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這麼厲害的蕭咪咪, 怎麼會死了呢?
“你剛才說,你親眼看到蕭咪咪死了?怎麼回事?”我問小魚兒。
小魚兒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點壞笑來:“你知道蕭咪咪?”
“知道!”我點點頭, “你可別小看我,江湖上很多事我都知道的!”
小魚兒吹了吹鬢角落下來的一律碎髮, 斜眼看我:“那你說說,蕭咪咪是什麼人?”
考我?
切!
我把屠嬌嬌講給我的事, 都講給了小魚兒, 然後說道:“我早就說過,我知道很多事,你這回信了吧?說吧, 她那麼厲害, 怎麼死的?”
“看來你知道的挺多的嘛!”小魚兒打量我兩眼,就把蕭咪咪怎麼死的, 告訴了我。
那次小魚兒出去找一味藥材, 路上碰到了江玉郎,他有意逗弄江玉郎,就一路跟在江玉郎身後。
沒想到半路上摔出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俘獲了江玉郎的心,讓他跟著她走了。
小魚兒等了好幾天, 也沒等到江玉郎出來,他很好奇,就到江玉郎遇見大美人的地方, 守株待兔。
他也遇到了摔倒在路上的大美人,裝作被俘虜的樣子,被大美人帶回了洞府。
那個大美人就是蕭咪咪,她已經把江玉郎榨乾了,才出去找男人的。
小魚兒弄明白前因後果之後,就沒興趣了,轉而找出口。
江玉郎陷害了他幾次,都沒有達成目標,就求他帶他一起出去。
兩個人逃跑的過程中,被蕭咪咪逮到了,交手的過程中,小魚兒用半路上撿到的暗器“天絕地滅穿心透骨針”,射死了蕭咪咪。
“天啊!”聽到這裡,我忍不住驚呼一聲,“你運氣真好,居然撿到了這種暗器!”
我也聽說過這種暗器,非常厲害,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厲害。不管武功多麼高的人,只要中上幾根,立刻就會死掉。
“你想不想要啊?”就在我暗歎這小子運氣好的時候,小魚兒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巴掌長的金屬圓筒,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的視線隨著那只圓筒移動著:“你說,這個就是‘天絕地滅穿心透骨針’?”
“對啊!”小魚兒點點頭,“這麼好玩的東西,不帶在身上,豈不可惜?”
他把玩著圓筒,衝我眨了眨眼:“哎,你想不想試試?”
“可是周圍沒有人啊,怎麼試?”我好奇地道。
小魚兒便道:“這個簡單!一會兒碰到山賊什麼的,就給他一針!”
“會有山賊來劫我們嗎?”我很懷疑。
他一看就不好惹,無缺看起來更不好惹,這年頭做山賊也是講究技巧的,不該劫的不能劫,要不然一家老小的命都要搭進去。
“早知道剛才就試試了。”小魚兒嘆了口氣,“我殺不了劉喜,還不能殺他的手下嗎?”
我深以為然,點點頭道:“是啊!沒想到無所不能的小魚兒,也會有犯傻的時候!”
他衝我哼了一聲。
我們兩個一路拌著嘴,直到進了客棧。
小魚兒和無缺都受了傷,飯都沒吃幾口,就躺床上了。
“你們兩個還好吧?要不要找大夫看看?”我見他們兩個的臉色都不大好,心裡浮起一點擔憂。
無缺張了張口,剛要說話,就被小魚兒搶先了:“你自己不就是大夫嗎?快過來,給我看看。”
說著,他就要扯自己的衣服。
我見他還有力氣不正經,翻了個白眼,就走了出去:“你們兩個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們。”
“哎!你別走啊!我真的不舒服!”小魚兒在我身後大聲嚷道。
還有力氣大聲嚷,看來沒有多嚴重。
我很體貼地幫他們關上門,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回房,我就鎖上了門,盤腿坐在床上,開始練功。
深厚的內力曾經伴隨我多年,讓我高高在上,恣意縱情,不受拘束。
如今空空蕩蕩的體內,使我總覺得不對勁,渾身軟綿綿的,像團棉花一樣,甚至趕路趕多了,那種腰酸背痛的感覺,簡直陌生極了!
好在我熟記心法,明玉神功重新練過,一點難度都沒有。一夜過去,就練到了兩層。
感受著內力在體內流動,終於讓我適應了幾分。只不過,這一點點內力,跟我當初相比,天差地別。
慢慢來吧。
我嘆了口氣,就打開門,去看小魚兒和無缺。
“小魚兒?”
“無缺?”
我挨個敲他們的房門,都沒有人來開。
這兩個傢伙,拋下我跑了?
可能性不大。
難道是身體不舒服?
我想起昨天他們兩個被劉喜打得吐血,微微提起了心,揮掌劈向了房門。
好在明玉神功被我練回來兩層,在我一劈之下,房門就開了。
我沒管發麻的手掌,大步往裡面走去。
小魚兒躺在床上,身體縮成一團,裹著被子,瑟瑟發抖。
“冷,好冷……”他緊閉眼睛,不停低語。
我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抬手摸上了他的額頭。
很燙。
這小子發熱了。
“小魚兒?醒一醒?”我輕輕拍他的臉。
他一直打哆嗦,好半晌,才半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就抱住我的手:“大姑姑!大姑姑,小魚兒好冷!”
他抱著我的手,就往被窩里拉。
我的眉頭跳了一下,往外掙自己的手:“你認錯人了,我是香香,不是你的大姑姑。”
他抱得不緊,我一抽就抽了回來,他似乎沒有醒,眼睛又閉上了,只是嘴裡喊著:“冷,大姑姑,小魚兒好冷!”
他精緻俊秀的臉龐,因為傷痛而呈現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打溼了他的頭髮,他此時看起來可憐又陌生。
我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還是邀月的時候,我不怎麼管他和無缺的,即便他們受了傷,只要沒有性命之憂,也沒有斷手斷腳,我是懶得去看的,頂多吩咐一句,叫宮女仔細照顧著。
因此,我常常見到的小魚兒,都是活潑好動的,神氣活現的。
我又去看了隔壁的無缺,他和小魚兒一樣,都在發熱。只不過,他是平躺在床上的,雙手搭在胸口,姿勢非常優雅。
這個睡著了都還優雅的貴公子,臉色蒼白,額頭冒汗,渾身輕輕發抖。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坐下來,拿過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我雖然武功失去了,但是幫他們看看病還是沒問題的。
他們兩個受了嚴重的內傷,昨天還不顯,經過了一晚上,全都爆發出來。
我只好出了客棧,煎藥給他們喝。
“臭小子,喝我親手煎的藥,你們兩個上輩子修的福氣!”我端著藥碗往屋裡走,沒好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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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藥給他們兩個喂下,探手摸了摸他們兩個的脖子和胸口,發現他們身上黏黏糊糊的,就喊來小二給他們擦身換衣服。
這種又髒又累的活,我是不幹的。
等他們兩個吃了藥,又換了衣服,就老實了很多,不發抖也不喊冷了。
我又給他們吃了一回藥,等到傍晚,他們兩個就醒了。
先醒的是小魚兒。
我就坐在他房裡,因此他一醒,我就知道了。
“是你給我喂的藥啊?”小魚兒坐起來,只穿著中衣,就下了床,朝我走過來。
他唇色發白,因為乾涸而有幾個小坑,我瞥了他一眼,倒了杯水給他。
他接過去,一口喝乾淨:“謝了啊。”
“嗯。”我點點頭,眼也不抬,把手裡的話本子翻了一頁。
我去買藥的時候,路過書店,順道買了幾本時興的話本子,打發時間。
“在看什麼?”小魚兒坐下來,腦袋往我身邊湊,“咦,你也喜歡看這個啊?”
“什麼叫‘也’?”我扭頭看他,“難道你也看?”
“不是。”他搖搖頭,“我大姑姑喜歡看。”
我的眉頭一跳,微微眯起眼睛:“什麼?邀月宮主也喜歡看這種東西?她那麼高高在上,怎麼會看這種爛俗的東西?”
小魚兒輕哼一聲,一臉得意地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大姑姑呢,她再怎麼高高在上,也是個凡人啊!只要是凡人,就會有各種喜好嘛!”
“哦。”我裝作理解了的樣子,收回了視線,手指頭卻握緊了,心裡突突的都是怒火。
這個臭小子!
他怎麼知道我愛看話本子?
我明明藏得那麼好啊!
我都藏在床頭下面的暗格裡,他怎麼知道的?
莫非他偷偷翻我屋子?!
那……那我暗格裡藏了很多閨中用具,都是我和燕南天、杜殺玩的,或者我一個人的時候玩的,他該不會也看見了吧?
我陡然想起來,很久之前,我似乎丟過一隻很喜歡的羽毛筆……當時我還好奇,是誰給我弄走了?問杜殺,他不承認,我也就沒有追究。
現在想來……
我氣得額頭突突的跳,真想一掌拍死這個小兔崽子!
“哎,我之前穿的不是這身衣服啊?”小魚兒扒拉著身上的衣服,胳膊肘搗了搗我,“是不是你幹的?”
我?我怎麼可能幹這種又髒又累的活!
“不是。”我淡淡地道。
“真的嗎?”他拔高了聲音,一隻手伸進衣服裡,摸自己的胸口,“可我怎麼感覺,有人摸我的胸膛呢?不僅摸我的胸膛,還摸我的脖子,摸我的大腿……真的不是你?”
我若無其事地道:“怎麼可能是我?我怎麼會幹這種事?可能是給你換衣服的店小二吧。”
“什麼?!”小魚兒大怒,他一下子站起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吃我魚大爺的豆腐!”
他長腿一邁,就要往外走。
“咳!”我伸手抓住他,“你病剛好,別出去吹了風,就算要出氣,也穿好衣服啊?”
他現在只穿著中衣呢。
“我沒事!”他一甩胳膊,又要往外走,“叫我知道是誰吃我豆腐,我砍了他的手,剁了他的腳!”
我眉頭一跳,又拉住了他:“應該不會的。他們給你換衣服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可能是你病糊塗了,感覺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