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在東大的生活不比高中輕鬆多少, 說大學很悠閒的人是少數。淺崗優一是踩著及格線進來的,為了跟上學業下了一番苦工。
五月份是日本學生夢寐以求的黃金休假月, 即使今天是憲法紀念日,他仍然忙於在圖書館和社團活動之間兩邊跑。除了想要超過哥哥外, 淺崗優一也是怕他媽媽又拿他去作比較。
那太可怕了!
一直以來就逃不過的比較啊!
在忍足家探望金木研的這一天,淺崗優一半點訊息都沒收到,老老實實的在東大學習,刻苦用功的形象深入人心。
坐在圖書館裡,他望著專業書的內容不免分散了注意力,想到了目前幾乎半休學的哥哥。很多事情他是在學園祭後才知道的,原來哥哥不止是東大第一名的學霸, 更是一名ccg的搜查官!
搜查官是什麼?
他不太瞭解這個職業, 但是查完資料後,他發悚了,媽媽要是知道這件事情後該不會把他也逼進去吧!
他只擅長室內的活動,而不是出門驅逐什麼兄鄭
上午的安靜時光在他的恍惚下結束, 他走出圖書館的時候, 被一個玩得好的同學拍了拍肩膀,小聲地說道:“你聽說了那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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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崗優一茫然地看著他,最近沉迷學習無法脫身。
同學搖了搖頭,“你不是說是他弟弟嗎?怎麼都沒有注意過。”
他像是得到了什麼第一手訊息,興奮地告訴淺崗優一:“你哥哥發達了,他竟然是和修家的人,和修家啊!他們把他接回去了!”
淺崗優一的表情僵硬, “什麼……和修家……”
同學說出的訊息讓他一愣一愣的,彷彿是聽天書一般聽完了。
金木研在ccg工作期間受傷,去搶救的時候發現他與ccg的局長有血緣關係,進而查出他是和修家流落在外的孩子。
為了讓金木研迴歸和修家,和修家直接奪了忍足家的監護權。
上流社會裡,誰都知道忍足家被和修家氣了個半死,礙於對方的權勢不能反抗,把這個悶虧吃了下去。
這麼一鬧開,所有留心這件事情的人都明白了,原來金木研不是什麼孤兒或者忍足家的養子,對方是貨真價實的和修家少爺,一回去就把另一個擁有繼承權的和修政掃地出門了。
一步登天?不,是生而高貴。
之前的金木研只是淪落泥土的珍珠,重新被人拾起來擦拭乾淨。
淺崗優一失聲:“怎麼可能,他哪來的血緣關係!”
同學擠眉弄眼地說道:“大家都在猜啊,會不會是和修吉時的私生子,或者是出生的時候弄丟了孩子。”
沒有聊太久,中午吃飯的時間一到,留在東大沒回家的同學們幾乎都去食堂了。淺崗優一抱著從圖書館借來的介紹ccg的書,一路心慌意亂地回宿舍,連吃午飯的心思都沒了。
他想馬上回家和媽媽說這件事情。
沒走幾步,他險些撞上了從另一條路回宿舍樓的學生。
有著紫色短髮的少女後退幾步,正好避開了他,少女看清楚淺崗優一的面容後,目光產生了一絲變化。
“是你啊。”
不待淺崗優一說話,霧島董香雙手插在口袋裡,往外走去。
“如果我是你,最近就不會一個人回家,看在你是金木研弟弟的份上,我勸你在東大的宿舍裡住著不要走。”
“你……你是什麼意思?”
淺崗優一沒有錯過她的話,追上去問道。
霧島董香嫌他麻煩,把他往旁邊一撥,對方就踉蹌地撞到樹上。
淺崗優一臥槽了一聲。
這是什麼力氣,竟然能把他這個男生揮開。
在走廊上苦思冥想了一會兒,淺崗優一把書包抓緊,暫時放棄了回去的想法。他們家以前對哥哥確實不太好,但是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和修家不至於想找他們麻煩吧。
中午在宿舍,淺崗優一睜著眼睛,沒能睡午覺。
按捺了一個下午,他發現看不進書,乾脆把那個女同學的話忘掉,跑回家。如果他的哥哥真的變了一個身份,他需要當面跟媽媽說一聲。
不能讓媽媽再在私底下亂說話了。
在東大靠近校門口的一角,手上拿著咖啡的霧島董香冷眼旁觀,沒有阻止淺崗優一的離校。
不聽勸告的人,死了那也是自找的。
但是想到自己也有一個衝動得要命的弟弟,霧島董香唾棄自己的心軟,把這件事情打電話告訴了月山習。
月山習回覆了一句話。
“管他去死!”
霧島董香吃了一驚,聽出了美食家語氣裡的殺意。
她收好手機,聳了聳肩,“幸好我沒有多管閒事――”她繼續往和朋友約好的地方去,“依子找我到校外一聚,正好陪她一起逛街。”
這幾天是法定節假日,二十四區沒了敲地鼠的活動,稍稍有點危險。
畢竟,ccg死神也罕見的休假了。
二十區,淺崗家在兒子回家後上演了一場家庭矛盾。
按理來說兒子考上東京大學,這件事情足夠每個家長引以為豪的四處炫耀,但是淺崗家不一樣,淺崗夫人的好勝心和嫉妒心太重了。
小時候,她就有一個處處比她強的妹妹,對方的丈夫也比她的丈夫優秀。長大後,她好不容易等到妹妹死了,對方的兒子寄養在她家裡,未料金木研的成績好到了讓她發瘋。
憑什麼啊!
她到底哪裡不如妹妹!
淺崗夫人一生的心結就是這件事情,怨恨延續到了妹妹的兒子身上。
因為金木研的事情,淺崗優一和自己的母親爭吵了起來。
“媽媽,現在哥哥和過去不一樣了,你就饒了我吧,別讓我再跟他比下去了,我又沒辦法改變自己的出生。”
“優一,金木研……這不對啊,他的父親怎麼可能……”
“媽媽就接受現實吧。”
“優一!”
聽到母親發火的聲音,他縮了縮脖子。
淺崗優一正要勸母親不要耿耿於懷的時候,門口出現敲門聲,在旁邊沒說話的父親主動過去開門,“這個時間,也不知道是哪個人。”
淺崗優一的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寒氣。
“爸爸!”
他大聲喊道,然而晚了一步,門已經被開啟,外面站著一位身披黑色大衣,全身裹在衣服裡,並且頭戴黑色帽子的怪異男人。
對方沙啞的聲音證明了他年歲的偏大。
“請問,是淺崗家嗎?”
“呃,是。”
“那就好……”
芥子的面容並不好看,有些皺紋,陰冷的氣質讓人無法產生好感。
而他也不需要這一家人對他有好感。
“抓走。”
在他的命令聲出現後,淺崗家裡迅速多出幾個人!
淺崗優一看著父母被打暈過去,滿臉恐懼,想要大喊又失去了勇氣。芥子走到他面前,注視著對方的面容,“……果然是有血緣關係嗎?要不是今天的命令,我大概就放過你了。”
金木研的強大來源於血脈,父親那方固然起到決定性作用,母親那方應該也具備對兄值氖視π裕礪凵鍁掣謨乓煌兄只目贍堋
可惜二福失去記憶,兄只笛樵萃a恕
“為、為什麼要抓我們家!”淺崗優一的聲音顫抖。
“為什麼?”芥子用看空氣中的一粒灰塵的目光看他,“大概是你們讓不能得罪的人不高興了。”
這句似是而非的解釋,讓淺崗優一的恐懼達到了頂峰。
和修家!
一定是和修家要為了金木研報復他們!
“不,我們家撫養了哥哥,哥哥不能這麼忘恩負義!”他失去冷靜的對這幾個陌生人大吼,“我要見哥哥,他不可能這麼對我們!”
v組織的成員各個表情冷漠,等待芥子先生的命令。
芥子的笑聲像是從喉嚨裡憋出來的。
“見他?”
“相信我,你會見到他的,到時候你會發現那更是噩夢。”
“那位已經不是過去的金木研了。”
與身世的揭露不同,金木研失憶的訊息只在小範圍內流傳,沒有廣而告之,所以淺崗優一根本不知道自己以為的“救星”忘記了他們。
淺崗優一最終也昏厥過去,與他的父母一起被帶走。
淺崗家四周寂靜到鳥叫蟲鳴都沒有,當v組織的人完成任務離開後,附近才有了經過的車輛和路人。
和修邸,這個晚上多出幾個階下囚。
在爺爺的偏臥裡,和修研撫摸著畫冊上美麗的圖案,那是他不認識的生物、有像蛇一樣的身體,卻比蛇的頭上多出兩個鹿角般的東西,它長長的軀體上佈滿鱗片,在雲霧中翱翔九天。
一頁一頁地翻過去,他看到這個生物可以在海里,可以在空中,還可以盤起來棲息在巨大如窟的龍穴裡。
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生物嗎?
和修研的雙目被它深深吸引,那是純粹被它在畫冊上展現的強大所吸引,進而感覺到這種生物無法言喻的優美姿態。
它如同生物進化的最終願望。
他心中冒出一絲疑惑:“不過……沒有翅膀怎麼飛?”
放下這本畫冊,他去看下一本,然後看到了另一種相似的生物。
同樣有鱗有角,但是多出了翅膀。
這種生物有各種各樣的姿態和外表,身體同樣巨大,可是在氣勢上遠遠不如前者,形象上給人一種邪惡且爭強好勝的感覺。
看到它們的第一眼,和修研就從腦海裡扒拉出印象,“童話故事裡被勇者打敗的巨龍!”
瞬間,他的印象分就打了個折扣。
“這個有翅膀――”和修研拿著兩本畫冊對比,“這個沒翅膀,沒翅膀能飛很奇怪,可是加了翅膀的蜥蜴感覺更奇怪了。”
和修常吉從外走來,正好聽到了和修研的話。
“研,那不是蜥蜴。”
老者拿起孫子手上的畫冊,告訴對方:“這兩本都是龍,第一本是東方的龍神,第二本是西方的巨龍。”
和修研道隨著他的動作去看:“都是龍啊。”
老者問道:“你喜歡哪個?”
和修研如同挑選禮物一樣眼神亮起,考慮兩者的形象,“第一本的好看,第二本的感覺比較合理……”
前者遮天蔽日,強大無匹,後者猶如巍峨的山巒,猙獰邪惡。
“爺爺要送我嗎?我想要前面這個。”
“……研,爺爺暫時送不了你,龍不是有錢能買到的。”
“原來爺爺也做不到啊。”
和修研失落地說了一句,和修常吉為了挽回形象,立刻神秘而嚴肅說道:“和修家的祖先就是龍,那是我們和修家的守護神。”
和修研被不科學的話洗腦後,好奇道:“有神靈存在嗎?”
和修常吉說道:“世上沒有神靈,但是強大到一定程度,放在過去矇昧的年代裡就是當之無愧的神靈了。”
日本祭拜龍神,西方視龍為邪惡,印度崇尚蛇神,中國更有龍的傳說……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有龍的痕跡。
“研,你也會是龍。”
“……”
和修研低下頭,瞳孔倒映著畫冊上威嚴恢弘的古老生物。
宛如在把這個圖案印刻到心靈之中。
下一秒,他的皮膚上出現鮮紅的赫子,堅固的赫子不再是厚實扭曲的形態,而是密密麻麻的如同鱗片。在和修常吉震驚的目光下,這些鱗片只出現了幾秒,又咻的一下不見。
和修研摸了摸自己的臉,“爺爺,我只能想象自己的皮膚上長鱗片,沒有辦法變成那種形態。”
和修常吉壓下喜悅的心情,溫聲說道:“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能夠自由控制赫子的形態。研,兄值暮兆釉從諳胂罅Γ瘓窒抻諫硤宓哪掣霾課唬翁痛笮《際怯贍闋約壕齠u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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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明顯說得太早了一些。
和修研臉色微微泛紅,困惑道:“兄趾禿兆郵鞘裁矗俊
和修常吉:“……”
忘了研失憶了,什麼都要從頭開始教。
把心態放平之後,和修常吉沒有讓他在晚上繼續看畫冊,“爺爺給你準備了一件禮物,陪爺爺下樓去看看吧。”
和修研放下畫冊,被他牽起手,乖巧地出門。
在和修邸的明亮燈光下,他在樓梯上看到了下面關在籠子裡的三個人。
籠子很精緻,然而籠子裡的人各個面色蒼白惶恐。
今天的事情顛覆了淺崗家一家人的想象,在這樣的法治社會,他們竟然會被和修家綁架,還關進了這樣屈辱的籠子裡!
他們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和修研,淺崗優一甚至小聲喊道:“哥哥。”
和修研側目。
他對爺爺問道:“他們是誰?”
和修常吉一字一頓道:“過去欺負你的人。”
淺崗家對金木研施行的冷暴力以及排擠,全部被和修家查了出來。再加上他們是金木研的血親,涉及身世秘密,和修常吉在清理了兄幟潛嘸姥垓隍嫉娜撕螅賴毒投宰劑巳死嗾獗摺
“研,殺了他們吧。”
斬斷與那些人類的聯絡,解開你過去的心結。
話音落下,淺崗一家都呆若木雞,驚駭地看著這個白髮老者。
和修常吉卻連多餘的視線都不給他們。
他只看著和修研。
和修研細聲細語地說道:“他們是我過去的親人嗎?”
和修常吉點頭,指向淺崗優一的母親,“那個女人曾經害死了你母親,她不停地找你母親借錢還債,還威脅她如果不借錢,便曝光她收集死人肉的事情,你的母親最後為了賺錢活活累死在家裡。”
淺崗夫人花容失色地跌坐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
淺崗家窮嗎?
其實是不窮的。
有一棟三層樓的獨立小房子,能夠供應兒子上大學,哪怕兒子在初中的時候沉迷遊戲大手大腳花錢也沒問題。
然而她卻把債務轉嫁到生活困難的金木家,欺負金木研的母親。
淺崗優一猛然看向自己的母親,“媽媽?!”
淺崗夫人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妹妹會承受不住,她要是沒有錢完全可以告訴我,我以為她老公有錢……”
她的丈夫也微微發寒,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
忽然,淺崗夫人的哭聲停止,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起。
她害怕得連頭都不敢抬起。
純白的拖鞋。
眼前落下一道少年的影子,纖細瘦長。
她雙手抱住自己這些年發福的胳膊,遲鈍的危機感爆發,驚慌地求饒道:“我是你的姨媽啊!金木,我養了你五年,你不能因為這種意外就否認我對你的恩情,沒有我,你哪裡會有現在!”
和修研的聲音讓人聯想到冬天落下的雪,輕柔寧靜。
“你是我的什麼人?”
淺崗夫人咽了咽唾沫,重複道:“我是你的姨媽。”
和修研又問道:“你給了我什麼?”
淺崗夫人迫不及待道:“我養了你五年!”
點了點頭,和修研回頭對有些不悅的爺爺說道:“讓她再活五年吧。”在淺崗夫人凝固的目光下,他揚起溫柔的笑容,猶如過去的金木研。
“五年後,我要你活活累死。”
……
【錯誤複製了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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