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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死神(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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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醉酒事件後, 方衡艾再也不敢碰酒了, 任四楓院夜一威逼利誘、撒嬌耍賴,萬般手段使遍,都沒有鬆口, 讓夜一非常失望。最開始的時間,她見到趙上元就尷尬, 見他從來沒有提起過那件事情,才慢慢地放下了心。

在那之後又過了兩年, 四楓院夜一以坐火箭般的速度升任了二番隊隊長, 同時接任了隱秘機動隊隊長。四楓院圭介將這兩樣職務都交給了夜一,昭示著四楓院夜一正式成為四楓院家家主,而他自己則進入了中央四十六室。

夜一升任隊長的同時, 浦原喜助作為她的左右手, 成為了二番隊的三席。夜一當初還想跟浮竹隊長商量,把方衡艾要到二番隊去當三席, 反正方衡艾的身份已經人盡皆知, 不過最後被方衡艾阻止了。

也是這一年,五番隊和十三番隊的兩名原副隊長,因受傷而退役,職位空缺了下來,藍染升任了五番隊的副隊長, 趙上元則成為了三席。十三番隊中,副隊長空缺,長谷川都升任了三席, 方衡艾藉口說沒學會始解,不肯當副隊長,而是升了一級,成為了四席。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年那個名叫志波海燕的真央天才畢業了,只花了兩年時間,畢業後他來到了十三番隊,在入隊儀式中,被浮竹隊長直接點成了三席,可見浮竹隊長對他寄託了極大的希望。

因為十三番隊沒有合適的人選接任副隊長,副隊長空缺下來,而浮竹隊長平時因為身體虛弱,大部分事務是由副隊長處理的。如今副隊長空缺,整個隊的事務便著落到了兩個三席的頭上,一個是剛升成三席的長谷川都,另一個是剛畢業入隊的志波海燕,一個半新手一個純新手,忽然面臨著繁重的檔案,儘管有浮竹隊長在旁指導,依舊不免手忙腳亂。

長谷川都因此沒時間天天調侃方衡艾,一頭栽進了事務處理中,她本來就是個對工作及其認真的人,不容許自己出錯,接受了整個十三番隊的事務後,更覺得自己責任重大,必須全力以赴。由於這個緣故,她每天都和志波海燕兩人在研究如何處理隊務以及如何更有效率地完成事情,一時之間,原本並不相識的兩人,竟有些惺惺相惜起來。

這天,方衡艾恰好見到兩人一同從裡面走了出來,被長谷川都調侃過無數次的方衡艾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逮著她就立馬笑話她道:“喲,都,又跟志波三席在一起啊?”

見到她突然從角落裡殺出來,擋在兩人面前,志波海燕已經習慣了,滿臉陽光地朝她打招呼:“四楓院四席!”

“是啊。”長谷川都大方得很,朝她笑了笑,彷彿毫無破綻的樣子,“最近實在太忙了,好在海燕無愧天才之名,很多事情一學就會,有他幫忙,事情輕鬆了很多呢。”

“哈哈哈,長谷川桑太抬舉我了。”志波海燕摸著頭笑道,略有點不好意思。

長谷川都瞥了他一眼,微笑道:“不是說過,叫我‘都’就可以了嗎?”

“這個——抱歉,一時忘了,都。”志波海燕爽朗地笑了笑,改口道。

“喲喲喲~我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了?”直覺到其中必定有八卦,方衡艾臉上的笑容都賊了幾分,迅速撲到了長谷川都身前,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道,“難道這個~就是你上次說過的,你喜歡的型別?”

“嘛,還在觀察中,不過我覺得他還不錯。”長谷川都爽快的承認了,聽著方衡艾瞬間變得詭異無比的笑聲,她沒好氣拍了下她的腦袋,“走吧,去吃點東西,我和海燕剛處理完一堆事情,有點累了,正好去放鬆一下。”

“別開玩笑了!”方衡艾馬上鬆開手,連退三步,拉開距離後,朝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兩個去吃東西,我怎麼可以橫在中間當電燈泡?好好去享受二人世界吧,再見!”

“這個,都……”志波海燕略有點尷尬地看了長谷川都一眼,長谷川都回以溫柔的眼神,道:“不必介意,橫艾一向這麼說話的。既然她不去,那我們就去外面吃點東西吧。”

有盡職盡責的兩位三席負責處理事務,方衡艾這個四席可閒得很。如今身份公開,方衡艾便大搖大擺地跑去了二番隊,找自家妹妹去了。

走進二番隊,有隊員向她打招呼,大家對她來二番隊串門已經習慣了,沒有人覺得奇怪。往裡走了沒幾步,方衡艾突然發覺前面颳起了一道強烈的風,前方十步開外驀然現出了一個身形,紫發金眸,皮膚黝黑,正是四楓院夜一。

看見方衡艾,四楓院夜一眼前一亮,笑眯眯道:“姐姐,你來得正好,這邊事務我處理完了,我們回去找小白哉玩吧!”

小白哉,即朽木白哉,四大貴族之一朽木家的長孫。這孩子從一出生,就被夜一盯上了,等他十幾歲,長大到七八歲模樣的時候,更是在夜一手下飽受□□,見到夜一如見到驚弓之鳥,甚至給她起了個“貓妖”的外號。

越是這樣,夜一越愛逗他玩,尤其小白哉是個火爆脾氣,一點就炸,以至於逗小白哉炸毛已經成為夜一每日必進行的一項業餘愛好。

夜一的瞬步早就使得出神入化,“瞬神”的稱號在幾年前就已經拿下,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夜一便從十步外消失了,下個瞬間便出現在了方衡艾身邊,抓住了她的手,拉起她就往外跑去:“我們走了!”

“夜一大人!”果然,不遠處跑來了一個氣喘吁吁的身影,那是如今二番隊的副隊長碎蜂,為了追趕夜一,她花了不小的力氣,最後還是沒能追上,眼睜睜地看著夜一消失在了門口,“不能走,夜一大人,還沒有到離開的時間啊!”

回答她的是夜一不在意的笑聲,方衡艾為碎蜂默哀了一陣子,有這樣性情隨意的隊長,一向極度認真的碎蜂,應該會覺得很為難吧……好在這孩子是夜一的腦殘粉,從來不會質疑夜一的決定。

“小白哉應該在朽木宅練習刀法吧,正好,我們去嚇嚇他。”四楓院夜一施展開瞬步,幾下就不見了人影。方衡艾無奈,只能開了仙風雲體加速,一邊追著她跑過去,很快就跟著夜一跑到了朽木家。

四楓院夜一熟門熟路地爬上了房頂,果然看到了正在院中央練習揮刀的朽木白哉。因為朽木白哉的父親朽木蒼純早逝,他的爺爺朽木銀鈴又日漸老邁,整個朽木家的擔子相當於壓在了這個少年身上,逼迫得他不得不努力。

方衡艾跟隨著夜一的腳步,站在朽木家房頂,看著院中努力的少年,微微嘆了口氣,心中對這個少年有了幾分憐惜,畢竟整個朽木家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這對一個少年來說,實在有點過於沉重了。

好在還有夜一時不時地來陪他玩玩……或許夜一確實有找樂子的成分在裡面,但更多的,應該也是想給這個少年一個放鬆的機會。按照夜一的原話,那就是他明明是一個火爆少年,為什麼偏要努力板著臉,裝作鎮定冷靜?

夜一詭笑著拾起一塊石頭,揚起手,朝朽木白哉扔了過去。破空之聲響起,朽木白哉本能地往後仰頭,夜一扔出的那塊石頭擦著他的鼻尖飛了出去,落在地上。

然後朽木白哉轉過頭來,看向這邊的屋頂,原本認真冷靜的表情,馬上破功了:

“貓妖!又是你!!”

方衡艾扶額,夜一到底對朽木白哉做了什麼事情啊,怎麼白哉一見到他,馬上整個人氣勢都變了,看起來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

“哈哈!”四楓院夜一站在房頂,雙手插著腰,對著朽木白哉挑釁道,“白哉小弟,不服氣的話,就來追我呀!”說罷,四楓院夜一身形一閃,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你等著!”小白哉果然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被夜一挑釁了一句,馬上就毛了,扔下了手裡的劍,也施展起瞬步,追隨夜一而去。

只剩下方衡艾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房頂上,默然地看了看下方兩人的追逐大戰,然後從房頂上跳了下來。夜一不顧那麼多規矩,跑去跟朽木白哉玩鬧,但是她還是得正正經經前去拜訪朽木家,從大門進來。

因為夜一的關係,方衡艾跟朽木家的人已經十分熟悉了。朽木銀鈴早就習慣了妹妹跑去逗孫子、姐姐登門正式拜訪的套路,很快便出來迎接了她,隨口寒暄了幾句,帶著她往後院走去。

在陰涼處的石椅上坐下,讓人奉上了茶水,朽木銀鈴喝了一口茶,看著院中氣喘吁吁的朽木白哉,微微嘆了口氣,感慨道:“這些年,也多虧了夜一了,時不時來陪白哉玩耍。”

“銀鈴大人過譽了。”方衡艾笑道,“夜一這些年應該給大人添了不少麻煩吧,您不曾計較,已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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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因為夜一的緣故,白哉的瞬步也練得越發好了起來。也因為夜一時常前來,白哉他才稍微多了幾分少年人的樂趣……”朽木銀鈴道。

方衡艾聞言,看著院中的白哉再次為差點就抓到夜一而抓狂,不由笑了笑,道:“白哉的話,這些年確實辛苦了……他很努力,當然,努力是有回報的。”

他們都知道說的是什麼事,從前幾年朽木蒼純意外身亡,整個家族的擔子就壓在了朽木白哉身上,作為一個少年,朽木白哉已經十分不容易了。身為朽木家家主,朽木銀鈴自然希望孫子成才;然而作為爺爺,朽木銀鈴同樣希望孫子能過得快快樂樂。

“如果能改掉這衝動易怒的毛病,那就更完美了。”朽木銀鈴感嘆了句,看到朽木白哉已經抓狂地跑回去拿起了木刀,一邊追著夜一大嚷,一邊對她揮刀,卻始終沒有夠到。

“呵,這確實是,不過照我看,少年人衝動一點,也不失為件樂事。若在這個年紀,就變得成熟穩重,那在他整個生涯裡,豈不就多了沒能年少輕狂的缺憾?”方衡艾笑著安慰道,“等到白哉長大,性情自然會慢慢穩重下來,銀鈴大人不需著急的。”

“哈哈,說的也是。”朽木銀鈴哈哈一笑,順手拿起了茶,一飲而盡。方衡艾左右看了看,感覺夜一和白哉也該鬧的差不多了,便朝朽木銀鈴道:“我看他們也該玩累了,銀鈴大人,讓我借廚房一用可好?我給他們做些糕點,等會拿來配茶水。”

原本朽木家是有著自己的糕點的,但自從方衡艾某次大展手藝,朽木白哉就惦記上了方衡艾的糕點和小吃,嘴裡雖然不說,心裡面卻十分想吃。和朽木家混熟後,朽木銀鈴自然也不會再介意讓客人去廚房是否失禮的這之類的細枝末節,因此在白哉與夜一玩鬧過後,喝茶與品嚐方衡艾做的各種糕點,也成了慣例。

“好,好,去吧。”朽木銀鈴笑著道,依舊坐在石凳上,乘著涼,看孫子在院中玩鬧。只有此時,他才感覺自己是個有著可愛孫子的爺爺,而不是操心家事隊務的朽木家主和朽木隊長。

對朽木白哉來說,貓妖成天以逗弄他為樂,是個非常可惡的人,但是貓妖的姐姐每次都會給他做好吃的食物,是個好人,看在這點上,他勉強原諒了貓妖,有時甚至還會期待她們來找自己玩,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希望夜一來。

和朽木白哉的火爆個性相配,這孩子喜歡吃辣的東西,剛好方衡艾最近研究出了臭豆腐的配方,於是除了給朽木銀鈴配茶用的糕點,她還做了幾個臭豆腐,準備拿給白哉吃。當然這種重口味的東西,只能在喝完茶偷偷塞給白哉吃。

朽木銀鈴喝了一頓很滿意的下午茶,朽木白哉也收到了很滿意的小吃,貓妖姐姐最新研究出來的特色小吃。夜一看見白哉眼睛放光,當即得意地大笑,調侃白哉:“白哉小弟,果然還是要感謝我吧,不但陪你玩,還讓你吃上了好東西!”

“誰要感謝你!”朽木白哉立刻反駁,劈手打去,“你這個貓妖!”

“哈哈哈,我不來的話,姐姐也不會給你做好吃的啊!”夜一靈巧地閃避開來,從他們開始玩鬧,白哉就從來沒打中過夜一,這次也不例外,“不感謝我,你感謝誰?當然,感謝我姐姐,就跟感謝我沒兩樣!”

“——你!”

眼看夜一又要成功把白哉逗弄到發火,方衡艾趕緊勸架,用美食哄得朽木白哉回心轉意。然後她們又在朽木宅多逗留了會兒,才告辭離開。

“夜一,你也不用老是逗白哉發火……”再次見證了兩人的大戰,方衡艾忍不住嘆氣,“明明是好心,讓白哉誤會了可就不好了。”

“哈哈,當然是白哉小弟發火很有趣啊!”四楓院夜一大笑道,對此顯然樂此不疲,“姐姐,下回你也試著逗逗,太好玩了!”

“我就算了吧。”方衡艾嘆了口氣,心中默默同情了下白哉,看起來,朽木白哉的苦難日子,還長的很啊……

以為一切還會繼續下去的方衡艾,卻沒有料到,在不久以後,變故便悄悄發生了,讓整個s靈庭,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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