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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0章 於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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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後來,臣並未親眼見到,但是聽聞做刺繡的商戶還做了許多專門的工具,用這種工具裁減布料能夠一下裁減出合適的大小,做工的速度又快上許多。”

“還有些對工商業十分厭惡的讀書人編排了許多話語,說什麼工商業對工人壓榨的十分厲害,每日要做工六個時辰,工場安排的伙食也不好,工錢也少得可憐,朝廷為了百姓著想應當嚴格限制工商業,關心做工的百姓。……”

練子寧說了不少有關杭州產業園區的事,重點是刺繡行當。刺繡這個行當的關鍵是刺繡的手藝,而且這個刺繡的手藝與雕刻玉石的手藝不同,很難模仿,所以杭州產業園區最早進入的就是刺繡行當,甚至連行會都搬進了園區裡邊,練子寧的關注也就多一些,絞盡腦汁向允熥介紹的時候也就以刺繡行當為主。

不過練子寧自己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他雖然接受了允熥的觀點,認為工商業對於大明也是十分必要的,可也是從稅收的角度出發,商稅和關稅多收一文錢,國庫就充裕一些,農稅就沒必要催得太急,並不是他真的喜歡工商業。實際上,他同大多數文官一樣,都是看不上商人的。他對於親自向允熥介紹產業園區的事情十分不耐。

但允熥越聽越開心。‘從前各個行當對於獨有的手藝都是敝帚自珍,絕對不交給外人的,但杭州經營刺繡的工商戶現在卻願意將一些刺繡的法子教給招募來的女工,願意技術擴散,為何?因為這樣他們能夠賺的錢比從前要多!為了能夠多賺錢,傳下來的規矩也可以不要!’

‘還有想盡各種辦法提高生產效率,不論是實行分工之法還是製造新的工具,都是為了解決在勞動力不足的情況下提高生產效率的方法,賺更多的錢!’

‘歷史上,工業革命就是在類似的情況下發生的。雖然英國自由的工人為數不少,但當18世紀末英國佔領了一大片殖民地,而且這些殖民地都優先銷售來自本土的東西後,手工業就得到了快速發展,女人又極少出來做工,工人數目並沒有想象的富裕。’

‘而且當時工人們還為了維護自己的權益還成立了工會,尤其是需要重體力勞動的工廠,工會將工人團結起來與資本家作鬥爭要求提高工資,不答應就罷工,誰敢不和大多數人一樣,堅持上工,就打,最終迫使資本家提高工資。隨便說一句,1練子寧世紀的時候,米國的歐洲移民都很討厭包括中國人、朝鮮人、日本人在內的東方人,越底層越討厭,比厭惡非洲人更甚,其中一個重要理由就是東方人很少參加罷工,讓他們透過罷工迫使資本家提高工資的行動常常失敗。’

‘在這種情形下,為了節約成本,資本家不得不投入資金研究能夠節約勞動力的機器,從而使得蒸汽機在誕生後不斷得到改進,成為具有實用意義的機器,導致了工業革命的發生。’

‘現在大明發生的事情與導致工業革命發生的事情有異曲同工之妙。由於封建勢力還很強大,而且此時大明也是人少地多,鄉下地主對於農民的壓榨還不太厲害,所以願意做工的人很少,勞動力沒有那麼富裕。’

‘同時雖然暫時還沒有工會,但有‘良心未泯’的讀書人啊,這些人會抓住一切工場的負面訊息大做文章,迫使工商業主在不賠錢的前提下不得不減少利潤,多分給工人一些。’

‘當然還有第三,那就是大明的技術十分領先。中國古代一直沒有系統的科學理論,但出於實用的角度,技術一直在發展,此時在全世界範圍內比較領先,此時大明的技術水平應當與16XX年的歐洲也沒有差距,具有孕育出先進機器的技術水平,所以即使資本主義還處於十分萌芽的狀態,也未必不會誕生出工業革命時期的機器。’

允熥越想越是高興,低頭喝茶水的時候瞥見練子寧,對他笑道:“愛卿在浙江差事辦得不錯。”

“臣謝陛下誇獎。”並沒有理解這句話真正含義的練子寧行禮說道。

“朕必須獎賞你才好!”允熥又道:“練子寧,聽朕口諭。賜愛卿上用的綢緞十匹,珍珠一串,加六個月的俸祿。過一會兒朕讓小宦官從宮裡的倉庫找幾件不犯忌諱的傢俱送到你的府邸上,作為朕賞賜的。”

“朕再授愛卿資善大夫階,升授資政大夫,再加授資德大夫。”

“臣謝陛下隆恩。”練子寧高興的說道。一開始賞賜的那些東西他倒不是很在意,但賞賜宮中的傢俱,好像還沒聽說過朝中有人被賜過傢俱,作為頭一份當然值得高興。

更讓他高興的就是授予的文官散階。散階屬於對文武官員在無法升官,或者說按照規矩不能升官,但又做下讓皇帝高興的事情時的一種賞賜,是受到皇帝重用的標誌,有些類似於後世軍隊裡面記幾等功。他得到文官散階,表示自己受皇帝的重用,自然高興。

而且他還不是僅僅授予資善大夫就行了,還進行了升授和加授,這就是更受重用的標誌了。

允熥見他這麼高興,又出言勉勵他幾句,讓他以後在朝中也實心為朝廷辦差。

允熥甚至想要留他在宮中用飯,反正時候也不早了,快到午時了。但他自己看了看練子寧的儀容,見他因從杭州一路緊急趕來,入城後不休息就入宮求見,身上的衣服還有許多塵土,因天氣熱也出了許多汗,此時汗水造成的汙漬已經透過官服,能夠被他注意到了。讓他穿著這麼一身衣服陪自己吃飯,雖然練子寧定然會認為這是恩寵,但感覺也不會好受。

可宮裡成年男子的衣服要麼是他的衣服,要麼是宦官的衣服,前者練子寧不敢穿,即使只是家居常服也不敢穿,後者則不願穿,強逼著他穿他還會認為是一種侮辱,也沒法給他換衣服。

所以允熥最後放棄了留他在宮中用飯的打算。‘罷了,反正練子寧已經回京,以後再說吧。’

他又和練子寧說了幾句話,讓他退下了。

等練子寧退下後,他先吩咐胡儼進來擬寫有關於戶籍改革的聖旨,讓他看過後蓋印下發,之後自己站起來在屋內來回走動幾步,又在本子上寫了些什麼,又休息了一會兒,對盧義說道:“宣於家父子覲見吧。”

盧義答應一聲正要退下,允熥忽然想起來什麼又問道:“於家父子在謹身殿等了這麼長的時候,可有什麼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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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待奴才問一問謹身殿的人後再來回答陛下。”盧義說道。允熥點點頭,他趕忙退下去親自前往謹身殿叫人。

不多時盧義匆匆跑回了後殿內,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走進允熥所在的閣子行禮說道:“官家,於胥、于謙父子奴才已經將他們帶到殿外。”

他頓了頓又說道:“奴才問過了謹身殿的人,都說於胥、于謙父子一直在屋子裡靜靜的坐著,於胥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也沒有多餘的動作;於謙倒是有些不耐,還想要從椅子上跳下來,但被於胥制止了,而且於胥還小聲對於謙說了什麼,之後于謙就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只是偶爾動一動,沒有其它動作了。”

“知道了,你宣於家父子進來吧。”允熥聽後沒說什麼,只是吩咐道。盧義答應一聲,退了出去。很快,一中年一少年兩個穿著好像書生模樣的人走進來,對著允熥跪下說道:“草民於胥/于謙,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允熥待他們行完禮之後說道。“謝陛下。”於胥答應一聲,於謙慢了一拍答應一聲,隨即站起來垂手低頭侍立在允熥前方一丈遠的地方。

允熥也站了起來,又對他們笑道:“抬頭來。朕許你們看向朕。”

“草民謝陛……”於胥聽了允熥的話一邊慢慢抬起頭,一邊就要再次謝恩。可他話才說了四個字,忽然瞠目結舌起來,話也停在了一半。不僅是他,他的兒子于謙也十分驚訝,謝恩的話才說了兩個字就停下了,而且脫口而出:“怎麼是你!”

“大膽!”盧義馬上呵斥道。

盧義正要繼續呵斥,允熥忽然一擺手。“哎,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又是之前見過朕的小孩子,此時這麼驚訝很正常,不必苛責。”

聽到允熥的話,於胥回過神來,拉著於謙就要再次跪下,請罪。早有準備的允熥讓一旁的小宦官拉住他們二人,笑道:“朕適才已經說過了,于謙還是一個小孩子,驚訝之下將心裡的話脫口而出十分正常,朕不會責怪他。你也不必請罪。”

聽到允熥的話,此時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的於胥下意識就遵從了他的話,行禮說道:“多謝陛下恩典。”

“一個小孩子而已。”允熥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吩咐盧義將一個小凳子拿過來,對他們父子道:“你們都坐,不必站著與朕說話。”

於胥再次下意識的坐了下來,也讓於謙坐在了一旁剛拿出來的小凳子上,行禮謝恩。

允熥也坐下來,笑道:“這樣就是了。”隨後將大多數服侍的官宦都趕了出去,只留盧義在屋內伺候,然後對於胥說道:“於秀才,朕今日叫你們父子入宮,是有兩件事情要吩咐你們。”

“朕昨日有事出宮,回宮的路上遇到你們父子,朕觀察之下覺得於秀才,你為人正直,一身正氣,又有學問,待在常府教導幾個孩子太屈才了。朕想要命你為皇家學堂的先生,教導皇子與諸位藩王之子。你可願意?”

允熥本以為會馬上聽到於胥激動的回應,但沒想到於胥聽完自己的話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沒有答話。允熥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不說話,不得不又道:“於秀才?”

“草民請陛下恕罪!”於胥忽然從椅子上蹦起來,還拉著於謙重新跪下,說道。

允熥被他這句話弄得摸不到頭腦:“你這是何意?”

“陛下面前,豈有草民的座位?草民之子也冒犯了陛下,請陛下責罰。”於胥道。

允熥聽明白了是這兩件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適才是一直在夢遊麼?現在才反應過來。’不過他確實也看過錦衣衛的奏報:很多普通百姓見到朝中而三品大員後哆哆嗦嗦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話,問什麼也答非所問。與這樣的人相比,於胥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

“朕適才已經免了汝子於謙的過錯,至於座位,莫非朕坐著聽話,你們站著說話不成?朕可覺得不舒服。”他見於胥還是跪著,又對於謙說道:“于謙,你趕快扶你父親站起來。”

于謙作為小孩,雖然對於今日見到的皇帝竟然就是昨日見到的那個自稱是常繼昌表舅的人也非常驚訝,但畢竟年紀小,沒多一會兒就回過神來;於胥平日裡又教導他‘天地君親師’,君在親之前,那麼自然要聽從‘君’的話,所以依言就想要扶起他父親。

於胥側過頭正要說他幾句,忽然想起這是在皇上面前,而且於謙是聽從皇上的命令也無錯,只能跟著一起站了起來。

“再扶你父親坐下。”允熥又吩咐於謙道。

這次於胥就沒有被於謙‘強行’按著坐下去,而是再次推辭起來。允熥勸了幾次他仍然不願坐下,不得不說‘朕這是在下旨,莫非你要抗旨不尊不成?’聽到這話,於胥才行了一禮,坐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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