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所在的那個時代之前的無盡歲月，九州皇族就幾乎銷聲匿跡了。
這個時代竟然又有九州皇族出世，難道這是一個輪迴？
姜雲震驚：“那麼強？九州皇族既然那麼強，為何還會銷聲匿跡？”
“嘿嘿——沒有永恆的傳承，也沒有不朽的家族。再強的繁華，終究會落幕。名震萬古的九州皇族，終究還是衰落了，估計姜家是最後一支了。傳說，靈家、古家和輕家隨著九州君主和青祖的消失而消失了，但這些都不能考證。”老頭骨嘀咕道。
姜雲點頭，沒有永恆的傳承，也沒有不朽的家族。
在無盡歲月長河中，再強的家族，也有衰落的時候。所謂盛極而衰，繁華背後是悲涼。
不過看著老頭骨在那感嘆，他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奇怪，不由好奇道：“前輩活了多少年了？生於什麼年代？”
清雪也認真傾聽，想聽聽這老頭骨究竟是什麼時代的。
能在這神隕時代的古戰場留下頭骨的生靈，身前肯定是狠角色。
“年齡對於神王來說有意義嗎？我老人家能記得那麼點事情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算算，百萬年——不對，三百萬年？也不對，應該有四五百萬年了吧。”老頭骨在仔細推算，推算現在距離他的那個年代有多遠。
五百萬年？
姜雲和清雪倒吸涼氣，上古時代距離現在也不過一百萬年左右。
也就是說，老頭骨還真的不是上古時代的生靈，因為上古時代整個時代也就幾百萬年，上古時代初期距離現代也不過三百多萬年左右。
“你來自神隕時代！”
姜雲和清雪同時驚呼，判斷出老頭骨身前所在的時代，竟然是那一個充滿神話色彩的時代，同時也是一個沒有記載進入古史的時代。
老頭骨一呆：“原來你們把那個時代叫神隕時代，的確很貼切，那是諸神黃昏，神靈如草芥，不斷隕落——”
“那個時代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關於那個時代只剩下傳說和神話，沒有記載到古史中。”姜雲問出自己的疑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老古董，疑似出自神隕時代，自然要問個明白。
清雪也開口詢問：“為什麼神隕時代成為空白，是因為年代太久遠，一些事蹟和傳承失傳了，所以才只剩下神話。還是說，有心人在刻意掩蓋真相，導致神隕時代不屬於這一部古史。”
“你們這個問題問得好，因為我也想知道原因——”老頭骨道。
媽的——
姜雲想捶他，這老頭骨竟然不說：“老頭骨，你生在那個年代，還自吹小天帝，神王巔峰。這麼點小事都不知道，你白活了一世——”
“小子，怎麼說話的。我老人家的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本來正在某個地方海吃海喝。突然天崩地裂，我老人家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天上不斷有神靈掉落下來，猶如諸神黃昏。有恐怖未知的生靈盯上我老人家，我老人家被轟進地底，但還是沒有死。後來我又被打進逆亂虛空，但還是沒有死。那個傢伙似乎怒了，把我老人家撕碎，分封到各處，我老人家重組肉身，還是沒有死。後來天上出現一根手指，一指頭點碎我老人家，然後我老人家被無盡的神魔屍體淹沒。”老頭骨講述自己知道的事情。
姜雲和清雪聽得心驚肉跳，這老家夥還真變態，被打進地底、逆亂虛空、被分封都沒有時，變態恆久遠。
不過，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如此生猛的老頭骨，竟然被人一指頭點碎了。
姜雲黑著臉，詢問重點：“後來呢？後來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沒？”
“後來？後來我老人家一覺醒來，就變成現在這模樣了。也沒啥想法了，塵歸塵，土歸土吧。但睡了很久，就是沒死，真是想死都死不了——”老頭骨咕嚕嚕的滾著。
姜雲黑著臉，無語至極。
這老頭骨還真是變態，這樣都沒死，絕對是一個狠角色。神隕時代的天地動盪中，他肯定歷經艱難才活下來，卻被他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姜雲看像清雪，盯了她許久，輕聲道：“師姐，我們一起去深處看看，你覺得如何？”
“嗯，我也覺得應該去看看——”清雪輕輕點頭，看向前方。
老頭骨咕嚕嚕的滾動：“小子，既然你想去看看，我老人家也去溜達一圈——這個地方，可是邪門得很，我老人家總覺得是我那個時代的某個地方，這裡既熟悉又陌生。”
姜雲見老頭骨沒有惡意，他也有底牌對付老頭骨，就沒有反對。
而且，有這麼一個老古董跟著，一路上，省去了不少麻煩。
大地漆黑如墨，那是血液浸染後，歷經無盡歲月，化成的黑色泥土。
咔擦咔擦——
姜雲和清雪不敢飛行，這個地方太邪門，飛行目標太大。
不時踩中白骨，發出咔擦聲。他們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避免不了。
不過，有老頭骨的提醒，他們提前避開了一些玉質白骨和彩色枯骨，甚至避開了一些恐怖的陰靈和火種骷髏。
噹噹當——
幾人深入很久，見識過陰靈、執念，還有兵器殘片等，轉過一座巨大的骨山，來到古戰場深處。
遠處傳來打鬥聲，姜雲運轉星辰靈眼，看到令他震驚的一幕。
一隻水晶骷髏手持一柄骨劍和一塊巴掌大的石臺，在與數十位骷髏兵大戰。
這些骷髏兵都很強，堪比地極境武者。
而水晶骷髏獨對一群骷髏兵，雖然處於下風，但竟然沒有被打碎，骨體非常的堅硬。
“竟然是她——我老人家上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過她，沒想到而今徹底覺醒了，走上了火種生靈的修煉道路。”老頭骨發出輕噫聲。
姜雲盯著那一塊石臺，感覺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嗯？
驀然，他想到了在神隕禁區深處的聖山上看到的一角未來，他一個人踉蹌著，行走在殘破的大地上。蒼涼、孤獨而悲傷，手持一柄戰劍，拿著一個殘破的石臺。
沒錯，水晶骷髏手中的石臺與那一塊一模一樣，這才是殘破石臺的完整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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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
姜雲手持神隕劍，化成一道流光，朝那邊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