以此提醒自己,不要忘記這件事,到時候得記得到時候和同僚們商討一下這個。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城市對於外來人口的承載能力。

其中就包括,基礎建設。

是時候該建一個公廁了,夏安然一臉深沉。

公廁的建立還會帶出收取夜香的服務業,還有謀劃再哪些地方設立公廁,以及是否如何設立女廁這個問題。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小少年正在同一白髮老人聊天。

二者言笑晏晏,很是和樂的樣子,若是平時夏安然當然不會注意到這個,但是那個小少年是龐統,這邊不由得他不注意啦。

可能是夏安然的目光太灼熱,那邊的龐統少年很快就順勢看了過來,見到是夏安然牽著驢站在那,便回頭同那老者說了一聲,老人也看了過來。

夏安然見他們注意到了自己,忙牽著驢走了過去。

龐統先是向著夏安然拱手作揖“景熙兄。”

他這樣畢恭畢敬的態度倒讓夏安然有些意外,然後他就聽到龐統說“此為統之從父,名德。”

夏安然眨眨眼,向著老先生一拜,亦是同時,老先生向他還禮,夏安然最終說道“景熙見過龐…………公……”

龐!德!公!

他在將這位慈祥的老者名字聯絡起來之後整個人都要驚呆了!

對了,的確有野史部分說龐統是龐德公的從子。

……媽媽呀!他收留了一隻小鳳凰,沒想到是小鳳凰背後還真的有一隻大鳳凰呀!

這只大鳳凰的口袋裡面,有一個鳳凰山!

夏安然的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夏安然三次信任的資訊是不一樣的

1、相信主公比那些人更加奸詐(誤)

2、我相信主公能把陛下找回來

3、相信曹操不會忘了初心(做一個漢臣,不謀反,不做董卓那樣的人)

實話說前兩點夏安然是有信心的,最後一點沒有。

嗯……昨天的評論裡面我看到了三家歸曹這個詞,還有好多寶寶給曹魏打call,作者君那時候心裡就咯噔了一下,然後研究了一下,發現艾瑪就是這個趨勢呀。

但是我的想法一直都是:曹操不會稱帝。

歷史上他不稱帝,他到死都說老子不想當皇帝,不管他是為了荀彧,為了自己的承諾,還是為了自己的初心,我就是信他。

還記得最初時候他對夏安然說過的,“我曹孟德,說到做到。”

我是這麼認定他的。(腦殘粉瘋狂點頭.jpg)

所以這篇文,曹操不會稱帝,不會有三分天下,不會有兩晉南北朝,也不會有五胡亂華。

小皇帝會繼續做皇帝,會變成一個好皇帝,之後會怎麼樣不知道,但是起碼這段小冰河時期華夏民族還是還是會安全度過的。

我不想能夠成為我的民族,我的驕傲的一個朝代,結束的這麼慘烈。

三國後期的人數驟減,減掉了近三分之二的人口,最後整個國家剩下一千多萬的人口,這個鍋不僅僅是戰爭,還有氣候災難等各方面,一個國家統一時候遇到小冰河都撐不住,(參考大明)更別說各自為戰的三國了。

整個三國篇,夏安然的目標就是:不想讓三國死那麼多人……

所以在一開始我就寫了曹操的軍旗是漢+曹。而不是曹。

沒有經歷背叛、輕視、被辱罵、被誣陷的曹操,這時候還是一個想要當大將軍的曹操。

這也是為什麼三國篇我卡進去的世界那麼早的原因,因為我喜歡曹老闆,所以我不想讓他受到那一記把他踢到黃土地上的窩心腳。(張邈、陳宮背叛)

也不想他被人鄙棄(一開始從軍時候他沒人,被人看不起+出身被人看不起等等)

所以這一段落我最寵的是曹操來著hhh

其實我寫文一般都是定好開頭結尾,中間全靠角色自我發展,比如紅樓裡面原設定親媽要改嫁的,但是最後沒有,也比如三國原計劃是讓曹操稱帝然後一統全國的,但是就在麥田那兒,在定下那幾個字的時候,曹操選擇了【漢,興】而不是更加直接也更加有目的性的【曹】,我覺得那個時候曹老闆就做出選擇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是,我內心覺得這樣是不對的,是毫無意義的,如果曹操做了皇帝夏喵balabala曹純balabal國家肯定會更好,文章也更好寫,但是就好像有人在和我說“不是,我不是這樣想的,”“你再仔細想想”醬紫,所以最後我還是定了那兩個字,然後就從那一瞬間,我的大綱就出=軌了。也是三國卷字數莫名變多的原因。(默默將鍋遞給了曹老闆)

啊,這樣說起來,這個段落名字明明叫三國,我卻把它呼嚕成了沒了三國,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沒關係,反正你們會原諒我的。

話說我肯定是第一個把三國同人寫成木有三國的人。(莫名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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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包包60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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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大家!!

對了,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上一張的mvp,南方蟑螂。

呵呵,我和你們說我在辦公室看到蟑螂,就是那種北方的小蟑螂,基本就1cm那麼大的都是面不改色連拍死都懶得拍的,這種怕人的人畜無害的小東西……真是讓人心生憐愛呢。

我一般最多也就是拿起檔案在垃圾桶抖一抖,連摁死都懶得弄的,因為不用多久它自己就會死啦!

但是如果你讓我看見南方蟑螂……

我會買蟑螂屋、瓦斯、放貓,總之用一切的方法把它弄出來。

你以為我是� �髒?不是,我是怕睡到半夜它爬到我臉上,然後往各個地方鑽。沒錯,北方蟑螂,螂怕人,南方……人怕螂啊!

一般南方蟑螂不算虛有3cm那麼大,算上噓能有5cm,特別大的蟑螂王帶上鬚鬚差不多能有8cm,拿出你們的尺子筆畫一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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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它們,會飛,會飛,會飛!!會上牆,會往人身上鑽,會在你看電視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啪的出現在電視機上。

電蚊拍是電不死它的,蒼蠅拍也不行。

他們的腦袋……掐掉也是活著的,因為他們有2個大腦。

丟到馬桶裡面,它可以在裡頭泡一天都能活著。

而且還很能生。

那麼要怎麼弄死它們呢?

很簡單。你有3個選擇。

1、召喚阿媽。阿爸這個時候一般都是靠不住的,只有阿媽,一般阿媽都會有祖傳的滅蟑螂技巧。

2、在沒有旁人可以依靠的情況下,冷靜下來,拿起拖鞋,啪啪啪。相信我,只要你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你可以完成單殺,因為體型大也是它們的缺點(陰暗推眼鏡狀)

3、把北方人丟過去吸引蟑螂的注意,科學論證表明,在北方人尖叫的時候,蟑螂會首先選擇他們,然後你就可以逃跑啦~~~

對了提醒一句,北方產的蟑螂藥……殺蟲劑,對南方蟑螂親測無效。

我對著噴它都是活蹦亂跳的。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養了貓之後我就沒看到過蟑螂了呢。

呵,呵呵。哪怕是家養貓也一定不要忘了給它們驅蟲喲!

ps:它們不好吃。據說是苦的,而且攜帶細菌很多,所以不要嘗試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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