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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愛麗絲學園(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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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在花姬殿認識志貴雅近,已經過去了許多天。方衡艾很快發現,志貴雅近似乎對安積柚香抱有某種程度上的好感,這本來並不是什麼壞事。但糟糕就糟糕在,小泉月似乎也對志貴雅近懷有著好感,可偏偏志貴喜歡的人是她的好姐妹,以至於小泉月漸漸消沉了下去。

發現這糾結的三角戀後,方衡艾整個人都陷入了無語狀態。面對這種事情,方衡艾也愛莫能助,只能鼓勵小泉月道:“你看,柚香喜歡的人是老師,又不是志貴,所以他也只是單相思。既然你喜歡他,那就努力去追好了啊。”

小泉月哭喪著臉,抱著方衡艾的手臂,喃喃道:“可是,這不太好吧,我怎麼能搶柚香的人啊……”

方衡艾聳了聳肩,解釋道:“你想想看,志貴喜歡柚香,柚香卻不喜歡志貴,面對這種情況,他們兩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很煩惱的。假如志貴願意接受你,他和柚香就都沒有煩惱了,多好啊。”

認真聽完方衡艾的分析,小泉月眼神亮了亮,彷彿被說服了。沒過多久,她又撅起了嘴,把頭靠到方衡艾的肩膀上,蹭了蹭,道:“橫艾,你放心,不管怎麼樣,小月最喜歡的人,永遠是你!”

“……”方衡艾抽了抽嘴角,她還沒吃醋呢,小泉月就先表白了。無奈地敲了敲小泉月的額頭,她微笑道:“好啦,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吃醋的,你儘管去追那個傢伙好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沒待小泉月回答,她熱切地提議道,“就算是把他綁架到你的床上,我也可以辦得到!”

“……”這回換成小泉月無語了,看著方衡艾興奮的眼神,她點了點頭,“嗯,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找你幫忙的。”

在大約過了一個月之後,瞭解到志貴的心意,某次在花姬殿中,公主突然隨口說出了一個提議,當即將在場所有人嚇了一跳:“既然志貴與柚子之君如此投緣,不如讓他們兩個訂婚如何?”

志貴略微愣了愣,轉眸看向安積柚香的方向。方衡艾和五十嵐馨彷彿被雷劈了下,相視一眼,哭笑不得。安積柚香和小泉月的臉立刻變得慘白,安積柚香馬上開口道:“抱歉,公主……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志貴的臉上露出了有點失落的表情,小泉月略微松了口氣,向安積柚香投以感激的眼神。安積柚香看見兩人各異的表情,只剩下了苦笑,繼續向公主道:“公主,很謝謝您的關心……但是,我真的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公主用扇子遮住了臉,眼神透出了些許遺憾,道:“是這樣嗎,真是遺憾呢。”

安積柚香轉過頭,看向了一直望著她的志貴,鼓足勇氣道:“志貴,非常感謝你對我的喜歡,可是我很抱歉……還有,請你留意下身邊吧,有個比我更好的人,一直喜歡著你,只不過,你可能沒有發現……”

志貴怔了怔,眼神在花姬殿內環視一週,最後落到了小泉月的身上。小泉月猝不及防,卻勇敢地抬起了頭,直直面對著志貴的眼神,嘴唇動了動,話卡在喉嚨裡,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方衡艾在後面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道:“小月,不要害怕,喜歡就大聲說出來吧,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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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身後女孩溫暖的鼓勵,小泉月點了點頭,覺得鼻子忍不住一陣發酸。沒錯,她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自己了,那個被眾人排斥、連做朋友都只敢低聲下氣哀求的自己。現在的她,已經擁有了足夠多的友情,而這些彌足珍貴的友情,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勇氣。

橫艾、柚香、鳴海、老師,甚至公主和志貴,她何其有幸,認識了他們,終於得以從那個懦弱的自己中蛻變,擁有了足夠的自信與勇氣。如果沒有他們,小泉月不可能是現在的小泉月。

那句話,終於毫無阻礙地從她的口中說出,帶著堅定與誠懇,小泉月看著志貴雅近淺金色的眸子,認真地說道:“志貴,我喜歡你。”

有那麼一瞬間,看清了小泉月眸中色彩的志貴雅近,被那片毫無雜質的真誠打動了。最初喜歡上柚香,也是動容於她的純粹,在這一刻,他卻忽然發現,原來還有一片雖然顏色不同,但卻同樣純粹的眼眸,就在他的身邊。

他想了許久許久,雖然有些動容,卻絕沒有到達喜歡的地步。慎之又慎,最終,志貴還是回答道:“……抱歉。”

旁邊圍觀眾人失望地嘆了口氣,安積柚香神色複雜,看著神色怔忪的小泉月,彷彿隱隱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被志貴的拒絕,眨了眨眼,小泉月的眼中閃出了淚花,但卻很快就被她伸手抹去了。略帶著些哽咽,小泉月朝志貴雅近大聲道:“別太得意了,我最喜歡的人,永遠是橫艾!”

無辜被牽扯入告白事件的方衡艾摸了摸鼻子,在眾人詭異的視線中咳了咳,安慰地拍了拍告白失敗的小泉月的肩膀。伸手挽住方衡艾的胳膊,小泉月深吸了口氣,對著志貴雅近認真地補充了句:“不過,志貴雅近,你聽好了,我不會放棄的!”

志貴雅近怔了怔,面對著小泉月的堅持,他的神色略微柔軟了些,最終回答道:“好。”

旁邊的方衡艾這才松了口氣,小泉月沒有放棄,志貴也沒有明確拒絕,這說明這件事還是有可能的。

五十嵐馨曖昧地湊了過來,伸手搭在兩人的肩膀上,在兩人耳邊道:“哎呀,看來不久之後,又要誕生一對情侶嘍。

方衡艾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對小泉月道:“沒錯,小月,不要放棄,你一定會成功的!”

小泉月用力點了點頭。安積柚香看著這邊的方向,神色若有所思。

又過了一段時間,經過小泉月不懈的追求,在她第二次告白之後,志貴雅近最終放下了柚香,接受了小泉月的感情,兩人終於走到了圓滿結局。

自從小泉月和志貴雅近開始交往,小泉月粘著方衡艾的時間漸漸少了起來,成天和志貴雅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感情好得連鳴海這種局外人都覺得有點嫉妒,更別提成為“棄婦”的方衡艾了。

從前每年情人節單獨一份給方衡艾的巧克力,如今多了志貴一份;愛心便當和親手織的圍巾,也多了志貴一份。方衡艾表示自己森森地嫉妒了。

感覺到自己被小泉月拋棄,深深眼紅著志貴雅近的方衡艾,私下裡撅著嘴,偷偷跟安積柚香和鳴海抱怨了好多次。安積柚香只是微笑,鳴海眼裡卻多了幾分深意,於是這年的白□□人節,方衡艾收到了來自鳴海的巧克力和愛心手套。除此之外,彷彿覺得有機可趁似的,鳴海粘著方衡艾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了起來,就像當初的小泉月一樣。

方衡艾沒有察覺到鳴海的小心思,她最近一門心思撲在了撮合安積柚香和行平泉水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設計了種種意外,讓他們兩個相遇。方衡艾設計意外的本領一點都不高強,無非就是跟行平泉水說,有事找他約他見面,最後出現在約定地點上的人卻是柚香。

次數多了以後,這招開始不管用,方衡艾無奈拉了鳴海當墊背,讓他去約行平泉水,然後兩人一起躲在邊上偷看結果。方衡艾自己覺得拖鳴海下水很不好意思,鳴海卻樂在其中,每次都十分積極。

最後,在幾人的鼓勵下,安積柚香終於鼓足勇氣,向行平泉水告白了。與成功的小泉月相反,安積柚香失敗了,還失敗得非常慘烈。

那天,方衡艾、小泉月、鳴海甚至五十嵐馨都躲在角落裡偷看,明顯察覺到不對勁的行平泉水四處張望,卻沒發現人影,只得煩躁地抓了抓頭,問安積柚香道:“柚香,有什麼事嗎?”

看著行平泉水褐色的眸子,安積柚香不安地絞著手指,深吸口氣,鼓足了勇氣,小聲道:“老師……我、我喜歡你!”

“柚香……”行平泉水微愣,其實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有所察覺到安積柚香的心意,所以如今被她告白,行平泉水心裡,事實上並沒有太多驚訝。嘆了口氣,他走上前,揉了揉安積柚香的頭,說道:

“抱歉。”

他是老師,柚香是學生,身為老師,怎麼可以對學生下手?

“柚香,你還小,所以這件事情,你還是多多考慮一下吧。”

說完這句話,行平泉水挪開了手,略有些不忍心地看了眼柚香發怔的臉龐,搖了搖頭,嘆著氣轉身離開了,留下失魂落魄的柚香,呆呆地站在原地。

在行平泉水走後,躲在角落的四人跑了出來,沒人敢提及方才的事情,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拉著她去吃飯。

這件事情就這樣輕輕揭了過去,沒有人再度提起過,生怕不小心揭開柚香的傷疤。每個人都裝作沒事人一樣,依舊如往常般聊天打鬧,只不過話題都小心地繞過了行平泉水。柚香的強顏歡笑,誰都看得出來,但卻沒人有辦法,眾人私下裡把行平泉水埋怨了好多遍,小泉月甚至揚言要用愛麗絲控制行平泉水,不過說歸說,還是沒人有切實可行的解決辦法。

彷彿不願終結這一連串告白事件,誓要步上柚香後塵似的,不久之後,又發生了一起悲慘的告白事件,可謂在用繩命詮釋著,什麼叫“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

告白人是鳴海,告白物件,則是再次無辜中槍的方衡艾。

那天,安積柚香不在,小泉月又去跟志貴雅近約會,只剩下深感被拋棄的方衡艾,和鳴海走在放學的路上。因為兩人都不在的緣故,方衡艾順嘴跟鳴海八卦起了小泉月的事情,又感慨了番柚香失敗的告白,最後抱怨了下,說自己被兩人拋棄,已經沒有人愛了。鳴海全程都在靜靜地聽著方衡艾說話,直到她把話說完,周圍陷入沉靜,他都沒有開口。

發覺鳴海今天意外的安靜,方衡艾察覺到有點不對勁,正想出聲詢問的時候,卻被鳴海搶先截住了。

“橫艾學姐,”他輕輕地說道,聲音在風中顯得並不清晰,卻堅定無比,“我喜歡你。”

方衡艾:“……”

見方衡艾沒反應,他又補充了句:“就算月學姐和柚香學姐都離開了你,我也會在你身邊的,永遠不會離開。”

過了好半天,方衡艾才乾巴巴地道:“鳴海,你開什麼玩笑啊……”

“不是開玩笑!”鳴海略有點激動地道,聲音中不知不覺帶上了幾分磁場愛麗絲,但對方衡艾並沒有效果。他也沒管那麼多,伸手抓住了方衡艾的手,手上使勁,將她的手握得緊緊地,他急切地道:“學姐,我喜歡你,我是認真的,絕對不是開玩笑!”

左手被鳴海握得死死的,方衡艾沒有掙開,卻輕輕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了,鳴海……”搶在鳴海開口之前,她接著道,“我很感謝你的心意,但是……”

“對不起,我們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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