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忽然昏昏沉沉的伊蕾娜，林木先是皺眉，接著臉色微變。
“啊咧......”
“你......”林木瞬間開啟寫輪眼，眼中看到了一條通道，關聯了某處。
林木二話不說，手上浮現金色光芒，直接握住那無形物質的通道。
一股時光之力流淌。
“你......你是那個臭男人！”
“伊蕾娜”似乎注意到了林木，驚訝地喊出了聲。
但林木不理會，繼續握著通道。
此刻伊蕾娜體內的靈魂不是她本人的，原本林木不知道是誰，但現在知道了，沙耶！那個女同......
原本林木是準備直接滅掉這個佔據伊蕾娜身體的林木的，但是對方一開口，他知道是沙耶，也是無奈。
大機率是被人算計了。
“你怎麼會在這！？不對......我在哪？”沙耶大叫著，忽然，她看到了窗戶玻璃中的自己。
瞬間一臉陶醉：“伊蕾娜小姐......？”
林木嘴角輕抽，忍不了了，不能讓這個變態待太久。
想著，魔能洶湧而出。
下一刻，幾乎是在遠處忽然爆發出一陣粉色煙霧席捲的瞬間，通道內兩朵光暈瞬間交錯，通道也同樣迅速消失。
林木松了口氣，換回來了。
而此刻，空氣中卻是已經瀰漫起了粉色的煙霧。
林木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因為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伊蕾娜的身上。
等到他留意到，已經晚了。
他也呼吸到了一些，似乎是將“喜歡”和“佔有”兩種情感放大的物質。
林木扶住額頭，精神力瞬間在腦海中掃蕩，將那些影響自己情感的未知物質泯滅。
但是——林木心裡卻是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他看向身邊不知何時，靈魂歸位，再次睜開眼的伊蕾娜。
此刻，伊蕾娜白皙的雙頰染上了酡紅，雙眸迷離，痴痴地望著林木。
林木不動聲色，後退了一步。
但下一刻，伊蕾娜瞬間撲來。
林木雖可以躲閃，但卻也怕伊蕾娜摔倒，值得接住她。
而伊蕾娜似乎也預料到了林木一定會這麼做，她露出了笑容，拉住林木的衣領，將他拉的不得不俯身，接著絲毫不客氣地一口噙住林木的嘴唇。
此刻，林木眼神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這......我這是被強吻了？那我是不反抗呢，還是不反抗呢？或者是不反抗呢？
餘光瞥到大街上的情況，無數人在相互追逐，告白聲不絕於耳，關鍵男同女同一大堆。
怎麼看都不太正常。
這一吻時間很長，但終究還是結束了。
伊蕾娜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開始扒林木的衣服。
“我愛你，我愛你，哈啊——太好看了，你怎麼這麼厲害？還這麼好，哈，受不了了，我愛你——最喜歡你了......”
林木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這要是在房間裡，他沒意見，但在這大街上可就不行了。
他抬起手指在伊蕾娜的額頭上一點，她神情一滯，下一刻便軟倒在了林木的懷裡。
將昏迷的伊蕾娜攔腰抱起，林木身影浮空，這裡可以看到全城的狀況。
很顯然，已經亂了套。
到處都是雞飛狗跳，沉迷於各自的“愛情”中。
只是附近的一條商店街上，有一幫人卻是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們戴著鳥嘴面具，絲毫沒有受到那霧氣的影響，不消說，這場事故和他們有關。
林木迅速朝那邊掠去，甚至不用特意去逼問，就在一旁聽都能從這幫人的叫囂中得知情況，剛剛那霧氣確實是他們弄的。
但是開啟那裝著霧氣的盒子的......林木低頭看了眼懷裡的伊蕾娜，忍不住無奈一笑：“小笨蛋。”
林木的身影從天而降，嚇了那些人一跳，他也不廢話，魔能湧出，無數冰劍在林木身後浮現，他笑眯眯地朝那些人問道：“怎麼解除這些人的狀態？”
“我......我們不知道啊！那種事當然只有首領才知道！”
“哦，那首領在哪？”
“......”
......
一處陰暗的房間裡，林木坐在沙發上，昏迷的伊蕾娜被他抱在懷裡。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坐在地的所謂古董堂首領：“怎麼解除那些人奇怪的狀態？”
“那.....那個，能不能先把這些冰劍撤掉......”首領直發抖，畢竟被幾十把隨時會飛來洞穿她的冰劍，換誰來都得抖。
林木眼神一寒：“你在和我說條件？”
話落，一柄冰劍飛到了首領的脖子前，鋒銳、冒著寒氣的劍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不敢！只要把那個裝著煙霧的盒子重新開啟，就會將那些霧氣回收了！”
林木面色緩和，隨即打了個響指，冰劍化為冰之藤蔓，將這位首領綁了起來。
起身再次將伊萊娜抱起，林木的身影瞬間消失，隨其一起消失的，還有房間裡被綁住的古董堂首領。
高天之上，林木俯瞰大地，身後漂浮的古董堂首領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林木一個不高興，撤銷了她身上那讓她浮空的力量。
不多時，林木鎖定了一個方向，想找到那個盒子並不難，只要找到沙耶就好，畢竟此前是伊蕾娜和沙耶互換了身體，然後伊蕾娜控制沙耶開啟了盒子......
想著，林木的身影迅速掠去。
此刻的小巷裡。
沙耶衣衫不整，死死抱住自己縮在角落裡應對來自妹妹的“侵犯”。
看到從天而降的林木，先是一愣，接著瞬間大叫：“救命啊！臭男人！這裡......”
林木掃了她一眼，呵呵笑著打斷：“城裡人真會玩。”
沙耶：“......”
林木不管她，將伊蕾娜放到牆邊，接著撿起了被丟在一邊的盒子。
“就是這個了吧......”林木低語呢喃著，將盒子開啟。
下一刻，無數的霧氣席捲而來，湧入那盒子中，直到全部消失，盒子關閉。
那邊沙耶的妹妹，忽然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下一刻，臉色通紅的大叫起來。
林木沒在意，將盒子丟給了角落裡的沙耶，接著手一揮，天上古董堂的首領飄了過來。
“這是罪魁禍首。”林木說完，重新抱起伊蕾娜，二話不說，直接飛走。
看著那背影，沙耶怔然了好一會，接著臉色大變：“我剛剛好像看到伊蕾娜小姐戴了戒指！可惡的臭男人！！！”
......
沙耶的心情，林木不知道，此刻他已經抱著剛剛醒來，縮在他懷裡，臉紅的快滴血的伊蕾娜，飛向了下一個國度。
......
......
十年後的某一天。
今年是相鄰的兩個村莊第十年共同舉行收穫祭。
據說十年前兩個村落曾互相敵視、憎恨，因為一點無聊的小事起爭執，現在卻絲毫不見當時留下的痕跡。
在這十年間出生的孩子們眼中，兩個村子與其說是彼此相鄰，或許更像一個大村子。
“誒，爺爺。我們的村子真的跟對面村很要好嗎？”
然而，少年對這兩個和睦的村莊——或是一個大村莊的現狀略感懷疑。
會這麼想，不外乎是因為今天慶祝收穫祭的活動，不論怎麼看都像是為了撕裂兩村間的和睦感情所舉辦。
老人把裝滿葡萄的木箱擺在路中央，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腰。
“你是好奇為什麼要舉行這個祭典嗎？”
“嗯。”
“呵呵呵……這是為了維繫兩個村子間的感情啊。”
“咦咦？可是……”
少年望進木箱。今晨現採的葡萄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水靈靈的光澤。
分隔兩個村子的細短小徑上還擺著好幾個——數不盡的木箱。這頭有，那頭也有。
這就是慶祝收穫祭的活動。
兩個村子拿箱子裡滿滿的葡萄互相丟擲，使彼此全身沾滿葡萄——正是這種浪費葡萄的儀式。
表面上祭典的名目是祈求“希望今年也能豐收，讓大家被葡萄淹沒”，但是參加活動的人們卻個個野蠻無比。
比如說去年的祭典上，住在對面村的年輕人就因為不滿被這個村子的女孩甩了，把葡萄倒在對方頭上。住在同村的夫婦也將平時積怨已久的怨言化為怒吼，在彼此臉上塗滿葡萄渣。每天和樂融融的人們，不知為何偏偏在今天有如惡魔附身般變臉。
甚至給人明天開始便毫無瓜葛的氣息。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祭典一旦結束，除了佈滿葡萄渣的小徑之外完全一如既往，人人迴歸和樂融融的日常生活。
或許，祭典也具有定期宣洩壓力的效果。或許，兩個村子正是藉由這種收穫祭維繫感情。
少年對這心知肚明。
正因如此，他才心存懷疑。
既然真的感情融洽，不就沒有必要舉辦這種祭典了嗎？
“你的想法沒錯。咱們村子和對面的村子絕說不上要好。平時常對對面不滿，甚至敵視所有住在對面村的傢伙。”
“那又為什麼要舉辦這種祭典？”
“就是這樣才更要辦，用丟葡萄發洩心中的鬱悶。咱們的感情絕對不好，只不過是找到了能彼此坦率的日子罷了——就在十年前。”
“是喔......”
“這麼說來，我還沒跟你說過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呢——你想聽嗎？”
“嗯！跟我說跟我說。”
老人眺望遠方的天空。飛鳥無聲飛翔的藍天無邊無際，一如往常的景色和十年前毫無改變。
“十年前的那一天——咱們村裡來了一對旅人未婚夫婦，當然，現在大概早就結婚了。”
“喔喔喔。”
啊，這絕對要講很久。少年立刻有所預感。
他甚至想既然要講很久，至少希望能先回到家裡再講。
“一對旅人中的少女是個有著柔順灰色飄逸頭髮的少女魔女。她像是天使，也像是惡魔，當初還是她的未婚夫的漂亮少年或許是唯一製得住她的人，但少年並不會過多掌控少女，只會在旁微笑著守候......”
“喔喔......”
接著老人娓娓道來。
十年前，那一天發生的故事。
眼前是閒靜的鄉下小徑。
澄清的淡藍色天空無邊無際，飛鳥無聲無息怡然自得地在空中飛舞。穿越平原叢綠間的小徑露出土色的地面，向前方可見的兩座村落延伸。
伊蕾娜在掃帚上沿著蜿蜒的小徑飛行。每當提升速度，四處吹來的柔和微風就增添涼意輕撫她的肌膚。
在恰到好處的舒適感中深吸一口氣，定眼望向前方。
眼前是比鄰而居的兩個小村莊。
小而美的村落正是外地口中的兩座葡萄酒村。
“聽說這裡的葡萄酒特別美味~”
“是是，也就吃和喝能讓你這麼感興趣了——”坐在掃帚後面，抱著伊蕾娜腰的林木懶洋洋道。
“哼！”伊蕾娜傲嬌一哼，根本不去理他。
......
“歡迎光臨！哎呀，居然在今天造訪，真走運！來吧來吧，請進請進，我們村的村長十分歡迎二位！”
一抵達其中一個村子便受到盛大歡迎。
家家戶戶湧出村民，一看到伊蕾娜的臉便開心地嶄露笑顏。
在村民的帶領下走進村長的房子，請林木和伊蕾娜坐到沙發上後，又再度受到盛大歡迎，年邁，卻依舊精神爍爍的村長“呵呵呵”地笑著，愉快地拍了拍手。
“還真可愛呀。”村長盯著伊蕾娜的臉看。
“啊，謝謝。我知道。”伊蕾娜欣然接受讚賞，不過，說完她就直入主題了：“這個村子的葡萄酒很有名對不對？”
“然也。葡萄酒是咱們村的特產......話說你這麼年輕，你愛喝葡萄酒嗎？”
“嗯......算是吧。”
其實伊蕾娜並沒喝過。不如說就是因為聽說這裡的葡萄酒特別好喝，才專程過來的。
既然難得第一次喝酒，自然想品嚐特別好喝的酒。
林木就坐在旁邊微笑地看著，也不插話，小未婚妻已經成年了，想喝酒，那就讓她喝嘍，反正有自己跟著，也不會有什麼事。
“咱們村子的葡萄酒的確毫無疑問美味非凡。好喝到對面村的葡萄酒無法比擬！正是神親手釀造的葡萄酒！”
“哦？”
順帶一提，在來到這裡之前，兩人聽到的是“兩個村子的葡萄酒大同小異，話說根本一樣”，當然也或許有什麼當地人才分得出來的差別也說不定。
“是說對面的村子真是固執，因為不想輸給咱們村子，最近居然耍起把戲來！還是骯髒下流的把戲！”
“哈......”
“就是這瓶葡萄酒！”
村長用力把一瓶葡萄酒放在桌上。瓶身上貼著“超越過去最佳收成”這種看不太出來究竟好不好喝的貼紙。
名字好像叫“那個村的葡萄酒”。對面村是什麼呀？
“對了咱們村子叫做這個村。”村長這麼說。
原來是村名嗎。
不過比起這種無關緊要的資訊，最令人在意的東西位在貼紙的正中央。
那是頭髮微卷的金髮少女的笑臉。
“由人家充滿愛心的踩踏製成。”
隨著寫有這句話的對話方塊，還寫著【原產地：那個存的踩葡萄少女蘿絲瑪莉】的字樣。
“......這是什麼？”
伊蕾娜的問題一出，村長就一拳捶在桌子上。
“那個村靠美麗的露絲瑪莉小天使貼紙提升了銷量！甚至還要把露絲瑪莉小天使打造成葡萄酒的原產地！”
“不是原產地應該是生產者吧？”
“不寫生產者故意寫成原產地比較能刺激消費者的購買意願！”
“刺激......”
“總而言之就是，對面村靠賣這種勾起消費者性癖好的東西讓業績直線成長啦！”
“......”
“也因為這樣，咱們村給人逼入絕境，真的傷透腦筋了啊！”
“可是這只有改標籤而已對不對？味道好喝嗎？”
“我......我沒喝過不清楚。”
“......”
話說，仔細一看那個瓶子根本是空的。你根本全喝完了吧？
“不過意外地賣得還不錯？”
“只是因為有萌萌的女孩子採葡萄！”
“那麼你們也請可愛的女孩子踏踏葡萄跟他們競爭如何？”說著伊蕾娜做出踩踏的動作，相當的可愛，一旁得到林木只是安靜地笑看著。
“說得好呀！”
然而——
村長這時雙手拍桌，傾身靠了上來。
“你說得對！只要讓可愛的少女踏踏葡萄，就一定是咱們贏！”
“是、是喔......”
“就是這樣，魔女閣下！就交給你吧！”
“......嗯？”
“只要有萌妹子採葡萄我們就能贏！”
“......唔嗯嗯？”
“魔女閣下你願意幫忙的吧！”
“誒？”
伊蕾娜一發聲，村長就直接大聲宣佈：“各位鄉親，聽我說！這位魔女大人願意當咱們的踩葡萄少女喔！”
下一瞬間——房子的窗戶和門全部洞開，村民們的歡呼聲震天。
村民們各個舉起雙手開心地高喊三聲萬歲。
“居然有這麼可愛的魔女小姐幫忙採葡萄！”
“太好了！也踩踩我吧！”
各種不妙的歡呼傳入這裡。
..........
林木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幕，手指搭在肩膀上，輕輕地敲著。
總感覺，有點不爽呢，要不要把這裡給屠了......不不不，剋制要剋制......
林木深呼了口氣，似笑非笑地看向伊蕾娜：“如何？”
“那個，我完全沒答應要幫忙的說。”伊蕾娜對林木嘀咕了一聲。
但是——“各位鄉親，魔女小姐也幹勁十足啊！”村長依舊自顧自地宣佈著。
林木體內的魔能沸騰。
伊蕾娜抓住林木的手，鼓起臉頰，眯起眼。
林木默然，魔能停歇。
“好啦，既然你不喜歡的話，我們離開就是了。”伊蕾娜輕笑著說。
林木點頭，轉起了身。
而那邊的村長還在高聲下達指令：“好啦，各位鄉親！把大桶子跟葡萄全給我拿來，讓她踩到死啦！”
伊蕾娜牽著林木的手，背起揹包邁開步伐。
村民們熱熱鬧鬧地開始拿出木桶進行各種準備，充滿讓伊蕾娜踩葡萄的打算。
但這些不幹她的事，她沒有這個義務，更沒有這個興趣。
村民們忙活著，並未發現，林木和伊蕾娜已經要跑路了。
然而就在這時——
“哎呀～～不是這邊村做不起生意的各位嗎？你們在做什麼呢，嗯？”
跑路的路線被擋住了。
似曾相識的金髮少女高傲地掩嘴，對眾村民投以鄙夷的眼光。由於她背後有好幾個拖車的彪形大漢，使她全身散發出女魔頭或是女王等的氣質。
“你、你是！蘿絲瑪莉小天使！”
“貴安，村長。你們在忙什麼呢？”
“跟你沒關係！你們才是在這裡做什麼，這裡可是這個村啊！”
氣氛乍看之下針鋒相對，不過手握蘿絲瑪莉葡萄酒瓶的村長怎麼看都像是在虛張聲勢。
蘿絲瑪莉哼笑一聲說：
“我們剛好賣完葡萄酒回來，一次就是好幾車。我不是說過好幾次我們會在這個時候經過，請你們把路讓出來了嗎？吵吵鬧鬧的是在做什麼？”
“你這......竟然小看咱們！”
“哎呀～你手裡握著的酒瓶是什麼呢？”
“......”氣氛一下有些尷尬。
村長立刻藏起酒瓶。
“還有，這個矮個子小姑娘是誰？怎麼角色扮演成魔女的樣子？”
“別看我這樣，我可是貨真價實的魔女喔。”伊蕾娜立刻反駁。
蘿絲瑪莉瞥了她一眼，再度面向村長。
“嘿～是嗎～”
看到村民們忙著準備踩葡萄的模樣，她似乎發現了什麼——臉上浮現稍嫌惹人厭的表情。
“原來如此呀～因為贏不了我，就想叫這個前不凸後不翹的女孩踩葡萄是吧？呵呵！”
“前不凸後不翹？”
“體型還跟小孩子一樣。”
“跟小孩子一樣？”
“不，根本就是小孩了嘛。叫這種小孩踏踏葡萄可贏不了我喲。”
“......”
讓人火大，伊蕾娜身後彷彿燃燒起了憤怒的火焰。
林木嘴角輕抽，雖然你說的都是事實，但是敢當面說出來的普通人，你是第一個，真勇......
“總之你們好好加油吧。人家還得踏踏新的葡萄，就先失陪囉——前不凸後不翹的魔女——呀，還有一個很微妙的男孩子啊，有需要幫忙的可以到那邊村找我哦。”
“......”林木不語。
到那時伊蕾娜背後的怒火彷彿可以看到實質了......
“那麼告辭了！”露絲瑪莉說完，便隨著那些壯們開始拉車，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中。
......氣死人了。
這下只能徹底擊潰她了呢。伊蕾娜咬著牙，惡狠狠地想著。
似乎猜到了伊蕾娜在想什麼，林木朝她苦笑：“怎麼樣？還要離開嗎？”
“......”
這麼做雖說像是完全中了村長的計，但最後怒火中燒的伊蕾娜還是決定幫助他們，成為這邊村的踩葡萄少女。
話雖如此——
“......為什麼要角色扮演？”
村長說，踩葡萄少女絕對得穿這身事先決定好的服裝。
酒紅色的喇叭裙與相同酒紅色的長袖上衣。袖口有荷葉邊裝飾，看起來也不能說不像是紅色的女僕裝。
為什麼非得穿這種衣服不可？
村長說這樣比較能刺激消費者，這個邏輯莫名其妙。
“總之就請你踏踏葡萄吧，魔女大人。”
“......”
踩葡萄的時候受到長髮干擾會令人煩躁，林木幫她將頭髮熟練的紮成馬尾辮。
“你還買熟練的嘛。幫其他女孩子扎過辮子？”伊蕾娜側頭，眼神危險地看著林木。
林木不動聲色：“以前經常幫我妹妹扎鞭子。”
“妹妹？你還有妹妹？”
“不在這個世界。”
“......抱歉。”伊蕾娜神色一頓，立刻歉意出聲。
林木搖搖頭，沒說什麼。
遲早會復活的......至於天宮市的夜夜，自己倒是沒怎麼幫她扎過辮子。
想著這些，辮子已經扎好。
伊蕾娜抓過林木的手，迅速咬了一口：“好了，我留下了印記，以後只許給我一個人扎辮子！”說完，她便光腳踏進裝著葡萄的桶子裡。
林木看著她的身影，無奈聳肩，這個要求——嗯，不好辦啊。
“話說，葡萄要怎麼踩才好？”
“心懷無邊無際的愛踩就對了。”
“......”又不是幫那個笨蛋，心裡沒有半點愛的話該怎麼辦才好呢？
“總之我就先抱著對蘿絲瑪莉的恨意踩吧。”
說著，伊蕾娜以雙手指尖捏起裙襬撩到膝蓋。
桶中滿滿的紫色葡萄顆粒在腳底產生冰涼的觸感。一將重心移到腳上，葡萄顆粒便承受不住重量應聲破裂，噴出透明的果汁。抬起腳遠離腳邊傳來過於濃厚的果香，溼掉的腳底也無處可逃，我只好再次於噁心的葡萄上落腳。
踩碎葡萄、噴出果汁、又再度踩碎葡萄。渾圓柔軟的感覺逐漸變成踩上浸水沙灘似的詭異觸感。
雖然有點噁心，但似乎會令人上癮，感覺相當奇怪。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伊蕾娜提起了興趣。
望著她的模樣，村民們喀嚓喀嚓地拍起照片來不斷歡呼。
一邊，林木抱著雙臂，平靜地看著才破套的伊蕾娜，突然朝身邊的村長問道：“半天踩下來的葡萄可以釀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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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桶吧......”
“伊蕾娜踩的葡萄酒我全要了。”說完，林木扔了個雪花狀的玉符給村長：“釀好了之後捏碎這個玉符，我就會過來，會付錢給你的，別和她說就行了。”
“啊......這——”
林木的目光冷冷瞥向村長。
“好的，沒問題。”村長立刻嚴肅認真地答應了。
......
“累死了。”夕陽時分，伊蕾娜側坐在沙發上，光著的雙腳搭在林木的腿上。
林木幫她按摩小腿和雙腳。
算是光明正大地把玩了。
畢竟這麼好看，像是用羊脂玉精心雕琢的小腳丫，以前想碰都要死皮賴臉糾纏幾十分鍾......
捏了捏那圓潤飽滿的腳趾，林木露出懷笑：“酸嗎？”
“酸......”
“明天會更酸。”
“為什麼？”
“酸性物質積累在肌肉......說了你也不懂。”
“嘁——”
“呵呵，二位感情真好啊，不過夜靈閣下說的沒錯，像魔女小姐這樣沒幹過重活的，一般接下來幾天會比較......”村長略顯不好意思。
林木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繼續把玩......不，按摩那對小腳丫子。
......
伊蕾娜懶散地躺在沙發上，享受林木的按摩，突然轉頭看向村長：“那個，村長今天抱在懷裡寶貝的酒瓶——究竟賣了幾瓶？”
聽了我的問題村長輕撫酒瓶說：
“那可是很多呢！幾百瓶，甚至幾千瓶都可能！”
“也就是說她為了釀造這麼多葡萄酒每天從早到晚踩個不停嗎？”
“啊......”村長微微一愣。
林木失笑聳肩。
“不覺得奇怪嗎？”伊蕾娜忽然語氣一沉。
“......確實呢......”
伊蕾娜稍微思考了一下後，坐起了身。
這件事有不少疑點。
這個伎倆簡單到讓人不禁懷疑，為什麼至今為止這個村沒有任何人發現，令人不可思議。
“我想去看看。”伊蕾娜道。
林木笑了笑，拿起旁邊的鞋子幫伊蕾娜穿上：“想去就去唄。”
夕陽下，三個身影沿著道路，走向了那個村。
這件事實在疑點頗多。
蘿絲瑪莉僱用了好幾個壯漢幫忙自己賣酒，但為什麼負責踩葡萄的她要親自賣酒呢？
對面村的葡萄酒如果全都由蘿絲瑪莉美眉製造，就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光靠葡萄酒養活一整個村子，究竟要踩多少葡萄才夠？又得花上多少時間？
她真的有空閒時間幫忙販售葡萄酒嗎？
全由一個人負責製造是不是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