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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暗殺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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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誰都免不了一死, 與其在世上偷生苟且, 拖延日子,還不如轟轟烈烈地去死。本文由  首發

露西爾選擇將醜聞曝光的時機經過是深思熟慮的決定, 這是她最後也是唯一的希望,她必須要選擇在最重要的時刻, 確保給弗朗西斯最大的打擊。

這個念頭在她心中由來已久。唯一沒料到的大概就是麥考夫會在之前求婚。

在被fbi的人帶走時, 她的姿態十分坦然。她穿好連衣裙, 畫了精緻妝容, 將頭髮盤梳起來, 就像要去白宮上班一樣。

她拒絕了摩根派來為她辯護的律師, 但是也不認罪,一直沉默著, 任聯邦調查局出動多少高階探員都無所作用。

她在等。

等著看弗朗西斯·安德伍德的下場。

在事情昭然於媒體上的第二天,便是國會將決議移民法案的日子。

媒體堵住了白宮所有的進出通道,一夜之間,四面八方的人都湧向華盛頓參與反對總統的遊行示威。

弗朗西斯站在橢圓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揹著雙手,望著一院子的紅白玫瑰,表情十分平靜。

克萊爾·安德伍德站在他的時候不遠處, 幕僚長道格也在一旁。

“先生, 我認為你今天不應該再去……”

“不能改期,道格。沒什麼值得我逃避的。”

“外面的人群情緒太激動,”他隨時刷著新聞,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有針對總統的不利證據被發掘出來, “先生,您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弗朗西斯依然望著滿園玫瑰,不動也不說話。

“我和你一起去。”

弗朗西斯回過頭來看著他的妻子,似乎有些意外,“你也要一起去?”

克萊爾走到丈夫身邊,牽起他的手,與他一同望著眼前的風景,“是的,弗朗西斯,我也去。我已經跟你走到了今天,我會跟你再多走這幾步。”

她很清楚丈夫準備做什麼。

他要走到那些恨他、反對他的人群中去,他會富有感情、慷慨激昂的留下亙古名言,將這一天永遠刻在美利堅的歷史上。

一個人能在國會上死無數次,但只能在戰場上死一次。

弗朗西斯笑了一下,反手握住了他的妻子。

“你將繼承一切,克萊爾。幸好是你。”

倫敦·梅爾伯裡路1號“安特衛普行動”指揮中心

麥考夫·福爾摩斯坐在整牆的顯示器前,他手下所有的人都忙著專注於自己手中的任務。

弗朗西斯·安德伍德以為國會將是他隆重的棺槨,人群的憤怒將是他永恆的輓聯。然而他殊不知自己即將要踏入的是一個從大半年前起就布好的天羅地網。

等待他的將是比死亡更令人無法面對的終點。

“夏洛克,報告你的位置。”

麥考夫盯著監視螢幕上快速移動的弟弟,這樣對著耳機那頭的人問道。

“你不是看著定位呢嗎?!”偵探有些不耐煩。白給他做了這麼長時間特工,為了讓他得到他想要的圓滿而奔走於美國大陸幾天幾夜沒覺睡,這個人態度居然還是這麼惡劣!

麥考夫閉上眼睛,深呼吸告訴自己此刻不能和他計較,“快點,夏洛克,別廢話。”

電話那頭的人不甚滿意地哼唧兩聲,這才道,“我剛從亞當·摩根那裡出來,現在準備往國會趕。”

“任務的完成度?”麥考夫繼續以公式化口吻問道。

“琳達·瓦斯奎茲、雷米·丹頓已經答應出來指證,他們的證詞已經足夠將安德伍德的暴行公諸於眾。”夏洛克繼續道,“簡寧·斯高斯基被嚇得不輕,但她的缺點也很容易發現,我想只要能保證她的安全讓她出庭也不是難事。”

“很好。”麥考夫的聲音依然不帶任何情緒,“傑基·夏普和加勒特·沃克呢?”

“這兩個比較麻煩。”夏洛克停了一下,“夏普會考慮自己的前途問題,前總統沃克則一心覺得自己應該忠誠於黨。”

“想辦法搞定他們,這兩個人的分量最重。”

“……我知道。”偵探感嘆道,“你是真的恨極了安德伍德。對了,露西爾怎麼樣?”

“暫時沒事。”麥考夫的語調終於有了點波動,“另有一組人馬會保證她的安全問題。你到哪了?”

“街上都是遊行的人,我走不快。安德伍德離開白宮了嗎?”

麥考夫轉頭去看另外一塊螢幕,“還沒有。”

“我想我能趕上。”他邊說邊靈活地穿梭在人群之中,“你打算讓她也出庭作證嗎?在國會彈劾安德伍德之後?”

“不。”麥考夫皺了皺眉,無意在此種情況下討論這個問題,於是繼續吩咐,“到了國會附近會有cia的人和你接頭。我的命令會直接下給你和行動小隊的分組組長,你要配合現場,動作利落點,務必保證一擊即中。”

“我保證,”偵探著重咬字,“我肯定比你利落!”

“……”大英政府覺得自己要是在這關口挑眉翻白眼挺不體面的,畢竟屋子裡那麼多人呢。但他還是忍不住衝對準弟弟的那塊螢幕不耐煩的扁扁嘴,“別忘了你是在華盛頓,你最好給我注意著點,收斂著點!”

在亂糟糟的遊行隊伍之中,偵探的不服氣幾乎要上升到與抗議民眾的憤怒一個層次了,“你求我來的,麥考夫!為什麼你就不能在我給你費心準備新婚禮物的時候對我客氣點?”

“因為你紀錄太差,夏洛克。”做哥哥的不得不提醒,“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在美國國會大樓門口給我開槍殺了人,這回我可救不了你!”

偵探冷哼一聲,“我是去阻止暗殺的,不是去暗殺的!”

在憤怒與反對之聲幾乎達到頂峰之時,安德伍德夫婦終於一前一後走出了白宮。

人群中有謾罵和反對的聲音,當然也有客氣對總統夫妻打招呼的。

在一小隊人馬的護送之下,弗朗西斯從容不迫,就像是仍然被人民所愛戴的領袖一般,親切的微笑點頭。

克萊爾的表情則顯得嚴肅許多,任何想要攻擊她的言語都被她凌厲的眼神瞪了回去。在醜聞發生的同時,她義無反顧地站在丈夫這邊,與他同心戮力;同時也並未像自己的前車之鑑一樣,轉而去攻擊醜聞中的另一個女性。

輿論對於露西爾·埃文斯在這場鬧劇中的評價十分兩極化。與克林頓的事件不同,露西爾·埃文斯並不是一個此前沒多少人認識的白宮實習生,她是名滿全球的外交官,是這一任政府中幾乎最受歡迎的新面孔,她有著大好的前程,有著極高的民調率。在外界眼中,如若排除了正義感與內疚心,她幾乎沒什麼自毀前途的理由。

但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位女外交官的自我毀滅連根帶泥,先是她指控總統偷情,幾小時之後,便有聯邦探員將她監禁了起來,謠傳事關國家機密。

一時之間,所有的陰謀論充斥於白宮內外。有人說這是一次失敗的政治博弈,總統是被自己的情人坑了;有人說露西爾·埃文斯是愛國者,她的行為應該得到公正的審判。當然,更多的人認為她作為一個政府官員,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洩露國家機密,她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安德伍德也是如此。

但是到了此時此刻,安德伍德夫婦最在意的已經不是露西爾的下場了。

他們走過層層人群,這些人也許就是當他們大選成功後走上街頭為他們慶賀的人。他們在人群之中,也與人群對立。

弗朗西斯最終在國會大廈的門口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臺階之上,轉過身來,一時間全世界媒體的鏡頭都對準了這位已經聲名狼籍的自由世界領袖。

“會讓我今天站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我深切的愛著這個國家。”他這樣開口,“我所有的政治抱負,所有的執政理念,都是為了讓這個國家更加繁榮,讓所有人過上更好的生活。”他停了一下,氣勢十足的掃視了一圈,“我知道你們今天為什麼都圍在這裡,我也知道你們在等待著什麼。”

人群安靜了下來,在他說話的空檔,只有相機“咔嚓”的聲音。

“如果有**是一個罪過,那麼我認罪。我一直對我的總統職位有強烈的**,因為在一個政治家的生命中沒有比領導這個國家、領導你們和它的人民更有使命感和榮譽感的了。”

他的聲音充滿激情,似乎到了情感崩潰的邊緣。

湯姆·漢默施密特也在遊行的隊伍之列。

在兩次試圖曝光美國總統的惡行而失敗後,他內心的憤懣和恨意已經積累到了頂峰。

當他知道有人自己曝光了與總統的私情後,他極喜若狂,他激動的不停抽菸,然而更令他驚奇的是他很快收到了一份匿名檔案。

那份文件上詳細的記載了安德伍德是如何設計殺害佐伊·巴恩斯與彼得·羅素,如何迫害簡寧·斯高斯基與另一個駭客,又是如何故意陷害自己,讓自己的名聲毀於一旦的。

他拿著那份文件,雙手氣得顫抖,得到證據的激動和報仇的衝動很快燃燒起了他。

倫敦

麥考夫看著安德伍德如同一個演員正在舞臺上進行一生中最精彩的表演那樣,努力地感受觀眾,激起他們的情感,讓他們感覺到淋漓盡致的折磨。

他實在是一個很好的選舉演員。一個太懂得如何煽動人心和利用人心的政治家,一個值得正視的對手。

如果不是有露西爾·埃文斯,如果不是他一次又一次、那樣不可原諒的對待他心愛的人,那麼麥考夫認為,自己不介意與他好好過招上三百回合,以延長這個遊戲的樂趣。

可惜啊,現在這個方式有些簡單粗暴了。

看著對手用力的演出,麥考夫在心中輕蔑地嘲笑。

你想要死得偉大?

不,我要讓你活著認輸。

“真相!”

弗朗西斯搖臂吶喊,“我知道你們想知道真相!然而我保證,在我爭取了這次移民法案的透過之後,在我為這個國家的價值和存在意義又一次搏鬥之後!我會坦誠你們想知道的所有真相!”

真相。

這個詞灼痛了湯姆·漢默施密特。

正是因為這個詞,他的兩位同事先後殞命,自己事業盡毀。真相是他作為一個記者,追尋了一生的意義。

而安德伍德正是這背後的幽靈。

他居然還有臉振臂高呼“真相”!

臺上的弗朗西斯看到了他。

那個曾質問自己是否殺過人的老記者,那個查到了背後真相的人,佐伊·巴恩斯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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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掃向湯姆,給了後者一個帶有挑釁意味的神秘笑容。

倫敦

目睹著一切的麥考夫雙手撐在面前的指揮臺上,他雙目灼灼地盯著螢幕上的一舉一動。

當他看到這個笑容和鏡頭掃過的湯姆·漢默施密特之後,他立刻給了身旁待命的手下一個手勢,

“全體進入戒備,聽我指令。”

與安德伍德對視後,湯姆的手伸向了腰間,他感到自己的手指正在扣上板機。

就在他準備掏/出/槍來的那一刻,人群中忽然有人按住了他的手。

夏洛克·福爾摩斯衝他搖了搖頭。

埋伏在人群內與總統安保人員中的cia探員已經蓄勢待命。

在看到夏洛克成功制止了暗殺動作後,麥考夫按著耳機,聲音尋常冷靜,幹淨利落地下了那道命令,

“安特衛普計劃,行動!”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前還是忍不住又蘇了麥麥一下……

那個啥,這章關於木下最後的演講有些句子借鑑了《紙牌屋》原著的大結局。

自己給自己策劃刺殺,就為了保留政治遺產,這種事普天之下舍我f·u其誰了真的是(8中文網 .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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