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真王和這個地區的地之靈約定不會傷害它們，地之靈為了表示友好，承諾當這個城堡被魔王以外的人佔領的時候，將會用侵略者的血來歲洗刷侵佔之罪。”
村田健仰望著真王廟最深處，烏露莉珂經常用來預言的瀑布，也曾是用來儲存真王遺體的地方，感嘆道。
“只是這次……，這個諾言還能繼續嗎？”
“很抱歉，大賢者大人，您好不容易才回來，卻碰上這種事……”烏露莉珂深感內疚。自出生起就被賦予守護真魔國的她，不僅不能替真王和大賢者分擔重任，甚至是只能眼睜睜看著陷入困境。
“不，該道歉的人是我，我應該早點覺察到問題，回來和大家一起守護真魔國的。”村田健微微笑著，溫柔地安慰著一臉愧疚的女孩。
“這次雖說是因為創主，可畢竟是真王陛下……”
“四千年前的封印最後還是敵不過創主的力量……”
“既然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那應該有留下應對的辦法吧？”
“魯路修？”村田健聽見聲音，回頭，看見來人並不意外，又或者說是意料之中，“確實，當初為了避免最壞的情況發生，除了把創主的本體封印在真王的體內外，還將創主的力量分開封印在四個箱子中。”
村田健頓了頓，接著說，“可是現在除了創主解開了封印，其中一個箱子也被找到……”
“也就是說，如果另外三個箱子被找到，那創主就變得難以對付了？”又或者是，他也必須像真王那樣犧牲自己，才能解救這次危機？
說這話的魯路修沒有一絲的擔憂，反而唇邊掛著淺淺的微笑。
“嗯……，確實是可以這麼說……”村田健點點頭，卻猜不中魯路修的心思。
“那就把剩下的箱子找回來吧，趕在被創主找到之前……”
“這種事……，可不像說起來那麼容易……”
“大賢者大人說的沒錯，陛下。”烏露莉珂走上前一步，蹙緊眉頭接著說道，“自從真魔國發生過一場災難後，另外三個箱子至今都不知所蹤。”
“那為什麼創主會在另一個世界找到第一個箱子？”魯路修側臉看著村田健，“是不是有什麼可以覺察到的契機？”
“……”村田健推了推眼鏡，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大概是因為……鑰匙……”
“鑰匙？”魯路修平緩的語氣因驚訝而微微起伏。
“是……，每一個箱子都需要一把鑰匙才能開啟……”村田健點著頭，說道，“只要鑰匙一出現，箱子就會有相應的共鳴。”
“那麼第一把鑰匙在誰的手上？剩下的三把呢？”
面對魯路修的追問，村田健再次陷入沉默，但又因無法拒絕魯路修那殷切期望的眼神，只好說出真相。
“第一把鑰匙就是……手v國光，也就是魯路修，你哥哥的血……”
“……為什麼？”
腦中萬千的疑惑，只凝聚成三個字。魯路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有些可笑，但仔細想想後，又覺得可以理解，如此重要的東西，鑰匙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東西。
但是第一把鑰匙竟然是手v國光的血，而且那血還是因為他而流的……
“魯路修……”村田健望著緊蹙著眉頭，雙手緊攥的魯路修，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勸慰的話。
“也就是說，只要有鑰匙，就可以找到箱子的蹤跡？”良久，魯路修鬆開雙手，語氣甚是平淡。
“魯路修！”村田健那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痛心，為什麼這個少年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能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你知道剩下的三把鑰匙是什麼嗎？”
“不知道……所以，告訴我吧。”魯路修側著臉，紫色的眼瞳裡充斥著冷淡，甚至是幾近絕望的暗淡。
夜是無盡的黑暗，絲絲的涼風掠過，寒意一點點滲入體內。
站在血盟城的中庭，因寒冷魯路修不禁輕輕一呼，抱緊雙臂。
“覺得冷就進去吧。”背後的說話者將自己身上的披肩摘下，輕輕披在了前面那比自己要纖細的身體上。
“不管在哪裡都一樣……”魯路修輕輕吐著話語，平淡的語調中隱隱透著自嘲。
“還在在意？”殺生丸的聲音要比平時更清冷了些，因為他話中的物件實在令他高興不起來。
“覺得可怕麼？這樣的決定……”魯路修仰望著星空，孔拉德那張驚愕中帶著一絲傷心的面孔彷彿又一次出現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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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
“那如果……，換成是你呢？”魯路修微微勾起唇角，“你會恨我麼？”
“不會。”平淡的聲音，卻讓人聽起來比那些所謂的誓言都要堅定。
“為什麼？”魯路修自嘲地笑著，為什麼都不恨他？當初接下他的命令的孔拉德也是沒有任何怨言。
一個冷血的魔王……，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改變不了……
“回去休息吧，很晚了。”殺生丸知道，多說無謂的安慰的話也沒用，一些事情還是需要本人慢慢釋懷。
“如果孔拉德失去了左眼……，那他一定會恨我吧……”魯路修倒進殺生丸溫暖的懷裡，吶吶說道。
只有這裡的溫度，才能令他感覺到，他還是一個人類……
抱起閉眼無言的魯路修，殺生丸慢步走入房間。輕柔地將自己的愛人放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床沿，凝望著那張雙眉一直沒有鬆開過的睡眼，白天的事件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剩下的三把鑰匙是……”村田健頓了頓，才接著說，“孔拉德的左眼，殺生丸的右臂，以及塞巴斯蒂安的心臟……”
殺生丸很意外，不論從哪裡看都像個外人的自己，居然也會捲入這次事件中，而且還是關鍵之一。
“孔拉德……”
在殺生丸出神之際，魯路修平緩的聲音慢慢響起，當孔拉德注意到那雙紫眸時，有的僅有是冰冷及殘忍。
“找箱子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過了好一會兒，孔拉德才單膝跪下，聲音依舊是那麼忠誠堅定，“是，陛下。”
“魯路修，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村田健有些不忍心，“說不定會再次發生像第一個箱子被開啟的事件……”
“那又如何？”魯路修的嗓音更加冷淡。
“就算你不在乎箱子，那維拉卿的左眼……”
“孔拉德！”魯路修打斷了村田健的擔憂，盯著眼前跪著的人，冷聲問道，“為了真魔國，你有犧牲自己左眼的覺悟嗎？”
“……為了陛下，我願意犧牲一切，包括生命！”孔拉德說這話幾乎是沒有一絲的猶豫，卻讓人聽著心疼。
得到孔拉德的保證，魯路修再也沒有多說什麼，甚至沒有一句贈別的話，只是轉身便離開了神廟的殿堂。
在眾人離開前，殺生丸才隱隱聽到村田健的自語。
“想不到手v國光的事對魯魯打擊這麼大……”
為什麼要這樣的勉強自己呢？即使這樣做，大家都不會恨你，不僅如此，你這樣只會讓大家更加心疼。
你的內疚，你的自責，所有人都知道，為什麼卻只是在內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折磨著自己？
殺生丸輕輕撫上那精緻俊逸的臉龐，指尖到了唇邊，不禁俯身，用雙唇覆蓋住那殷紅的唇瓣。
‘如果下一個是我，我的回答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