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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豪門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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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昕趕緊走過去,拉著小姑娘在太師椅上坐下,手忙腳亂的拿著絹巾,給小白清秀小臉上胡亂擦著:“別哭,別哭,只是給你開個玩笑。”

“快別哭了,讓人聽到,羅某惹佳人傷心,可能會捱打!一直把你當親近的小妹妹呢,羅某真要回報怎麼可能等到現在!”羅昕現在手腳都不知道放那兒,如果抱著小白安撫更不像話,倘若有人進來看到可百口莫辯了。

“我的小姑奶奶,別哭了,中不!什麼要求我都答應,求求你別哭了。”

小白聞言高興破涕為笑:“當真是我哥哥?”

“當真!當真!不哭就是真的。”總算哄好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只要好看,什麼年紀都是天然磨人妖精吶!

三天後,酉時。羅昕到大唐此界第一次走出明月樓!

整整住了三個月天上人間吶,不過這是雙贏,本地豪門大戶拜訪絡繹不絕。求見不可得,更添明月樓名氣,每晚慕名而來聽曲的文人墨客不知凡幾。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現在帝王家王氣都隱隱不穩,不得志的文人可不少!賣文才與賣唱,意境還是能共情想通,倘若客戶不追捧,不就落魄了麼。

自古不得志文人最喜歡留戀煙花之地呢。當然,一朝登上天子堂,文人的性子可就沒那麼好了,多的是負心薄倖人,反而動了真心的風塵女子異常剛烈。

此時正是太陽下山,華燈初上。羅昕不能託大裝過了,等到壓軸才出場,壓軸可是有代價滴,被抓住寫詩腫麼辦。

一輛豪華馬車停在門旁,兩匹高大健壯駿馬一看不凡,前駕座上灰衣花甲老者,兩鬢花白,但神態異常沉穩,持韁繩的手更穩,紋絲不動!羅昕猜想至少也是三流高手!

馬車門旁站著一位黑衣勁裝青年,面容菱角分明,手上經骨粗壯,應該是練得硬功,起碼遠超一半江湖好手!有錢才能有人才可驅使,明月樓顯然不缺錢。

“羅公子,請上車。”黑衣青年躬身,異常恭謹。他可是明月樓當下紅人,輕易不能得罪。

羅昕也沒有矯情,踏步登上馬車。黑衣青年也跳上前座,灰衣老者輕甩馬鞭,雕車穩穩向目的地馳去。

馬車入得一家宅邸來,雖然王通官位不高,但是此宅還是佔地甚廣,此時已過黃昏,正是入席之時。

羅昕下得馬車,一個管家模樣接待上前:

“羅公子,有請這邊。”

這是羅昕第一次參與官家豪門的宴會,第一層,是單席與上座,左右各有雙排。

第二層,是中座,是雙席,也就是二人一席,近百張桌子,而在後面,還有上百張桌子,是下座。

如此多人,相隔數十米,別說下座了,就算是中桌,如果望到主桌上,也難以看清楚容貌,所以主家沒有特殊情況,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中座的事情。

羅昕被引入了中座。其實也可以理解,當世詩詞小道爾,官家正學可是玄學儒學交雜!就現世流行歌曲再怎麼傳唱天下,也就是個唱歌的。

那些以為一首詩詞,就想一步登天是真想多了,這也是羅昕三個月沒怎麼出門原因,沒有重量級開局,浪費了造勢吶。

不過,中座只是近不得主家,湊不上士族門閥圈。但禮遇還是有,菜餚和美酒來,也是相當精美。

就在這時,迎賓曲而響,所有人不得不站起來,迎接主家和貴賓入內。

遠遠望去,王通已經是五十歲的人了,花白頭髮和鬍鬚都清楚說明了這點,他致禮於各賓客。

其實聲音到了中桌,他的說話已經很模糊了,不過就算聽不清楚,各人也只能聽著,並且適時舉杯敬飲。

禮成之後,就是上座的人員來回敬飲,這不關中座的事情。古時一場宴會,幾乎要從黃昏到半夜,時間長著呢。

當下羅昕也就取出酒來,與對坐一個落魄小文官的中年人,舉杯示意,然後自斟自飲。肆意暢然。

低度數小酒,慢飲沒什麼感覺。不知過了多久,廳中大堂上,響起了音樂聲,亦有翩翩起舞。數十美麗的女子,各穿著這個時代的歌舞之服,如層層輕紗,引得女性魅力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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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堂賓客幾乎人人都藉著酒意,笑著觀看,並且與周圍的人等說話。

其舞裙,都是薄紗,雖然有好幾層,但是肌膚都未必掩蓋得,女子高聳的胸口,以及雪白的大腿,如果藉著燈光來看,別有風味美景。

暴露之處,不比現世的舞裙遜色,但是其藝術性和內涵,卻遠不是現世所能夠比肩,畢竟人家女子是一輩子吃舞藝這個飯。

“尚大家!”此時傳說中的尚秀芳出場。

她穿著的衣裙,也無非是藍色長裙,但是在她穿著,就有說不盡的魅力在內,一舉一動,就如畫中詩中一樣。

特別是那種無比慵懶的氣質,隱含著顛倒眾生的魅力,在她一出場之後,整個世界目光似乎就圍繞著她,而進行演化出無數的人生來,就算是在現世看過無數美人,羅昕也不由湧現出驚豔的感覺。難怪小白聞訊即沮喪。

尚秀芳一出場,她就牢固的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在場的人,都不自覺的被她吸引了注意力,整個場面頓時一時寂靜。

不過羅昕也就驚豔了一下,搖搖頭自斟自飲。經歷過現世各種老師的洗禮,天魔功可能都難魅惑。只要我們已經領略到下限,就沒有什麼天魔能迷惑。這是否也是一種境界?

只聽尚大家領唱道:

花萼樓前雨露新,長安城裡太平人。

龍銜火樹千重焰,雞踏蓮花萬歲春。

帝宮三五戲春臺,行雨流風莫妒來。

西域燈輪千影樹,東華金闕萬重開。

。。。。。。

讓人看得目不暇給,歎為觀止,舞畢,此女盈盈一拜,帶著眾舞伎,從來路退出廳外。

確實大家風範,藝術的至美風流而不下流。又不顯高高在上以致疏離。幸好小白還有羅公子。咱有大唐寶典!魅力不夠,文華來湊。

大家接著暢飲,氣氛更加熱烈。半個時辰後,音樂再次響起。

又有十二名歌舞伎,自後殿門彩蝶般飄出來,在悠揚地鼓樂聲中,載歌載舞。

中間一女,一身白衣裙,高高地緊身束腰,愈發突顯出腰肢的纖細與修長,只見裙裾翻滾,長袖飄蕩,此女婉轉動人的歌聲,配合著充滿魅力的舞姿,諸人都難以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是最近名聲鵲起的小白姑娘。

只聽她唱著: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王夫子,石先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僕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

藉著詩中的意境,小白全力投入演繹,心融神化。那種人生幾何,如在夢中,又豪情逸興,人生快事就在如此的世界,就此營造而出。

一曲唱畢,歌舞慢慢收尾停止。整個營造的世界就逐漸消失不見,而小白俏立於眾人之中,整個大廳一時間寂寞無聲。

滿堂賓客無不為之心動傾倒,對小白的藝術造詣,再也不生任何懷疑。最重要的是,大儒壽宴,真是談笑鴻儒!詩詞造詣都線上,名傳千古的神作還是體會得到。

等得片刻,才是如雷一樣的掌聲。

王通坐起,手撫白鬚,哈哈開懷大笑的說著:“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有此詩慶賀,老夫五十歲生辰,真是再無遺憾!”

小白微微拜身,明眸流轉,也帶著一分迷離:“王老,你可知道,此詩的作者,今天也在席中呢?”

“難道是羅公子?快快請上來!”

小白就此轉身,徐徐下階,而對著一個中席,再微微一拜,說著:“有請羅公子上來!”

隨著她的下階,在場的人無不把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直到她說出這句話來,卻立刻又把目光集中到她所望的那席上。

在數百人的注目之中,羅昕施施然起身,向著臺上朗聲說著:“羅昕見過許大人,見過諸位大人。”

王通為官數十年,又是當世大儒,不知道看過多少英才豪傑,也得嘆一句好一個瀟灑郎君。尤其此篇中雲王夫子,只怕是會讓自己跟著名傳千古!更覺歡喜,拂鬚笑著:“好個翩然少年郎,當真是世上難得,來,快入上座!”

當夜,賓主盡歡。王通更是引羅昕為忘年之交,一再叮囑得空時常上府拜訪輪道。羅昕欣然應允。

自此,羅昕敲開了森嚴的等級壁壘,邁出了第一步,大唐攻略終於可以徐徐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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